进入暗室后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韩城擒住欧阳棐的右铁手加了力道,铁爪刺入欧阳棐的肩膀,怒道:“我不喜欢黑色!”
欧阳棐肩膀一阵刺痛,踢了一下石板机关,暗室内灯火亮起。
暗室不大,除了正东的一张檀木书桌和悬挂在四周墙壁上的许多欧阳修诗词真作之外再无它物。
韩城提着欧阳绍雯和欧阳棐落入暗示小厅之中环视了一圈,道:“千万不要尝试考验我的耐心!”推开了欧阳棐。
提着欧阳绍雯和张云旗的那个铁甲人也进入了小厅中,静静地打量着。
欧阳棐走到檀木书桌前踢了一下檀木桌脚下的一个按钮。
听得咯吱一声,一阵箭雨已出墙壁射向韩城和那个铁甲人去,随后又是两个轰隆声,一个洞口出现在欧阳棐身前。
韩城见突如其来的箭雨大吃一惊,抛开欧阳绍雯催出双剑刃挡着箭支。
欧阳棐乘韩城挡向箭支,抱起欧阳绍雯跳入洞中,洞口石板迅速合拢盖住。
依稀还能听到韩城喊了一声“金石术!”
这正是欧阳家的“金石术”,欧阳棐除了与其父欧阳修研究考古记载之外,还琢磨出了一套利用古人金石互换位置之术——金石术。简单来说就是设置巧妙的机关陷阱,攻敌人于不备,再开打陷阱开关逃生或救人。
欧阳棐已抱着欧阳绍雯进入了暗室后面的一个密道之中,他带着欧阳绍雯转过一个密道来到了那暗室之下的另一个地窖之中。
便见张云旗、欧阳绍华落座地窖之中,他们身旁便是那个擒着两人的铁甲人。这铁甲人已是万箭破甲,密密麻麻的箭支插在身上早已死去。
欧阳绍华勉强还能起身,抱起张云旗走到欧阳棐身前。
欧阳棐悲叹一气,从怀中拿出两本薄薄书册分别递给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道:“《集古录》是先父专研古老金石刻文留下的宏伟之作,其中隐藏着一个天大的奥秘。若被郭京寻找到其中的奥秘,整个天下必将毁于一旦。所以先父命我将这本《集古录》分成了十册,其中八册藏于玄处,这两册现就交由你兄妹二人保管。若实在危机,竟可将其烧毁,绝不可让郭京凑齐十册,寻找出其中的奥妙,切记!”
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分别接过书册放入怀中,问道:“到底是什么奥秘?”
欧阳棐微微一笑不做回答,听到头顶石板传来激烈的震响之声,说道:“韩城已经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切记切记!”将两人往后使劲推出地窖,见欧阳绍华两人进入了另一个密道中,迅速两手同时拍到石壁上的两个机关,整个地窖哗哗坍塌下来。
一个巨大的石头坠落下来,切断了欧阳绍华三人与地窖的通道,此间依稀还能看到欧阳棐消失在哗哗坍塌的地窖之中。
欧阳绍华与欧阳绍雯相拥而泣,抱着张云旗顺着密道一直往前逃去。
出了密道便来到了阜阳城外的一片茂林之中,漆黑的茂林中一片死寂。
张云旗哀鸣一声醒了过来,就好像是从地狱中逃脱一样。下身环视一圈,想起张泽曰被杀的惨状软身坐靠到大树脚,失声痛哭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爹爹和恩师,是我害了你们,我该死……”
欧阳绍雯道:“云旗哥,这不关你的事,都是六甲门犯下的罪孽。”
张云旗摇头痛哭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贪玩,一定不会迟到去你家报信,我对不起爹爹、对不起恩师、对不起你们,你们杀了我吧!”
欧阳绍华道:“云旗,六甲门为所欲为,杀人不眨眼,耳目遍布全国。就算你没有迟来,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呢。”
欧阳绍雯道:“就是啊云旗哥,不要自责了。”
张云旗如何不懊悔悲痛,但如今所有的懊悔悲痛皆是徒劳。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起身,怒吼道:“韩城、六甲门,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还好经历过晕死醒来之后,韩城催入他体内的“金刚镇术”没有发作,不至于如坠凌池欲死不能,有了些力气。
欧阳绍雯、欧阳绍华同声道:“还有我们。”
张云旗坚定地点头道:“对,我们一起报仇雪恨。”
三人皆暗暗下了决心,誓死报仇。
张云旗道:“这里距离阜阳很近,绝非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三人搀扶着往前走去,人人心中的悲痛不言而喻。
穿越了树林踏上一条小道,欧阳绍雯问道:“咱们能去哪里啊?”
欧阳绍华道:“爹爹结识过许多大文豪,本来可以去找他们的。可他们多半是文略天下,武功如爹爹一样无法抵御那么多强敌。我怕咱们去找他们,六甲门的人又找上门来,反而连累了他们。”
张云旗道:“我爹有个好朋友名叫方腊,我跟我爹见过他几次,十分仗义豪气,就在浙江淳安,咱们先去投奔他吧。”
欧阳绍华、欧阳绍雯两人点头同意,三人往浙江方向转去。
此时三人皆有重伤在身,又无马匹行速很慢。特别是张云旗伤势最重,走不了多长一段便要休息喘气。还好施展在他身上的“金刚镇术”赞未发作,否则便是寸步难行了。
欧阳绍华、欧阳绍雯两人伤势虽不及张云旗重,但对于体质文弱的他们来说已是不轻,扶着张云旗也难走的久常。
欧阳绍华见张云旗中了那么多浑厚的掌力,又被“金刚镇术”折磨了一次,仍然还能行走几分不解,问道:“云旗,你是不是练了什么厉害的武功,为什么中了韩城那多厉害的掌力仍无大碍?”
张云旗傻笑道:“爹爹说我天生就很耐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此话绝非傲慢和谦虚而是真实情况。他从小至今便是如此,要比常人多能承受四倍以上的疼痛。如同张泽曰受了韩城一掌“金刚镇术”便仙逝一般,他如今虽觉全身镇痛却还能承受。张泽曰早已发现他这种能力,虽不解其中道理也觉是一种奇异的本领便秘而不说,外人并无人知晓。
欧阳绍华道:“原来如此!”
张云旗阵阵懊悔悲苦,道:“我就是贪玩,现在连爹爹三分之一的武功都没学到,哎!”当下暗暗立誓:“从今往后我一定要苦练武功,誓要杀死韩城,破灭六甲门为爹爹和恩师报仇雪恨!”
欧阳绍雯道:“不只是韩城,六甲门个个都那么厉害,有什么样的武功才能打杀他们呢?”
张云旗道:“天下之大,武学更无止境。无论寻遍天涯海角,我都要练得比他们更强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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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魂钩浮云
欧阳绍华赞同道:“没错,他们有多强,咱们就比他们更强。只要能报仇雪恨,就算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张云旗听到欧阳绍华的后半句“就算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不知为何一丝凉意透过心头,更不知是喜是忧,想道:“恩师一家乃书香门第与世无争,却落得这样的结局,真是老天无眼。”
欧阳绍华问道:“云旗,泽曰叔是怎么知道六甲门要对付我们家的?”
张云旗道:“我也不知道,今晚天刚暗下,我爹突然跑回家叫我赶紧去你家报信。说是六甲门可能要对你家不利……”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偷糕点去迟到的事又是一阵悲凉,继续说道:“要我带你们出城与他汇合。却没有说明由头,更没有说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欧阳绍华道:“泽曰叔在朝中认识什么高官吗,是不是朝中的高官朋友知道郭京要派六甲门来暗害我们家才会事先传来消息?”
张云旗摇头道:“我爹恨极了朝中昏官,从来不跟这些人有任何来往。”
欧阳绍华听到这里,一阵愤怒四起道:“赵佶昏庸无能、荒淫无度,任由蔡京、高俅等大奸臣肆意搜刮民财,穷奢极欲,民愤四起。我爹爹正是不耻于昏君无道,弃官归田,一心理编爷爷的《集古录》研究‘金石术’。真没想到狗太子赵恒的宠臣神巫郭京哪里得到的消息,为了一本书竟暗使六甲门来杀害我们,此仇不报枉为人!”
欧阳绍雯道:“郭京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怎么知道《集古录》中的秘密?”
欧阳绍华道:“郭京是赵恒身边的一个神巫。他自称是玄道、宏佛中人精通道佛两术,许多年前就将六甲门、毗沙门两大邪门招揽羽下。现在更是肆无忌惮地利用‘六甲门’和‘毗沙门’无恶不作,正义之人无不将其恨入骨髓。”
张云旗道:“没错,都是这个郭京幕后主使,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有志气!”一声阴森幽长的言语从漆黑的茂林之中传出,一股阴冷的杀气席卷而来。
随之便见茂林之中数个鬼魅般的黑影晃来晃去,很快便落到了张云旗三人四周,将三人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穿着一样,全身都是黑丝带漂浮的黑衣,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头顶这练着衣服的黑布冒,活像是从阴司中游离到阳间的鬼魅。
张云旗大吃一惊,护到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身前,道:“是六甲门土司门弟子——黑丝黑衣人,要小心!”
“有见识!”又一声阴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人一同转头看去,霎时愣住。
眼前这个人正是六甲门五行司之土司浮云,此人全身穿着一套全黑黑衣,头戴一个高高的黑色尖顶冒犹如阴间黑白无常鬼中的那个“黑无常”的一样,极为可怖。脸上带着一块黑丝面罩,同样看不清脸容和神情。此人不足七尺,身材消瘦如同只有一支骨架一般。手中握着两根铁链爪钩,确实与从阴间钻出来的专门勾人魂魄的黑无常无二。故在江湖中也得明——魂钩浮云!
他在六甲门的身份与金司韩城一样,同属六甲门第三把手五行司之列,是六甲门土司门的门主,掌管着土司门。土司门专习的武功巫术便是浮云的独门绝学《幽雾冥法》,此武功就与铁链爪钩为兵刃,招式阴险毒辣又极其灵活善变,很难让人看清他的身速辨清招式破绽。此功高层的内力皆藏有剧毒,只要中其真力便会中毒身亡,当属当今武林最为阴毒险恶的武功之一。
土司门中的弟子穿着同土司浮云一般,皆是全身黑丝黑衣,脸上戴着黑布面罩,头上戴着连着黑衣的黑布冒。一个个都像是暗夜幽灵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张云旗见此人到来便知命不久矣,他已生死无惧,只盼能想出办法让欧阳绍华两人脱身,四处打量。见到左首边围着的黑丝黑衣人有一个空隙,迅速使出全身力气抱起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抛出人墙,喊道:“你们快走!”见浮云的左右铁链爪钩闪电般飞向凌空的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一个腾身抓住两根铁链。
浮云用力一拖,将张云旗拖飞落地,借力一脚踏住张云旗的背部往上腾起,两根铁链爪钩已被耍出直奔欧阳绍华、欧阳绍雯。
张云旗被浮云踩中,加重了下坠的力道,砸得一阵骨架欲散。如今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一心只想拖住浮云。双手用力推地,一个翻跳抓住浮云的双脚往下拖拽。
浮云的左铁链爪钩勾住一根树枝,借力带着张云旗往前飞腾出去,右铁链爪钩已抢在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落地前赶到,爪钩一甩便将两人甩飞在地。他还在借力往前飞去,顺势将抓住双脚的张云旗甩砸到一颗树干上,翻身落到欧阳绍华和欧阳绍雯身前。
浮云这三招速度极快,就在张云旗抛出欧阳绍华两人至两人落地前使完,可想而知。
张云旗砸到树上,翻落地面,一阵眼花缭乱。过了少许,火星四射的眼睛才恢复了正常,吐了一口血,扶着大树起身,道:“浮云,有种就先杀我……”未待他说完,一炼铁爪钩闪电般飞至,勾住他的肩膀将他拖拽着砸到浮云身前。
“你的命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浮云冷冷一声,右手一把抓起欧阳绍华,道:“最好乖乖的把书交出来!”左铁链爪钩架到了欧阳绍华颈上,只要他轻轻一送,欧阳绍华便会身首异处。
张云旗见欧阳绍华誓死不会交出书来,担心他激怒浮云,大笑道:“浮云不过也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我们匆忙逃出来,怎么会带着书呢,真是好笑。”
浮云扔下欧阳绍华,左铁链爪钩已挥出勾住张云旗的肩膀,将他拖拽过来,右手顺势掐住张云旗的脖子,道:“这么说,你知道书的下落?”
张云旗被掐得头晕目眩,道:“废话!”
浮云扔下张云旗,左手铁链爪钩已出,铁链飞旋般帮猪了张云旗双手和脖子,爪钩抓到张云旗胸口入肤几分,血迹慢慢溢出。
浮云道:“说!”
张云旗被铁链绑住,动惮不得,说道:“《集古录》就藏在我恩师家暗室迷阁之中,你放了他们我就带你去找。”
浮云哈哈阴冷笑起,道:“你想救他们?”
张云旗道:“当然!”
浮云挥出右铁链爪钩同样的方法绑住了欧阳绍华,道:“你一个外人知晓,他岂有不晓之理!”瞅向欧阳绍华道:“你说是么?”
张云旗急忙道:“你错了,我恩师早就知道书中的秘密,怎会让绍华哥和绍雯知道并处于险境。我是江湖人,恩师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浮云催运真力使向右铁链爪钩,铁链受力后勒得更紧,爪钩也中力爪得更深,问道:“是么?”
欧阳绍华只觉全身骨头像要被勒碎一般碎疼,胸口也被爪钩爪得阴冷刺痛,吐了一口血。他知道张云旗那么说就是想引住浮云,让他们逃走。但他如何又忍心看张云旗受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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