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但却是乱中有序,配着清仪脚下迷踪碎步,她的身形似同长鞭化为了一体。水行如睁大了眼,她的每一鞭,都让他熟悉的很,心里想着下一鞭该是往哪边打,虽然眼看是这样,但却又不尽然相同。明明是挑式,鞭中却还有缠决,若是对敌,不但能将对方的兵器挑落,还能迅速缠上对方的肢体;而若是明显劈向面门的,却又能在收尾是扫到对方后方,旧招未老,先招已继上。
九招练完,清仪有些气喘,云幽忙是上前扶住她,让她坐下休息。“怎样,我可有欺你?”清仪望着水行如,眼中尽是诚恳。
水行如震惊于清仪的鞭法,一脸愕然,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招式,练出来却不一样?
清仪继续道:“这只是纯粹的招式,并没有用上内力。正如你现在一般,招式用老,内力不继,对方若有些门道就能从你手上夺下鞭来。只是内力这东西,非一时半刻就能有的,既要有天分又要有机遇,更多的还是要靠自身的修习,长年累月下来,才有些成就。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自然是不肯每天打坐吐呐的,那我便教你出奇不意的鞭法,只是,你看到的只有表面。仅仅十八招,相信所有人都能练会。但是你可看到这十八招之下的隐招,我先前教你的九招,就算一生二,二生三,你自己想想,又能衍出多少招?你要学我就教,但这其中的法门却是要你自己琢磨。你的身行偏柔,这套鞭法也是阴柔的很,配上你本是大大的好,无奈你总是太急进,不肯静下心来好好思量。”清仪说的倒也是诚恳。
水行如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是太急进了,默默到拿好长鞭,便要离开。
“等等!”清仪唤住他,见他背一挺,仿佛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她不由觉得好笑,“水行如,所谓拔苗助长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何不先坐下,我正好有替你筑基的法子,何不一起探讨探讨。”
水行如一先要在武学上出人头地,被清仪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动了,回过头来,望着清仪,却没有开口。
清仪看着其他人,浅笑道:“戏也看完了,你们可还有什么问题?”
计征鸿率先摇摇头,行礼道:“如此不打扰药师了。”说完也就率先离去。其余人也相继行礼离去,倒是尹孤云颇有些不舍,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欲言又止,而秋临杨,眼中也颇有深意。清仪故意熟视无睹,只笑着看着水行如。
清仪对云幽道:“云幽,将‘洗髓丹’去拿来。”
“药师!”云幽颇为不愿,那‘洗髓丹’可是专为增长内力用的,江湖人求都求不来呢,药师怎能这么轻易地给水行如这个不知上下的人。
“洗髓丹?”水行如咀嚼这三个字,难道就是江湖上说的……
清仪见他失神,柔声道:“你可是因‘阎王笑’之事嫉恨我?”
清仪轻柔的话语在这渐冷的冬日里格外的的和煦,柔柔的如同三月的春风拂过心田一般。水行如被她一语说中心事,别过脸去不答。
“我只是一个女人,能用的就是这些宵小手段,但我也是尽力完成对你的承诺,只要你不违誓,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水行如,你根骨不差,只是却没有遇上高明的师父,若自小练起,现在也有一番成就了。”清仪好声道。
水行如毕竟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想想清仪要他做的,却也是情理之中。他的出身卑微的很,又有些愤世嫉俗,清仪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是高高在上的,清仪能这样对他说话,他也不能在给人脸色看了。他抱拳低头道:“水行如先前有些得罪,还望药师见谅。”
清仪轻声笑了,缓缓道:“你倒也有趣,至少从还没有人敢那样对我。罢了,我若要为难你,还会和你这样坐下说话吗?”正说着云幽已经端了一个锦盒来。
云幽有些不悦地将锦盒放在石桌上,道:“药师,都在这了。”
清仪笑道:“你这丫头,怎么都拿来了,这么多的‘洗髓丹’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大象吃不消啊!”说着打开盒子,那出两粒来,道:“以你现在的功力,每次也只能用半力,溶入一碗热水后饮下,然后打坐两个时辰,用内力化开,药效才能发出来。半月之后才能用另外半粒,否则,吃苦的会是你自己。”
水行如接过药,看着那一盒子的药,面入疑惑,这“洗髓丹”乃江湖奇药,为何会有这么多?
清仪看出他的疑惑,笑道解释道:“放心好了,我可没有讹你,这可是真的。想当年江湖盛传‘洗髓丹’有多厉害,我便要我哥去拿了几粒,自己化开验了验,便依法做出这些来,本想给我哥用的,岂料他根本就用不着,所以就一直放着了。”
水行如见清仪说话间没有半点的架子,左右想想她待他还算不错,道了声谢就将药收好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相请不如偶遇
日渐偏西,清仪让云幽把东西放了回去,悠然自得的回到自己和慕千痕的房间,她倒不担心放在药庐的东西会有人动。且不说里面的设置有多巧妙,里面的药可没标明名字的,万一哪个有贼心的偷了不该偷的,这可不关她的事。回到房间不久,慕千痕请就回来了,并布置了一些可口的饭菜。
清仪正好也饿了,慕千痕上的又都是她喜欢的饭菜,她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而慕千痕则是温柔地看着她,眼中的柔情能腻出水来。清仪望了望他,说道:“别光看我了,怎么,你就不饿吗?”
慕千痕在清仪身边坐下,笑道:“看你这样,显然今日是累着了。”
“是啊,挺累的。”清仪不客气道,水行如那样式,她能不动吗?好在自己还没有动内力,否则就不是累了,而是伤了。
慕千痕细心地将她垂到前面的发丝掠到耳后,温和道:“如果太累,就别勉强自己。”
清仪冲他一笑,说道:“我有分寸的,相信过不了多久,水行如的功夫就不在容砚修之下,到时你就有一个得力帮手了。”
慕千痕看着清仪,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说道:“最近夜市很热闹,想去看看吗?”
清仪一愣,是啊,她有多久没有出这凌烟阁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好在晚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草草的梳理了一番,就要慕千痕和她出去。
华灯初上,流光溢彩,虽说是初冬了,夜里比较冷,但街道两旁的商贩都尽力地吆喝着。但夜晚也无疑是最热闹的,各地商贩,秦楼楚馆都争相竟喝,吸引着俩望的行人。这便是凌烟阁时下位于的最热闹的永安城中,虽不是京都,却是经商之人最向往的地方。在这里,来自各国异域的商人如鱼得水一般,可以自由的交易货物,所受的管辖极小,而同时也是江湖各派集居之地,但自从有了凌烟阁,此地便成了凌烟阁一枝独秀的地方,其他门派若不是依附于凌烟阁的,便早已不复存在了。
清仪新鲜地左顾右盼,牵着慕千痕的手,穿梭在人群中,为这夜市的热闹而流连。慕千痕笑着看着清仪,此刻的她如不设防的孩子一样,脸上是没有杂意的笑容,单纯的让人失神。
“原来这夜里是这样的,千痕,这五年我算是白活了。”清仪兴奋道。
慕千痕很是奇怪,难道说她都不曾在夜里出来过吗?“这五年你又是怎么过的?”
“炼药,治病。”清仪简洁道,双眼还是不住地向四周观望。
“如此而已?”慕千痕有些不可思议,此刻的清仪仿佛是隐于世外之人一样,对这些最常见的事物竟然是那么的陌生和新鲜,慕千痕不由想知道清仪的出身来。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除了清仪是上官天鉴的妹妹外,他竟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知道清仪的师门,不知她是那边人士,不知道她一身的武艺和医术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清仪俏皮一笑:“你以为炼药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光是要采药选药就有我忙的了,而且炼药的时候还要看火候,时辰,再加上那时我搁哥身子不好,为了治他的病,我将世上的医书能找到的都翻了翻。想想那五年,我每日待在药庐里,哪见过这些啊。”
“那以前呢?”慕千痕不经意问道。
清仪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上下看了看慕千痕,说道:“怎么,千痕,你对我又是有了什么猜疑了?”
慕千痕见她脸上虽无不悦的神色,但心里却觉得有些虚,将清仪拉近自己身边,怜惜道:“我看你对这些事物如此的好奇,才随口问问而已,你切莫放在了心上。”
清仪听了,自然道:“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能出来抛头露面,平日里都足不出户的,你说我能见到这些吗?”
慕千痕只觉清仪说的是玩笑话,但也不再追问,只在心里想这她话语的矛盾之处,十年前他见上官天鉴,虽未问其出身,但看其上下,便知出身名门,且是江湖之人。难道江湖之人对儿女的教导是这般天壤之别吗?他揽着清仪的腰肢,柔声道:“若早知如此,我便该多带你出来走走,这外面的世界可凌烟阁有趣的多了。”他细心地将清仪照顾着,怕周遭的人群冲撞了她。
清仪能感受道慕千痕的体贴,对他温婉一笑,也不再四处张望,慢慢地欣赏着周遭的热闹。两人走在喧闹的街头,真如寻常夫妻一般看着那些好看的花灯,玲珑的饰物,以及来自四方的奇异物品,清仪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她在普通衣裙之外又罩了件狐裘坎肩,端是暖和的很。一番动腾之后,微微有些热了,一张芙蓉玉面白里透红,格外的娇艳。慕千痕的目光大多都投在清仪身上,如此温馨恬淡的场景让他的心里涌着一阵一阵的暖意,如果今后,能和清仪在闲暇的时候这般自在的相处,岂不是美事一桩。
“咦!那不是……”清仪的目光投在一间格外雅致的酒楼上,那二楼靠窗的座位上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和几个清丽女子调笑着。
慕千痕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不由轻笑摇头道:“都说这江月鸿不羁的很,今日见了倒还真是……”
清仪和江月鸿是见过几面的,但想来江月鸿因没见过她的真面目才是,对于江月鸿其人,清仪便没有多大的看法。却见慕千痕的目光有些别样,她不由细声问道:“怎么,你有事找他?”
慕千痕若有所思道:“那日枫林你受伤,容砚修事后调查,这江月鸿也在不远处,
正文 第七十章 求艺
在清仪眼里,看到的是三个带着面具的人假意地谈笑,慕千痕明明对江月鸿有着猜忌,表面却是热络的很,仿佛江月鸿是凌烟阁必不可缺的大将一般;江月鸿明明心思玲珑,却有大将之才,却偏偏故装驽钝,一副无能之样;颜虚冰看似对凌烟阁忠心,愿为慕千痕赴汤蹈火,言辞中肯,骨子里藏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思?而清仪立于慕千痕身后,面带浅笑,也是贤良温婉的样子,心中却也是有着自己的算计。看着他们三人举杯谈笑,清仪只觉虽是迷雾隔人,她却看的通透,而他们三人,又是不是都是心里明白的很呢?
人烟散去,慕千痕等人也各自道别,牵着清仪的手,平静地走在渐冷的长街上。突然慕千痕道:“那日,容砚修就在这附近遇袭。”
清仪一愣,看了看四周,没有过多的遮掩,两旁的商户已经闭门打烊。“长街清冷,却不是隐蔽之处,那些人也算是胆大至极。”
“是啊,这离凌烟阁也没有几条街的距离,那么毫无顾忌的杀人,若非容砚修修为还算可以,怕真会丧命在这。”慕千痕说道。
“若果真如此,凌烟阁这脸也着实丢大了。”清仪静静道,容砚修那日是逃到了药庐,这才大难不死。但既然对方能胆大到在这离凌烟阁如此近的地方杀人,又怎么会到了药庐就不敢动手了呢?要知道药庐清净幽远,若要杀人,可是好的很。除非对方事先知道药庐有高人坐镇。清仪又想到了那个白袍人,她成婚之夜,那白袍人就想对她动手,若非十二在,自己又难免对上。而在外人眼里,乐十二看上去普通的很,除了亲自交手过的人,谁能想到乐十二是个深藏不漏的绝世高手,又怎么知道药庐中藏着这么一号人物?虽然那时十二以走,但外人不知,才会在容砚修逃入药庐后就放弃了追杀吧。清仪心中想着,此刻她已经是将把白袍人和颜虚冰对上了,这其间的理由虽说可笑,但自己却是那么紧紧的盯在了颜虚冰身上了。
慕千痕见清仪陷入沉思中,便开口问道:“清仪,依你看这江月鸿打的是什么算盘?”
清仪淡笑道:“这些事怎么问起我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清仪将猜忌放在颜虚冰身上,慕千痕却是对江月鸿放心不下。
慕千痕却是笑道:“我知清仪你心如明镜,你又何必谦虚呢?”
清仪反问道:“你又是因何盯着江月鸿不放呢?只为在枫林那日他曾出现?”
“江月鸿并不像沉溺酒色之人,他的举止就像是故意做戏给人看一般,他是‘千石堂’堂主,若要隐藏自己杀人的证据简单的很。”
“你既能看出他在演戏,别人自然也能看出来。”清仪道,“我倒觉得江月鸿还在待价而沽,他站在此岸,看彼岸你和其他人争斗,谁胜他就站在谁那边。”
“你又何以如此肯定?”慕千痕问道。
清仪冲他笑道:“只就当这是女人的直觉好了。”
“这么简单?”慕千痕不信。
“就这么简单!”清仪肯定道。
时间在两人的对话中悄然逝去,不经意地,凌烟阁已经到了,看到清仪脸上有了倦意,慕千痕亲自为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