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王员外有这么多高招,那我也就放心了!到时候,说不得我还得向您讨教几招呢?九道山庄的奴隶太多,若不用些硬手段,这些畜牲没一个会老实的。”严春笑着说道。
“好说好说,严管事,你押着他们慢慢走吧!我要先走了,再过十来天,就是我的四十大寿,还得赶回去接待一下,不然也不用麻烦你了,你放心吧,只要你能将他们安全送到,好处我不会忘了你的。”
“王员外哪里的话,但请放心,我保证将他们一个不少的送到。”
拖着沉重的脚镣手铐,顶着烈日,熊强与其他的十二名奴隶在慢慢的行走着。
“叮叮叮叮!”每走一步,手镣便发出一阵清脆的响起,熊强用手抓着手镣,这样手镣就不会晃来晃去,手腕皮肤的磨损也就轻一点。
身上有伤,又是在烈日之下赶路,熊强感觉随时都会昏倒一般,脑中一片模糊,可只要他稍走得慢了一点,严春便是恶狠狠的一马鞭抽在他的身上,久而久之,这种剧痛都已麻木。
他们走了十五天,脚踝上都是鲜血淋漓,脚镣将他们的脚踝磨破,刚刚结痂,又被磨破。终于在第十五天的早上,他们赶到了王府。
此时的王府张灯结彩,无数的家奴在忙碌着,无数的达官贵人,担着寿礼进入王府。
因为今日是王员外的四十大寿。严春看着这副场景,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总算是赶到了,还能讨杯寿酒吃。”说着他便倏然下马,向着站在门前的王员外拱了拱手,说道:“王员外,幸不辱命,总算是将这帮奴隶带过来了。”
正是伏天,熊强这批奴隶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令人恶心的嗖味。
因此,当一些身着锦衣玉服的达官贵人走近这批奴隶时,一个个都是横眉怒眼,捏着鼻子,对严春也是怒目而视。
王员外也是有些动怒,说道:“严春,你在九道山庄混了这么久,懂不懂规矩?没看到我这里这么多客人么?这些臭东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嗖味,你还不带着他们走开,王俊,带严春从后门进。”
严春听了,心里也是极不舒服,在九道山庄的时候,这王员外还一口一个严管事的叫着,可现在给他将奴隶送过来了,他居然说翻脸就翻脸,不让他从前门进,反而让他走后门,心中的怒气无法可发,严春只能拿奴隶出气,扬起鞭子就狠狠的抽在了这群奴隶的身上,边打还边骂骂咧咧的说道:“不开眼的东西,揍死你们。”也不知道他是在骂奴隶还是在骂王员外。
而在王府对面的长虹客栈中,那临窗的雅座上,坐着一个中年人。
他,一袭洁白的长衫,一张秀气儒雅的脸,年纪约四十岁,而在他的旁边则是放着一柄镶金嵌玉的宝剑。
白色的塘瓷碗,棕褐色的酒坛。香醇清冽的美酒店从坛中流出,注进搪瓷碗,一只纤秀如同女子般的手端起送入唇边,微微仰头,香醇的美酒便已流入喉咙。
饮下一碗酒后,他的目光透过窗户望着门前那位身穿华服,头带员外帽,青须冉冉,面目粗犷,正在笑脸迎客的王员外。忽然,他手中的酒碗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张儒雅的脸上,现出一抹凌厉,矍烁的眸子中泛出了浓浓的杀意。
王府的后院,有两排厢房是供奴隶居住的,相比于九道山庄,这王府虽然要小一些,但是却比九道山庄人性了一些,至少不要他们住在那阴暗潮室的地窖里。
见到这整洁的厢房,这些奴隶的心里都是有些暗暗高兴,毕竟终于是到了目的地。
严春心里也是颇为的高兴,见到王俊,便是陪着笑说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去跟王员外说一声,就说十三名奴隶,我都已经如数交还了,看看他还是什么别的吩咐没有?”
然而当他刚刚说完的时候,那十二号奴隶,却是突然间昏厥了过去,十二号奴隶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路上的时候,因为酷暑再加上严春的不断鞭打,他已经染了病,这一路上几乎都是靠着坚强的意念支撑走过来的,此时见已到了目的地,精神也是松懈了下来,竟然昏厥了过去。
王俊见十二号突然倒地,也是眉头蹙了起来,说道:“严管事,这死的,我家老爷可不要。”
严春心里更是大为恼火,他一边向王俊陪着笑,一边走了过来,扬起马鞭,便是向着十二号狠狠的抽了过去,几鞭子下去见十二号仍然没醒,他又拿来茶壶,倒了一杯茶水,向着十二号的脸上泼了下去,受凉水一惊,十二号这才悠悠的醒转过来,见十二号睁开了眼睛,严春也是微微一笑,接着再次一鞭子抽在十二号的身上,恶狠狠的说道:“你这该死的畜牲,你这是要跟我作对么?明知道我要跟王员外交差,你竟然给我装死?我打死你个畜牲。”
说完他又扬起了鞭子,然而当他的鞭子将要抽下去的时候,八号却是伸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愤怒,说道:“他都快要病死了,你这个王八蛋还如此对他。”
严春从八号的手中抽出手来,咬着那一口银牙,几鞭子抽在八号的身上,边抽边恶狠狠的说道:“你个狗东西,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他哪里病了?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八号背后的棒疮一直没好,现在被他几鞭子狠在背上,背后的伤口立时便裂了开来,可纵然是疼痛,八号却依然是死死的咬住了牙齿,没有再吭声。
“好了,严管事,你要是在这里把人给打死了,你就亏大了。老爷吩咐了,让你交接完后,就留下来喝杯寿酒,待老爷理清了事务之后,便给你结算。”
“呵呵!王员外还真是客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严春陪着笑说道。
“都老老实实的好好给我呆着!”严春对着奴隶恶狠狠的丢下了一句话,便是陪着笑与王俊出了门,留下两个护院看守。
此时已近正午,所有的宾客都已入席,王员外也是笑脸盈盈的向着在坐的达官贵人们拱了拱手,说道:“今日鄙人四十大寿,感谢各位赐下厚礼……”
然而,却在此时,他的话声戛然而止,因为大门口,两道灰色的人影已经飞了进来,那正是王府守在门口的家丁,两名家丁落地之后,拼命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全身抽搐了几下便是瞪大着眼睛死去。这恐怖的一幕,立时让所有的宾客都惊慌了起来。
门口中也是走进了一袭身穿白衫的男子,那男子长着一张秀气儒雅的脸,左手握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剑鞘,右手之中,却是握着一把剑尖滴血的剑。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就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然而他那张儒雅的脸上,却是布满着凌厉和冷峻。
“如果是和王府无关的人,请速速退去,我不杀无辜之人。”男子淡淡的说道。
一听此话,所有的宾客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亡命般的逃窜而出,仅仅是十数息的时间,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厅堂,变得空空荡荡,男子笑了一笑,然后便是将门关了起来。
王员外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脸上也是略微的有些惊慌,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出奇的是,他并没有问那个男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杀人,只是手一扬,对着众多的家丁说道:“所有人都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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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熊强之怒
王府后院,突然间像是遇到了大事一般,一个老家丁模样的人物,拿着一片铜锣敲得镇天响,边敲边说道:“所有的家丁护院,都赶到前院,有贼人来犯。”
守在奴隶门口的两名庄丁也是相视一眼,看看了房内的奴隶,正有些犹豫不决,可在老家丁那紧密的锣声之下,也是相视一眼,然后也顾不得理会这群奴隶,便是提着刀向着前院跑去。
见看守的庄丁已走,奴隶们也是疑惑的面面相觑起来,对于前院发生的事感到十分好奇,毕竟大白天的,哪有什么贼人敢杀上门来,而且这王府也绝不是一般的地方,刚那庄丁护院就起码有着三四十人。可被打怕了的奴隶们,却是不敢走出这房间。
然而八号却是忽然站了起来,拖着有些沉重的手镣脚镣向着外面走去,他的心里除了仇恨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恐惧,什么害怕,都早已影响不了他的心境,这些天来,他的脑海中,只有着白岚被九道山庄的人凌辱棒打至死的场景浮现。
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可爱,那么娴淑,可这样的姑娘竟然就惨死在自己的身边,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屈辱的死去,却无能为力。
他要报仇,自己心爱的姑娘绝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去,他要让那些凌辱她的人全部陪葬!特别是那个祸首——严春!
“严春!”熊强咬牙切齿的低声说着,然后,他缓缓的拖着沉重的脚镣向着外面走去。他相信,房子的外面,就是自己新生的开始,只要有了新生,那么他离白岚报仇的日子就又近了一步。
见有人带头,其他的奴隶也是有些胆怯的紧紧跟在熊强的身后。
后院的左边厢房之中,严春正舒服的躺在澡盆之中。跟那些浑身嗖味的奴隶们混在一起久了,连他的身上也满是嗖味,可却在此时,他却听到了外面紧切的锣声,听着那庄丁边敲锣边大声的喊有贼人来犯,他心里也是暗暗一惊,连忙从澡盆中爬了出来,穿戴起来,边穿嘴里边骂道:“这王府,算个什么鸟地方啊!大白天的也有贼子来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害得老子连洗个澡也洗不利索。”
当严春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的时候,熊强也是拖着脚镣缓缓的走了出来。
“你们这群狗东西,想趁着王府出乱子的时候就逃么?都给我进去!”严春一见到熊强等人,立时便咬牙切齿起来,走进房中,拿起了他的马鞭。
可正当他走过来的时候,进出后院的大门之中,也是突然间变得热闹暄嚣了起来,只见王员外慌慌张张的领着二十余名庄丁一齐退了进来,而就在他们刚刚进入后院的时候,前院却是突然响起了巨烈的爆炸声。那滚滚的浓烟,瞬间弥漫开来。
见到火中冲天,浓烟滚滚,王员外那一直紧张的脸上,也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逍遥子,你个王八蛋,五年前的硫黄弹没有被炸死你,这次我就不信这霹雳雷还炸不死你。”
熊强一见这阵势也是吓了一跳,前院火光冲起,那巨大的热量散发出来,即使是站在这里的他,也感觉热lang灼人,这得要多少霹雳雷才能引发如此大的效果啊?
“王员外,这是怎么回事?”严春也是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妙,有些紧张的问道。
王员外瞪了一眼严春,说道:“你少给我废话!”
然而就在王员外说话的瞬间,一道白色劲衫的男子,从几不可见人的浓烟中走出,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剑,白色的衣袍上变得有些肮脏,那一张儒雅的脸,也被烟尘与爆炸物薰得变成了黑色。
当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王员外竟是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他慌慌张张的对着护在自己身边的二十余名护院家丁,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杀!给我杀了他!谁取下他的头,我给五千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庄丁一听有五千两赏银,立时便被贪欲蒙蔽了胆怯,五六个庄丁立时大喊一声冲了上去。
见五六名庄丁冲上去,熊强也是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男子为什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杀进王府,可从他看向王员外的眼神之中,熊强看到了恨,是一种深仇大恨,对于这些为富不仁的员外老爷,熊强并没有丝毫的好感。
当这些庄丁冲向男子的时候,那男子却是露出森寒的一笑,只见他的身形一动,手中的那柄雪亮的剑便如同是一条银蛇一般,只见他一阵狂舞,然后倏然收剑,那些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六名庄丁便是突然一头栽倒,脖子之间隐隐有着一条细细的血线。
看着这一幕,熊强心中震憾不止,心潮也是澎湃起来,他的舌头轻轻的tian了tian有些干裂的嘴唇,心道:“如果我有这男子的身手,那么白岚就绝对不会死,我要这种力量。”
“丁万骐,纳命来吧!”男子淡淡的一笑,那笑中充满着自信,也充满着凌厉的杀意。
严春登时吓得脸色煞白,自己可不是这王府之人,这王员外招惹了这么恐怖的存在,自己可绝不能莫名的遭受这无妄之灾。可此时,那男子的目光已经将所有的人都已经锁定,任何人只要有轻微的举动,以他的快剑,都可以轻易的将剑送入这些人的胸膛。
严春嘴角的肌肉抽搐着,两条腿也是轻微的发起抖来,他对着男子谄媚的一笑,然后便是两腿一屈跪了下来,说道:“大侠,您大**量,我可不是王府的人,您放了我吧!”
男子的目光在严春的身上瞥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王员外。
在九道山庄侍候庄主总管惯了的严春,见男子对他一副漠视的态度,立时便是将心宽了下来,向着男子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杀之恩!”然后便如蒙大赦的向着后院的出口走去。
然而当严春像是丧家之犬般,想要逃离这里的时候。
眼看着严春要跑,熊强也是咬了咬牙,白岚死时的惨相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要替白岚报仇,熊强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放过这次机会,让严春逃回九道山庄,再想为白岚报仇将变得遥遥无期。
他咬了咬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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