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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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发威-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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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头乘坐的正是卫紫衣和秦宝宝。

    卫紫衣惯骑马,不喜坐马车,但恐天气多变,总不能让宝宝陪他一道冒雪奔驰,只好如坐马车进城。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秦宝宝头一次有勇气着女妆出游园,若像以往同乘一马,在京城大道上,不免惊世骇俗。

    卫紫衣费了很大工夫才把他骗出来,秦宝宝曾力图反抗,最后还是被卫紫衣一番话说服:“你只有打扮得像女孩子,才有希望成为道道地地的女子;如果时常这样半男半女,别人也当你半男半女,即使心中已认同自己的本性,表现出来的举止,不免带着男孩子味道,那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秦宝宝慢慢动摇了,卫紫衣又道:“紫秋如姑娘有十足的女人味,因为她从不穿着男装,所以没有人敢取笑她不像女又不像男。”

    卫紫衣知道秦宝宝对紫秋如最敏感,果然拿她作例子,宝宝立即变色,瞪着眼道:“她那么好了?”

    肚里暗堷好笑,卫紫衣表面一本正经:“没有人会说她不好。”

    秦宝宝气结,卫紫衣看时机成熟,又道。

    “含笑园正在上演新戏,想不想去看?”

    立刻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秦宝宝道:“当然想,什么时候?”

    卫紫衣道:“现在去,可以看到一场。”

    说着打量宝宝上下,道:“坐马车去,你着男装抑是女妆?”

    秦宝宝冲口道:“女妆!”

    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卫紫衣大喝一声:“把东西抬进来。”

    立刻有四名大汉抬着二口大箱子进来,放在地上,躬身一礼又退下。

    卫紫衣又叫进二名新来的仆妇,和马婆子和察官抬箱子上楼,卫紫衣这才笑望呆坐在一旁的秦宝宝:“王、李二位很懂得替人打扮,她们会教你,箱子里万物俱全,不够再添,快上去,大哥等会儿再来。”

    说着大笑出门。

    就这样,秦宝宝被骗出来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了,卫紫衣深懂这个道理,而且他天生就是个领袖人才,懂得掌握时机和人的心理,更利用运筹帏幄的本领,自知道宝宝是女非男。

    花了二年的时间,总算打破宝宝心中的障碍,帮助宝宝勇于面对自己是女儿要的事实。

    卫紫衣了解宝宝对自身的事,有时很被动,需要别人在后面推他一把,不然他可能一辈子迷糊下去。

    一路说说笑笑,卫紫衣神色间绝不露出怪异,好似平日闲聊,让宝宝稳下心,并不时投以欣赏的目光和笑意,但都恰如其分,给宝宝信心和鼓励。

    马车进城,从帘幔外望,卫紫衣无意间瞥见萧傲云的踪影,心中嘀咕,脸庞绝无丝毫表示,秦宝宝全然不知此事,回想上了卫紫衣的当,嘟声道:“大哥一切都设计好了,就等着我跳下去,好奸诈!”

    卫紫衣唅哈笑道:“我只是助你一臂之力,这先决条件,也要你能接受女儿身这件事,若说这是陷阱,二年前使出来,你肯跳下去么?”

    秦宝宝默然,自己想想也忍不住好笑,道:“我实在很怕人家会拿我当怪物看待,一直都在担心,但真的做出来,心中反而释然,真是奇怪。”

    卫紫衣温柔笑道:“宝宝是美人胚子,你知道吗?大家之所以盯着你打量,不是因为你怪异,而是慑于你独特的美丽。”

    皱皱小鼻子,秦宝宝道:“大哥是在安慰我吗?”

    卫紫衣笑道:“句句肺腑之言,只是,你有些习惯可须改一改……”

    塞住耳朵拒绝听,秦宝宝嗔道:“再改下去,就不像秦宝宝了。”

    卫紫衣也不心急,他明白时间和周园人的目光,会使宝宝在不知不觉中改掉男孩子的习性,不必急于一时。

    譬如一名工人,一夜之间变成大老板,起初他的行为尚不脱工人气息,使周围的人感到怪异,到后来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急于改头换面,慢慢地,大老板的架势就出来了,这就是环境的影响力。

    大家都只看到他目前的身份──大老板,不会去回忆他过去的身分──工人,久之他自己也会忘记,完全与大老板的身分融于一体。

    卫紫衣没有跟宝宝解释这些,因为他小孩子气还极重,正贪婪的看着热闹的人群,乌亮的长发绑成一条大辫子,拖在背上,只因尚未十五,不能用︵簪子︶,是故无法盘发梳头。

    马车四周的垂帘是特制的,外面无法看到里面,可是里面的人,却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

    秦宝宝看了一会,回头不解道:“每个人都买好多东西,吃得完么?”

    卫紫衣笑道:“不买不成,这是习俗,摆着用眼睛吃也好。”

    秦宝宝抿嘴笑道:“一定有什么典故吧,大哥知道么?”

    “糟糕,又要说故事,从何说起?”

    幸巧时马车停住,卫紫衣自帘幔外望,知道目的地已达,顺水推舟道:“含笑园的戏,看不看?”

    秦宝宝白眼道:“都来了,焉有不看之理?大哥不爱看?”

    摊摊手,卫紫衣道:“这家戏班子尚堪入目,最怕去给人做寿,主人请来的戏班子又叫又唱的,锣鼓喧天,加上人群哗闹之声,真是要命,如坐针毡。

    真搞不懂做寿为什么要找一大群戏子来凑热闹,花钱受罪!“秦宝宝嘻笑道:“好比大哥方才说的,这是习俗呀!”

    哈哈一笑,卫紫衣掀帘下车,转身抶宝宝下来,神目如电,远远看见萧傲云正缓缓靠近,牵着宝宝疾步走入含笑园,京城分社主“锁喉鞭”彭一德和几名手下迎上来,双方见礼后,卫紫衣借机向这位五旬开外的新社主吩咐:“萧傲云又出现京城,你不知么?吩咐下去,不要让他出现在我五十丈之内,但不能伤害他,文来不武来,想法子让他回去。”

    彭一德很机警,明白大当家的意思是担心宝宝再落入“黑蝎子帮”手里,点点头,留下手下,自先走了。

    秦宝宝在后台转了一圈出来,正好看见彭一德离去,天真道:“他也不爱看?”

    一笑带过,卫紫衣牵他人坐,道:“你每回来都跑后台,有看到稀奇的么?”

    秦宝宝沉吟道:“有一件事很奇怪,我记得上回来不是这样。”

    卫紫衣随口问道:“那里奇怪?”

    其实并没有打算放在心上。

    秦宝宝舔舔嘴唇,道:“上次戏码饰穆桂英一角的林香,看来好似从远处赶来,很累的样子,我注意到,她右袖口有几滴血迹。”

    卫紫衣不介意,道:“大概是胭脂吧,下次别去了,那地方太脏乱。”

    话一岔,二人都没再想林香袖口的事,很快地,戏开锣,秦宝宝完全被台上吸引住,不时拍者小手笑了,只怕祖宗八代都忘了。

    卫紫衣呢?

    偶尔看一眼台上的情景,以备事后宝宝问起,不会一问三不知,大多数时候,均在闭目养神,思考社中大大小小的事情。

    秦宝宝忽然凑近身子,小声道:“早知道大哥看戏这么痛苦,我也不来了。”

    拍拍他柔嫩的脸蛋,卫紫衣道:“大哥故意只看一点,回去由你说给我听,看看能否说得完全,可别让我捉住小辫子,辜负你聪明的脑子。”

    秦宝宝又注意台上,看得更专神。

    P卫紫衣凝视身旁这位犹带稚气的绝美小佳人,好一会,又收慑心神,为他的事业付出脑力。

    闻达之辈,绝非外人形容的什么事情也不做,人把花钱吃喝玩乐,反而有钱的人没时间玩乐,他们的庞大事业需要他们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脑力和精力。

    “锁喉鞭”彭一德悄然来到卫紫衣身旁,卫紫衣见宝宝只注意台上,点点头,彭一德在他耳际低声数语,卫紫次微微颔首,彭一德顺势坐下来看戏,因为秦宝宝正巧转头过来,却不是注意他,低声向卫紫衣道:“真的不一样哦,饰窦娥的林香有点不对劲,似乎还在喘气,她生病了么?”

    台上演着“窦娥冤──”

    窦端云七岁被父亲送给蔡婆婆当童养媳还债,改名窦娥,十七岁和丈夫成亲,才一年,婆媳成了二代寡妇,靠放债度日。

    有一天,蔡婆婆到街上讨一位卢大夫的钱,虑大夫骗她到无人处,把绳索猛地往蔡婆婆头上一套,老婆婆咕咚一倒,卢大夫以为得手便走,刚巧被一对父子看见,救活蔡婆婆,张老头和张驴儿得知其景况,威胁老娶老,少娶少。

    窦娥不从,张驴儿怀恨买来毒药,害死蔡婆婆不成,阴错阳差害死自己老子,张驴儿便将杀父之名推到窦娥身上,但官场黑暗,上上下下收了张驴儿的钱,便拷打逼供,宝娥不招,狡猾的太守便捉蔡婆婆上来打,窦娥为救婆婆,承认毒死张老头。

    戏台上正滨到宝娥披枷带锁赴刑场,照规矩,可说出最后的愿望,窦娥︵林香道:“给我一张干净的席子,让我站在上面,另外挂一条一丈二尺长的白丝炼,我是冤况的,我冤死的血一滴都不要留在地上,通通都喷上去,染红白旗。”

    “第二,我要老天给我下一场雪。”

    戏台饰在刑场看热闹的人:。

    “那有这种事,现在是三伏天,热得死!”

    窦娥悲哀而静的道:“我一定要一场雪,我是无辜的,别人的葬礼有素车白马,我要老天爷给我一片雪白的天地来送葬。”

    “最后,我要公平的老天爷,处罚这不公平的人世,我……我要这楚……楚州大旱……

    三……年,哇……”

    一口鲜血从窦娥,不,林香的口里喷出。

    卫紫衣就是抬头看窦娥赴刑场这一幕,也听出林香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并不在意,他看过太多临死的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心不在焉道:“赴刑场的人,那个笑得出来?”

    秦宝宝道:“可是她吐血了。”

    卫紫衣根本不清楚刚才在演什么,随口道:“也许是戏文需要吧──︵戏文上没有吐血这一幕。︶秦宝宝不服气,道:”如果真的血,一天几场,连演数日,饰窦娥的林香早吐血死了。“卫紫衣失笑道:“放心吧,戏班子自有安排。”

    秦宝宝不语,却注意到窦娥(林香)先昏倒,然后饰刽子手的大刀才砍下来,前后相差一下子,大家可能都没注意到,而卫紫衣根本不再看一眼,他觉得这种戏是用来赚妇孺老幼的眼泪,无聊得很,况且人世间的不平事,他已经历太多,这种冤死的故事,每个角落都有,真碰上无妨伸以援手,若因戏班演得逼真而伤心,就未免自寻烦恼。

    秦宝宝没有为宝娥伤心,他在想林香是真吐血呢?还是事先安排好的红色液?

    最后下一个结论是:“当戏子真辛苦,大哥说他们在台上风光,私底下却使人瞧不起,因为在戏班子工作的人,不是无家可归,就是家里太穷,从小被抱来送给戏班子,像含笑园的生活还算好,一些没名气的小班子,日子更难过,真是辛苦!”

    但戏台上的情节又吸引了他,转眼便忘了一切。

    卫紫衣不时和彭一德低声商讨事情,重要处便以“传音入密”工夫,等戏都演完了,二人还非常投入的对手下生意提出意见,不知过了多久,卫紫衣才发现有一双眼睛瞪着他看,抬头一看,才发现观众都开始走了,笑望宝宝:“戏演完,可以走了。”

    秦宝宝眼睛还瞪得大大的:“早就演完了,你是来看戏,还是来做生意?”

    卫紫衣笑道:“我没看到的部份,你可以说给我听,好不好?”

    勉强点点头,秦宝宝咕哝道:“你们真滑稽,头一次看见有人在戏班子谈生意。”

    卫紫衣一笑置之,对彭一德使个眼色,彭一德会心颔首,恭敬道:“魁首,含笑园后院的梅花开枝,属下建议赏梅后再从花园子小门回府,车子会等候在那儿,不知魁首意下如何?”

    这是他们安排好的台词,卫紫衣自然满口应承,秦宝宝没意见,卫紫衣给他披上大氅,由戏班子胡二爷领头自另一条路到后院赏梅,不走顾客出门的路。

    白梅中间参杂着几枝红梅,卫紫衣赞赏不抑,秦宝宝却想起林香吐血,问胡二爷:“林香姑娘是不是生病了?我看她不太对劲。”

    胡二节脸色微变,卫紫衣已道:“太无礼了,戏班子有其作风,我们不要过问太多。”

    向胡二爷微微颔首,卫紫衣牵着秦宝宝自花园小门而出,胡二节还听到娇脆尖嫩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来:“你没有注意她,所以不觉得奇怪……她好象真的吐血,那血不像假……

    可惜她脸上脂粉太浓,不然就可以从脸色……”

    马车开走,胡二爷永远含带的笑容消失了,沉思一会,快步走回一群戏子聚集的地方,大概正在清洗“调色板”吧!

    XXX萧傲云停马住足,看着戏迷从眼前经过,等人都走光了,又等好一会,依然不见马车的主人出来,心中大奇。

    漂亮的马车停在门口,他已经看了好久,马夫不知跑那里去了,就任弃原地,也不怕有人偷觑?

    又等了良久,才有一名紫衣大汉走近,上赶车位子,就要把车驾走,萧仿云忙上前道:“等等,里面有人么?”

    大汉奇怪的打量他一下,道:“这马车属于私人,你想租?对不起,无法答应。”

    萧傲云耐着性子道:“我的意思是马车的主人不坐车了么?”

    大汉怔了怔,道:“你怎么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好吧,告诉你,我们当家的接受彭首脑的邀请,乘马游乐去了。”

    萧仿云忙又问道:“刚才坐马车来的只有一个人么?”

    大汉策动马匹,丢下一句:“去问彭首脑!”驾着马车走了。

    萧傲云跺跺脚,直闯进含笑园,戏台上空空的,戏台下也没半个人影,靠近后台,突然传来一连串低厚的声音:“……连络十八号快点行动,要在卫紫衣起疑之前动手,否则我等的计划受阻……”

    萧傲云没有再听下来,有人要进来打杂,他赶忙退出去,牵着爱驹在雪地上缓步,一直在想那是什么计划?跟卫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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