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猛兽。”
“是老虎吧。”
李克用沉思了一会儿:“虽然长着一个虎头,却不是老虎,有一头牛那么大,眼睛象铜铃一般,光牙齿就这么长。”
“虎头牛身怪?”豆千革的想象力很丰富。
“估计是吧,反正很厉害,我和三弟抽出兵器正要上前砍它,谁知它大吼一声,飞沙走石,人都站不住脚。”
“后来呢?”
“虎头牛身怪跑了,但几个小伙伴也无影无踪,这条狗也不知去向。”
“那几个小伙伴是不是被怪兽攫走了?”
“可能是吧,我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找他们,没想到先找到这条狗。”
豆千革不由叹了一口气:“要是我在就好了?”
“怎么了,你跟那怪兽熟?”
“不是,我张弓搭箭,嗖地一下,准能吧虎头牛身怪射死。”
两个人看豆千革表情很认真,一点也不象开玩笑的意思,禁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你们俩的功夫应该也不错。”豆千革颇为赞赏。
“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俩敢去砍那怪兽,再一个,你们家的一条狗就快把我们的貂都给捕绝了。”
“聪明,就算我们老萧家的畜生,下了凡也是个占山为王的魔头。”
……
几个人正扯得高兴,那个赶牛车的室韦人走了过来,是个中年汉子,那汉子叫唤了两声,吓得卢儿直往萧玄衣的身后躲。
“×;82@#4%6……”那汉子叽哩咕噜说了几句话。
“他说什么?”李克用问道。
“他说让你们把狗还给他。”豆千革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狗原本是我们家的,你去跟他解释一下。”
“谢谢他帮我们养了这么多天。”萧玄衣拿出两张金箔,让豆千革转交那汉子。
豆千革走过去和那汉子叽哩咕噜了一回,不管哪个民族,拾到东西都要归还失主的。那汉子也无可奈何,收了金子,却没走的意思。
“他还想干什么?”萧玄衣问道。
“他问那个虎头牛身怪有没有鼻环?”
“问这个什么意思?”这下连李克用也纳闷。
“有鼻环证明是人养,没鼻环证明是野生的。”萧玄衣解释。
“还有这个说法?”
“牛的鼻环跟马的嚼铁一样,都是怕他们不听话,给它们带的。”
“告诉他没有鼻环。”李克用说罢嘀咕了一句:“估计是想捡一头怪兽回来。”
那汉子听豆千革说罢,失望眼睛中立刻有了神采,左手捂肩行了一礼,正要离开是,萧玄衣喊了一声:“卢儿,去谢谢人家。”
卢儿便跑过去,冲着那人叫了几声,那汉子便弯下身来,搂住狗亲热了一番,然后把金子放在卢儿嘴里,让卢儿衔了回来。
那汉子指指卢儿,对着几个人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牵着牛车掉转头,炸了一声响鞭,牛车渐渐远去……
雪貂虽然没捕着,但收了豆千革所谓的“恶犬”,也算达到了目的,几个人正要收兵回营时,又发生了一点意外:雪橇犬们看到卢儿便大叫起来。
“有没有搞错,人家比你们来得早。”李克用骂了两句,都被狗叫声淹没。
雪橇犬搞事儿,李克用自然也没法走,无可奈何之际,豆千革献计,不如放开雪橇犬让他们斗一场。雌雄一判,输得那一方自然服服贴贴。
“二十个打我们一个呀。”萧玄衣当然不乐意。
“当然不是,我看右手的头犬是最厉害的,把它放开就行。”
“言之有理!”李克用说着就把那条头犬的狗套解开。
那头犬果然凶猛,脱套之后直扑卢儿。卢儿动也不动,待到那头犬扑到,屁股一掉,那头犬扑了个空,扭过头来就是一口,卢儿身子一挣,头犬咬了一嘴毛。
卢儿大怒,呲出牙来对那头犬“呜”了一声,那头犬吓退两步,按了按前爪,再次扑上,卢儿调转身,人立而起,两爪接住那头犬,一拧身就把它压在身下,张嘴咬住头犬的脖子。
头犬挣扎了几回,如何起得来,萧玄衣连忙过来把卢儿拉开,那头犬爬起来,走了几步,一跤摔倒,再也爬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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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楛矢
有一首寓言诗这样写道:
天鹅,大虾和梭鱼,想把一辆大车拖着跑,他们都给自己上了套,拼命的拉呀拉呀,大车却一动也不动了,车子虽说不算重,可天鹅伸着脖子要往云里钻,大虾弓着腰儿使劲往后靠,梭鱼一心想往水里跳。
究竟谁是谁非,我们管不着,只知道,大车至今仍在原处,未动分毫。
没了头犬,李克用的雪橇就是这种状况。李克用摆弄了大半天,狗儿们也蛮拼的,雪橇就是不走。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李克用气急败坏。
“我的主意也没错啊,剩下的狗不敢起哄了吧。”豆千革理直气壮。
“那我的雪橇怎么办?”
“这个我管不了,我只负责解决两帮狗咬架的事儿。”
“什么叫越帮越忙,这下我算见识了。”萧玄衣在旁边笑道。
“其实他要是客气一点,我倒是可以再帮他想个办法。”豆千革看着李克用对萧玄衣说。
“千哥,求你了,你好人做到底吧。”李克用差点没跪下。
“早这样不就结了,我这有好几个法子。”豆千革摆谱道。
“你快点说啊。”
“第一个法子,从这些狗中再挑出一个来当头犬,不过要训练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啊?”
“最起码十天半个月吧。”
“我倒!”李克用差点没晕过去:“还有没有快一点的。”
“有啊,这个法子肯定管用,听好了哈,就是让你三弟牵着走。”
“这法子绝了!”李克用一拍大腿:“不过既然是你想出来的,你去跟老萧商量。”
豆千革凭着一付热心肠,完全不顾天高地厚,二话不说就冲萧玄衣喊道:“老萧。”
“没听见。”
萧玄衣招呼了一下卢儿拔腿要溜,豆千革跑过来一把拽住萧玄衣:“老萧,帮帮忙,帮帮忙。”
“帮什么忙啊?”萧玄衣装傻。
“你二哥的雪橇走不了,你去帮他牵一下狗。”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萧玄衣故作高深。
“什么主意?”
“你直接钻进头犬的套里面拉就行了。”
“你知道我年纪大了跑不动。”
“那你也不能让我牵狗啊。”萧玄衣干脆挑明了。
豆千革实在没辙,从怀里掏出那两张金箔递给萧玄衣:“这金子还给你,全当帮帮我。”
萧玄衣看豆千革吃不上盐,这两张金箔就是变着法送给他的,现在豆千革要还给他,萧玄衣如何肯收:“金子我不稀罕,你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啊?”
豆千革伸手到怀里摸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小木牌来,上面还系着一根黑绳,递给萧玄衣。
萧玄衣接过来一看,牌子上刻着一个红眼獠牙的怪兽,色彩鲜艳,虽然是大白天,倒让人感觉到邪气森森。
“这是什么兽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是我老爷子临终前送给我的,据说能辟邪,送给你吧。”
这木牌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被磨得溜光圆滑,还沾着一层油腻,脏兮兮的,在萧玄衣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宝贝。
但萧玄衣被彻底感动,因为这木牌对豆千革,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现在就为了给李克用帮忙,把传家宝都贴上了,这是什么人呐!萧玄衣眼里一潮:“算了,算了,你老爷子给你的你留着吧。”
“那你答应牵狗了?”
“看你老千的面子,我同意了,不过,我有两个条件。”萧玄衣也卖关子。
“什么条件?”
“第一,我拉雪橇可以,他李老三不能坐在雪橇上。”
“为什么?”李克用大呼小叫。
“凭什么啊,大家都是两肩膀扛一脑袋。”
“这是你从小要饭的自卑心在作祟。”
“爱怎么说吧,反正就是不拉你。”
“不拉算了,我还骑我木马去。”李克用算是接受。
萧玄衣鄙视了李克用一眼,接着对豆千革说:“第二个条件呢,你把那条死狗背上,咱们回去吃狗肉。”
李克用象一个老练的弓虽。女干犯,三下五除二,就把雪橇犬脱了个精光,收拾干净之后,斩成鸡蛋大小的肉块。
萧玄衣生火煮肉,往锅里加盐时,萧玄衣突然想起:“老千,你拿个东西来,我送你些盐巴。”
这盐巴是萧玄衣在契丹王城买的,据说是从渤海国那里运过来的,价格不菲,差不多半两银子一斤。眼下还有两斤。
豆千革找过一个陶罐来,萧玄衣倒进去一大半,留了半斤左右。豆千革喜滋滋地收藏起来。
李克用见此情况,觉得也应该表示一下:“老千,我这雪橇也不能坐了,就送给你吧。”
“没有狗我要雪橇干什么?”
“拉雪橇最少需要几条狗?”
“五、六条吧。”
“我送给你七条狗。”
“那我去挑狗了。”豆千革说着笑眯眯地出去了。
不多久,狗肉煮好,几个人一边吃肉一边喝酒,这时卢儿跑过来,萧玄衣捡起一块肉就要扔给卢儿。
“不能给它吃。”豆千革连忙阻止。
“怎么了?”
“狗吃狗肉会变疯的。”
“还有这回事?”
“同类相残嘛,不疯谁会干这种事啊?”李克用解释。
李克用这么一说,萧玄衣才算明白,这只是室韦人对于强盗的无力诅咒而已,不过萧玄衣也不想说破真象,便找出一块牛肉来给卢儿吃。
“你说咱们家卢儿怎么到这里来的?”李克用问萧玄衣。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嫂子她们派出来找我们的,另一种就是被赶回来的。”
“你嫂子是谁啊,被谁赶回来了?”豆千革问道。
“我嫂子就是二哥的老婆,不是被虎头牛身怪掳走了吗,卢儿本来跟着她们,可能是被怪物赶回来了。”
“要是第一种情况,那就好办多了。”李克用道。
“如果是嫂子她们派出来的,应该带封信给我们啊,不过我看卢儿身上什么也没有啊。”
“卢儿,你是怎么回来的?”李克用摸着它的头问道。”
卢儿呜呜了半天,似有所言,但几个人谁也听不明白。
萧、李二人又在窑洞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起来收拾行囊。李克用将剩下的十二条雪橇犬分成两组,拴在木筏上。萧玄衣把行李一件一件搬上木筏。
“要不要跟老千打个招呼?”李克用问。
萧玄衣想想,怎么都是要走,再把他喊起来赚一把眼泪,也没什么意思。便说道:“让他睡吧。”
两人正要走的时候,豆千革腰弓背箭跑了出来:“等等我。”
“老千,你这是干嘛?”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对你们俩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虎头牛身怪很厉害,没有我你们对付不了。”
两人不知如何回答,好在李克用反应快:“老千,那虎头牛身怪虽然厉害,但我们已经见识过一次,会小心的。再说这里更需要你,你要是不在的话,如果再来一条恶犬,你们的貂肯定要绝种了。”
这下让豆千革左右为难,想了半天,抽出几支箭来递给李克用:“这样吧,你把这几支箭带上,看到箭它就会害怕的。”
李克用将箭接过来,是几根无镞无羽的楛矢,便插进箭壶道:“那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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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牧羊
西晋的大名士陆机,吴中(苏州)人,少年时喜欢游猎,养了一条猎犬很通人性,后来陆机去京师做官,这条猎犬也跟着去了。当时的京师是洛阳。
陆机在京日久,十分想家,便写了一封信,装在竹筒内,并把这个竹筒系在猎犬的脖子上。猎犬出门而去。
这条猎犬沿着驿路昼夜兼程,饿了便捕田鼠野兔充饥,遇到江河,便向摆渡者摇尾求载。在古代,大江大河上是没有桥的。
不到一个月,猎犬就返回洛阳,并且带来了家书,按照一般人的行程,从洛阳到吴中,往返一次至少五十天。
李克用斗鸡走狗,对这个故事再熟悉不过,讲给萧玄衣听,萧玄衣听罢很诧异:“吴中在哪里?”
“江南东道吧。我也没去过。”
“按行程来算最起码有两千多里,狗是怎么记住这么远的路的。”
“有人说是靠气味,狗不是喜欢一边走一边在树上撒尿吗,闻到尿臊味它就能找到路了。”
“这个不太靠谱吧,故事里面说,陆机‘在京日久’,最起码是一年半载的,就算狗用尿味作了标记,这么长的时间风吹雨淋的,臊味早就没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狗的记路本领确实很惊人。”
“照你这么说,咱们跟着卢儿,很快就能找到嫂子她们了。”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