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毫不惧怕,见指责声不断传来,怒目环视众人,捏着拳头喝道:“谁不服气?!出来!出来!老子给你一拳!”说完一肩膀,将靠得近的一个观众顶翻了,喝道:“让开!挡道了!”闪身便要脱离而去,可谁知,天道恢恢,疏而不漏,恶人总有天来报。 ; ;愤怒之下没注意脚底,正好踩在那条流焰鞭尾蛇细尾之上,蛇儿受痛,立时弹起,张开细细的小牙,照着烈阳的足趾咬了下去。
“啊—!”道人双目尽赤,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喊,捧着脚高跳起来,只见一只银线对凤灰布长靴上,迅速的蒙上了一层暗红之色,足趾部迅速肿大,顷刻鼓得比脚背还要高。
流焰鞭尾蛇本是天生奇物,性子带火的,毒性何其猛烈,虽然这蛇儿幼小毒液有限,可是就这一口,烈阳便已抵受不住。
烈阳眉须俱张,脸上愤怒得都扭曲了。 ; ;疼痛入心,这怒火如何宣泄?咆哮一声,低头重重一踏,登时将那蛇儿踩死,亮红色地火液纷飞。 ; ;“我叫你咬!我叫你咬!”道人狠狠的踩踏着,旋动脚跟,靴底下“嗤嗤”的冒出青烟。 ; ;可怜的小蛇在他靴底下早就碎成肉泥了,可是烈阳仍旧不觉解恨,踩了十来脚,又一轮旋风狂扫,连蛇带雪给向外踢飞出去,霎时间,又有数人烈声惨叫。
蛇血上带有火毒,虽不如毒液那般猛烈,但普通人沾染上,依然禁受不住,当下便有六七人被蛇血溅中灼伤。 ; ;一个卖萝卜的庄稼汉子离得最近,让蛇尸拍中前胸,衣衫登时被烧蚀开一个大洞,肌肤点点,尽成焦黑,人也立即昏了过去。
这下观看出祸,众人都哗然散开了,远远的再围成一个大圈。 ; ;场地中就剩下满面怒色地烈阳道人和伏地痛呼的几个倒霉蛋。
“疼啊!啊!啊!”
“有没有郎中!快来救命!”
呼痛声此起彼伏,几个伤者的中毒部位迅速鼓起变色,触目惊心,有疼得受不住的,开始长声****。
便在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定神符!卖定神符。 ; ;治疗刀伤毒伤,一应疑难病例,符到病除,无效不收钱!”
附文:写文而受困,自来非我一人.因情节千头万绪而无法自拔者,古来多有,只不该我投身这要求更新速度极快的网络文沼之中,常生闷气.
线索理不清时,仓促写出来的东西,自己不忍看,岂能公之于众?干脆弃毁.可是这样长久不更新,又招读者恨.实在为难.
铜炉的写作,开始进入情节发展的稳定期,在前面铺设的很多线索都要起开了,想全盘操控这些伏笔暗线,使之可以达成我理想的状态,相当困难,但我不会因此而稍有轻忽,读者地眼睛雪亮,一个章节之中何处是亮点何处是败笔,昭昭若烛.为了让铜炉能够通篇保持相似水平,不至于出现虎头蛇尾地结局,我只能如此把关,不让自己不满意的东西发布出去.
以上,算是长久来未能更新地解释吧.我承诺过,这本书绝不会中途放弃的,虽然写得慢,那也是能力不足的原因,如果放弃,那就是自掌嘴巴.我还好面子,不敢如此丢人.
另:第三十五章作为免费章节发布,已发在公共阅读区.
铜炉正传 第三十六章:夺蛇(下)
第三十六章:夺蛇(下)
“定神符!天下独一无二的治伤圣符,每张一两银子,包治包好!包好包活!”
叫喊声拉得很高,只是清脆稚嫩,不脱童声,是个小孩子在说话。 ; ;众人闻声无不诧异,病患刚生,而医者立至,这本来就够凑巧的了,偏偏这大夫还是个黄口小童,真是稀奇古怪事,今日聚尤多。 ; ;一时众人顿生荒谬之感,一百余双眼睛齐投注去看,却果见一个擎着药招旗的小少年,笑嘻嘻的站在边上,见众人都注视着自己,便从人群里排众出来,大踏步走进场中。
单青衣,草芒鞋,腰间束着黑布带,便是这少年身上的装束。
时在隆冬腊月,寒冻何其逼人,这孩子却穿得如此单薄,岂不可怪?可是他却象感觉不到寒冷似的,昂首露齿微笑,还把两只袖子挽到肘部,露出了细细的手臂。众人又暗称了一次奇,细细打量他的相貌,禁不住都在心中喝一声采:好俊秀的少年!
这少年生得果然清秀之极,脸盘雪白,头发乌黑,双瞳如若点漆,灵动有神。 ; ;最可贵的是,他年纪看来不过八九岁,身上却自有一股镇静从容的态度,展着眉眼微笑,朝气蓬勃,让人一看便觉欢喜可亲。
“这孩子倒生的好看。%无%错%小说 M。quledu。coM ; ;”当下便有人暗暗替他担心,那凶恶道人让毒蛇咬了一口,现在正暴跳如雷恨无处发,人人避之惟恐不及,这小少年偏偏直撄其锋而上。 ; ;可别被伤到了才好。 ; ;也有人看到他的装束,心中惋惜:“这孩子看起来很顺眼,只可惜却落入草莽,干这三教九流地骗人营生,耽误了良材。 ; ;”
此时四方交兵,天下动荡,各处的伤弱贫病自然极多。 ; ;应之而生的,便是许许多多的江湖骗子。 ; ;每日提着药符旗子走街窜巷吆喝,专门做假药绘鬼符骗人钱财,这孩子小小年纪,能有什么真正本领,他说能画符治百病,自然是骗子无疑。
那孩子也不理会众人眼光,踏步走入人圈内。 ; ;看见地上哀呼的几人,点着指头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两银子!”似乎地上翻滚的不是人,而是几粒白花花的银子。 ; ;最后把眼光停在烈阳道人身上,嘻嘻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白牙,道:“还有一个厉害老道爷……哈哈,好,真好!正愁没钱用。 ; ;这下可有生意做了!发财啦!”笑眯眯地,探手从怀里摸出一个乌黑的小瓷碗,右手手指一捻,不知怎么食指和中指间就多出了一角黄符。 ; ;他满面笑容向横在墙根下地那个少年走去,半跪下来,将瓷碗舀满了雪。 ; ;道:“先救你,你伤最重。 ; ;不过话说前头,活了可得照数赔我钱,我这是小本买卖,手工活计,可不能赊欠。 ; ;”然后闭上眼睛叽里咕噜念咒。
众人距离中心有两丈来远,那孩子念咒又快,大部分人都听不清他念的什么,只有几个耳力好的,隐约听见他咒中有什么“……大臭虫。 ; ;小臭虫。 ; ;大大小小急冲锋……”“……一只猴子上天空,左手捞不着。 ; ;右手抓不中……”类似童谣的话,又夹着“……快点好……不好打屁股……”的混账言语,不由得暗中失笑,心想这少年当真顽皮,拿假符骗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用这样蹩脚的咒语来消遣人。
片刻之后,少年念咒已毕,右手双指一骈,指着空处,低喝一声:“燃!”
“咻!”的一声响,缠在他两指间地药符居然真的冒出了火光,一团拳头大的焰苗,凭空炸开,在他手指尖端收缩跳荡,慢慢的将黄符烧成黑灰。 ; ;这下子围观众人都有些动容,心中暗想:“这小孩颇有些古怪,不用火媒就把纸符点燃了,这倒少见。 ; ;莫不是他符上藏有什么引火的药物?”就连烈阳真人也“咦?”的一声,暂停手中动作,睁大眼睛注目过去。
从指上催逼灵气,激燃符咒,这可是正宗施术者的手段,哪是什么江湖骗子!普通人看不出其中玄机,可烈阳正是行家,又如何不知其中奥妙?人的足趾手尖,正是人身经络末端,灵渠最窄最弱之处,能将窍中真劲汇集一处,从此激发出来,将身外物点燃,非数年之功是不可能办到地。
想不到这孩子年纪轻轻,竟然也有如此造诣,这可难得。 ; ;烈阳心想,不自禁向他多看了两眼。
少年肤色很白,只是并非很温润的白色,有些苍涩,应是经久不见日晒的结果。 ; ;以九岁孩童的身量看来,他的身高没什么不足,只是体型就显得略瘦了,不象一个稚童应有的肥腴。 ; ;再细看,烈阳又发现了这孩子地另一个缺憾,他的额头饱满,如同丰月,只是不知怎么,似乎曾被尖利之物划伤过,从右边眉头到印堂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把细细的银剑一般。 ; ;只是疤痕极淡,少年的肤色又白,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
“真可惜了……”烈阳暗道,“天庭饱满,是大成大富之象,可惜后天受损,波及命运,啧!这小鬼的一生,看来倒霉辛苦是少不了的……”
那孩子自不知这顷刻间围观众人念头百转,都在猜测他的来历。 ; ;双目不斜视,左手托着瓷碗,灵力催动上来,热气透过掌心,眨眼便将一盏雪都化成了水,然后将燃了半截的药符投下,捏住受伤少年的颌骨,撬开牙关,满满一碗尽灌了进去。
“好啦!你死不了啦!”他吹了声口哨,笑道,“定神符下去,包治包好。 ; ;你只花一两银子,就捡回来一条命,值得不能再值啦!”
那少年被烈阳踢得口鼻渗血,伤势极重。 ; ;若按平常医术来诊断,是“伤五内,心脉损,微者唾血,重者吐血”地亡血证,惯常都得慎重对待,大用阿胶艾叶等珍奇药补血回气。 ; ;可是了不得地重症。 ; ;便是高明的郎中来用药,也不敢说伤势不会恶化。 ; ;这孩子才灌了他一盏符水。 ; ;便大言炎炎,也不知从哪来地自信。
众人心中都不以为然,顾左右纷纷议论,都想:“这孩子信口开河,喜欢说大话,这可差了。 ; ;”未及多想,见他又舀满一碗雪。 ; ;站起身来,走到另一端,按前法给那买萝卜的汉子燃符灌水。
那汉子伤势比少年略轻,让蛇尸染中前胸,巴掌大的一块胸脯被烧蚀成黑色,只是伤表不及里,于性命暂时倒无碍。 ; ;众人也不预有他,见那小童煞有其事的空忙张罗。 ; ;又烧符又唱咒的,只是摇头叹息:“唉,这孩子当真胡闹。 ; ;人家都伤成这样,他却还来戏耍。 ; ;”
只是天下之事,不总是件件都合乎逻辑地,每常出人意料。 ; ;骗子不一定便是贼眉鼠目。 ; ;神医也未必总是耄耋老儿,这一次,果然就出乎了众人意料之外,奇事竟然发生了!
一帖水下去,原本昏迷不醒的汉子当时便如蚱蜢般猛弹而起,离地六尺高,发出一迭声地惊叫:“啊—!蛇啊!蛇啊!”手忙脚乱的猛拂胸部。 ; ;“疼死我了!哎哟好疼!好疼!”
场外嗡嗡的议论之声戛然立止,如刀切般整齐。 ; ;所有人张大嘴巴,吃惊的看着那个蹦跳的汉子。
汉子咬牙嘘气,大声叫嚷。 ; ;兀自专注于自己的疼痛之中。 ; ;浑不觉场外异样,绕着圈子跳了一会。 ; ;伤口的痒痛实在难当,当下再顾不得天气寒冷,“嘶”地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现出了皮肉。
一百多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齐刷刷看向他的前胸。
黄褐色的肌肤之上,此时烧开了一个巴掌大的伤口,深入肉内半指,大片焦黑,间有红血渗出。 ; ;流焰鞭尾蛇的毒性果然天下奇毒,剧烈非常,只轻轻沾染上人的肌肤,便能蚀出如此可怖地伤口,伤口表面尽是烧焦成黢黑的死皮,而周围,红肿蔓延开,高高鼓起,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面扩大。 ; ;只是,那古怪小童的符咒似乎真的发挥作用了,众人看见,随着那汉子的喘息,胸口起伏,这个可怕地创口似乎正在变小,焦皮之下,正缓缓渗出许多淡黄色的****,将裸露的血肉覆盖住。
“大叔,快把衣服收好,别冻着了。 ; ;”那少年站起身来,笑嘻嘻的说道,“定神符将你的伤处包拢住了,你别用手触它,别沾染水就成。 ; ;过到明天,这个伤口就收痂了,最多不超过五天,保你痊愈。 ; ;”
那汉子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一会看看伤口,一会看看那小童,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才好,感谢的话更说不出一句了。 ; ;那少年也不理会,收拾物件,又去给另外几个哭天号地的伤者治疗。
外圈的众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心中莫不是疑云密布。
正自不得解,那个伏在墙根下地少年恰好此时也悄然回复了生气,半躺起来,靠着墙壁,发出微弱地哭声。 ; ;他的哭声虽低,伴着咳嗽,可是中气完足,哭号声弱而不息,哪里还是心肺受创,呼吸维艰地重伤之象?!
“天啊!他也醒了……这孩子的符法真的有效!”这时,人群中才有人低声惊呼道。
“是啊,他刚才不是吐血了么,怎么能快就醒过来?”
“你听他的哭声!你听!你听!这是内伤好了!不然不会哭得这么长!”
嗡嗡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初时还带惊疑,窃窃难明,片刻之后,就变成了嘈嘈之声,如一锅水置于火上,声息由静而沸,渐渐变大。 ; ;随着那奇怪少年连制符水,把剩余的五人都救治起来,呼痛声尽止,而场外议论声却已变得沸腾,有人称颂,有人夸赞,有人猜测,每个人都把那小少年看成了扁鹊神医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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