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婚晚成- 第31部分

　　　　林夕瑶被他折腾得全身无力，她不想再争辩什么，只说：“随你便！”


072　她不知道的事

　　　　夜澜枫这下更加满意了：“这样才乖。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林夕瑶险些笑破肚皮，什么叫做以后好处少不了她的？真好笑！

　　　　“乖，以后要随叫随到。”夜澜枫摸摸她的小脸，笑。

　　　　正巧程音凡的电话打进来了，夜澜枫看着手机屏幕，眉头微微皱了下，起身，走出卧室去接电话。

　　　　“怎么样？”他问的自然是白晓晨的事，他了解程音凡的办事速度。

　　　　“办好了。她是夕瑶……林小姐的伯母。她只说跟白晓晨过去有过节。”程音凡道，“大哥放心，她不敢了。”

　　　　“音凡，这事要保密，特别是对林夕瑶，更不能说。”

　　　　“大哥，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林夕瑶醒来之后，身边已经没有了夜澜枫的人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起床，洗漱，才记起衣服早被某人撕破了。

　　　　看着身上的睡袍，林夕瑶欲哭无泪，难道叫她穿一身睡袍回医院去？老天，她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疯狂的事。

　　　　出了浴室，看到衣架子上挂着一袭白色长裙以及同色的内衣内裤，林夕瑶愣，这是那个变态男人为她准备的吗？

　　　　她走到衣架旁，伸手取下裙子，指尖碰触到衣料，柔软舒适，一看就是上等材料做成的，再看内衣内裤，就是她平时穿的尺码，布料的手感亦是十分舒服的。

　　　　林夕瑶没想太多，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果然穿在身上的感觉跟自己地摊上买的完全不一样。

　　　　穿戴整齐后，她离开了别墅。

　　　　在路边等待公交车的时候，一辆黑色豪华的车子停在了她的身边，车窗缓缓摇下，却是是程音凡。

　　　　“林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问。

　　　　“我等公交车回医院。”林夕瑶含笑回答道。

　　　　“大哥呢？”

　　　　“那个姓夜的变态？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他人影了。”话说出口，林夕瑶的脸有些红了。

　　　　程音凡平静的说：“林小姐，我送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我正好要路过那里。”

　　　　闻言，林夕瑶不再拒绝，她上了他的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明显感觉到程音凡的局促，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程音凡红着脸道：“没有。只是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载过一个女孩子。”

　　　　林夕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一个大男人也太可爱了吧？这就是那个在午夜里把她救下来的英雄吗？现在看起来不像噢。倒像邻家一个可爱的大哥哥，哈哈。

　　　　“你没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

　　　　“有没有喜欢的？”

　　　　程音凡犹豫了一下，说：“有。那个女孩子，她在十年前就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

　　　　林夕瑶闻言，来了兴趣：“是吗？能让你喜欢十年的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吧？”

　　　　程音凡点了下头：“她是很漂亮，可是这并不是重点。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她的音容笑貌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十年前，她十五岁，我十七岁……”

　　　　他静静的说着，像是在诉说一个忧伤的故事，十年前，程父程母在发生矿难时双双过世，可黑心的老板却人间蒸发了一般逃跑了，他和爷爷奶奶拿不到一分赔款。

　　　　两个老人由于伤心过度，双双病倒，生活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仅有十七岁仍在读高二的程音凡身上。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里，又无钱替爷爷奶奶治病，程音凡被逼无奈，只好行窃。

　　　　那天，他割开了一个女孩子的包包，悄悄的拿走了她的钱包。他以为得手了，谁知女孩子一个转身捉住了他的手，轻声音：“你为什么要偷我钱包？”

　　　　他说了实情。他没想到，女孩子单看他的眼神就相信了他，把钱包里的几千块钱都给了他，后为才知道，那是她新学期的学费。正因为有了这笔钱，爷爷奶奶才能及时送医院……

　　　　林夕瑶听罢，感慨万分：“世间有这样的女孩子，真是少见。她很善良。幸好你偷窃的对象是她，如果是别人，只怕情况就不一样了。”

　　　　程音凡看了她一眼：“在她之前，我偷过几个女孩子的，都没有得手。她们一发现，就大喊抓小偷。幸好我跑得快，否则肯定被人抓走了。”

　　　　“她竟然相信你。”

　　　　“所以，她让我感动，从来没有忘记过。”

　　　　“那她人呢？”

　　　　“偌大的A市，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人很难。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家住哪，不知道她在哪所学校读书。后来的几年，我常常在相遇的地方等她，可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再后来，我就放弃了寻找她。”程音凡的声音里充满了淡淡的忧伤，他知道，她已经不记得他了。那个女孩子，正是坐在他身边听他讲故事的林夕瑶。

　　　　再次见到她，是在彼岸花夜总会的包厢里，当时她在那里做服务员，当她被骆海欺负的时候，他就觉得她似曾相识，所以阻止了骆海对她的骚扰。后来的几次见面，他终于确定，她就是他十年前在绝望之际给了他希望的女孩。这让他非常开心，可又非常难过，因为，再见面，她已经是大哥的女人，是他未来的嫂子了。

　　　　林夕瑶忙安慰他：“程大哥，你别灰心。如果有缘，你们一定会再见的。”

　　　　程音凡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语，慢慢的开着车。

　　　　林夕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程大哥，看你一口一声称夜澜枫这个大变态为大哥，难道他是黑帮老大？”

　　　　程音凡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是黑帮老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待我如同亲兄弟一样。”

　　　　也是在十年前，程音凡送病好后的爷爷奶奶回到出租的小屋，发现房东正往外搬他们的行李，原来是因为他们欠了半年的房租，房东在没有通知他们的情况下，叫人直接进屋把他们的家具一件件往外扔。程音凡上前理论，结果那些人上前就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险些把他打死，这些野蛮的人后来又想对程爷爷奶奶下手，幸好路过的夜澜枫救下了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夜澜枫又出钱安置好了两个老人，并让程音凡在夜氏集团做点事赚点钱。从此，知恩图报的程音凡就一直留在夜澜枫的身边，为他出生入死。而夜澜枫更是视他为亲兄弟般照顾着……

　　　　林夕瑶许久没有从程音凡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她没想到，夜澜枫和程音凡竟然有那样的过去。那个大变态，他竟然也这么好心肠？她怎么看着不像呢？

　　　　她忍不住问：“你们从一开始并不认识，他为什么对你们这么好？为你安排好爷爷奶奶，还给了你一份工作。”

　　　　程音凡笑笑：“大哥其实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你知道，他的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而我的亲人也只有爷爷奶奶。大哥知道了我的事，他很同情我的遭遇，我们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林夕瑶无语，大变态也有同情心？他的同情心在哪里？他要她打掉她的孩子，虽然后来孩子打掉了其实并不是他的原因。可景小美的事，当时他看着血淋淋的她，不但没有救她，还叫手术医生拿掉她的子宫。试问，这样一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他有同情心吗？他是冷血无情绝情！

　　　　程音凡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说：“林小姐……”

　　　　林夕瑶道：“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程音凡愣，脸上现出丝丝喜悦。他说：“夕……夕瑶，景小美的事，你在怪大哥？”

　　　　林夕瑶想都没想，直接答：“对，他太冷血了。”

　　　　“夕瑶，其实你误会大哥了。景小美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大哥的。大哥从来没有碰过她的身子。那个孩子，其实是别的男人的……”

　　　　林夕瑶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她总是怪他冷血无情，他为什么不肯跟她解释继而总是让她误会？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景小美谈过许多男朋友，也打过许多次胎，子宫壁已经薄得像纸了，夜澜枫跟手术室医生说拿掉她的子宫，那是因为他知道，景小美再次流产的话，连子宫都会失去。所以他才会那样跟医生说。

　　　　直到这一刻，她也才知道，那天在酒楼里，夜澜枫眼睁睁看着景小美与酒楼总经理交欢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景小美在她和他的酒里下了药，是想跟他发生关系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变成夜澜枫的……

　　　　所以，他才会对那个背叛他的女人冷血至极。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林夕瑶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夜澜枫不愿跟她解释，那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林夕瑶心中明白，她是他的仇人，他有必要跟她解释吗？没有必要。想到这，她的心里瞬间有点难过，原来，她在他的心里其实除了仇人，什么都不是，不是吗？


073　如此亲人

　　　　她不是恨他的变态吗？为什么知道了这些事，心里会有重重的失落感？

　　　　程音凡忽然问：“夕瑶，你喜欢大哥吗？”

　　　　林夕瑶低头，她承认喜欢过他，可是现在……

　　　　“我不知道。对于一个反复折磨我的男人，你说我该喜欢他吗？”

　　　　程音凡答不上话来，但是他说：“夕瑶，大哥是个好人。”

　　　　林夕瑶闻言，唯有苦笑。好人和坏人不是绝对的，在某些人的眼里，好人是坏人，而坏人则是好人。

　　　　抵达医院的时候，林夕瑶问了程音凡的手机号码，她并没有忘记上次的承诺，她要亲自下厨请他吃饭。

　　　　程音凡沉默了两秒钟，说：“到时候，我叫上大哥一起。”

　　　　林夕瑶点头，她明白他的顾忌。

　　　　下车前，程音凡说：“夕瑶，今天的你，很漂亮。”

　　　　话说着，已经微微红了脸。

　　　　林夕瑶低头看了看身上，笑：“是身上这件衣服漂亮吧？”

　　　　这下，程音凡的脸更红了。

　　　　林夕瑶好笑的下了车，对他说了声谢谢，便快步往医院的大厅走去，今天有她的班，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了，虽然夜澜枫为她请了病假，可她的心里还有些忐忑。

　　　　由于走得比较急，她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她稳住脚步，这才没有摔倒。

　　　　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妇女和一个打扮得极入流的年轻女孩。

　　　　三双眼睛碰触在一起，三人愣了下，同时脱口而出。

　　　　“林夕瑶？”

　　　　“伯母。菁菁。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两个人正是林夕瑶的伯母王紫玉和比她小八个月的堂妹林菁菁。

　　　　“我们就不能在这里？”王紫玉没好气的说。

　　　　林夕瑶这时才注意到王紫玉的右手臂上缠着纱布。

　　　　“伯母，你受伤了？”

　　　　“是，托你妈的福！”说到这，王紫玉更加气愤了。

　　　　她的话，听在任何人的耳里都是粗口话，所以身旁经过的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们。

　　　　就连林夕瑶也愣住了：“伯母，这关我妈什么事？”

　　　　王紫玉不愿再说。昨天晚上的一幕让她胆战心惊，她疑神疑鬼，总觉得昨晚上拿刀伤她的男人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监视着她，似乎只要她说出一丁点昨晚上的事，她的脸就被他划破。

　　　　为了这张脸，她得忍住。

　　　　林夕瑶和白晓晨长得很像，看见林夕瑶，王紫玉就感觉白晓晨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心中的怒气顿时滚滚涌了上来，但她又不能当众对林夕瑶发火。

　　　　眼不见为净，还是不要见为好。

　　　　她伸手去拉林菁菁。

　　　　此刻林菁菁正细细打量着林夕瑶，她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哟，这不是我叔叔那精神病老婆生下的女儿吗？这不是我那经济犯罪被捕入获的叔叔所生的乖女儿吗？”

　　　　闻言，林夕瑶脸上的表情突变，她慌张的四处看了一眼，发觉并没有同事在身边。

　　　　这些年，她将妈妈患有精神病的事隐瞒得很深，当年妈妈犯病，她受够了同学老师以及周围人鄙夷的眼光，当年，人人躲着她，生怕她遗传了白晓晨的精神病，生怕她忽然发病要了他们的命，所以，人人排斥她，除了陈之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之外。

　　　　在广凌医院，除了陈之航，再没有人知道她的妈妈白晓晨患有精神病，更没有人知道，她的妈妈犯起病来的时候会伤人。只是在A市，只要提起八年前那起精神病人持刀砍伤多人的事，绝大多数人都有印像，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她是林夕瑶的妈妈。

　　　　林夕瑶非常害怕广凌医院的同事们知道这事，她担心他们会排斥她，担心医院领导会因为这个把她开除出广凌医院。所以，她害怕别人知道妈妈的事。

　　　　同时，她也害怕同事们知道她有一个犯了法在坐大牢的爸爸。

　　　　王紫玉的脸变得不太好看了，她拉了一把林菁菁，小声的教育道：“菁菁，不是跟你说过吗？在外面不要提起这两件事！”

　　　　她们是林家的人，林夕瑶是林家的后代，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外人知道白晓晨是林家的媳妇，知道林夕瑶是林家患有精神病的媳妇所生，那么林家人同样会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这是王紫玉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她也不允许别人拿异样的眼光讽刺的话语说她们是经济犯罪的家属。

　　　　林菁菁立即闭了嘴，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好啦，我以后记住就是了。”

　　　　王紫玉没好气的说：“你想跟她唠叨就唠叨，我先去换药。”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夕瑶不知道林菁菁是否真的不是故意的。从小到大，伯母从来没有给她和妈妈好脸色看过。

　　　　其实自打懂事起，在林家，王紫玉总是挑白晓晨的毛病，虽然妈妈并没有做错什么。林夕瑶长大后，王紫玉又开始在林家家主面前挑她的毛病，虽然她也同样不知道她自己做错了什么。

　　　　王紫玉对她和白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