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小,组成了一个倒扣的塔型。
璀璨的水晶灯照射出的光芒比其他壁灯都要显眼夺目,茶色的光线经过水晶的折射,色彩斑驳的投到光洁如镜的地板砖上。灯光经过地板的二次折射,将大厅照的更加明亮光彩,恍若白昼。
阮寒城带着简妆走过大厅,大厅甚是空荡,数米宽的大厅,只在靠墙的地方摆了两个一人多高的景泰蓝大花瓶。
走过大厅后就是通往二楼的扶梯,阮寒城带着简妆上楼后,阮寒城把简妆拉到浴室里,指着浴室里的大浴缸说道:“我给你放水,你洗澡。洗完澡再睡觉。”
“都这么晚了,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洗,要洗你自己去洗吧。”简妆直截了当的拒绝,瞟了阮寒城一眼,侧过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眼看着简妆就要转身出门了,阮寒城忙不迭地的朝简妆身侧一跨,一把抓住简妆的手腕,“我说让你洗澡就洗澡,你从人工湖被阮北辰救起来,他是给你做了人工呼吸,可难道他还能帮你洗一次澡?你至少进去冲一下,人工湖里的水养过鱼,水质并不干净。”
“……”原来是为了这个。简妆打消了挣脱的念头,由着阮寒城的手钳制自己的手腕,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我会洗澡的。不过,我的洗澡水,你就不用给我放了,我自己会放的。现在,请你出去,谢谢合作!”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另一只手举向门口,指着房门打开的门口,一脸的公式化微笑。
“好,你速度解决。”阮寒城指节一松,慢慢放开了简妆的手腕,放手的那一瞬,指腹上仍旧传来简妆肌肤的柔滑触感,令他心脏猛地一跳,放佛有什么东西,差点从胸腔里呼之欲出。他眸底闪过一抹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心脏跳动的平率会突然改变,带着心中的一抹狐疑,朝着浴室门外走去。
此时的他,自然不懂这其中的缘故,可在以后的以后,他才明白,这种心脏骤然跳动的感觉叫做——“怦然心动”,是爱情来临的征兆。
等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阮寒城脚步一停,好像想起了什么,下身伫立在门口,只是微微回过上身望向正在给浴缸放水的简妆,半是命令地道;“等会洗完澡,记得好好拿牙膏刷刷你的牙。”
“……”简妆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半晌,才慢慢直起身扭头瞪着阮寒城,嘴角一咧,不满的问着,“怎么连我刷牙的事你都要管?平常我洗澡你不是跑的最快了吗?怎么今天故意找话题,在门口赖着不走?我得先跟你说好,今晚我擅自出门的确做得欠妥,但我又不是囚犯,我总不能出个门半夜不归,你真的跟审犯人似的审我一晚上吧?我都跟你道歉了。”
“我是让你把牙洗刷干净点,这是为你好,你怎么就把我说成流氓了?你以为我稀罕看你是怎么洗澡的?女人,长得还不都是一样的,脱光了衣服,就是一团白花花的肉身,一双手一双腿而已,难道你有什么特殊的,值得我留下来欣赏?”阮寒城一听简妆犟嘴的话,反倒更不走了,整个身子都直接转了过来,面冲着她,他神情闲逸的环抱起双臂,身体本身就俊挺不凡,加上一脸邪佞的狞笑更显他气势逼人。他本身就是出了名的‘毒舌’,说话尖酸刻薄至极,被简妆这一激,从他口中蹦出的话就堪比恶魔在世;“你要是能跟哪咤似的,长个三头六臂出来,我说不定还会留下来观赏一番,长长见识。但是很遗憾,你就是个普通人。还有,我让你刷牙,可是为了你好。你不会是忘了你是怎么从人工湖被阮北辰捞上来的吧?我在监控画面里也看的很清楚,你当时严重昏迷,胸腔积水,阮北辰可是用‘人工呼吸’把你救活的……如果你觉得没关系,没必要刷牙,ok,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祝你沐浴愉快。”
说完,他薄唇一抿,给简妆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后就转身走出了浴室,长腿迈进,很快连脚步声也消失在了走廊。
浴室里,只剩下简妆一个人了。
简妆情不自禁的抬手,小手指的指腹在唇角微微划过,触摸着自己的嘴唇,檀口微张,口中喃喃自语:“他说的对啊……我被阮北辰亲了那么多下……不行,我得赶紧刷牙!”
……
洗完澡以后,简妆裹着浴袍换回了自己的睡衣。经过走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样头顶悬挂的吊钟,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2点。
困毙了。简妆从吊钟上收回视线,一边扶着走廊的墙壁往卧室走,一边仰着头呵欠连连。除了在阮少逸公司加班的那几次,她还从没这么晚睡过觉呢。
这一晚上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救人、落水、知晓内幕,然后和阮北辰促膝长谈。在到现在洗澡刷牙一系列的琐事办完,她都累的要趴到地上了。刚才躺在浴缸里,舒服的要命,差一点就睡过去了。
走到自己的卧房门口的时候,她整个身子都贴到门板上了,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赖在门扉上好久,她才想起来要开门,双眼实在是懒得睁开了,闭着双眼让双手在门扉上摸索门把手,折腾了一会儿才把门推开,人慢慢顺着打开的门缝走了进去。
可能是太困了,走起路来都像腾云驾雾,一脚踩下去,根本不知轻重,身子都跟着摇摇晃晃,闭着眼睛在一片黑茫茫中步伐踉跄的走到床尾,总算是找到了柔软温暖的所在,她勉强维持的最后那丝清醒也坠入了昏沉中,张开双手直挺挺的朝着柔软的床铺倒去——然而,下一秒,一声惊叫陡然响彻卧房,惊恐的惊叫声在整个卧室萦绕盘旋,把卧室里的那股静谧冲击的一渣不剩!
“阮寒城!”
惊叫过后,本来是昏昏欲睡的简妆瞬间睡意全无,啪地一下从柔软的床铺上跳起来,指着蚕丝被下隆起的人形,“你,你怎么……”简妆正说着话,突然身子被一股力量用力一抻,整个人就朝着蚕丝被直扑扑的跌了下去。
“呃……你……”简妆的话音再次中途消失了,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嘴唇。那只手捂的很有技巧,力度和方位掌握的刚刚好,让她既不至于窒息,又不会太痛,显然是经常做这类擒拿的动作,已经练出娴熟的技巧了。
然后,一双略带些微冰凉的双唇贴到了她的耳朵上,微凉的触感从耳垂传来,让他忍不住瑟缩起脖子,躲着这个人的双唇。然而,那人的手却锢着她的头颅,扣着她的后脑容不得她一丝一毫的躲避。她恼火的用双手推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双手和双脚同时使劲,想要从这个男人的禁锢中解脱出来。
就在她挣扎的正起劲的时候,一道沉朗的男音忽然紧贴着她的耳朵响起,低沉的话语缓缓从他唇畔吐出,传入她的耳中:“别乱动,乖乖配合一下,知道吗?你要是不配合我,再这么继续乱动下去……”他话语顿了一下,冰凉的嘴唇忽然间有了灼热的温度,像是烙铁般烫着她的耳垂,继而道,“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说的这话,你懂吗?”说完他想说的后,还不忘在话语的最后一句补上口吻轻柔,但却暗含威胁的询问。
这话对女人果然是有杀伤力的。简妆不是未经世事的人,结婚五年的她,自然知道对于男人而言,这样暧昧的语调和惊人地体温所代表着什么。不等阮寒城的话音落下,一直在蹦跶的简妆立马老实了,双手从男人的紧实刚猛的胸膛上慢慢放下,乖乖的在他手中点了点头,示意:我会很听话的配合。
“那我现在放开你,你保证不乱喊乱叫,也不能跑。答应人的事,一定要去做到,这叫信用。你可不要浪费我对你的信任,懂吗?”他的身子就在她她柔软的身体上,他精健有型的身躯和她纤细柔韧的身体形成强烈对比,尤其是借着床头边的一展仿古夜灯,在微弱的哑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赤(和谐)裸精瘦的上身,深邃刚毅的脸部,和喉间有序滚动,那种不用言说的,努力压制的欲望……相比简妆身体的纤弱,他的身体则太具有压迫感,统治力,和侵略性。无论是从感官上,还是从触觉上,简妆都深刻的意识到了:她绝对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就算他和她斗嘴吵架,辩驳琐事,表现的像是多年的损友,但他终究是个男人!
“恩。”在阮寒城好生危险的暗示下,她知趣的猛点头,从喉间发出了一声轻嗯。
她会完全配合阮寒城的任何要求。她用性命担保,绝不浪费他的信任,绝不擅自移动。
“好,我放开你,你安静听我说就可以了。”阮寒城说到做到,果然按照约定放开对她的钳制,同时身体也稍微抬起了一些,双臂撑在她的头部两侧,近在迟尺的俯视她的面容,用极为微弱,只有简妆细听才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畔低声道:“我们不是约好过的么,回到阮家,你要配合我演戏,确保万无一失,没有人看出纰漏。”
“嗯。”简妆继续点头,表示自己记得,也遵从。
“那现在,我们还要继续演下去。刚才吓到了你了,我很抱歉,但我也是形势所迫,不得以才这样做的。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会和你同时出现在这个主卧里,因为这个主卧是我的卧室,我和你是夫妻,回到阮家,没道理在分房睡了。你或许还想说:那我为什么不打地铺,非要跑到穿上和你挤一个床铺。原因很简单,绝对不是因为我睡不了地板,我训练的时候,什么地方没睡过,是席梦思还是地板,对我来说没多大区别。我之所以要挤到床上来,更不是想要占你什么便宜。”阮寒城话语一顿,毒舌的天性还是不忘继续发挥,带着点讥讽的挖苦她,说,“你的性格,还有你的身材,都不是我的菜,除非我八百年没碰过女人,否则想让我对你‘不轨’,还是有点难度。”
“……咳咳。”简妆无语的瞟了他一眼,用力咳嗽了两下,表示她内心的抗议。她正凝神贯注听的认真严肃,结果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居然还能不忘损损她,真是毒舌的非比寻常。
“扯远了。”阮寒城马上改口,话锋陡然转变,压低了嗓音,粗哑着声音,一字一句的慎重道:“我爸为了看你和我是不是真的结婚了,为了知道咱们的感情进展,在这件主卧里,安装了窃听器和监控……我仔细勘察过,浴室和书房没有发现,只有主卧有……”
正文 v章节:76
076章:先睡一晚试试看
*
听到阮寒城说的这话,简妆陡然睁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不信。”阮寒城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又往上移了移,以免压着她,继而扬了扬刚毅的下巴,近距离凝视着简妆那张写满了怀疑的面容,忽然间轻声笑了出来;“你以为我在唬你吗?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躲在我的怀里,偷偷看一下床对面正上方天花板的边角线那里,你会看到一个在黑暗中闪烁微弱红光的亮点。那就是监控。至于窃听器……就在门后背的安装着。”
简妆半信半疑,实在无法相信阮越会在自己儿子的卧室里安装监控,可是又满腹怀疑,只好按照阮寒城说的那样,躲在阮寒城的胸膛下,借着他身体的遮掩,从他手臂与身体间的缝隙中露出一只眼,悄悄扭着脑袋转着眼眸看向床对面的墙壁,顺着墙壁往上看去,果然——一抹在昏暗角落里,有着隐约一闪一亮的红光在发出细微的光线。
阮寒城说的是真的?简妆陡然心惊,看着那簇细小的宛若一滴血红泪珠的红光在暗黑的角落里发亮,她从心底里腾升出一种惧意,这种惧意就像汹涌而来的洪水一样,很快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全身各处。
“你……”她被这种惧意完全淹没了,拼命在这种莫名的恐惧中拉扯回自己的理智,有些颤声的对身上的阮寒城小声说,“你确定这是你父亲做的?只有主卧室安装,其他地方没有监控吗?”浴室和厕所有吗?
她刚刚可是在浴室洗澡了,现在回想起洗澡的过程,她就感觉脊背发凉,一想到自己赤(和谐)裸的样子和洗澡的过程都有可能被人监视着,她就如同吞了苍蝇般恶心。
阮越可真是好手段啊!居然连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私生活都有兴趣监视,他是控制欲太强?还是疑心病太重,还是根本就是个神经不正常的疯子?
尽管简妆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阮寒城也听的出她声音里的异样,感觉到了她声线里的那丝颤抖。他知道她在恐惧什么,担心什么,尽量沉冷着声音,用满含谨慎的语气郑重的说着话,极力安抚她心中滋生的那抹不安:“你放心,浴室和厕所我都仔细观察过了,没有监控。书房,客厅,厨房也同样没有安装,只有这间主卧室里安装了监控、窃听。我猜想,是我父亲为了深入的观察,了解你我的关系进展,他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之前我很抵触这桩婚姻,为了和简家的婚约一直在和他争吵,后来我突然改变态度同意结婚,他怕我背地里耍什么手段假意妥协,所以,他要监视我,看我是不是和你做了夫妻。”
“……”简妆默不作声的听着,心里一阵反感,牛,这可真牛,好个牛x的父亲,为了监视自己的儿子都能做到这个份上。安装监控……这可够卑鄙的,真想知道阮越是怎么想出来的。而且,她现在真的很想说一句话……沉默了一小会儿,躺在阮寒城身下的简妆突然抬起手指,用食指戳了戳阮寒城触感生猛的腹肌。
腹部传来一阵酥麻,惹得阮寒城差点笑出来,他赶紧扭开身体,离着简妆的距离更远,放冷了声音不悦地低声斥责:“你干什么?”
“我能对你说一句关于你父亲的话吗?这句话我特别想说。”简妆翕张着唇,嚅嗫地说着,同时从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跟他好声好气的打商量。她的确是有一句话想要对阮寒城说出来,这句话不吐不快,憋在心里,她怕自己也憋成个变态。有的时候,人还是要该发泄就发泄的。如果不是这个屋子里有窃听,她更想拍着桌子大吼一声。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虽然有监控,不过我们说话声音小一点,在蒙上一层被子……”阮寒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气定神闲,慢悠悠的说着话,可话刚说了一半,他一直巍然不动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长臂一伸,捞起滑落至腰际的蚕丝被往上一提,直接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