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软绵绵的,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按住臀部的那只手,语气软了几分:“宗政,你别这样,我不喜欢。”
对喜欢的东西,宗政向来是先抢到手再说,如果这个东西指的是林渺渺,那么他想先吃了再说,至于感情,完全可以慢慢来,这个想法他现在也没改变,只是一想到昨晚她主动吻他时……
他抬起头,扫了眼林渺渺的脸,她的脸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咬着唇,神色郁闷,又似乎有几分羞恼。
“吻我,就放过你。”
放过她?她只是看着他生病心软罢了!!但他就仗着她心软这么明目张胆地得寸进尺,林渺渺握了握指节,真是想揍他!
尽管她心里非常强烈地想揍他,但最后她还是面无表情地吻上了他炙热的唇瓣,他的唇很干燥,裂开了几条伤口,林渺渺泄恨地伸出舌尖往伤口上用力舔着,一想到他怎么对待自己的樱桃,她对着伤口用力吮=吸了一下,淡淡的铁锈味在她的唇间蔓延,林渺渺满意了。
宗政瞥了她一眼,丝毫不在意她的举动,似笑非笑地评价:“吻技有进步。”
林渺渺推开他,将床头的体温计丢给他,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又快被他的视线烤熟了。
迅捷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她起身给倒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一杯,他的唇干燥,口腔也很干燥,刚刚她吻他时,他近乎饥渴地掠夺她唇舌间的水分。
宗政没接,神色很倦怠,但依旧不忘得寸进尺。
“我要喝你嘴里的。”
林渺渺把水杯用力扣在床头柜上,意思清晰无误:爱喝不喝。
量完体温,林渺渺微微拧了下眉,三十八度,还烧着呢,她将体温计放在桌上,就往门外走。
“去哪?”
林渺渺拧开了卧室的门,回头答道:“我让周姐把医生叫来。”昨天晚上宗政高烧的时候她就要送他去医院,或者把宗家的家庭医生叫来,却被宗政拒绝,最后他只吃了退烧药,并坚持要用她的身体降温,第二天从高烧变成了中烧。
通知完周姐后,林渺渺回卧室洗了个澡,她的身体黏黏腻腻的,全是宗政的汗水,洗完澡她再去宗政的卧室,周姐正在擦地板上的血迹。
因为生病,宗政自然没去公司,上午李珍打了电话过来询问病情,林渺渺心虚地瞟了眼宗政,难道她要说因为自己踹门让宗政血流不止,最后冲冷水澡,于是引发了高烧?
她求救地把电话递给宗政,压低声音说:“你妈妈问我病因……”
宗政瞥了她一眼,拿起电话漫不经心地说,“嗯,没事……,洗了个冷水澡……,知道了……,有林渺渺在,你不用过来……”
他挂了电话,朝她勾了勾手,“来陪我睡会儿。”
才刚帮了她,这么快就挟恩求报!林渺渺目露鄙夷,但还是默默移到床边,做完她也没怎么睡好,她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说:“我去换睡衣。”
他睨了她一眼,“不用换,脱掉吧。”
林渺渺轻哼了一声,还是去自己的卧室换了睡衣,回到宗政的卧室时,他正在洗澡,等他洗完澡,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一点,床单和被褥已经被换过了,林渺渺看见他从浴室出来,略带责怪地说:“你是还想继续发高烧?”
他随意地擦了擦头发,他盯着她的侧脸想,继续高烧也不错。
快中午时,米真打来电话,林渺渺这才想起他,歉意地回答:“Daniel,他生病了,所以我今天要留在家……”
米真欢快的声音顿时又低沉了下去,“那……,好吧。”
“那我明天……,唔……”
林渺渺接电话时,正躺在宗政怀里,冷不丁被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林渺渺推开他,翻了个身,正想继续和米真说,宗政的手掌准确无误地袭向她的腿心,她惊得电话都掉到了床上,只得拍开他的手,迅速的跟米真说,“明天再联络,Bye!”
挂了电话林渺渺一脚踹在宗政的腿上,脸上的怒意几乎不加掩饰,掀开被子就爬了起来,脚还没落地手腕就被他捉住,林渺渺回身吼了一句:“放手!”
宗政不但没放,还扑上来抱住她的腰:“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约会,你还敢生气?”
宗政这一句话,立刻就让林渺渺想起雪域会所的那天下午的事。
她清晰地得到了一个结论:他不信任她。
宗政把她抱回被窝里,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心情瞬间就变得恶劣,“你就这么想跟别的男人鬼混?”
情景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他讥讽的质问她。
她静默了几秒后,视线空洞漠然地问:“因为我是私生女,你才这样不信任我吗?”
宗政一怔,她的语气很平淡,这句问句似乎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让他的心莫名一颤,他把她的脸扳向自己,微拧着眉否认:“这跟你的身份无关!”
林渺渺的脸色依旧没什么情绪,这种神色却让他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他顿了顿说,“这也跟信任无关。”他只是对她身边出现的任何雄性生物,都很讨厌。
和身份无关?与信任无关?那和什么有关?
如果信任她,他根本就不应该在意,她抬起头,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卡在心里的刺。
“你妈妈带我去画展那天,我听见她们在议论我的身份……,议论你,议论你妈妈……,宗政,如果你和你家介意我的身份……”
她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私生女”的身份,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但这个别人绝不包括宗政,甚至还有邱淑清,李珍……
小时候,她一直告诉自己,既然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那就靠着自己的成就改变别人的看法,可是,原来只是别人一句简单的“私生女”,就能在她的心里种上一根刺。
“我们……”她抬起头,一周前,她还能波澜不惊地说出那两个字,如今却像卡在了喉咙里。
她沉默了几秒,目光望向虚空,轻轻说,“我们,……,离婚吧。”
宗政的神情在一刹那间风云变色,黑色的眸子里炸裂出恐怖的怒火,他凶狠地盯着她,恨之入骨地问:“你就那么想跟我离婚?”
“不是。”
她又轻轻说了一句,这一句却让宗政的翻滚的怒火平息了几分,他怒视着她,问:“那是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什么问题?”
林渺渺低落的情绪多了几分无语,敢情她说了半天,他就听见了离婚。
☆、40他与阳光同在
她想跟他离婚吗?
林渺渺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不想。
可是;如果他和他的家庭,一直对她的身份介意;那还是离婚吧。
她宁愿带着现在的回忆离开,也不希望以后的某一天,面对对方轻视的目光。
她心里又冒出另一个念头来;就算真的介意她的身份又如何,她可以慢慢改变他们的看法。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她连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她始终是一个被动迎战的人;而不是一个主动出击的人。只要一想到或许某一天;他们会像画廊里的那些女人一样;从心底轻视她,她宁愿现在就离开;连一年之期都不愿意等。
这;或许是一种懦弱,但至少不会受到伤害,先抽身离开的那个,总比被留下来的那个要好过一点儿。
林渺渺静默了几秒,再次问:“你……,会觉得我的身份……”
剩余的话被宗政吞入腹中,他舔了舔她的唇,回答:“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以后他们不会再记得你从前的身份,只会记得你是我的女人。”
上一次他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怪异,这一次,他的语气甚至没有上一次那般强烈,听在耳朵里却更加的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林渺渺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似乎太敏感了点儿,但或许正是因为她在意,所以才变得敏感。
“那你为什么……”林渺渺迟钝的大脑终于明白过来,她不确定地问,“你难道是在吃醋?”
宗政的脸色微沉,盯着她不答反问:“为什么又想离婚?”
林渺渺默了默,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也不太会处理这样的事,我很担心自己做不好,如果早上告诉你妈妈,你被我弄成这样,你们家一定对我……”
宗政忽然沉默了,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感想,她无意间的话会让他觉得愤怒,那他无意间的话,她会觉得如何呢?
在那个午后,和林世群分开后,他迫不及待地回了世纪花园,想告诉她,会爱她,但他除了不断地占她的便宜,不断地把她放到自己眼前,和那一柜子的白裙子,似乎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昨晚发生的一切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中,她忙前忙后地给他止血,细心地给他擦干头发,用湿毛巾擦掉脖子上,胸口的血迹,又乖乖地任由他抱上床……,半夜,他睁开眼没看见她,几乎是惊醒过来,然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她喂他吃药时,担忧的目光像春雨一样,让他丝毫感觉不到难受。
他低头看她,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经常这个样子,用这个僵硬的面具来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却在她平静的外表下看到了她的寂静,让他心里涌出一股酸涩。
她想离婚,他愤怒,却没想过自己的原因,好像,他还没有对她好过。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侧脸,轻轻吻住她的唇,将她还没说完的话都吞入腹中,轻轻的舔吻,良久,他放开她的唇,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那双漆黑清澈的瞳孔。
“不会处理没关系,交给我处理,也不用担心自己做不好,如果真的做不好,交给我来做,……,还有奶奶和我妈都很喜欢你。”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轻了一分,“我……,也很喜欢你。”
林渺渺怔了怔,她早习惯自己的事,依靠自己去完成,不依靠任何人。可是,他说把困难的事,交给他处理,交给他来做,为什么让她觉得那么的动听呢?
但是……,他上一次才说有点爱她,现在却是很喜欢她,到底是升级了还是降级了?
她忽然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他的吻落在她的头顶,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从头顶悠悠响了起来,“林渺渺,你是不是应该说,也很喜欢我?”
“嗯。”
宗政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林渺渺的下文。
他忍了忍问,“你喜欢我吗?”
林渺渺很喜欢现在的这种温馨又甜蜜的气氛,便没有故意再和他绕圈子,很干脆地承认了:“喜欢。”
她不确定到底有多喜欢,但她确实是喜欢他的,她喜欢他这样像太阳一样的男人,喜欢他无意间蛮横地闯入她的生活,喜欢他的拥抱,他的吻,喜欢因为他而感受到的光和热。
数个吻落在她头顶的发丝上,然后向着她的颈侧蔓延,他的手也从腰上顺着曲线摸到她的胸口。
“你睡觉总穿着内衣,会得乳腺癌的,快脱掉。”
林渺渺抬起头,目露鄙夷,她以前睡觉从来不穿胸衣,但是自从跟宗政睡觉,她敢不穿吗?但就算她穿了,现在也起不到多少作用,他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伸到她的衣服里,准备给她脱掉了。当她是死人吗?
“你该不是害羞吧?真稀罕!昨天晚上我哪儿没摸过?”宗政一边解一边打量着她僵硬的脸,经过多次练习,他解胸衣的效率大幅度提升,十几秒就解开了,胸衣立刻向外弹开,宗政把手伸到前面,握着柔软嫩滑的胸揉了一下,自顾自地说,“这样不舒服吧?我帮你脱掉。”
他的语气随意地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
林渺渺捂着自己的睡衣,宗政拉开她的手,拧着眉问:“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扭捏了?”
她抑郁地想,他就不能安分一点?刚刚的气氛多好呀,非得往色=情上发展,而且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她到底要怎么应付?踹了他一脚,他不痛不痒,狠狠揍他,他还在发烧呢,她也下不去那手,言语她更不是他的对手。
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襟,宗政也没打算强来,他停下动作,低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我什么也不做,就抱着你裸=睡,你也喜欢我抱你,隔着衣服我抱不到你……”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因为生病嗓音沙哑,却格外的蛊惑人心,他伸手慢慢解开了她的扣子,林渺渺闭上眼睛想,她终于明白温水煮青蛙的可怕了,宗政就用这种方式,一点点把她的防备警戒摧毁,等她反应过来时,大局已定。
最后宗政“慈悲”地给她留了条内裤,然后把自己的内裤脱了,一本正经地说:“裸睡有益身心健康,要试试吗?”
林渺渺面无表情地摇头,宗政遗憾地叹了口气,低头将唇贴在她的胸口,林渺渺的身体跟着颤了颤,猛地向后缩去,将手挡在胸前,愤愤地指责:“你说什么也不做。”
宗政瞥了她一眼,她脸上的从容在他开始脱她衣服时,所剩无几,如今更多了一分委屈,让他莫名觉得心软。
虽然他想把人吞掉已经快想得发疯了,但把她逼得太急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肉都已经到碗里,那就再等一等,这一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不做,来,让我抱抱。”
林渺渺再次被他搂在怀里,这次他老老实实地抱着她,她抬头望了他一眼,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又过了一会儿,她猛然想起,自己昨晚来找宗政为的是什么,因为发生的事太多,她差点都忘记了。
“宗政。”
“嗯。”他慵懒地应了一声。
“你能不能尊重我的选择?”
宗政诧异地睁开眼,“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你了?”
林渺渺甩了几个鄙夷的眼刀,他什么时候尊重过她了?林渺渺很快就列举了几个证据:“你随便进我的卧室,睡我的床,意图阻扰我的工作,脱我的衣服……”
宗政本就头晕目眩,被林渺渺这一串话说下来,头就更晕了。
“停停停!我承认对你的工作不满,但其他的,你都是默认的!”
“我什么时候默认的!”
宗政斜了她一眼,“你如果没有默认,我还能好好地躺在床上?”
她那是妥协,而不是默认!但,似乎跟默认也没什么区别,她顿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闷闷地把脸扭到一边。
宗政盯着她的侧脸沉思,这是不是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不舍得让她不高兴?他把她的脸扳了过来,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以后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
林渺渺诧异地在他的脸上扫了扫,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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