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此时不断网心里的斗争有多么激烈。
要她,让她成为自己的,让她全身心都属于他!
另外一个声音说,你想让她以后恨你吗?
恨,恨他。
段伯文放在夏知点腰上的手骤然握紧,刚想松开她却听到她不知是吃痛还是什么原因嘤咛一声,顿时所有的理智都消散了。
只知道用力的吻她,倾尽所有。
吻越来越深,从对方唇上获取的温度已经不够了,段伯文觉得自己的手似是不受控制般,慢慢朝夏知点的衣服里面探进去。
心跳快得连呼吸都完全紊乱了,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抚摸她柔软的腰肢,感觉她明显的战栗,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大手继续上移,吻也已经从她的唇畔移到了脖颈。
她的身体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闻。
他模糊的意识里,感觉到自己很激动,很满足。
是的,很满足,那些未知的一切,他已经不想去想了。
就这样吧。
他急切地吻着她的锁骨,手掌不安分地来回揉着她光滑的背,想把自己的炙热也传给她一份,可是忽然感觉刚刚还在自己身下回应着他热情的人此刻已经没有了反应,怔怔看着天花板。
他的热情得不到回应,不得不按捺住激动,稍稍松开她,让她的眼睛看向自己。
“知点……”
夏知点微微回过神,怔然看着她他,被他幽深的目光锁住,良久喃喃出声:“段伯文,是你。”
段伯文浑身一凛。
所有理智回笼。
他刚刚……可能是疯了吧。他觉得,只要她对他稍微有一点点纵容,他的理智就会崩坍。
作者有话要说:
☆、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温习
可是她说,段伯文,是你。
那么刚刚她的意识里,吻着她的究竟是谁?苏陌吗?
为什么,连这种时候她也可以走神?
他是真的疑惑了。他到底要怎样,才能使自己在她的世界里完整起来,而不只是一个可以依偎的影像?
他松开她,从床上翻下来,俯在她耳边,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微微笑道:“对不起,刚刚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轻轻帮她拢了下她耳鬓的头发,几绺头发黏在她脸上,是他刚刚留下的痕迹。
他轻轻抚摸着那个地方,温柔看着她:“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不等她反应,狼狈逃窜。
手伸及门把的时候夏知点略带颤抖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对不起,我……”
“知点;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吧。”未曾转身,说完便离开。
夏知点看着门合上,才敢让自己早已凌乱的呼吸释放出来。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微抖。
她努力了,但是她不能。段伯文一吻她,她就会无法抑制地想到苏陌,想到他们相拥缱绻,想到她做恶梦时他来回抚摸她的背安抚她的样子。
那些和苏陌都未曾做过的亲密的事,发生在段伯文的身上,她会有罪恶感,那种强烈的不安从四面八方用来,占据她所有的意识和思想。
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滴到被子上。
为什么是苏陌,为什么在段伯文怀里还是会想他?
她快要崩溃了,苏陌就像一颗长在她心里的毒瘤,一直不见消失,只有不停的长大,长大,现在她连正常的生活都难以自己控制了。
段伯文出来后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站在自己车旁,掏出口袋里不常抽的烟,取出一支点上,在黑夜里吞云吐雾。
烟雾缭绕着他的视线,连带着他的思绪也模糊。
之前隐约生出的那个想法,慢慢变成一个决定。
掏出手机,上面是苏陌的无数个未接来电。他苦笑,他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夏知点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段伯文带笑的眼。
她不由得眨眨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酒店门口。
她笑笑,有些埋怨道:“到了怎么不叫我?”
段伯文伸手在她鼻尖划了一下,有些纵容宠溺的意味。
“见你睡得那么香,没忍心叫醒你,下去吧。”
夏知点依言下车,抬眼望了一眼酒店辉煌的大门,心里微微动容。去年她在这里的时候,段伯文还没有出现。
段伯文知道她的老家在广州,于是提议到她家乡看看,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坚持来这间酒店。
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她相信他这么做当然会有他如此坚持的原因,另一方面,她也不太愿意让他住到那幢久无人气的房子里,太冷清。
“你休息一下,晚些时候我来叫你去吃饭,嗯?”
夏知点手指在不多的行李上顿了一下,想说其实她已经睡了很久了,这会儿出去跑马拉松都没有问题,但是听他这么说也就点点头,任由他去了。
坐在床上看着背包发怔的时候接到迪安的电话,那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让她觉得很肉麻的话,突然很正经地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来找你?”
夏知点想,会来找她的除了段伯文孙晗关翔,也不会有谁了吧,不过之前一段时间她都待在蓝冬淋家,也好久没见孙晗她们了。
“没有啊。”
“那电话呢,有没有陌生的电话?”
夏知点抚额,无奈道:“迪安,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么神秘。”
那边迪安打着哈哈,又问起她跟段伯文相处的情况。
她与段伯文走到一起,自然是让他知道的。
听到他们准备要订婚了,迪安先是静默了几秒钟,直到夏知点轻声唤他。
“啊,恭喜啊,终于不用看你苦巴巴的样子了。”
夏知点笑:“我什么时候苦巴巴了?”
“哎呀呀,你都不知道,过去几年你整天动不动走神皱眉什么的,整张脸苦成苦瓜一样,我们那是不好意思说你。”
“你就乱说吧你!”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也承认,她笑容真的很少,难怪孙晗会说她的性子像块冰,也不知道段伯文看上了她什么。
收了线站在窗前,望着眼下繁华的景色。
这是她的家乡啊。
却是无比陌生。
想起小学时每日每夜埋头苦学的样子,自己也是觉得无奈。天知道她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多危机感。
她学钢琴,学数学,学跳舞,却从来不知道她学这些东西用来做什么,只是妈妈喜欢,她就去学了。尽管不喜欢,但是因为从小喜欢跟她一起玩的人就不多,所以她的课余节目真的是少得可怜。这样一来她属于自己的时间就多得不可思议,常常一个人静坐发呆,久而久之习惯就养成了。那些她不喜欢学的东西,因为觉得无聊,所以即使并不感兴趣,但是花来学习的时间不少,成绩倒也都不错。
她也不知道,这样自己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更多。
一晃眼就上了初中,因为住校生活她跟小麦和尚祺相处的比较多,慢慢也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她虽然表现得淡淡的,但实际上每天都很珍惜跟她们一起玩闹的时光。
她还记得两个人知道她练过武术时那惊异的表情,她看着觉得很开心。
尚祺半掩着嘴夸张的说:“知点啊,看不来啊,你这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居然是跆拳道黑带!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那可得小心了,动不动就是扫堂腿过肩摔啊!”
小麦则揽着她肩膀自豪地说:“那是当然,我家知点那是十八般武艺精通啊,一来她长得比我们危险,而来她身手不凡,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是最佳的护花使者人选啊哈哈。”
年幼的夏知点听得一脸黑线,为什么她老觉得这两个人思维脱线不是一般的严重呢?
日子如细水般长流,直到有一天她如常按时回到学校,教室里喧闹异常。
她平时不太参与同学之间的八卦,但是不可避免还是有声音传到她耳里。
“听说三班新转来了两个人啊,一男一女,都长得很好看。”
“这个我昨天听学习委员说本来是要转到我们班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转到三班去了,有说法是因为他们在以前的学校就经常违反学校纪律,不晓得是不是被退学的。”
“不知道,不过我刚刚上去找陈子文的时候见到那个女生了,真的很漂亮啊!”
“哇,连你都这么说,还真想上去看看。”
“想就去呗,走,我们上去!”
说着一群人闹哄哄地就离开教室了,夏知点坐在座位上看着刚刚还聚成堆的座位,现在空空如也,有点无语。
没过多久那几个人兴奋地回来,一边大声评论着那个女生的长相,一边拿她跟某明星做着比较。夏知点听得有些无聊,拿了英语课本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还是觉得吵,又往前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看着下面球场上坐在双杠上的一道身影。
嗯,貌似没见过的一个男生。
她呼了口气,转了个身背靠着墙壁开始念课文,下周二就要摸底考了,虽然觉得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有点茫然。
据后来苏陌回忆,那天他有些烦那些新同学总是好奇打量他的眼神,便一个人在跑道上跑了两圈,然后看着还没有到早自习时间,于是坐在双杠上打发时间。
隐约中听到一阵悦耳的女音在小声念着什么,抬头找了一圈,就看到那个穿着套头红色毛线衣,绑着长马尾,手里捧着书本倚在走廊边上晨读的女孩,像极了冬日里的一朵红荷花。
打开网页查了一些旅游信息,心里考量着要去哪里比较合适。
想着想着懒懒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段伯文进来时看到她趴在床上睡着,整张脸被压得有些变形,一直抿着的嘴角慢慢上扬。
她就是有本事,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的心软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这样一个女人,生来就是为了让他感知到自己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她,只知道没了她他不会死,但一定会生不如死。
走过去半跪在她的床沿,伸手轻轻抚她散乱的发丝,心里微微触动。
这种感觉,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温习。
感觉到有人在旁边,本来就睡的不深的夏知点睁开眼睛,看见是段伯文,晃了一下,然后展开一个笑容,刚想说什么就被段伯文有些微凉的唇封嘴了。
嗯,这人最近吻她越来越频繁了。
一吻过后,夏知点有些羞涩的低着头,红着脸不去看他。他见状轻笑,慢慢抚着她的头发,声音沙哑:“想去哪里吃饭?”
夏知点闻言也觉得肚子是真的饿了,抬起头,双眸晶晶亮,像是沾了水。
“我带你去一家很好吃的餐厅。”说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见段伯文正笑看着她,想到刚刚的热吻,有些不好意思。
“你先出去,我换了衣服就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花街等你
段伯文温柔出声:“好,我等你。”
夏知点嘴里说的餐厅在市中心一个路□□接处,又对着一个地铁站口,地理位置好得没话说。
她熟门熟路将他引进去,走到柜台前点餐。
拿了餐坐下之后段伯文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餐厅的服务弄得想麦当劳一样?
夏知点看出他的想法,轻轻笑道:“这间餐厅的特色就是主打中式快餐啊,所有东西都是现成的,但是味道绝对不会流失。你尝尝这个排骨,保证你不会失望。”
她从自己碗里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在他微滞的眼神里递到他嘴边,看着他有些怔然地张嘴吃下去。
“怎么样?”
段伯文点头。其实他没怎么吃出排骨的味道,只因为她刚才的动作,她夹过来的东西,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夏知点不知他所想,见他点头只当他是认可了,有些自豪,这才开始吃自己的。
一块牛肉送至眼前,夏知点抬了抬眼,看了一会儿,身体微微前倾,就着段伯文的筷子吃下那块牛肉,心里有点尴尬,但还是觉得很温暖。
第二天他们下午他们已经到了云南新平县一个叫戛洒镇的地方,街上人挤人,热闹得不得了。夏知点看着那些穿着民族服饰的满街的人,微微皱了下眉,心里有点发悚。她向来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这点段伯文也是知晓的,平时也会尽量避开这些场面。
她侧头看看身边嘴角带笑的男人,不知道他今天在想什么。
走了不久,段伯文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袋子递给她,满目笑意。夏知点下意识觉得他的笑容里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这个袋子从上车时就见他拿着,问他是什么也神神秘秘不告诉她,她问了两遍之后在他那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中放弃了,算了,他想让她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她知道的。
手里的袋子不重,夏知点眯眯眼,打开来看了一下,几秒钟之后诧异地看看周围来往的人,在看看他。
“你——”
段伯文挑眉:“穿上吧,大家都穿这样的衣服,我们现在这样,好像有点另类。”
夏知点感觉自己嘴角有些抽搐,他是计划多久了?
在他充满期待的眼神里,再看看满大街的人,她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了,找了个服装店借了试衣间将那繁琐的衣服换上,出来发现段伯文也犟自己的衣服换了。衣服看起来虽然颜色繁多,跟平时段伯文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但好在他身材很好,模样又无可挑剔,穿起这衣服来倒也不会觉得突兀,反而有另一种阳光质朴的气质流露出来。
夏知点看着他有些呆,怔怔然过了好久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因为段伯文也正用那种眼神看着她,看样子比她还呆几分。
她不由笑出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段先生,回神啦。”
段伯文被她的笑声唤回神,有些尴尬,但是良好的素养令他不至于表现出来。
他笑了笑,伸手将她耳边的头发拢好,温和道:“很美。”
夏知点腼腆笑笑。
后来夏知点知道其实今天是这里的一个节日,叫花街节,这一天是花腰傣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的日子,有点类似于情人节。
夏知点慢慢走在街上,想起段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