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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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找一个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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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最后,她说,如果不可以,我就把你跟爱情,葬在这里。她还说,或许这辈子注定王唯佳是他的人生,她是他的爱情。
  注定她只能是他的爱情。
  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一句很感性的话:有些人是用来爱的,有些人是用来生活的。
  若两者是同一个人,那么就是上天对他已设置好奖励的一场考验,得之他幸,不得,他命。
  呼——
  他吐出一口气,仰面看路旁行道树的树梢,幽幽念道:“点点,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百毒不侵

  
  钟晶和丁健迅速举办了婚礼,夏知点全程帮忙照看着小丁然,有点被丁健对钟晶说的那番煽情的话感染到,渐渐地也红了眼眶。她是由衷地为钟晶感到高兴。转了一圈,还是回到□□,最幸运的是,那个人还在。
  张超举着酒走向她,跟她寒暄几句,逗她抱在怀里的小丁然。他对夏知点有着莫名的尊敬和畏惧,一直抱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态。上大学那会儿每每寝室里的夜谈会都和夏知点沾点关系,或多或少。
  更何况她身边一直有同样优秀的苏陌,于是敢接近她的男生就少乎其少,这在当时也是一大笑谈。
  男生们都说,女神的身边不会少一个男神,所以他们宁愿膜拜。
  小丁然见是生人有些畏惧,弱弱哼了一声趴到夏知点肩上,惹得两人一阵轻笑。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苏陌呢?”
  夏知点一怔,随即温和一笑:“他估计很忙。”
  他估计很忙。
  她在掩饰什么呢?给了张超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却不想再作任何解释。有些话一直梗在喉下,梗得她很是心慌和心虚。她扫了张超两眼,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开。
  仍然是,不想承认他们已经分开的事实。
  何况,他估计很忙,虽然只是自己的猜测,但未必不是事实。
  婚礼后钟晶的东西也彻底搬走了,房间里她只留下了一张她与小丁然的照片,算是她曾经拥有这里的纪念。搬走的那天钟晶拉她在房里坐了很久,像个长辈一样将她搂在怀里。夏知点既不挣扎也不回应,静静享受这种温暖。
  “知点,我一直羡慕你的洒脱,可是有时候觉得,或许这种洒脱其实是一种□□,慢慢将你锤炼得百毒不侵了。”
  “百毒不侵不是很好?”
  “好不好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嗯,大概吧。”
  “这不是好现象。”
  夏知点一顿,视线悠悠一转落在茶几的玉壶上,那上面的玉兰花纹像是要出画一般。
  “老实说刚入学时很多同学都跟我说过不敢跟你说话,觉得你不是很好相处的那种人,有一段时间我也有这种感觉,直到后来搬进你们宿舍才发现你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你只是比一般人多了几分潇洒。很多事情你漠不关心不是因为冷血,只是对一切淡然。知点,我不说你这种处世态度是好是坏,但一定已经对你的生活造成了影响。”
  “看起来你真的是对什么都无欲无求,这种状况在一个朋友的角度看来很是不理想,你的沉静有时候会令我很慌。”
  夏知点一动不动,心里明白钟晶要说什么,以前的话她会打个哈哈将话题转移开,可是这一刻她懒得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想掀,直接就闭了眼。
  念就念吧,这世界会念她的人也不多了,这样听着,也会觉得挺温暖,听幸福。
  “知点,你一定要幸福。”
  像你那么优秀的女孩,一定要幸福才是。
  “忘了他吧。”
  他不值得。
  瓦妮达开始没日没夜地催行,夏知点倏忽觉得累了。在那里,每日漫无目的得教小孩子画画,对着自己栽的一片雏菊发怔,虽然也经常跑到牧场上,看蓝天白云下的羊群,但心里总是空空的。夜深人静的时候,眼角还是会不时的淌下泪来,那种空虚到窒息的感觉,无法排遣。
  原来鸟飞久了,还是会累。
  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在空中太久了,漫无目的地飞翔,俯瞰着世界,却不知道该在哪里停留。
  仿佛,世界很大,但却没有任何一角,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是属于它的。
  因为少了核心控件,所以无论怎么包装升级,内心总是空洞的。
  她太孤单了,是空旷延至心灵的空洞。
  所以不管景点再美,旅游久了,还是会想找一个地方常驻。而那个地方,非家莫属。
  对她来说,家是这里,一直都是。
  孙晗的电话打进来时,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八个小时,一直睡得不沉,反而累得慌。
  “怎么脸色差成这样?生病了吗?”
  孙晗一见她便是一阵惊呼;原先准备好的对白顷刻间烟消云散;只拉着她左看右看;摸她的脸颊;然后皱着眉对一旁微微出神的段伯文说:“发着烧呢。”
  “上医院吧。”段伯文迎上来,低头看着她。她顿了一下,微笑,摇头。
  “不要。”
  段伯文明显僵了一下,脸上有些许动容之色。
  夏知点也发觉这样显得太矫情了,于是补充说:“家里有药,回去吃点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只有三个房间。
  她把自己的房间腾给孙晗,钟晶原来住的房间稍稍收拾了一下便给段伯文添了被子。两个人正在假期中,临时决定到云南,孙晗迫不及待地联系了她。本来只是想邀她一起游玩,不想她却盛情邀请他们到家里做客,美其名曰在哪里都是住,住家里还能吃上她烧的家常菜。
  其实当时夏知点自钟晶离开之后的几天一直过得浑浑噩噩,一整天下来听不到什么人的声音,日子漫长得令人发慌。接到孙晗电话时她先是惊讶,然后是不可名状的惊喜,孙晗说会到云南游玩,她下意识就是发出邀请。有人陪伴或许会好一些。反正不管出于友好还是私心,她总算是把两人留在了自己家里。
  “我一直以为你是广州人。”段伯文去往她家的时候对她说,她笑了一下,不可置否。
  是哪里人有什么所谓呢,只是形式上的东西而已。更何况要真的追根究底,她是哪里人还有谁会知道?她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无从得知。
  晚上吃过晚饭后段伯文一个人在看电视,孙晗拉着夏知点在一旁瞎聊。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没想到你外柔内刚到这种程度,一个人住不害怕吗?”
  夏知点想了一下,认真的说:“其实别把世界想得太黑暗一切还是很美好的。”
  “可是一个人还是很危险啊,你就一点不担心有人入室抢劫?”
  “……其实我有学过两年跆拳道。”
  “那种花拳绣腿关键时候是没用的。”
  “以及……两年柔道。”
  孙晗噎了一下,盯着夏知点的眼睛,问:“然后?”
  “然后还学了两年空手道……”
  “……”
  孙晗朝段伯文看过去,见他目不斜视看着电视屏幕,嘴角笑意分明。
  “你一个女孩子家学那些东西干嘛?”
  “小时候太安静没人愿意跟我玩,不知道干什么就报了武术班,打发时间。”
  孙晗顿时瞪大眼,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没人跟你玩?怎么那么可怜!”
  “……”
  ……还真是会挑重点。
  孙晗从沙发上起来,不客气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夏知点远远问她:“你刚刚不是看过了,真有那么好看?”
  孙晗回眸,懒懒地回她:“嗯,只是觉得奇怪,这房子明显跟你气场不搭。”
  夏知点:“……”房子也得照顾主人气场?
  “你搬进来多久了?不会自打出生就住这?”
  “七八年吧。”
  “嘿!”孙晗三两步蹦回来,坐在段伯文旁边笑嘻嘻冲夏知点道,“我真不喜欢你这‘吧’字!听起来忒沧桑,感觉你已经七老八十了,我最怕跟老人说话了,代沟无法逾越啊。”
  “你哪里来那么多歪理?”
  “天授!”
  “……”
  夏知点感觉浑身无力头昏脑涨,短短的时间内就掩去好几个呵欠,孙晗继续一惊一乍闲扯着,这时段伯文关了电视对两个女人说:“很晚了,早点休息。”然后瞟了孙晗一眼,又回头跟夏知点说了句“晚安”,头也不回走进了房间。
  孙晗接收到他的眼神;撇撇嘴也跟主人说了晚安,邪邪一笑溜进房间。
  夏知点简单洗漱便进了房间,躺在苏陌的床上,头很沉,但睡不着。枕头是他枕过的,被子是他盖过的,那里,不知记载了他多少或美好或恐慌的梦。
  当时苏陌基本上每天都会收到王唯佳绝望到恐慌的短信,却从来不会跟她说,依旧每天一副很快乐幸福的样子,在她面前笑得肆无忌惮。于是她也没有告诉他,那些短信,王唯佳也会给她发一份,王唯佳甚至还跟她赌,看谁会是陪伴苏陌一生的人。
  苏陌即使睡着还微皱的眉,是她心内永远抚不平的伤疤。
  有些记忆被人为地囚禁在一定的空间里。回来的那么多天里她始终不敢走进这间房间太久,因为桌子上有她和苏陌的合照,柜子里有他穿过的衣服,所有得得一切,仿佛在等待着出差的男主人。可是,她从心底里害怕见到他,见到他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因为那样会使她产生犯罪感。毕竟,现在的苏陌,是个有妇之夫。
  她觉得对他的任何念想,都是在犯罪。
  苏陌在最后一个电话里说:点点,我爱你,但不得不放开你。
  那是带着哭腔的,绝望得令人心痛的声音。
  曾经骄傲的苏陌,在电话那头哽咽得像个小孩。
  再深的伤害抵不过一个“不得不”,再多的安慰也比不过一个“不得不”。
  “阿陌;求你了;放过我吧。”
  她喃喃着;用手背覆住眼睛;任由枕巾濡湿了一大片。
  早上的阳光还没跃进窗台,夏知点想着该起床给两位客人准备一下早餐,推门出来发现阳台的门开着,先是一慌,以为遭了贼,然后看到段伯文从阳光里走进来,她尴尬地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
  “早。”段伯文说,直视她,然后绕过她。
  “……早。”
  段伯文穿T恤的样子,她始料未及,愣是看呆了几秒。
  “我熬了粥,你洗漱一下应该可以吃了。烧退了?”
  他还熬了粥?
  她让一个怎样的男人住进了自己家?
  他们……其实还不是很熟。
  后知后觉。
  “好多了。”
  “嗯。”
  孙晗睡到中午才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出来,段伯文已经出去了。
  “这么能睡,让我有种收房租的冲动。”夏知点边修剪花枝边揶揄道。段伯文吃过早餐后外出了一会儿,捧回一大束含苞的雏菊。
  “嘁,我就怕你不肯收啊!你去花店了?花很漂亮。”
  “段先生买回来的。”
  孙晗又嘁了一声:“段先生,他听到可不一定会高兴,知点,你太见外了。”
  夏知点但笑不语,想到早上两人相处得样子脸不觉微微发热。段伯文小心地把粥推到她面前,淡淡地说:“吃吧。”然后就自顾自地吃起来了,而十多分钟里除了简单回答了下她提出的问题竟再也没有出过声。
  时间漫长得让人怀疑它是否还在走,所幸段伯文吃完便说要出去一趟,夏知点顿时觉得天下大赦了。
  “你不问段先生出去干什么?”见孙晗优哉游哉洗漱完毕再优哉游哉地喝着一直保温的粥,丝毫不过问段伯文出去的原因,某人终于忍不住了。
  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实在看不出有情侣的样子。
  “嗯,段伯文这笨驴,粥一直保温都快涨成浆糊了。”
  “嗯?你知道这是他做的?”夏知点一脸惊奇。
  “拜托,他从凌晨就开始准备了好不好,一直窸窸窣窣搞得我怎么都没睡好,我以为你也被吵醒了呢。”
  “哦,我昨晚后半夜才睡着,可能有些沉。”
  “失眠?”
  “有点吧。”
  天气好得令人畏惧;阳光从窗户进来了又出去;不着痕迹。窗台上的仙人掌还在;只是边上缺掉一角的伤口消失了;或许是经历了年岁;伤口自动自发愈合了;亦或许;是钟晶早已把它替换了;只是她以为还是原来那一株而已。
  她倚在窗台上跟迪安聊了十几分钟的电话,收线后看到孙晗定定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
  夏知点发现她说话已经被两人影响了,“怎么”一词说得非常自然。
  “知点,你很特别。”孙晗的表情有点怔愣。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呢?她看到夏知点一脸恬然地握着电话,缓缓走向窗台,就那样闲散地倚着,随意绑起的头发有一绺垂下来刚好括住白皙的脸,与那盆仙人掌那么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
  难怪段伯文会会对她上心。
  那晚段伯文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跟他说话基本都要重复一次以上他才会迷茫地给出回应。她正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走出很远,憋不住刚准备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他说,夏知点走了,去了云南。
  她迷惑。
  她要走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之前吃饭时没见他表现出什么,这会儿倒是显得心不在焉了,难道是突然开窍了?
  “是这样,她今晚打电话给我,说临时飞云南,让你明早别去机场送她。”
  说完段伯文一言不发回了自己的房间。
  孙晗见他反应如此不由心里开始打起小九九。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去就山总归是可以的吧?找个借口去趟云南,把夏知点叫出来?她正那么想着,段伯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没有兴趣去云南走走?”
  孙晗收回思绪,瞅了瞅坐在沙发上懵懵懂懂的夏知点,心里不住感叹:真美。
作者有话要说:  

  ☆、他有什么颜面有什么权利去谈爱情!

  金婴的案子终于结了,方瑾虽然行事有点莽撞,但在这间案子上可谓是功不可没,不光拿了笔相当丰厚的奖金,还被特赦了三天假期。
  听到消息时苏陌正在上网,对她的激昂陈词只是“哦”了一声,拖动鼠标的手几乎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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