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纪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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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纪若离-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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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是比聪明。”
  “哼,也不知是谁刚才可怜兮兮的。”
  “都让走,是自己要回来。”
  “……还是死安静。”
  “纪展颜!”
  “夜剑离!”
  ……
  
  第二日下午,浅草崖。
  长生蹙起眉头,收回搭在夜剑离脉上的手,微微摇摇头。
  他离开白府时告诉他会回到浅草崖,当身的首饰换银子,买辆马车便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找到他。
  “有办法么?”紧张的望着长生。
  长生沉吟良久,仍是摇摇头,的心猛然荡到谷底。
  夜剑离笑笑,扶着墙壁缓缓的走出去。
  刚想追出去,长生却突然开口,句话,然后只剩瞪大的双眼与死般的寂静。
  
  夜剑离坐在那里,红衣铺就地风华,像是随时会飞升而去的神。
  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没有人话。就么起坐着,像是想要分享彼此的呼吸。能多刻,便更少刻。
  有白色的晶莹飘落,沾衣襟便化开,很快消失不见,如与夜剑离。
  竟是雪,算算也是该下雪的时候。低声唤道:“夜剑离。”
  “嗯。”他应声。
  “下雪。”
  “……”
  “很美呢。”笑笑:“喜欢雪么?”
  “嗯。”夜剑离却没有睁眼,低声道:“怕是看的最后场雪。”
  酸涩涌上眼角,强行忍住,笑道:“怎么会,不要乱……”
  他身子却晃,软软的倒在怀里。
  抱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
  “展颜。”
  他第次叫的名字。
  “嗯。”
  “不想死。”
  “…………知道。”咬住嘴唇忍住狠狠的心疼。
  “们不治吧,去的地方,去做土匪。要和看许多样的落雪……们会有许多小孩,长得要像,不能像……”夜剑离闭上眼喃喃道:“不想死……想同在起……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他轻轻吻住,红唇冰凉,晕开片浓浓的绝望。
  心魂俱醉。
  为什么偏偏样,们好不容易在起,为什么会样!
  生离死别,原来四个字是样撕心裂肺。直到今,才知道真正爱上个人的感觉,看到他皱起的眉,想要不顾切的抚平。看到他伤心的眼,穷尽生命也想化开片伤痛,恨不得代他受苦。
  若死的是,该有多好。
  本就不存在于个世界,可夜剑离……
  咬咬牙,终于下狠心,颤抖着握住夜剑离的手。
  “不会死……”微笑起来,些直没有过样轻松的笑容:“答应,好好的活着……”
  “……”夜剑离瞪大双眼,显然不明白在什么。
  “死生契阔,与子成。”没有回答他的话,掏出片白布轻轻捂住他的唇:“知道下句是什么吗?”
  夜剑离陡然挣扎,他不甘的望着,眼中俱是不解。可他太虚弱,最终只能缓缓的闭上眼睛。
  “下句是……”的眼泪滴在他的唇角,哽咽道:“下句便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原谅,夜剑离,终是无法与,白头偕老。
  因为爱。
  所以,此时此地,决不能让死去。
  
                  章节85
  清晨的苏州城,淡淡的凉气席卷整个早春,柳枝初芽,寒露微霜,别有番安静意蕴。
  街上的各种小摊小贩纷纷架起行头,准备维持新的生计。阳光渐盛,照得人们口中呼出的白气很快散去,流露出丝暖意来。
  可此时,偏偏是忘忧楼最清闲的时候。
  玉臂轻抬,罩上层薄纱。镜中的子脸倦容,却是掩饰不住的倾城丽色。微微偏过头,看眼凌乱的床铺,些人,枕边得好听,亮还不都偷偷跑回家,前刻的山盟海誓,下刻,便都风轻云淡。
  镜中张如花的容颜,又能风光到几时?
  摸上自己无暇的脸,呆呆的陷入沉思。
  
  敲门声响起,不待子应声,门便“吱呀”声开半扇,探进张圆圆的小脸。
  “胭脂姑娘,桃儿来给您收拾房间啦。”
  绝色子头,忽的又想起,问道:“怎么又是来打扫,小纪呢?”
  “……小纪——”桃儿咧开嘴,笑得有尴尬:“还在睡。”
  “。”胭脂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刷地站起:“丫头还有没有规矩,可是冬雪姐姐的丫头,总让来替收拾屋子,太不成话——”
  “姑娘莫恼,桃儿是自愿来的,况且家姑娘也不知道——”
  “去找那个死丫头!”
  美人只批件罩衫,风风火火的便出门。只留桃儿个人持着个扫把,扫几下,突地笑出声来。
  小纪啊……
  又有麻烦啦。
  
  忘忧楼,忘忧忘忧,何为忘忧?
  里永远都是人忘忧的地方,却是子水深火热的牢笼。
  前院的老鸨关大门,呵欠连的抖开香粉呛鼻的手绢,时睡眼朦胧,差被迎面而来的倩影撞下楼去。
  “哎呦喂——”老鸨瞬间精神:“的胭脂呀,还让不让妈妈活啊……”
  “妈妈您没摔着吧?”胭脂费劲力气扶起有些发福的老鸨。
  “姑娘走哪都是娴静的可人儿,怎地今儿个耍起性子啦?”老鸨奇怪的很。
  “妈妈,您看都几时?小纪竟然还没起床……咱们忘忧楼还有没有规矩!唔——”胭脂还没有完,嘴上便多老鸨几根短粗胖的手指。贼兮兮的四处张望番,末才压低声音对胭脂道:“的小姑奶奶,可记得上月来的那个陆公子?”
  胭脂心中动,那陆公子丰神俊朗,气度偏偏,举手投足间俱是霸气,楼里的姑娘们都争着抢着要陪他呢。可那公子偏偏自己,着实让面上有光,得意好阵子。
  “记得啊,妈妈的意思是?”
  老鸨扁扁嘴:“那公子看便是有权有势,来咱楼里下便中,当然啦,姑娘是咱楼里的头牌,可那公子除喝酒,便是看着那纪丫头,是也不是?”
  胭脂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那公子定是脸皮薄些。”
  老鸨愣,却也觉得胭脂的在理。确是有不少文人公子自诩高洁,寻佳人却不做乐,只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来店里头牌的有的是,但头牌却只瞧着丫鬟看的可不多,何况丫鬟长得普通得紧,看眼绝不会有兴趣看第二眼。
  可老鸨经历的风浪毕竟多,懂得凡事无绝对的道理,于是风情万种的笑:“那随姑娘去看看。”
  
  胭脂只批件单衣,已经冷得有些发抖,看到粗使丫头住的土坯房便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时间,与老鸨都以为房里没人。
  然而,扑面而来的热气中夹杂着丝轻微的鼾声。老鸨向前走几步,猛地在通铺的床被中发现只伸出来的脚丫子。仿佛刚刚感应到门口涌进来的凉气,那脚丫的大拇指动动,刷的缩回被窝里去。
  动作之快,有如鬼魅。
  老鸨怔怔,胭脂却娇喝声,上前步把被子刷的掀开。
  只见个只着单衣的子,撅着屁股蜷缩在床脚。可能是失去被子觉得有些冷,直接扯过旁边的单子盖在身上,末还咂咂嘴,口水氤氲开来,弄湿好大块单子。
  “小纪!”胭脂扯开身上的单子:“小纪!”
  “嗯?”床上的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吃饭?就起来。”
  老鸨顿时抓狂,刚刚自己教育胭脂的辞全部飞到九霄云外。来窑子的人从来都没有个是享福的,可个小纪,除睡就是吃,简直比皇帝老子还舒坦啊……
  想到半夜时常莫名消失的那些好酒好菜,老鸨突然觉得个小纪十分可疑。
  胭脂心中气不过,伸出皓腕便掐住小纪腿上的块肉,狠狠拧。
  
  杀猪般的惨叫过后,土坯房门开。老鸨扭搭着回卧房,胭脂趾高气扬的出门,身后灰溜溜的跟个子,穿着粗布衣衫,头发乱糟糟的随便挽个圆髻,胭脂回头,正巧看见抹去自己的眼屎,骇得赶忙又与拉开些距离。
  “去,给买些早膳。”回房,末还不望嘱咐句:“要是再敢偷懒,小心叫妈妈打断的狗腿!”
  小纪呆呆的,好像还未完全清醒,但显然听到“早膳”两个字,眼中闪过道精光。胭脂回房,不由得想起几月小纪伺候自己吃饭那噩梦般的经历,直咽下口水。
  人,上辈子绝对是饿死的!
  首先,对肉食有狗般的直觉。
  窑子不比大户人家,都是苦命子,也不是什么刁钻的小姐,以前的丫鬟都与起用膳,而且都自觉的不敢吃好些的菜。哪像个小纪,筷子便向长眼睛般,那盘子绿绿的菜里,愣是能让把唯的几块肉都夹去。
  其次,的口才太过厉害。
  丫鬟就该有个丫鬟的样子,站在角落当绿叶衬托小姐便是。就拿前接待的王公子来,那可是首屈指的败家子。小纪本来端着酒壶昏昏欲睡的叫都叫不醒,见到王公子打赏自己二两银子,突然就复活,满嘴胡言乱语直把王公子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后竟领到十两银子!忘忧楼有规矩,打赏的银子都要上交,小纪却自个儿昧下,打死都不吐出个子儿来,当真是财迷得紧。
  最后,便是个懒的问题。
  虽然来以后膳房给客人用的心经常整盘的不见,虽然老鸨求神拜佛的是闹狐仙,好吧,都忍。为何堂堂忘忧楼的头牌每要站在栏杆旁倚栏卖笑,就直接坐在边弄个小凳子坐,还让不让人做生意?自己邋遢也就算,可怜那苏绣的手绢儿,在小纪染风寒的时候借去用次,就再也没法看……可偏偏老鸨对纵容得紧,非自己阅人无数此非凡人,要,小纪无非就是个又穷又丑又懒又馋的野丫头罢!
  ……
  于是,野丫头敲敲门,回来。
  “呦,是纪家的煎饼呢。”胭脂绽开笑颜,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纤纤素手扒开纸袋,香气扑鼻,油汪汪的饼子呈现在眼前。可胭脂的脸变,在那里啪嚓声就石化。
  “小纪……”
  “小姐还有事先走……”
  野丫头瞬间冲出房门。
  “有个屁事啊!煎饼上的肉呢?肉呢肉呢肉呢……”
  胭脂冲出房门,却见忘忧楼里的姑娘们都探出头,膜拜声惊地泣鬼神的怒吼。
  自此,胭脂姑娘喜好肉煎饼便出名,书生公子慕名前来的拜帖再也不是银子,而是香喷喷热乎乎的张肉煎饼。
  
                  章节86
  日黄昏将近,胭脂吃没有肉的肉煎饼,直到现在仍然气得很饱。
  睡很久,推开房门,向下望,只见楼里的姑娘丫鬟们花枝招展的聚在起围个小圆圈,中间手舞足蹈口沫横飞的家伙看着却有些眼熟。
  “故事的最后啊……”那人面露伤感:“都死啦。”
  周围的人立刻哗的片哭开,浓厚的脂粉全都花样。老鸨从廊柱后探出花盆般的脑袋,挥舞着呛鼻的手绢擤擤鼻涕,嘶吼道:“小,小纪……书哪买的?”
  小纪眼珠转转,笑道:“呃,其实……是爹娘的故事。”
  花厅里的人顿时都愣住,再看向小纪的目光顿时水汪汪的,某人便扶着柱子作深沉状,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
  爹娘是谁才不知道,篡改个韩剧主角给他们,也算尽孝道。再抬起头,已是片泪眼朦胧。
  但是,就没人发觉,爹娘都挂,那是哪冒出来的?……
  
  此悲剧故事的效应直持续到日落,忘忧楼开张。
  胭脂坐在铜镜前,正仔细的描着柳眉,小纪在旁边靠,从怀里掏出把瓜子儿,吧唧吧唧的磕个不停。
  美人额头上立马现出黑线,算,磕就磕吧。自从上次让给自己梳妆,把自己弄得跟盘丝大仙样,就再也没敢让靠近铜镜过。
  “小纪。”
  “姑娘。”
  “妆好,随见客,今儿个要见的是哪家的公子?”
  “唔……瞧瞧,”小纪收起瓜子,掏出小本子,随掏随收,才是吃零食的最高境界。
  “西街的刘公子。”皱皱眉,手舞足蹈的比划出个西瓜形:“长个德行。”
  “。”胭脂咽下口水,闭上眼忍忍,再睁眼时已是巧笑倩兮:“咱们下去吧。”
  
  小纪瞪圆眼睛,看那刘公子摇折扇,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感觉真是诡异。
  谁长成西瓜形就不能斯文?
  岂止是斯文,简直是太斯文,变态的斯文。小纪抬头,接到那刘公子的眼神,时间,以为刘公子在向抛媚眼。
  ……后来才发现,他是让快些出去。
  好吧,人嘛,再怎样衣冠禽兽他还是禽兽。小纪惦记着怀里没吃完的瓜子儿,做个十分不标准的丫鬟礼,懒洋洋的道:“小纪告退。”
  刚走到门口,精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差刮到的鼻子。然而,下秒,看清来人的模样,突然就失去表情。
  老鸨从那人身后探出头来,讪笑着道:“哎呦喂——刘公子,您看记性,胭脂姑娘已经与陆公子有约,来来,位是秋菊姑娘,自从上次见刘公子您呀,就老记挂着——”
  “什么春菊秋菊,与胭脂姑娘早就约在今,旁人别碍事,滚出去!”刘公子挺挺西瓜身材,标准的财大气粗。
  站在门口的子俊朗挺拔,眉眼中有丝阴柔的邪美。他轻轻向前踏步,携着狂妄的霸气与杀意,屋子里的人忍不住都向后退步。
  除小纪。
  的鼻子几乎都要碰到他价值不菲的华丽前襟,可只是直视着前方,步也不肯退。
  那子突然笑,俊美之极。小纪却也突然笑。
  “家姑娘确实与刘公子有约,”无视周围的人躲到角落,笑眯眯的道:“请陆公子明儿个再来吧。”
  “?”他淡淡的道:“明明约胭脂姑娘。”
  “公子定是记错。”小纪从怀中掏出小本子,还不小心带出两粒瓜子儿:“有此为证。”
  那子接过小小的册子,看也没看,只是轻轻攥,再松开手,纸屑便簌簌的掉下。骇得老鸨发出声奇怪的尖叫,那刘公子便就着声尖叫,溜烟便蹿到门口,无奈门口被那子堵个严实,他又不想在美人面前丢面子,于是哆哆嗦嗦的道:“,是何人?”
  “在下姓路。”那子轻轻的道。
  “今个儿大爷不与计较,日后可……可别叫再见着!”
  罢,拼命挺着西瓜身材,从那子与门那狭小的缝隙中溜。小纪顿时心悦诚服,那么小的缝隙都能钻过去,人的潜力真是无限呐。
  紧接着,老鸨鼓足勇气携着那子的手,□的笑道:“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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