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记 树下野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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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记 树下野狐-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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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双头老祖被拓拔野震杀之后,海神宫作鸟兽散,欧丝之野势力随之大堕。对拓拔野与雨师妾,她可谓恨得咬牙切齿。此番只要能将她活捉生擒,献给烛龙作为人质,必可立下奇功,重返水族权力之颠。

  那六名蛮女见她眼色,心领神会,齐吹桑枝,“咝咝”之声大作。

  蛇群闻声顿时潮水似的分卷翻腾,将雨师妾二女团团包围,昂头吐信,只等信号一出,便立时围扑上前。

  眼见雨师妾微笑不语,流沙仙子又如石头似的动也不动,一幅成竹在胸之状,欧丝之野心中惊疑更甚,怵然暗想:“糟了!难道她们早已知道了我此行的目的,故意在这里拦截,诱我中计么?”忌惮二女之威,一时倒也不敢贸然动手。

  四下探扫,冰山迤俪,雪地茫茫,始终瞧不见第三人的身影;龙女二人姿势一直不变,微感僵硬,彼此间气光流转,似乎正在御气疗伤……

  欧丝之野心中一动,凝神细看,这才发觉雨师妾红发中参杂了些须银丝,眼角多了不少细纹……虽然仍是美艳无匹,但容色憔悴,竟象是老了不少。再看流沙仙子,脸色酡红,香汗淋漓,指尖竟在微微颤动……

  她灵光一闪,隐隐猜到大概,脸色突地一变,朝着雨师妾后方失声喝道:“拓拔野!你果然也在这里!”

  雨师妾脑中嗡的一响,仿佛被雷电当头劈中,胸膺内惊讶、狂喜、激动,充盈欲爆。俏脸晕红,眼眶盈泪,想要开口呼喊,却发不出声响;想要转头去看,却不能动弹。

  欧丝之野见状登时了然,格格大笑道:“龙女姐姐,原来你果真不能动弹,我差点又上了你的大当啦!”素手蓦地一拉帽缨,“哧哧”激响,数百道绚光从缠头冲出,朝着二女怒射而去。

  几在同时,六名蛮女桑枝笛嘶声激奏,数万毒蛇如狂潮喷涌,陡然冲起十余丈高,层层叠叠,朝着雨师妾当头围涌咬下!

第二卷 青帝 第二章 伏羲石谶

    腥风狂舞,暗器齐飞,蛇群如滔天巨浪冲天涌起,四面八方兜头拍下。霎时间便有数百条长舌扑面卷来,毒雾喷吐,口涎如雨滴落。

    雨师妾周身寒毛直乍,奈何经脉被封,避无可避,暗想:“早知如此,倒不如那日便死在小野怀中……”眼前蓦地闪过拓拔野那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心中苦甜悲喜,咽喉若扼。

    在这生死攸关的刹那,东始山下的初见、日华城中的重逢、方山顶上的邂逅、蟠桃会时的誓盟……四年多来的幕幕情状,历历心头,竟是从未有过的鲜明、清晰,那森寒的惧意突然全都烟消云散了。闭上眼,嘴角微笑,心道:“小傻蛋,来生再见了……”

    当是时,胸前忽地一阵剧痛,气血奔涌,经脉骤通,只听流沙仙子格格笑道:“伏羲门前算八卦,自取其辱!”“嘭嘭”连响,群蛇惊嘶如潮。

    她心中一震,蓦地睁开眼睛,只见血雾纷扬,气浪狂爆,蛇群如浪涛般掀涌起十余丈高,合着暗器一起四炸飞散,在阳光照耀下,忽然蜕变为无数白森森的蛇骨,轰然碎裂,簌簌地散落在雪地上。

    外围的蛇群惊嘶飞窜,任那桑枝笛如何吹促,只是狂潮似的朝后退散。

    欧丝之野花容剧变,失声道:“弹指红颜老!”那六个北荒蛮女闻言亦是脸色大变,惊疑不信。

    流沙仙子翩然而立,细辫飞扬,脸色苍白,脸上笑吟吟的满是杀气,格格笑道:“欧丝国主蛊毒之术稀疏平常,幸好还有些眼力。本仙子新近在皮母地丘里炼制了这份奇花剧毒,今日刚派上用场,国主想不想试试?”举起玉兕角,作势欲吹。

    雨师妾又惊又喜,才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洛姬雅堪堪将这轮血气替换完毕,便立时冲开她的经脉,施展“血沙诀”,将混合了“弹指红颜老”的毒血气雾震退蛇群。霎时间,便有数千条毒蛇衰竭蜕变,骨末纷扬。

    她经脉既通,气血两畅,肌肤果然又较先前滑腻紧绷了许多,心中喜悦自不言喻,当下站起身,举起苍龙角,笑道:“流沙妹子,独吹不如并奏。拘缨国主待我恩重如山,今日有幸邂逅,需得好好报答一番才是。”

    欧丝之野俏脸惨白,不由自主地骑着青蛇朝后退了几丈,强笑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两位姐姐何必与我一般见识?”

    秋波一转,楚楚可怜地凝视着雨师妾,叹道:“龙女姐姐,我和你同为双头老怪的奴妾,同病相怜,受尽屈辱,纵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也是身不由己,不得而为之……”

    她不提双头老祖还罢了,提及此獠,雨师妾心底的悲怒愤恨登时如烈火似的焚烧起来,杀机大作,仰头格格脆笑道:“欧丝国主何必如此自谦?双头老祖对你百依百顺,如胶似漆。如今老祖已死,你又岂能苟活于世?”

第二卷 青帝 第二章 伏羲石谶

    腥风狂舞,暗器齐飞,蛇群如滔天巨浪冲天涌起,四面八方兜头拍下。霎时间便有数百条长舌扑面卷来,毒雾喷吐,口涎如雨滴落。

  雨师妾周身寒毛直乍,奈何经脉被封,避无可避,暗想:“早知如此,倒不如那日便死在小野怀中……”眼前蓦地闪过拓拔野那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心中苦甜悲喜,咽喉若扼。

  在这生死攸关的刹那,东始山下的初见、日华城中的重逢、方山顶上的邂逅、蟠桃会时的誓盟……四年多来的幕幕情状,历历心头,竟是从未有过的鲜明、清晰,那森寒的惧意突然全都烟消云散了。闭上眼,嘴角微笑,心道:“小傻蛋,来生再见了……”

  当是时,胸前忽地一阵剧痛,气血奔涌,经脉骤通,只听流沙仙子格格笑道:“伏羲门前算八卦,自取其辱!”“嘭嘭”连响,群蛇惊嘶如潮。

  她心中一震,蓦地睁开眼睛,只见血雾纷扬,气浪狂爆,蛇群如浪涛般掀涌起十余丈高,合着暗器一起四炸飞散,在阳光照耀下,忽然蜕变为无数白森森的蛇骨,轰然碎裂,簌簌地散落在雪地上。

  外围的蛇群惊嘶飞窜,任那桑枝笛如何吹促,只是狂潮似的朝后退散。

  欧丝之野花容剧变,失声道:“弹指红颜老!”那六个北荒蛮女闻言亦是脸色大变,惊疑不信。

  流沙仙子翩然而立,细辫飞扬,脸色苍白,脸上笑吟吟的满是杀气,格格笑道:“欧丝国主蛊毒之术稀疏平常,幸好还有些眼力。本仙子新近在皮母地丘里炼制了这份奇花剧毒,今日刚派上用场,国主想不想试试?”举起玉兕角,作势欲吹。

  雨师妾又惊又喜,才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洛姬雅堪堪将这轮血气替换完毕,便立时冲开她的经脉,施展“血沙诀”,将混合了“弹指红颜老”的毒血气雾震退蛇群。霎时间,便有数千条毒蛇衰竭蜕变,骨末纷扬。

  她经脉既通,气血两畅,肌肤果然又较先前滑腻紧绷了许多,心中喜悦自不言喻,当下站起身,举起苍龙角,笑道:“流沙妹子,独吹不如并奏。拘缨国主待我恩重如山,今日有幸邂逅,需得好好报答一番才是。”

  欧丝之野俏脸惨白,不由自主地骑着青蛇朝后退了几丈,强笑道:“大人不记小人过,两位姐姐何必与我一般见识?”

  秋波一转,楚楚可怜地凝视着雨师妾,叹道:“龙女姐姐,我和你同为双头老怪的奴妾,同病相怜,受尽屈辱,纵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也是身不由己,不得而为之……”

  她不提双头老祖还罢了,提及此獠,雨师妾心底的悲怒愤恨登时如烈火似的焚烧起来,杀机大作,仰头格格脆笑道:“欧丝国主何必如此自谦?双头老祖对你百依百顺,如胶似漆。如今老祖已死,你又岂能苟活于世?”

第二卷 青帝 第二章 伏羲石谶(2)

    话音方落,苍龙角陡然吹响,苍凉诡异;几在同时,流沙仙子的玉兕号也凄厉响彻,群蛇闻声大乱,发狂似的汹汹涌动,突然接二连三地离空飞弹,朝着拘缨国众女怒射飞咬。

    欧丝之野大骇,急忙旋身冲天飞起,抓起桑枝笛,“咝咝”急吹,将数十条飞来的毒蛇震飞甩落。

    那六名蛮女避之不及,登时被数百条毒蛇飞射咬中,嘶声惨叫,刹那间便鲜血淋漓,宛如染血刺猬。

    苍龙角、玉兕号一高一低,凄烈并奏,片刻间便将桑枝笛声彻底盖过。

    周围的蛇群随之疯狂围涌而上,仿佛一阵阵色彩斑斓的巨浪,将她们瞬间淹没,连尖叫、惨呼声也听不见了。

    欧丝之野脑中嗡的一响,喉咙中腥甜狂涌,桑枝笛陡然断折。她的御兽驾蛊之术原本便逊于二女,被她们这般联手猛攻,胜负立分。心中惊怒骇惧,不敢逗留,蓦地抄空踏风,朝西急冲飞掠。

    雨师妾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苍龙角声陡然折转,高越入云。

    数千条翼蛇盘蜷仰头,“嘶嘶”吐信狂吼,突然弹身振翅,朝着欧丝之野四射飞冲,重重阻截。

    “嘭嘭”连声,气浪四炸,欧丝之野暗器、毒针如漫天密雨缤纷飞舞,那些毒蛇尖嘶着倒贯飞出,纷纷摔落。

    但雪地上的蛇群少说也有数万之众,被玉兕号和苍龙角所驭,前赴后继,不顾一切地飞射穷追。

    冰地上很快便堆满了小山般的蛇尸,欧丝之野却始终无法冲脱。

    杀了数千条毒蛇之后,她身上的暗器、毒粉均已用尽,只能奋力以气刀纵横护身,眼见蛇群如狂潮巨浪,杀之不尽,冲之不出,心中的惊怖悔惧已达顶点,忍不住纵声大叫道:“龙女姐姐,我对不住你,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话音未落,左脚剧疼,已被一条鲜山鸣蛇咬中,尖声痛叫,右手气刀急电横扫,将它劈成粉末;岂料右臂方动,肩头立时又被一条阳山化蛇死死咬住,锥痛攻心。接着右腿、左手、后背、肚子……纷纷被数十条毒蛇钳咬,眼前一黑,真气立泄,当空重重摔落在地。

    蛇群尖嘶潮涌,瞬间将她里三重、外三重紧紧缠住,纵横交错,越滚越大,她周身麻痹,什么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心中惊怖欲死,不住地嘶声哭叫道:“雨师姐姐饶命!雨师姐姐饶命!”喊了五六声,唇舌亦被毒蛇咬中,肿胀酥痹,话也说不出来。

    雨师妾心下大快,放下苍龙角,格格笑道:“当日你撺掇北海老怪将我的头送进‘千虫鼎’的时候,怎地没想过要饶我的命呢?你不是说‘万虫加身,欲仙欲死’么?今日感同身受,滋味如何呀?”

    话音未落,流沙仙子眉尖紧蹙,忽然“哇”地喷出一口黑血,软绵绵地坐倒在地,脸容惨白如纸,指尖不住地剧烈颤抖,连玉兕号也拿握不住了。

    雨师妾吃了一惊,失声道:“流沙妹子!”抢身上前,念力扫探,才发觉她督脉震断,脏腑易位,内伤极重;那婴童般滑嫩细腻的肌肤竟也起皱泛褶,好象瞬间衰老了许多一般。

    洛姬雅施展换血大法,不啻于引毒上身,虽是不老之躯,被至毒之血这般猛烈倾注,也难以抵受;再加上适才为了反击欧丝之野,被迫强行顿止,震断了自己大脉,又苦苦强撑了这么久,已尽极限。此时大敌既除,再也无力支持。

    她格格一笑,扬眉道:“放心,我是不老之身,再过几日,生出新血来,自然便没事啦。”

    胸脯起伏,气息不畅,恨恨地瞪了那犹如蛇团的欧丝之野一眼,道:“气血轮替,至少可延你半年之命,可惜紧要关头,被这妖女打断,效果大打折扣。罢啦,过些时日,我们再来便是……”

    雨师妾又是感激又是难过,泪水倏然滑落,嫣然一笑,道:“流沙妹子,多谢你啦。”心中却想:“死生有命,劫数既定,岂能再连累于你?只要能活着重见小野一面,此生便再无遗憾了。”

    此刻方甫换血,精神熠熠,容颜、肌肤也已恢复了十之七八,比之半个时辰前有如天壤。当下凝神聚气,帮助流沙仙子归位脏腑、修复经脉。

    二女号角既停,遍地毒蛇登时茫然不知所往,盘蜷昂首,左顾右盼,欧丝之野身上的毒蛇也纷纷缓缓游下,露出她肿涨黑紫的身子来。

    她虽擅驭蛊虫,百毒不侵,但被千百条剧毒奇蛇这般疯狂咬噬,也已近乎奄奄一息。周身僵硬,体无完肤,原本如花似玉的脸容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微弱地喘着气,兀自含糊不清地呻吟着:“雨师姐姐饶命……”

    输导了片刻真气,流沙仙子脸色渐渐转红,雨师妾心下稍安,暗想:“此处距离拘缨国少说也有八百里,这妖女驱赶着蛇群不知前往哪里?又有什么目的?不知和小野有没有干系?”

    心里记挂着拓拔野的安危,想要查问个究竟,当下起身走到欧丝之野身边,笑吟吟地道:“要我救你一命不难,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将你体内的蛇毒全都逼将出来。”

    欧丝之野迷迷糊糊听见,如获至宝,不住地点头。

    雨师妾道:“你知道拓拔野的下落么?”指尖在她肿大黑紫的脸上轻轻一刺,“哧!”腥血激射,唇舌、脸颊逐渐恢复原状。

    欧丝之野“啊”地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象是突然能够呼吸了一般,摇着头,含含糊糊地道:“我只知道拓拔太子被埋入皮母地丘,此后便再无半点风声了……”

    雨师妾心下失望,又夹杂着几丝欢喜、几丝担忧。既然连这妖女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说明拓拔野定然还未落入水妖等仇敌手里。

    但时近七日,为何他竟仍没有半点消息呢?难道竟已……竟已出了什么意外了么?

    她心中嘭嘭狂跳,深吸了一口气,凝神敛意,又道:“东海之战后,北海局势如何?烛老妖伤势怎样了?”稍一迟疑,低声道:“我大……水伯天吴受伤了么?他现下如何?”

    欧丝之野道:“烛真神似是受伤极重,但具体如何,除了玄水宫的巫医之外,谁也不明究竟。水伯只是受了些轻伤,现在北海的大小政事全交由他和长老会议定……”

    她舌肿既消,说话清晰了许多,但仍是断断续续,说到天吴之时,眼中忍不住闪过怨毒愤恨之色。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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