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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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侠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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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小虎接过手帕,哼道:“不刺你不来时还我香罗帕。”

  樱花叫道:“小花匠,好好的曲子,被你糟蹋的惨不忍睹。”

  连小虎尖声学那女子嗓音道:“有几句知心话,本待要诉与他,对神前剪下青丝发;背爷娘暗约在湖山下……”

  樱花捂着肚子直叫“哎哟哟……”眼泪都笑出来,指着连小虎跺脚恨声道:“看你老实,原来……原来如此坏,气死了!”

  连小虎笑道:“小姐,你才知道。”

  “气死了,不理你了。”

  两人说笑着,连小虎将船划出荷蓬水面。

  

第二十五章、刺杀
两人小船跟在那画舫后,慢悠悠地荡在水中。三只乌蓬船划拢过来,其中一艘船上突然飞起三条身影,扑上画舫。

  连、樱二人吃一惊,不知要发生何种事故。

  画舫后舱中窜出一锦衣老者,喝道:“什么人?”。扑上船的三个黑衣人根本不答话,拔剑就往舫里冲,老者上前将他们拦住,双方立刻动上手。

  画舫另一侧两条乌蓬船也围上去,又冲出十数条身影飞扑上画舫。

  锦衣老者高声道:“来人。”

  舱内涌出来的其他锦衣人纷纷迎击扑来的黑衣汉子。在船上不大的空间战作一团。

  一锦衣中年人大叫:“保护公子!”他话声未落,头一艘乌蓬船中,一声呼哨,两条身影快若疾风卷上画舫。一青衫老者,赤手空拳,头发灰白,尚在空中,就出掌击向锦衣中年人。中年人见他掌势凌厉,退了一步。另一蓝衫人手中一把明晃晃地长剑,刺倒一锦衣人,从右弦侧跳上船,一矮身从舷窗钻进到舫内。

  中年人大呼:“拦住他。”他一分神,青衫老者凌厉掌风呼一声压到胸前,中年人左掌招架,“砰”,双掌相交,中年人一个趔趄,倏感一股冰寒气从左掌劳宫穴侵入体内,知道为对方掌力所伤,但这时也顾不得了,借势翻下右舷,想截杀蓝衫人,但青衫老者早有盘算,一掌追击中年人命门,中年人只得再回身招架。

  舫内传出一声惨叫,中年人吓的心跳几乎停止:“难道……”

  舫内又传出一声断喝:“大胆叛贼,想造反吗?”听到这声音,中年人才松了口气。但青衫老者凌厉的招式不容他多想,两人在船帮狭窄的空间以极快的手法换招。

  中年人一边拆招,一边心道:“张勇、刘虎怎么不还手?”他不知蓝衫人一进舫,张勇、刘虎劈刀砍下。不想蓝衫人手中宝剑削铁如泥,两人钢刀被剑光一绞俱折断。宝剑余锋扫过,将张勇半扇膀子砍去,那声惨叫是张勇发出,而刘虎惊鄂下,蓝衫人回剑当胸刺穿了他心脏,眨眼间,蓝衫人一剑两命,极是凶悍。

  两个小婢嘤咛一声,吓晕过去。黄衣少年面色苍白,喝道:“大胆叛贼,想造反吗?”语音发颤,倒也响亮。

  蓝衫人阴笑道:“黄毛小儿,纳命来。”一剑刺下。

  黄衣少年惊“啊”一声,跌坐椅中。眼看一剑穿胸,绿衫女子掩面惊呼。舷窗飞进一条身影,越过黄衣少年头顶,一道寒光挥动,一阵紧如密鼓的金戈交鸣声响过,蓝衫人眼前一花,一人挡在黄衣少年身前。

  蓝衫人前冲势头止不住,急忙左掌击出,那人“砰”地还了一掌,蓝衫人只觉一股大力推过来,前冲势头陡转,身子后飞出去,“咣”地声重重撞在舫壁上。

  蓝衫人怒瞪着闯进来的那人骂道:“格老子的。”挺剑刺击,陡然发现他那把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宝剑,竟只剩下半截剑身!蓝衫人发愣中,那人右手飞起一道寒光,蓝衫人只觉手上一轻,宝剑又被寒光齐柄削断。蓝衫人自出道起,向来都是他削人家兵器,未见人损他分毫。可惜这一次不走运,那人自是连小虎,手中自是削宝剑如泥的灭血,削去蓝衫人宝剑,连小虎顺势一掌按在他小腹上。论剑法,连小虎不如蓝衫人青城九幽剑法使的出神入化,偏偏就是内功扎实,掌力沉重,蓝衫人小腹给他一按,口中*,身子“砰”地横飞出去,将舫壁撞穿,摔入湖中。

  连小虎飞身救人,用灭血削蓝衫人宝剑,原也是行险。灭血材质稍逊色一点,他身子就会被蓝衫人宝剑串个透心凉。这中间的险恶,绝非当局者一瞬间能思想的。

  樱花在小船上看的明白,几乎吓晕过去。蓝衫人宝剑削铁如泥,她何曾想到连小虎竟有把削宝剑如泥的灭血,这时见连小虎没事,才回过神来,惊叫道:“快救人过来。”

  连小虎一抖前襟,不顾黄衣少年和绿衫女子吃惊地眼神,一晃身,右臂挟起黄衣少年,左臂挟起绿衫女子。

  黄衣少年大惊,道:“你……”下面话被连小虎手臂挟的憋气,咽回肚里。绿衫女子“啊”了一声。连小虎飞起一脚,踹开画舫板壁,纵身跃出。

  船帮上相斗的青衫老者和中年人都齐声喝道:“什么人?”

  连小虎脚尖一点船帮,飞身向小船跃去。霎时间,就听两声叱呵:“小子,哪里跑?”“给我下来!”

  樱花惊呼:“当心!”

  青衫老者劈手一掌直击连小虎背心。中年人也一招开碑手劈向连小虎肩头。两人虽敌对,目的相同,都要阻止连小虎行动。两人一出手,手掌尚未击到,连小虎衣衫已被掌风鼓起,如撑满风的船帆。

  樱花一抖手,一溜红光打向先出手的青衫老者,期望能阻止他的攻击。青衫老者右掌掌式不变,左袖一挥,红光如泥牛入海,被他大袖卷去。眼见他右掌击上连小虎背心,中年人忽然掌路一偏,架起青衫老者掌缘。原来他猛然想到这少年绝非敌人一路,何况他挟着公子,打落水中,岂不是将公子陪上。幸亏他一变招,连小虎才有缓机,鹤单足式,右脚后踹。青衫老者右掌为中年人架起,左掌击在连小虎后踹的足底。连小虎身形如放飞的风筝骤遇强风,猛地升起,晃悠悠地越过小船,直落向湖面,眼看坠入水中。

  连小虎脚底一沉,竟立足船板上,小船为三人重量一压,向下一沉,复又浮起。

  连小虎笑道:“樱花,幸亏你机敏。不然可掉到水里了。”

  樱花哼了声,手中船桨飞快划动,将小船划离画舫。

  青衫老者精心的布局岂容两个少年搅黄,一边招架中年人,一边大呼道:“拦住小船。”

  临近的乌蓬船上两个黑衣汉子纵身扑过来。樱花一抖手,一道红光直奔当先一人面门,那人空中单鞭一挡,磕开红光,但他突然“啊”一声,似乎仍为暗器打中,掉入湖里,溅起好大的水花。另一黑衣汉子趁机扑上了船尾。

  连小虎右脚进步,正要出掌,一股冰寒气忽从足底涌泉穴钻入,眨眼小腿僵麻不能吃力,身体一冲,几乎撞入湖中。

  樱花伸手将他拽住,道:“怎么了?”

  黑衣汉子一刀削向黄衣少年,黄衣少年惊地往后退,但小船狭小,他躲过一招,第二招眼看伤到他,黑衣汉子忽然龇牙咧嘴大叫一声,面显痛苦神色,仰天后挺,直直地撞入湖去,溅起的水花泼了众人一身。

  黑衣汉子命门穴上扎了一只灿灿的玉簪。

  连小虎和樱花眼光不由落在绿衫女子身上。

  绿衫女子颤声道:“这些黑衣人真是太坏了。”

第二十六章、凤儿
如此一番周折,小船已经划出去十数丈。青衫老者虽吼叫连连,也无法阻止小船消失在夜色中。

  连小虎盘腿舟中,真气运转数个周天,小腿的冰寒气才化去,心里暗惊青衫老者阴邪的掌力。樱花见他脸色好转,松了口气。

  黄衣少年忙道:“这位小哥,多谢援手搭救。”

  连小虎道:“没什么。”

  樱花嗔道:“你好莽撞!知道不知道几乎送了命!”

  连小虎笑笑。绿衫女子轻声道:“这位妹妹请勿责怪,这位公子侠肝义胆,令人好生钦佩。”

  黄衣少年也道:“若非这位小哥舍命相救,我们就没命了。”

  樱花重重地哼了声,道:“噢,你们都谢他,没一个人谢我?”

  绿衫女子笑道:“自然也要多谢妹妹。”

  黄衣少年道:“对对,若非小姐援手,我们就走不脱了,多谢小姐救命恩情。”

  樱花扑哧笑出来。连小虎见她笑的灿烂,悄声道:“好妹妹,刚才你使得什么暗器救了我?”

  “哼,谁救了你!你找什么……给你。”

  连小虎见那是两枚一大一小的晶石,月下隐隐游动着一种迷人的玄光。

  “这是什么暗器?”

  “情人石。”

  “噢,好奇怪的名字。”

  樱花脸突然绯红绯红的,好在夜色遮去她的羞色,没人看见。

  明月升起,清风入怀,小船似一只快活的小鱼在水面轻快地前行。

  樱花一边划桨一边道:“你俩是谁啊?那些黑衣人缘何要追杀你们?”

  黄衣少年道:“我……我是允文……那些人……那些人是叛臣贼子。”

  樱花见他说的吞吞吐吐,不明不白,道:“连名字都要想吗,现编词都不会。”

  绿衫女子道:“小女子鸣凤楼冷凤儿。”

  樱花不知道杭州鼎鼎大名的鸣凤楼,只道:“姐姐唱的真好。”

  “妹妹生的也真好。”

  樱花听她夸的口气甚诚,脸上微热,道:“姐姐一定也是天香国色。”

  冷凤儿低声笑道:“妹妹才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姐姐自愧不如。”

  “我不信。”

  冷凤儿侧转身子,背对两个少年男子,轻轻将面纱掀起一角,道:“妹妹一看便知。”

  湖面倒映的月光晃在她脸上,樱花见她年岁也不大,正当二八妙龄,脸色白皙,虽非惊世绝色,但眉黛目秀,自有江南女子的温宛气质。

  冷凤儿放下面纱,笑道:“失望了吧?”

  “不是失望,是嫉妒姐姐。”

  两少女轻声笑语,浑忘了才从刀光剑影中出来,还不时地发出一两串银铃似地笑声,洒落在静夜的湖面上。冷落了两位少年男子呆呆地傻坐船头,数着漫天的星斗。

  允文看看连小虎,道:“这位哥哥,还没请教如何称呼?”

  连小虎心里正晕晕陶陶,当此湖波月色,风轻拂面,美女身侧的良宵夜景,不禁如醉如痴,听到问话,忙道:“哦,我叫连小虎。”

  “小虎哥,你武功真厉害!”

  “你胆子也不小。”

  黄衣少年文弱书生,面对黑衣人的暴虐,尤能厉言叱呵,实在难得。

  “我也习过剑,比你可差远了。”允文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一般化。”

  “怎是一般化,是很不一般化!”

  允文佩服连小虎的勇武,连小虎欣赏他的文雅渊博。两个少年出身经历虽截然不同,但都有少年失亲地孤独心境,同病相怜,言语投契。说到后来,絮絮叨叨,两个少女反成了听客。

  樱花道:“你平时话不多,这时倒能说。”

  连小虎笑笑,除了和樱花在一齐,他平日甚少言语,但和允文闲话,不知不觉可以说到开怀大笑,当真是奇怪。

  允文道:“樱花小姐,我和小虎哥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哼,什么酒逢知己,你们这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四个少年说笑着,前面隐约见到岸边。

  “冷姐姐,你们上哪里?”

  冷凤儿道:“此地距鸣凤楼已近,先到鸣凤楼。”

  连小虎道:“樱花,咱们就回庄吧。”

  樱花尚未答言,冷凤儿道:“连兄弟,这可不行。妹妹,你不去姐姐处坐坐,是不是看不起姐姐?”

  “姐姐,我没说不去。他不去,我去。”

  “连兄弟不去也不行。”

  “姐姐,他不是不去,只是拿架子想让姐姐请他。”

  “妹妹,连兄弟虽年少,但论起侠肝义胆,姐姐见过多少自诩地侠义人物,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连兄弟的。盛情相请原也是应当的。”

  樱花听她语气真诚,自是肺腑之言,心里也高兴。连小虎倒给说的不好意思了。他救人只是出于义愤,那里想过什么侠义,但给冷凤儿郑重其事地一夸,脸热之余,自觉形象高大,肋下生出许多侠风义气来。

  四人上岸,进了鸣凤楼,尚未坐稳,允文手下数百名锦衣大汉已寻到门上。允文只得告辞,但他少年心性,才交了投契的朋友自有些留恋。况且出了此事,在杭州自然一时半时不得走,便和连小虎约好山庄再见。因为他也听说山庄要举办武林大会,定有许多热闹和新鲜事。

  三人送走他后,樱花奇怪他的身份,冷凤儿道:“姐姐也不甚清楚,只知他是京中的贵人。”

  三人重回来坐定,拢着轻纱的烛光,弥漫在室内,给人温馨适怀的情调。

  冷凤儿将面纱摘去,与樱花上楼,两人补了妆才下来。丫鬟们摆上酒菜。三人小酌,言笑酽酽。

  樱花道:“在湖上隔船听姐姐歌喉美妙绝伦,可不可以再唱一曲?”

  冷凤儿宛尔一笑,轻轻招手,丫鬟过来取出琵琶,将凤仙花屏风撤去,卷起细细的湖竹卷帘,复将烛火压暗,立时,窗外月光洒了一地,室内为之一清。

  “丁冬……”

  一声弦动,水滴玉盘,清脆生生。

  冷凤儿娥眉低敛,曼声歌吟:“泠泠月兮,静静吾心;与君相知,河畔青青;君行别妾,长流斯水;琴声曼吟,不见君归……”音色曼妙,仿佛细细的玉罄风中轻敲,优雅绵长;又如夏夜翠荷的露珠,盈盈滚动,不沾丝毫烟尘。秋月之下,闻之回肠荡气。

  樱花听的叹了口气,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姐姐,你还得唱一支。”

  “妹妹请点曲。”

  “姐姐芳齿香唇之间,皆为佳音,唱来即可。”

  冷凤儿笑了笑,启芳唇唱道:“芙蓉映水*黄,满目秋光,枯荷叶底鹭鸶藏。金风荡,飘动桂枝香。雷峰塔畔登高望,见钱塘一派长江。湖水清,江潮漾。天边斜月,新雁两三行。”

  “此情、此景,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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