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前月- 第8部分

“他有男友了！”似乎很抵触CC的话，我说的语气很强硬。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她挽着那男人在我面前走过！”

终于说出了，终于我还是将自己最想说的话说出了。

“那又怎么样？”CC把玩起打火机，对我轻轻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

“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她的男友？OK~！退一百万步说，就算那是她男友又怎么样？如果你爱她，就去争取来啊，在这喝着闷酒算什么？”

“感情不是努力争取就能得到的！”我大声的吼道，胸口微微的起伏起来。

“但是不去争取，就肯定得不到。”

他是对，我知道他是对的，可是争取没有用的。

以前的“她”说分手的时候，我百折不挠的想去挽回，却被她的一句的“我很困扰”所击碎。我还记得“她”那时的眼神，那是一种看着蟑螂一样的眼神。讨厌，厌恶，冰冷。我不想这样的眼神出现在楚伊人的身上。我不想。

“感情终究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吧，做朋友的虽然多啦哎梦一样给你道具，却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你喝酒”CC瞄了我眼后将桌上的酒拿了起来“干”

“干”

随着酒的咽下，我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应该选择的路。

“四月十二号，是楚伊人的生日”

“然后呢？”CC追问道。

“我想这样这样！”我小声的对他说。

“不会吧？难度太大！”CC的汗水啪唧啪唧的滴在桌上。

“然后再这样这样！”

“我靠，警察会抓我的！”

“没有难度找你干吗？”我肆无忌惮的笑着，楚伊人啊，无论故事会怎么样发展下去，至少让我为爱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第十六夜

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连羊肉的味道都变的更加鲜美。

不顾旁桌人埋汰的表情，我和CC完全没有风度的消灭了起眼前的食物，吃的可谓是畅快淋漓。

刚才还说四月不适合吃火锅的CC，居然在消灭食物的速度上略胜了我一筹。

关于楚伊人的生日，在细节上已经讨论完毕，只要那天警察叔叔心情好的话，我一定可以给楚伊人一个难以忘怀的生日。

如果我有魔法该多好，就可以像某个三流写手描述的那样，把玫瑰花拼凑成爱的宣言，然后在夜空中迸发成美丽的烟花，在一个瞬间打动佳人的心。

多么简单有效，比起我和CC讨论出结果更能让楚伊人无法抹灭。

可惜啊，我终究只是个平凡的人，世界上也没有所谓的魔法修真，那都只是写书人虚构的浪漫。

“对了，昨天江苏区第一个帮会诞生了！”CC在保持匀速进餐的同时和我闲聊了起来。

“哦？叫什么？”我眼明手快，从CC的筷子下抢夺到残留的八爪鱼。

“龙域，成员上只招收龙族，实力强大啊！要是我也有龙族帐号就好了”CC的眼中露出羡慕的色泽。

全龙族？在我的字典里，全龙族和全变态是一个意义的，玩游戏而已，至于为了强大而浪费那么多时间吗？

游戏就是应该简单的练级，打怪，和朋友做任务，然后一起享受爆出宝贝的感觉。

等级不重要，实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群被游戏牵绊着的伙伴！

这种话只能在我心里想想，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人耻笑没有追求。

一个玩了五年魔力最高等级却只有四十的我的确没权利说什么……。

“就算你有龙族帐号，你也没有时间去升等级！除非你想被你的小佳佳罚轨搓衣板！”

“切，什么年代了还跪搓衣板？现在都在跪CPU了！”

有钱人就是奢侈，居然都跪CPU了，君不见多少穷沟沟里的孩子还没摸过电脑吗？

“你听过了苏裳的专辑了没？”听着火锅城里播的歌，脑中浮想出苏裳专辑的MV。

“恩恩，听过！太牛了，想不到这样的明星居然和我成为了朋友，那叫啥来的鱼有浓烟？”CC闭上双眼，是在回忆苏裳惊艳的歌声吗？

“拜托，你小燕子看过了吧？那叫与有荣焉！”

“切，就你有文化！哥是故意来活跃气氛的！”CC做出鄙视的手势“在KTV只觉得苏裳的声音很好，但听了她的新歌后，才完全承认了她的歌技。无论高潮的高音还是曲末的颤音，都控制的相当有水准，对了，网上还流传苏裳有着传说中的绝对音感！”

绝对音感，听到某种声音的瞬间都能得知声音名称的能力。可谓的天赋技能，如果楚伊人也有这样的天赋，那她可以更轻松的站在舞台的巅峰上。

“啧啧，下次一定要让苏裳请客吃饭，我们要狠宰地主！”我体内的名为蹭饭的火焰燃烧了，我要用这把火焰烧尽苏裳的所有存款！

“你也有这点出息了！”CC不屑的上下打量我。

“不知CC大人有何指教？”

CC翘起了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香烟夹在手中“诺~”他对着烟挑了挑眉头，示意我为他点烟。

“喳！”我拿起他身旁的打火机，学着电视里献媚的小人样给他点上了香烟。

他狠抽了口烟，然后对着天空吐出烟圈，看着烟圈慢慢的发大消散后，他露出了与刚才判若两人的猥琐笑容

“推dao她！”他YD的笑彻底的打败了我。

幸好此时我的嘴里没有啤酒，不然我一定会再次吐了他一脸都是。唉，失望了，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高于常人的建议呢。

“难道你的脑子已经被日本AV填满了？我先做惊讶样，然后摇起了头做惋惜状。

“靠，苏裳哪点比上楚伊人？”｜

这个问题问的好，从外表上来看苏裳虽然比楚伊人稍微逊色一点，但也是个大美人，从内在来看，苏裳温柔，体贴，不暴力！不血腥！娶回家做老婆完全不用担心家庭暴力。

可是爱情真很奇怪，我见到楚伊人那刻忘记了一切，脑里有种不同的轨道被连接在一切的错觉。而对苏裳，却只是单纯的欣赏，欣赏她的声音，欣赏她身上积聚了五千年中华女子传统的美德。

那是不一样的感觉。

“你认为苏裳爱上我的几率有多大呢？”我不去辩解，而向CC反问起来。

“从人类学角度来看，你的几率是零。”

CC啊，CC你太老实了，你不应该这么的老实的，因为你的老实是对我的残忍啊。

“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说百分之二十呢？”我沮丧的喝酒，双目泪光晶莹。

“抱歉，我不能说出违背良心的话”

……

“你都那么说了，还让我推dao个毛啊！”

“从人类学来说，你一不帅，二没钱，她的确不可能看上你嘛，但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她在看到你的照片后要求夏夏带她来见你呢？闲的没事做？”

的确很奇怪，奇怪到我无法理解，女人果然是很抽象的动物。

“别问我那么深奥的问题，我国语好没学好呢。”

想太深奥的事情不是我的风格，今朝有酒今朝醉嘛！我举酒相邀，像古人一样背手敬酒，CC也很上路子的陪我再饮一杯。

这时的我如果穿上白衣，会不会有几分诗仙李白的忧郁气质呢？

酒劲上涌，我感觉到自己有点晕晕乎乎的，不善饮酒的我似乎喝的有点多了，舌头都开始打结了。

“结~结账！”

桌上已经一片残骸，而我和CC都满足的摸起了肚子。

我在身上摸索出红色的票子递给了过来的服务员，然后在CC的搀扶下走出店门。

这顿饭吃了至少有三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八点十四分了。

外面的街道并有因为夜的降临而变的寂寥起来，反正更加的喧闹，霓虹灯光照耀在幸福人的脸上反射的光芒让我有种挖个洞躲藏起来的感觉。

他们太耀眼了。

人类有两种，喜欢过夜生活的和不喜欢过夜生活的。我应该是后一类吧？

“真的不用我送你？”CC向我确认道。

“滚~！我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孩子了”

“十八岁的不是小孩了！”CC纠正了我的错误。

在我百般劝说下，CC终于放弃送我回去的念头打车回去了。

在看注视他离开后，我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没有目的地。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晚风吹的我的脑袋更加的晕眩，于是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我颓然向后倒去。

“书漠，真的是你？你怎么了？醒醒啊”

等待我的不是僵硬的地面，而是柔软的身体，还有那仿若天籁的声音，会是谁呢？

第十七夜

梦，

做了一个梦。

一个奇怪的梦。

我跌坐在一个空荡的宫殿，在我的身边有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她的头发和眼睛和楚伊人很相似，她是谁？

宫殿烛火通明，不时的有人恐惧的的尖叫伴随着浓烟从正门飘进来。

这个梦和上次的不一样，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说什么，我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王，敌军攻破了王宫。”她的眼中倒影着我，那是一个行将就木全身皱纹满脸皱纹的老者。

懊恼？自责？还是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神会有这么多的情感？

“寡人不降”我语气坚毅，即使死又有何惧？生为王者，早已看淡生死。“你去吧，他不会杀你的。”

无奈，深深的无奈，无法去保护爱的人，只能看着她离开。

“王，难道妾身在你心中是一个为了生存而不惜牺牲自己贞洁而苟延残喘之人？”女子皱眉厉问，生气我对她的看轻。

“活着，还可以幸福。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的手指从她的眉梢划过至眉心，如果我们下辈子还可以再见，我一定放下所有对权利的渴望，安心在你的身旁。

“王不在，妾何来幸福？”女子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一起走吧，妾身不想日日思忆，眼泪洗面。”

从没有停止过歌舞的大殿，此刻只有空旷的压抑，窒息着的氛围从恐惧的哀鸣中不停的传递，可我却在她头依在肩膀的那刻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女子幽幽而追忆。

“恩，那次我率军远征九夷，王军所到之处无往不利，在路过苏氏部落的时候，寡人见到了你”我将女子的肩膀用力的捆紧“你如天之仙女，婷婷立于溪边。寡人看后一意孤行，立你为后”

“王，你后悔吗？”女子仰望我的双眼。

“后悔？寡人只恨自己生太早，让你伴我这个糟老头那么多年，委屈了你。”

女子满足的笑着，将头往我的胸膛的靠去“我也不后悔。”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苍凉一笑“爱妃，你决定了吗？”

“固从”

大殿外，三千虎贲排列整齐跟随着武王立于大殿前。

这个被战火洗礼的宫殿已不复昨日的浮华，只是那立于王殿之后的佳人妖艳如初。

“帝辛小儿就在殿内，众兵士听令~~攻！”

虎贲如潮流涌进了大殿，步履声可震天地，但随着他们踏进宫殿后却一个个安静了起来，在那象征王权的靠椅前，见到的只是两具焦灼在一起的尸体。

它们已经分不清了面目，骨肉连在了一起，完全失去了人样。

“啊！你居然情愿死！你居然情愿死！！！”武王的嘴角诞下一丝血水，眼中狠光一闪“传令，将尸体剖开~分葬南~北~！”

“王，来世共做同龄鸟吧？”

应该哭泣吗？看着火焰在身上燃烧，闻到恶心的焦臭，我应该哭吗？看着红颜变骷髅，我应该恐惧吗？奇怪的梦。

梦。

做了一个梦。

一个壮烈的梦。

我身穿乌金甲焦虑的在帐篷里踱来踱去。

“报！”心腹将探子搜得到的情报告诉与我。

“什么！我军已经被包围？”我眉头深陷，苦搜对策。

“再探！”

心腹离开了帐篷，只留下我站在地图前深锁双眉。纵力拔山兮又如何，现在的我只能被围困在帐篷中。

“无粮，孤军，残兵。天啊，难道你要灭我楚军？”现在的局势可谓是死局，我究竟要坐以待毙，还是……？

“将军~”她掀开帐帘，见我满脸憔悴，浑身血污“夫君乃盖世英雄，一定安然度过此劫的！”

酒宴，美酒不复甘霖，昔日朝气的众将领也失去了神采，如那时我听从亚父之言，何以至此！莽夫啊莽夫！

突然汉军的四面大营外传来声声楚歌，帐篷外的兵士听后开始不安的哭泣，难道汉军已经占领楚地？不然何来那么多的楚人？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柰何，虞兮虞兮柰若何”酒越喝越无奈，虞姬啊虞姬，我应该拿你怎么办？让你成为刘邦的妻妾吗？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女子凄凉一笑，袖舞轻唱。

是感觉到我眼里的杀意吗？女子在一曲罢了居然抢过我身旁的剑抹脖而死！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给我，她是我逼死的吧，我逼死了我今生最爱的女子？多么可笑的事实！

“哈哈~好个西楚霸王！”我呛然一笑，死心已起“众将听令！突围！”

血液像飞舞花朵，像她脸颊的腮红。我忘了我杀了少人，斩了多少将领，只是跟随我的兵士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乌江翻滚，过了此江就是江东，那里百姓数十万，度过了这里我依旧是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可是，我还有活着的必要吗？伊人斯逝，我又有何颜面独存？

我看着那沾满鲜血的双手，突然觉得很累，在虞姬自刎而去的那刻，我的灵魂仿佛也丢失了什么。

纵然千古霸业，不与你享，又有何用？

“众将，随亭长度去江东罢。”

“霸王不可！”

“违令者，斩！”

“只有战死的霸王，没有逃败的霸王！”我握紧“鬼神”戟，此物跟随我数十载，饮血千万。我一骑冲入汉军，看着翻滚的血花，突然有种初上战场时的兴奋感。

我不停的杀，不停的杀，直至力竭。满身的伤痕，铠甲已经被血染红。“

你不是我的故人吗”前方的敌人里似乎有着过去的部下，曾可以托之后背的伙伴。哈哈，现在却成为了我的敌人，罢了，罢了，天意如此“吾闻汉王悬赏千金，封邑万户要吾人之头，就成全了汝吧！”

想不到，我最后杀死的人居然是我自己。

我的脑袋飞渐而出的刹那，我看见自己的脖子上喷涌而出的血液，为这个硝烟密布的战场书写了血色的美丽。

虞姬啊。虞。。黄泉路上你会等我吗？

你会怨愤我逼死了你吗？

如果可以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