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渔同心系爱妻安危,不时偷眼观瞧,见她情状,已快不支,心里甚感焦躁,金笛紧挥,意欲迫退王君临,援助李沅芷。王君临人聪智机,早就看出,当下也是催动掌力,将余渔同绊住,不让他过去。
此时“铁鞭王”陶百岁已渐渐将李沅芷逼至客栈西北角上。他右手铁鞭横击,左手成拳直捣。李沅芷不敢硬接硬架,往旁闪身,长剑偏转,斜挂陶百岁的铁鞭。哪知她已经力尽,这一外挂,丝毫没有挂动,反被对方铁鞭压住剑身,抽拔不动。此时陶百岁左拳呼的一声也已直捣过来。李沅芷一声惊呼,撒手扔剑,疾往后退。陶百岁铁鞭搅动,往上一甩,李沅芷那柄剑“日”的一声飞向半空。紧接着他跨前一步,左拳展开成钩,向李沅芷的右“肩井穴”狠狠抓落。此时李沅芷筋疲力尽,刚才那一退已是勉勉强强,现在哪还有力气躲避?她“啊”的又是一声惊呼。
余渔同听得爱妻叫声慌恐,心里骤紧,略一疏神,手中金笛慢了一慢,被王君临瞅准空当,一脚踢在他前胸上。余渔同只觉胸口剧痛,“哇”的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这一下夫妇二人一个受伤,一个就要被制,同时身处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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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危急关头,猛听得半空中有人大喝:“休伤我家兄弟!”声似枭鸣,难听刺耳,甚是怕人。陶百岁一惊,抬头上瞧,只觉白光耀眼,紧接着左臂一阵剧痛,血光迸溅,左手竟被齐腕斩下!饶是他是个钢铁汉子,这下也吃消不住,大叫一声,立时昏倒。陶子安父子连心,见父亲受伤,惊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奔至跟前,搂抱住陶百岁,大叫道:“爹爹醒来!爹爹醒来!”
田归农、阿克苏等人大吃一惊,他们在旁看得分明:原来在迎宾客栈相邻的那家“高升酒楼”的三楼上飞身跃下两人,其中一人半空中右脚一踢,李沅芷那柄尚未下落的长剑被他倒踢回来,正好斩在陶百岁即将抓到李沅芷肩头的左手腕上。那家酒楼相距陶百岁他们打斗之处最近也足有二十余丈,这两人犹如天马行空般一跃而至,而且那一踢迅捷且准。这一踢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含无上武学之道,要不然为何仅凭他这一踢,像陶百岁这等高手却是躲避不开?单是这一踢一跃,恐怕他们这些人当中已是无人能及。田归农、阿克苏等人如何不惊?都暗想:“这两人是谁?”
那两人衣襟带风,飘飘落下地来,已将余渔同救起。李沅芷惊喜非常,叫道:“五哥、六哥,你们来啦?”正是红花会西川双侠常赫志、常伯志两兄弟到啦。
那边陶子安将父亲抱回,田青文过来帮忙为其敷上金创药、包扎伤口。
常氏兄弟只显露这一下武功,让阿克苏、田归农这些人都感到心里恐慌,都被震住了!
常氏兄弟受总舵主陈家洛之命去云南追杀一个采'花贼。等事情办完,回来时家中变故已生。一问情由,才知石双英被人所伤。这时恰逢骆冰、霍青桐二女侠返回报迅,说有江湖朋友在辽东发现王君临踪迹。双侠顾不得休息,立即启程东来。沿途打听探询,追到关外,适逢天下起雨雪来,便到高升酒楼吃饭避雨。双侠自云南折返回疆,又从回疆来到辽东,数月来奔波何止万里?竟然一次好觉也未曾睡过,今日实在困乏,用过饭后想睡片刻。刚入梦乡,就听到大街上人喊马嘶,初时不以为意,后来又有打斗之声传来,双侠跃到房脊上观瞧,正见余渔同夫妻两人遇险,便急忙飞身来救。
余渔同见是西川双侠,甚是高兴,刚叫声“五哥”,就见李沅芷摇摇欲倒,急忙伸手扶住,心疼道:“你怎么啦?”李沅芷定了定神,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我没事。”原来她见西川双侠到来,撑着的那股激劲一泄,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常氏兄弟歉然道:“我们来晚一步,致使十四弟、妹受伤。”余渔同道:“沅芷身受风寒,至今未好。我伤势没什么,打伤我的那人就是伤害十一哥的王君临,他穿蓝色衫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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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双侠眼光何等锐利?一到来时早就将对面那十几人相貌衣着记在脑子里,只是不识得王君临。常伯志道:“大哥,你把十四弟他们送走,我去擒他来。”他知倾刻便有一场鏖战,余渔同夫妻伤病在身,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先将他们送走,自己也就无牵无挂,尽可放手一搏了。常赫志心意与兄弟相通,低声道:“好,我去抢马。”
余渔同知他们二人脾气,说出来的话绝无更改。也想到自己和妻子伤病在身,在这里反倒成了他们的累赘,便不要求留下。
当常氏兄弟一落地时,阿克苏、田归农二人就已认出,同时低声叫道:“黑白无常!”
原来常赫志、常伯志兄弟二人是一对双生兄弟,年龄已有五旬,身材都是极高极瘦,相貌一样,都是丑陋之极,三分像人七成似鬼,就如传说中的拘魂勾魄的无常鬼一般;所不同的就是常赫志喜欢穿黑色衣服,常伯志却酷爱白色,而他们名字当中又有常、赫、伯三字,因此江湖中人便取其谐音,称他们兄弟为“黑白无常”。兄弟二人相貌虽然丑陋无比,为人却是慷慨仗义、嫉恶如仇,侠名远播四方,颇得武林人物敬重,所以又有“西川双侠”之称。刚才踢剑斩伤陶百岁的就是“黑无常”。他见陶百岁蛮横凶狠,欺负个女流,便斩了他一手以示惩戒。其实常赫志还是手下留情,否则那一剑刺斩陶百岁任何部位,他也是躲避不过。十三年前福康安召开的“天下掌门人大会”被红花会群雄搅散,夺走玉龙杯的就是西川双侠,因此阿克苏和田归农都见过他们兄弟,只不过隔了十数年,一时未曾认出而已。现在见是“黑白无常”,两人心里都是大吃一惊,暗道:“怎么好端端的惹上这帮恶鬼?看来今日之事有些难缠。”
阿克苏知道常氏兄弟的黑砂掌驰名天下,少有敌手,这里无人能敌,心想和他们讲究什么规矩,我们来个以少胜多,不等他们冲上,向军兵下令道:“这四人都是朝廷叛逆,斩获者赏银千两!弟兄们,上!”众军兵发一声喊,如狼似虎般围将过来。
西川双侠往西直闯,骁骑营军兵呼的一下向西围追过去。常赫志突然掉头,三两步蹿到客栈东侧马厩旁边,那里拴着几匹骡马,其中一匹黑马紧靠槽头。他伸手嘣的一下将马缰拉断,翻身伏骑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吃痛,长嘶一声,呼的蹿出,经过余渔同夫妻身边时,双手一伸,同时将二人一前一后提上马背。那黑马十分强健,背上驮了三人速度仍是不减,几个蹿跃,已冲进官兵群里,铁蹄踏落,只听有人“啊啊”乱叫,哭爹喊娘,霎时乱做一团,想是躲避不及的已被马蹄踩伤。众军兵哗的往两旁一分,让开一条人胡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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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在旁大喊道:“丑鬼别走!我的马!”疾步来追。
黑马此时已蹿上街头,有数十名军兵纵马舞刀挺枪来截。常赫志将马缰交在坐在鞍前的余渔同手里,叫道:“你们坐稳抓牢,往东走!”现在这百家集的当街上尽是挤满的骁骑营兵卒和骡马车辆,乱糟糟的,镇子东头反而少些。
常赫志飞身跃离黑马马背,跳落在左侧一匹红白花马的后臀上,那马上坐骑着一个军兵,正挥刀来砍。常赫志一拳将他打下马背,轻轻巧巧地坐在鞍桥上,夹手又抓住右后面一条刺向李沅芷的长枪,用力一甩,将那偷袭的军兵摔上半空,砸落在旁的军卒身上,对余渔同叫道:“跟我来!”催动花马,在前开道。那花马刚才只觉背上一沉一轻,却不知此刻已换了主人。
余渔同双手抓牢马缰,同李沅芷紧随常赫志马后向东直冲。
常赫志声东击西夺马救人以及再度夺马,都只是瞬息间的事。等到阿克苏、田归农众人惊觉过来,三人已毫发无伤的冲出镇子。
另一边常伯志被三、五百军兵围攻,一时找不到王君临踪影,心里不免着急,暴喝一声,飞身跃起,脚点众军兵的头顶、肩膀,几个纵跃已跳离阿克苏不远。阿克苏大惊,却见常伯志突然掉头向田归农冲去。原来他在高处看得真切,王君临在田归农身侧,隐在众军兵群中。
常伯志几个起落已离王君临不足三丈。这一下只把田归农吓的面如土色,他以为“白无常”是来伤他,慌忙掏出火枪,对准常伯志“砰!”的放了一枪。
此时常伯志已前跃一丈有余,再一跃就可到王君临身边。突见身前火光一闪,心知不好,急忙往左斜蹿。但那火枪铁砂钢弹波及面太大,常伯志虽然避开了要害部位,右臂、右腿均被打中,同时也伤了数名骁骑营军卒。
常伯志只觉右侧身体剧痛难当,一口真气再也提不起来,在半空中往下摔落。众军卒仰头盯着他,刀枪并举,只待他一落地,就要乱刃结果其性命!
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儿,常赫志纵马转回,见胞弟身处险境,情急之下飞身跃离马背,凌空虚踏三步,已跃至常伯志跟前,伸双手将他接抱住,身子一沉,二人笔直疾速坠下。下面刀枪密如麦芒,刀枪尖儿寒光烁烁,冷森森逼人。哪里有常赫志着脚之处?
好个常赫志,猛地深吸一口气,就在双脚与长枪尖儿接触的一刹那,借助那一踏之力,身子再度拔高丈余,在半空中竟然扭转身形,斜射向客栈屋顶。田归农双手握枪,对着常赫志又放了一枪,这次距离远了,哪里还打得到?常赫志双足一触屋顶,几个起落,怀抱着兄弟早无影无踪了。
田归农、阿克苏等人饥寒难耐,哪有心情去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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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归农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本是个相貌俊雅、个性风'流的人物,便利用自己的这点优势,骗取了苗人凤夫人南兰的芳心。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南兰抛弃了爱着自己的丈夫,抛弃了才满三岁的幼'女,和田归农私奔了。
田归农确实是喜欢南兰,但他也想通过她,得到苗家的那张祖传的藏宝图。
其实,田归农这一步棋真就走对了,苗人凤果真把宝图交给了爱妻南兰收藏。但不知怎的,直至南兰病重身亡,也没有将那张宝图给他——虽然她心里也是爱着田归农的。也许,她是觉得对不起苗人凤;或者,她是觉得更对不起女儿小若兰吧——到底是何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正文】
常赫志一气奔出六、七里路,方才停步。他见无人来追,舒了一口气,心想王君临之事先缓得一缓,还是先给兄弟治伤要紧。见他右侧衣裤已被血渍浸透,白衣成了殷红色,人已半昏。见此情景,常赫志心里既是焦急,又是疼惜。
此时,天又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常赫志长身四处瞭望,辨明自己所处位置在百家集的北方。放眼远瞧,隐隐约约见偏东北方向似有个建筑,便抱着兄弟疾步赶去。
行约五里左右,到近前看清,是在一处土坡上修建的一座龙王庙。土坡下南面平地处,还建有六、七家茅屋,原来是个小村落。常赫志想到村里找户农家避雨,转念一想,自己相貌丑陋,而且身上带血,怕吓坏村人。见这庙宇虽然破旧,却还能挡得风雨,便推开庙门,走了进去。见迎面神龛上一尊龙王塑像,泥金已经快要全部剥落;旁边站着的巡海夜叉龇牙咧嘴,却少了一条胳膊。地上放两个蒲团,供桌上香炉里的香灰都已快满,想是村里人时常前来拜祭,而且经常打扫,虽然庙中陈设很是破旧,殿堂里却很干净。
常赫志把蒲团并排放在一起,将兄弟轻轻放在上面,让他上半身斜靠在供桌上。伸手撕开他右臂、右腿衣服,掀开来瞧看。由于时间长了,鲜血凝结,衣服粘在胳臂上,牵扯了伤口,常伯志正自昏昏沉沉,伤口一痛,立即清醒过来,一看是兄长,问道:“十四弟呢?”常赫志道:“他们现已在安全地方。你别动,我瞧瞧伤势。”常伯志恨恨道:“王君临这贼子,让他逃脱啦。”
常赫志见兄弟右臂、右腿血肉模糊,有的创孔还在渗血,但并未打到身躯,只是血流多了,以致兄弟昏迷,放下一多半心,说道:“今晚我去走一遭,无论如何也要将解药拿到手。”顿了一顿,又道:“这是火枪所伤,幸好未伤及要害,用刀子将嵌在肉里的铁物取出来就好。”十六年前,红花会群雄曾经大闹过皇宫,常赫志见过这火枪。
常伯志道:“好。今晚我也去。非教田归农尝尝黑砂掌的厉害!”右手一动,竟痛得吸了一口冷气,咬牙道:“这家伙,咬人还怪疼的。”
'待续……'
作者题外话:本章有部分情节语言摘自《雪山飞狐》。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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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双侠自出道以来,从未受过一次伤,今日遭此挫折,还是头一遭。
西川双侠正待疗伤,突然传来一声马嘶,由远至近,蹄声杂沓,显是并非少数。二人精神一振,立即警觉起来。常赫志道:“我去瞧瞧,是不是来了敌人。”常伯志点头道:“小心些。”
常赫志闪身出庙。此时雨势渐大。他四下里快速搜看一遍,但见正北官道上飞驰来一小队人马。常赫志耳聪目明,虽然相隔里许,也早已看清,这些人身穿官衣劲服,竟是朝廷中人,约有五十余众。他暗暗心惊,转回庙内,对常伯志说了。
“白无常”凛然道:“若是冲咱们兄弟来的,就叫他们有来无回!正愁胸中这口恶气没处撒呢!”正说到此处,人声嘈杂、马嘶阵阵,那队飙骑已到庙前坡下,只听一人沙哑着嗓子道:“就在这里啦。”常氏兄弟交流一下眼色,意思是果然是冲咱们来的。
常赫志低声道:“你安心休息。我去打发他们。”常伯志道:“我手痒的很,哪里待得下?咱们一同去。”常赫志用手指了指他的右臂,常伯志笑道:“这点伤算什么?不妨事。”常赫志一点头,说道:“好!让这些清狗知道知道咱兄弟的厉害!”常伯志飞起一脚,两扇破庙门咣当当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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