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各类剑诀所知不多。
“小师妹,这是什么剑法?”他皱眉问道,他并没有带她去天机阁挑选功法剑诀,那么是何人传她剑法?
秋暮离的目光也落在安云身上,他肩头上的红灵则冲着安云吱吱叫个不休,样子甚是烦躁不安。
安云奇怪的看了一眼冲她焦躁乱叫的三尾灵狐,暗道自己似乎没有得罪它吧,倒是差点被它三口妖火烧死,要生气的不该是自己吗?
对面两人目光灼灼的等她回复,安云脑海里飞快的编造了一套说法,正打算说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院门传来。
“是我先前传她的二意天心剑诀,这丫头倒也认真,短短数日居然练得有模有样。”
三人回头一看,却是抚须微笑的流云真人。
“见过流云师叔。”
“师尊这么快就出关了?”
“见过师傅。”
三人一一行礼后,流云真人含笑问秋暮离:“秋师侄何事到我朝云宗?你师尊的伤势了好些了?”
“回流云师叔的话,都是因为红灵误入贵派,小侄特意前来找寻。师尊的伤势已无大碍,谢流云师叔关怀。不知师叔……”
流云真人摆手道:“我无事,不劳挂怀。”他看了一眼闵子墨,吩咐道:“子墨,你好好招待秋师侄,万万不可怠慢。安云,你跟我来。”
“是,弟子听命。”闵子墨和安云齐声回答后,流云真人已负手出了锦鲤堂。
第三十章 归墟宝典
秋暮离目送两人一前一后离去,修长的手指在红灵火焰般的皮毛上缓缓滑过,眉间若有所思。
“怎么了暮离?你在想什么?”闵子墨走到他身前,先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离去的两人背影,转头问道。
秋暮离嘴角微微一翘:“闵师兄,流云师叔对安云师妹看的很重啊!”
“哦?”闵子墨奇道:“暮离何出此言?”
他想起安云冰雷双系灵根,且潜质高达95点,难怪师尊亲自引小师妹入门,怕是要将小师妹作为关门弟子培养。
“没什么,感觉罢了。”秋暮离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转过话题:“对了,闵师兄,昨晚听你说新近炼了几样有趣的法器,不带在下开开眼吗?”
“哈哈,好说,正要请你这上汤宫千年一见的修道奇才评点一番。”闵子墨说着,拉着秋暮离去了炼器坊。
紫霄宝殿内室,安云隔着一张墨玉茶几,静坐在流云真人对面,茶几上的三足鼎炉中燃着安神香。
香烟缭绕,室内寂静无声。
流云真人隔着烟雾打量着安云,见她进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不急不躁,半个时辰坐姿一成不变,亦不开口相询。小小年纪,这份儿养气功夫,倒是他四个徒弟中最好的。
“安云。”他终是出声轻唤。
“师傅,安云在。”安云恭声回道。她猜不透流云真人唤她来紫霄宝殿的目的,索性不去多想,反正以她此时的本事,只能任由流云真人拿捏。
“你刚才练的是剑意门的剑法?”
“是,名为慧剑斩情丝。”安云回道。
“慧剑斩情丝。”流云真人低声重复了一句,自语般说道:“据说一千八百多年前剑意门曾经出了一名女剑仙,以一套自创慧剑扬名天下,当世难寻敌手。可惜女剑仙后,剑意门再无女弟子,男子不愿意去学这缠**绵的剑招,以至于这套剑法渐渐失传,却没想到在你手里再次现世。”
“师傅不让我学吗?”安云问道。
流云真人摇头:“无妨,慧剑斩情丝是斗法剑诀,学之亦无不可。不过你千万别修炼剑意门的乾坤剑元诀,那是种剑之术,万分凶险。我朝云宗曾是青冥大陆修真门派之首,道法功诀何其之多,你是我朝云宗弟子,又何必去学别派心法。”
“师傅,弟子知道了。”安云本就没打算去学乾坤剑元诀,答应的十分痛快。
“好。”流云真人捋着长须笑道:“你是冰雷双灵根,潜质高达95点,为师倒是有一套上上品修炼功法,极为适合你。”
他说着,从身后的白玉案头上取过一册玉简,拿在手里并没有马上递给安云,手掌摩挲玉简良久后,才将玉简递了过去。
安云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跳,流云真人手中的玉简模样和材质都很眼熟,仔细一看,和她储物袋里的归墟宝典下册一般无二。
莫非!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这难道就是归墟宝典上册?可是,为什么会在流云真人手里?
华天霄对她说过,她的灵根潜质和上古女修晴岚仙子一样,都是冰雷双灵根,最适合修炼归墟宝典。归墟宝典上册是修炼心法,下册是独有的法术功诀,她储物袋里是归墟宝典下册,没有上册只是无用之物,
当初华天霄和秋长生联手闯晴岚洞府,平分了洞府宝藏。其中归墟宝典一分为二,上册在秋长生手中。后来秋长生被人所害,归墟宝典上册也不知所踪。
安云本来对归墟宝典上册没有抱任何希望,却怎么也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归墟宝典上册居然就这般轻易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接过玉简,定眼一看,上面刻着五个上古文字:冰心雷气诀。
安云神情丝毫不变,心中却生出一道道疑云,流云真人为何要将归墟宝典易名为冰心雷气诀。
流云真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此乃上古修炼功法,名为冰心雷气诀,是为师游历苍梧洲时偶然从一处洞府内寻得。这套功法最适合冰雷双灵根的你修炼,为师便将它赐予你了。”
“弟子多谢师傅赐予功法,再造之恩,没齿难忘。”安云恭声道。
“你是我的弟子,为你选取合适功法本是为师分内之事,无需在意。”流云真人笑容慈和,勉励道:“从今而后,你要努力修炼,须知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纵使有好功法,并不等于平步青云。我四个徒弟中,只有你修为刚入门,其他人都已是筑基期境界,你也要及早筑基才是。”
“弟子遵命,定将师傅教诲铭记于心,日日勤修不敢懈怠。”
“好,我流云真人的弟子就是要有这样的志气。”流云欣慰道:“你的灵根资质与那秋暮离一样,都是95点的修道天才。他能在短短的七年成功筑基,为师相信你也可以。”
安云闻言诧异道:“秋师兄的灵根潜质也是95点?”
流云心情甚好,点头道:“不错,秋暮离十年前在通天城测出风火双灵根,被上汤宫收为弟子。七年筑基,如今已是筑基中期修士,天赋绝伦,可谓惊才绝艳。”
他说着似乎想起什么来,神色一敛,正色道:“以后你离秋暮离不要太近,此人年纪虽轻,城府却极深,敬而远之最好。还有,你与华天霄认识的事绝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更不可提起他送你储物袋之事,无论是谁,都不许说出来。别人要是问起你的功法剑诀,你便说是我赐予的便是。”
安云认真点头道:“师傅,弟子记下了。”
不需要流云真人叮嘱,她本就不打算将与华天霄之事告诉第三人知道。现在她只需要防着流云真人一个人,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要提防的人可就数不清了。
至于流云真人,不管他对她有什么企图和不可告人的目的,至少此刻的处境对她极为有利。托庇在流云真人门下,顺利成为了朝云宗核心弟子,又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归墟宝典上册。
从现如今的际遇来看,她其实占了天大的便宜。
安云深知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即使有,落在她头上的也多半是铁馅饼。流云真人对她越好,所谋之事就越大,他在她身上投入的心血愈多,将来秋后算起账来,她想要脱身就愈难。
居安思危,安云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不成为他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予取予夺。
流云真人对安云的态度很满意,笑容满面的又递给她一个储物袋:“你有向上之心,为师自当助你一臂之力。这里面有十瓶上品凝气丹,千块下品灵石,足够你修炼很长一段日子。你如今修为浅薄,不必费心去做门派任务赚取灵石丹药,来日方长,早日筑基比什么都重要。丹药和灵石用完之后,径自来找为师就是。”
安云内心巨震,淡定的神情差点维持不下去。她知道流云真人对她所求甚大,但还是没料到居然如此迫不及待。他竟然不遗余力的提供给她修炼所需的灵石丹药,只求让她早日筑基!
修道之路,在于循序渐进,不可贪功冒进。否则修为提升了,心境体悟跟不上,无异于揠苗助长,迟早功亏于溃。
因此,任何门派都不会全部提供门下弟子修炼所需的灵石丹药,弟子每月只能领取少许灵石丹药,根本不足以支撑修炼。要想赚取足够的修炼资源,则需要完成门派任务获得奖励。
这么做的原因,一来是因为资源紧缺,需要门下弟子出力搜集。二来是门派为了锻炼门下弟子的心境体悟,坚固他们的境界修为。
流云真人显然不在乎安云修为是不是稳固,更不在乎她日后会不会走火入魔,他只要她成功筑基,越快越好。
安云将这一切想的透彻,不由头皮发麻心胆俱寒,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出了紫宵宝殿。
她抬头一看,金乌高照阳光炽烈,宫殿群在烈日下栩栩生辉。然而她却只觉寒芒在背,身上寸寸冰凉。
第三十一章 危险人物
安云回到锦鲤堂时,闵子墨和秋暮离已经离去,不过三尾灵狐却还在。
它蹲在锦鲤池旁,目光痴痴的凝望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锦鲤,三条似火焰燃烧般的尾巴一摇一摆,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安云见它口水都快滴到池子里还不自知,几度作势扑进水池,却又数次临行怯步,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贱样,逗得她不由扑哧一笑。从紫霄宝殿出来后的灰暗心情,莫名的一扫而光。
红灵听到声音回头,一见是她,全身毛发陡然炸起,咻的跳到老柳树下,四肢并用,速度极快的攀上了老柳树最高的枝条,黑如墨石般的眼珠儿警惕的望着她。
安云:“……”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怕她?
从力量上来看,就算一百个她也不是这头灵狐的对手,可红灵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见鬼的模样,这让安云纳闷的同时也感到十分郁闷。
难道她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被流云真人算计也就罢了,还被一个小东西嫌弃,安云心下很是气闷。有心捡起石头砸它出气,但估摸着自己和灵狐力量悬殊,没准儿惹火了灵狐一口妖火喷来,那……那真是太悲剧了。
她到底还是气不过,哼了一声放狠话:“你不待见我,以为我就很待见你吗?等我修为恢复之后,看我不扒光你的红毛?”
“安云师妹息怒,还请千万手下留情,何必和红灵一般见识呢?它若得罪了师妹,师妹尽可找我出气便是。”院门外传来一个含着笑意的男声。
安云回头一看,见是秋暮离,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戏谑的笑意。
她微觉尴尬,本是随口放句狠话威胁三尾灵狐罢了,就像很多人打架打不过,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逃跑时总要强撑着放句狠话一样,属于色厉内荏的自我安慰。但偏偏这威胁的话传进了人家主人的耳朵里,可这就有点不好解释了。
“秋师兄说笑了,我随便说说逗红灵玩的,师兄请不要介意。”
红灵见到秋暮离前来,在树巅上纵身一跃,落在秋暮离的肩膀上,复又转身冲安云龇牙咧嘴的怒吼。
安云暗中捏了捏手指,她真的很想扒光这畜生的毛,一根都不剩那种。
秋暮离信步走进院子,神色自然的放佛这是他的住处一般,随手揉了揉红灵的头,安抚下它暴躁的情绪:“是我要请安云师妹勿怪,红灵被我宠坏了,脾气暴躁,得罪师妹之处,我替它向你赔不是了。”
安云脸色讪讪,心里却有些烦躁。他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屡次三番向她赔不是,实在谦虚过了头。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对秋暮离本能上有了一丝抵触和恶感。
“秋师兄说笑了,安云本领低微,得罪也就得罪了,那需要向我道歉?再说,我哪有本事拔贵宠的毛,不被它烧死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安云没好气的说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运,怎么一个个都对她不坏好心?难道她脸上写着“香饽饽”三个大字,还是她无意中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本来脾气温和内敛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算计,还没办法反抗,也不由心绪浮躁,口气冲了起来。
秋暮离微微一愣,随即轻笑着对肩头的红灵说:“看看,都是你惹安云师妹生气,我可是被你连累的殃及池鱼。”
安云实在没心情和他周旋打马虎眼,暗地翻了个白眼说:“秋师兄,你是我大师兄的客人,还是由大师兄招待你吧。我这里庙小,师傅又让我刻苦修行,就不留师兄喝茶了。”
说完,她也不管秋暮离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快步进了内室,又重重的关上房门。
秋暮离愣在院中,好一会儿才对红灵低声笑道:“她脾气不小啊,红灵,我有生以来还是被人甩脸子吃闭门羹,这感觉……嗯,真新鲜。”
红灵叽叽乱叫,面上怒气冲冲,似乎也在为他打抱不平。
“算了算了,好歹人家也叫我一声师兄,这里又是人家的地盘,实在不好和她计较。”秋暮离摇头拒接了红灵说揍安云一顿的提议,转身慢悠悠的朝院门走去,嘴里问道:“你为什么就那么怕她呢?”
红灵比手画脚的叽叽叫了几声。
秋暮离皱眉思索,走了很远还是想不明白,摸了摸红灵道:“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