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柳那得来的,柳似乎是对情敌的对手戏很感兴趣的模样,甚至主动提供了迹部的号码,很是希望能够见到我和迹部上演对手戏的画面来满足他的数据收藏欲。
我听着手机传来“嘟嘟”两声之后,传来了一个张扬的声音。
“哪位?”
“我是幸村精市。”我淡淡地说。
电话那头只有隐隐的沉默和淡淡的呼吸声传来。
我想,迹部景吾是有些讶意的,就像我同样也没有预料到我会主动打电话给他…我对手。
在我以为他迹部景吾会这样挂了电话的时候,他说了一句。
“幸村,我们都输了。”他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挂上了电话。
这个电话没有什么争锋相对,只是隐隐的沉默战胜了言语。我们总共才说了几句话,但是已经够我了解事实了。
的确,我们都输了。
或许是输在那近水楼台先得月上,或许是输在了时间的起跑点上。或许,爱情真的需要一个契机。
或许在一句不经意的话上,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上,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上,也许爱情就已经降临了。
只是我们都错过成为主角的最佳时间点上。
但是在过程上,我们都没有输过。
我们都曾尽力争取过,努力过,应该是没有遗憾了。
我突然开始有些尊敬起迹部来,曾以为他是为了爱情可以没品,但是今天我发现他是个不错的人。
爱到深处,却可以为她放手,放她自由。
我呢?也可以像迹部这样放下一切吗?我问着自己。
想来是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被她吸引了吧。
我犹记得,她赤脚站在海边,手里拿着一个许愿瓶那忧郁无依的模样。
在那一瞬间,我想到了那个《海的女儿》中的人鱼公主,那个传说中甘愿为了爱情化身成海上泡沫的小美人鱼。
不由自主地,我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轻率地上前和她搭了话,还自告奋勇地带她千叶一日游。
她的安静和那像是超越了千万年的忧郁让我对她念念不忘。对她的热诚度甚至开始超过我对网球的热诚度。
趁着来东京办事的方便去了学校看她,甚至傻傻期待着她的来临,更为了她,缺席了和其他学校的练习赛只为了去她们学校的学园祭……
我想如果她是我的沉沦,那么我甘愿不要救赎。
但是,她没有为我动心。
她的感情很淡漠,给我的感觉是,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是值得她眷恋和争取的。
我甚至认为她这一生都不会为人动心。
可是我错了。
她为人动心了。
不为在她面前扮演着最优雅完美善解人意的我幸村精市,也不为那个为了博取她的注意力甘愿把整个世界的美好都放在她面前的迹部景吾。
为了他,她的眼中出现了那犹豫和迷茫。
是啊,我们都输了。
我们都输了,输在那平淡中的关注上。
我们都输了,输的有些不甘心,但是输的有些服气。
我们都输了,所以我们甘愿放手,让她可以无牵无挂地追求她想要的。
语歆,我想,是时候放下我的执着了。
我执起画笔,沾染上那鲜艳的颜色。
我专注地在画纸上描绘出你的身影。
为你,我画过三幅画。
第一幅,是爱恋。里面承载着我对你的爱恋之情。
第二幅,是想念。我在想念中寄存我对你的感情。
这第三幅,是祝福。
我爱你,尽管放手让我痛彻心扉,但是我不愿斩断你幸福的羽翼。
我会画出我眼中美丽的你。
桃李依依春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过了今夜,我将放下我对你的执着,让一切退回原点。
过了今夜,我将埋葬我对你的情感,让你不再困扰。
过了今夜,我将继续是那个立海大的王者,天之娇子。
只是高处不胜寒,你知道吗,语歆?
你最近还好吗?
瑞士的马特洪峰一片白雪皑皑,很冷,但是真的是很美。我看着这一片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不由的想到了你。
手冢国光,如果你见到这种光景,你会爱上这吗?
我知道我应该收敛起对你的情感,你已经有了一个深爱到想要一生斯守的人,我就算是有再多的情感都已经没有权利表达了。但是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我重重地跌坐在雪地上,再度受创右脚用那疼痛喧嚣着我的愚笨,嘲讽着我那不堪入目的滑雪技术。
“Are you ok ?”一双友好的手伸到我的面前。
我看着这个戴着厚重滑雪手套的手的主人,一时间竟然以为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你。
但是转眼又开始嘲笑自己,身在东京的你怎么可能会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I'm ok !”我拒绝了他好心的帮忙。
尽管脚疼的狠,但是我还是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站稳。我想我是应该开始习惯一个人,不再期待着你的出现,不再奢求你一次又一次的救助。
因为我没有哪个资格和权利,而你也没有那个义务。
但是真的很想你啊,手冢国光。
想念你那微微的青草气息,想念你那清冷的声音,想念你令人安心的手掌,还有想念你那不是很宽广但是却很温暖的肩膀。
但是我知道,这些将不应该是我所奢求的。
就让我在这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地方放纵一次我对你的感情。
“手冢国光,你最近还好吗?”我低喃出声。
你还记得我离开前在青学所发生的事情吗?
那天清晨,阳光是很清冷的。
你站在阳光中,看着那些个在练习的部员们。
你身型挺拔,神情冷漠。
球场外围依旧围着不少前来看你的女生。
我静静地走过网球场外围,只为贪恋你一眼。爱情是会让人变的疯狂和行经奇怪的。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之后,我发现我变的贪心,明知道我们是在同一个教室,但是还是觉得那样看着你的时间也觉得少,想看你又不敢看你,怕你发现我对你的情感,怕造成对你的困扰。但是如果不看你的话,又觉得很不习惯,像是少了怎么东西似的不适应。
我想那是我对你情感的膨胀。它一天一天在成长,但是我阻止不了它的成长。
“让一下……”新闻社的人叫嚷着,穿过人群,走进了网球场,那出动的相机和摄象机全都对准了你………手冢国光。
你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出现了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新闻社的人问了一些问题,你淡而有礼地回答着。
直到那个不怕死的新闻社成员问了一个问题,一个让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的问题。
“请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估计那个社员问了这个问题之后一定很后悔,要不然他不会开始浑身开始轻抖。
“有。”你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回答的言简意赅。但是足以让所有人陷入疯狂。
我看到乾在他的笔记本上疯狂记录着。
当然更疯狂的是围在球场外的女生,她们一脸兴奋迫不及待地询问着谁是那个幸运儿,然后什么三围啊之类的乱七八糟问题都有喊出口。
画面一下子变的混乱。
我听见你用那清冷的声音冷冷地说了四个字。
“无可奉告。”
你轻易地打断所有人的探询。
然后你冷冷地让所有等着看戏的人去跑圈。
手冢国光,你真的很在乎她呢!你当众承认了她的存在,但是又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
我不知道我应该是妒忌哪个女生比较好还是为自己喜欢上那样深情的你感到悲哀比较好?
或许我的爱情注定了是那等待着凋零的花蕊,永远也迎不来绽放的光华。
我下了一个决定,把去瑞士的时间提前到今天,归期未定。
我和所有认识的人告别,渡边学姐哭的好象是生离死别般的凄凉;英二粘了我半天之后和桃城一起警告我一定要记得寄礼物给他们;不二依旧是笑的那云淡风清;大石叮嘱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事情……
我没有回教室。
我想还是不要见到那张让我眷恋的脸比较好,要不然,我想我的贪念会让我后悔自己做的决定的。
手冢国光,我想我需要时间去遗忘你,那个不属于我的你。
瑞士的风景很美,尤其在这冬天这里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一层不染,纯净无比。
城市宁静而喧哗。
爷爷很高兴我能够提前来陪他。
白天的我变的有些忙碌,在风涧家的宅子里总是有一场又一场的宴会。
觥筹交错,华衣美服。
但是,那阿谀奉承的赞美让人感觉虚伪。
当曲终人散,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夜里的回声真的好大。
这个时候,思念就像是潮水一样席卷而来。
这个时候你的身影越发的清晰。
我还是忘不了你,手冢国光。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像现在,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想着你,无法抑制。
我的脑海里想起以前读到过的几句话。
平身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其实我不曾寂寞,因为相思不曾闲,尽管不应该。
在苏黎世的白雪世界中,我度过了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圣诞节。
凌晨四点的时候,英二的电话打过来了,他说已经收到了我寄回去的礼物,他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对我抱怨没有陪他们一起过圣诞,一边撒娇地要我早点回去陪他们迎接新年的到来。他还诱惑地对我说已经准备好了一份大礼物给我。
我没有答应,我想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情感和理智。
“小歆,你回日本去吧。”在早餐时,爷爷突然对我说。
我抬起了头,看着这个头发花白,但是目光依旧如聚的老人。
“如果有没有解决的事情就去解决了,不要太犹豫,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该争取的就去争取。”爷爷对着我说,“你人虽然在瑞士,但是你的心却不在这,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爷爷……”我看着这个一手创建出风涧家传奇人物的人。
“回去吧!要看爷爷要陪爷爷随时都可以来瑞士,但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可能是一生。要还是不要,还是要你自己去衡量的。”爷爷的目光温暖而慈祥,“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低下头,静静地吃自己的早餐。而且我也打算埋葬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了。
“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孙女啊?没有机会你自己不会去创造机会啊?女孩子么,撒娇耍赖是天赋,怎么可以这么浪费?主动出击都不会啊,有喜欢的男孩子就上啊,要有魄力一点,灌他两瓶酒然后生米煮成熟饭,要人家负责啊,当年你奶奶就是抓住你爷爷我的……”爷爷一手刀一手叉的,说的激扬慷慨,恨不得把当年的场景重演一遍。
我有些怔惊地看着爷爷,实在有些怀疑这世界上怎么有这样教坏孙女的爷爷的。
爷爷的行动力很是惊人,一小时后,我就已经被送上回东京的飞机上,还被勒令说如果抓不住哪个男生他就要不认我这个孙女。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我回到熟悉的东京。
我站在青学的主干道上,雪花在我身边无声地漂落,我拄着伞,看着这个同样已经成了雪之王国的世界,呼出的气息很快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
从教学楼走出了一抹挺拔的熟悉的身影。
他越走越近,然后楞在了原地,眼神有些讶意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我。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他。尽管思念了很多遍,但是思念中的他远不及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他来的真实。
那一刻,真的有一种很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但是我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你最近还好吗?”我露出微笑,“手冢国光。”
一生一世的守侯
北海道也是和瑞士一样一片白雪茫茫。
我坐在窗棱上,看着外面那一片冰雪世界。
今天是12月31日,日本的大晦日也是就是在中国的那个除夕日。
今天是我们来到北海道的第二天,那天是不二提的来北海道过新年的议,结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其中以英二和桃城的呼声最高。连手冢国光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然后,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也不好破坏大家的好心情,所以也只好陪着他们来到北海道顺带提供我家在北海道的别墅作为暂时住宿的地方。
英二他们似乎很开心能够来到北海道,两天来英二似乎都沉迷在滑雪这件事情上,每天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他都在滑雪场上,从原本的滑雪白痴到现在的滑雪健将,似乎有天天滑雪都不嫌腻的感觉。
“小歆……”房门被轻轻推开,不二微笑着走了进来。
“怎么没有去滑雪吗?”我看着走进来的不二,微笑着问他。
“偶尔为之就好。”不二笑眯眯地说。
那倒是,不二这个天才,在网球上打的一级棒,但是在滑雪技术上就只能说是勉勉强强了。
“倒是你,这两天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不二看了我一眼,“除了三餐的时候,你都在房间里不出来,在想些什么呢?”
“没有想些什么,而且我的脚也不适合再运动了。”我瞥向自己那伤势未愈又在瑞士再度受创过后不堪重负的右脚,能够平稳地走路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不能再苛求它在滑雪场上为我展现出优美的什么滑雪技术。不过冒似我的滑雪技术也是和不二有的一拼的。
“是真的脚不适合吗?”不二笑的灿烂,“还是在故意躲着我们?”
“或许是在故意躲着某一个人?”
不二加重了语气在某一个人这几个字上。
“我有什么好躲的。”我不自然地瞥过头,骗的过任何人,但是永远骗不了自己。我的确是故意借着脚受伤的理由不去参加他们的活动,那样就不用和那某个人接触了,但是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搜寻着那个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