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罗春坚定地说:“对付日本人,我们自有办法,请军长约束自己的部队!”
“好吧,咱们一言为定!”
送走碧罗春,孙殿英感到很兴奋,因为八路军抗日,日本人害怕八路军,这一条思路又为他的发财梦增添了一个精彩的细节。他想,可以假借八路军的名义制造混乱,逼迫土肥原就范。
第三节 戴笠的奸计
也是在这天晚上,戴笠来到新乡,住在军统特务驻新乡联络处。到新乡之后,他没有先见孙殿英,而是在这个联络处里首先接见了孙部的军统人物严家浩。
这一段时间严家浩的心情苦闷得很,自从他和赵敏的事情败露之后,孙殿英想利用他,三姨太监视他,使他多有不便。值得欣慰的一点是赵敏还在自己身边,每日卿卿我我说不尽的心里话,照这样下去他甘愿为孙殿英效力。不料好梦不长,自从孙部投降日本人之后,赵敏又成了土肥原的秘书,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面,更不用说那种事了。他认为这都是三姨太搞的鬼。赵敏也真是,似乎觉得跟了土肥原就身价百倍,连他严家浩也不放在眼里。他恨赵敏,更恨三姨太;很想找个机会报报这一箭之仇,这一天终于来了,戴老板接见他,这不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吗?
这天晚上,他和戴笠谈了很多话,至于孙殿英的思想动态,师团两级干部的政治倾向,他反映的情况都很客观,但在另一关键问题上严家浩动了心思,打了个埋伏。
严家浩回答着戴笠的问话说:“戴局长,你提到抗战胜利以后,孙部官兵是跟共产党,还是跟*走,这一点很难断言。据我所知,孙部共产党活动得非常猖獗,营连级干部不下50人之众,有一个人最为令人担心,这个人是*支部的首脑,和孙殿英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在用人问题上,出路问题上,可以说完全左右了孙殿英。”
戴笠感到问题严重,连忙问:“这个人是谁,担任什么职务?”
严家浩不紧不慢地说:“她叫张玉娟,是孙殿英的秘书。”
张玉娟三个字在戴笠的脑海旋转着,他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站起来在屋里踱着步子,自言自语地说:“孙殿英的性格,岂是一个秘书能左右了的?”
严家浩接住说:“戴局长,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这个人和孙殿英的关系非同一般呀!”
戴笠追问着:“到底是什么关系?”
严家浩见戴笠着急,自己的心情反而很平静,仍然慢慢腾腾地说:“她是孙殿英的三姨太,那枕头风还不把老孙给吹迷了。原来新五军和八路军联系的重大活动,都是这个女人一手安排的。”
听了严家浩的话,戴笠想起了这个女人,他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是有头脑,反应快,这个人若和共产党有来往后果不堪设想。他下决心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说:“除掉她!”
严家浩说:“难呀,戴局长,张玉娟这种身份不易下手呀,换了是别人我早就下手啦。”
戴笠胸有成竹地说:“那就不声不响地下手,我给你一种药,人喝下去,一个月之后才能发作,咱们不显山不露水地把她除掉,这还不行吗?”
严家浩仍然坚持着:“局长,不行呀,她这种身份的人,很难寻到下手的机会。”
戴笠看着严家浩为难的样子说:“你过来,我教你个办法。”说罢在严家浩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严家浩听了,脸上露出喜色,嘴里说着:“局长高明,还是这个办法好。”
戴笠挥着手说:“你可以走了。”
严家浩拿起桌上的药瓶,见里面是一种白色的小晶体,另一瓶是白色粉面他看了一眼,把药瓶放入口袋里;走出门去。
就在军统特务驻新乡的联络处里,戴笠要通了孙殿英的电话。孙殿英在电话里大喊大叫:“戴老弟,你现在哪里,怎么不到我的司令部里来?”
戴笠在电话里讽刺着说:“孙大哥,你不要问我在哪里好不好,反正你的司令部我是不能去的。你是堂堂的大日本皇军的总司令,我这个小小的*局长敢登你的大衙门吗?”
孙殿英不好意思地说:“戴老弟见笑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啥事你就直说吧!”
“小弟还能有啥事,还不是来给大哥送钱来啦。”
孙殿英除了对女人亲,其次就是和钱亲,他听到钱字便来了劲头,忙问:“钱,什么钱?”
戴笠不紧不慢地说着:“委员长论功行赏,美国飞行员的事奖你30万法币,收编张占奎部奖你20万法币,释放陈仙州、侯子固又奖10万,总共60万,不少吧?”
“不少,不少,委员长这个人真是有情有义。”
“孙大哥,总得找个地方交接吧?”
孙殿英满不在乎地说:“我这儿就行,你尽管来,日本人吹不了你的屌毛灰!”
戴笠处事非常谨慎,特别在沦陷区他更加小心。他对孙殿英说:“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你看在龙泉寺的那口井边接头怎么样?咱们明天上午10点准时见面。”
“好吧,就依老弟。”
第二天上午10时,孙殿英单独到龙泉寺那口井边接头,他头戴礼帽,身着长衫,手中拿把折扇,严然一副商人打扮。
寺中殿堂壮丽,然而荒草没人,远处的白塔亭亭玉立,近处一片翠竹青青,这里的景色十分迷人。孙殿英看看手表时钟已过了10点钟,还不见戴笠的影子,他在心里埋怨着:“这小子,真不守信用!”
此时的戴笠正蹲在对面山头的草丛中,他用望远镜看着井口边的来人,等他认准了是孙殿英无疑,才叫随从下山。
孙殿英正在踌躇着,从小路上走来一个人,这个人西装革履,戴一副墨色眼镜,慢慢走近井台,对孙殿英说:“这位是孙将军吗?”
孙殿英满不在乎地说:“你看见我脸上这些黑麻子没有?这就是孙殿英的记号,错不了。”
来人手里拿一个很大的黑提包,样子沉甸甸的,很重,很重。来人说:“戴局长让我把这些钱代交给孙将军,请收下。”
孙殿英接过提包,掂了掂,然后拉开拉链看看,里面装满了法币,便笑迷迷地对来人说:“你们戴老板在哪里?怎么不来见我?”
来人也笑笑蛮客气地说:“对不起,孙将军,戴老板有要事,昨天晚上已经回重庆去了。”说完向着戴笠所在位置相反的方向走了,头也没回。
孙殿英在后面骂着:“回*,回重庆!胆子这样小能干成球事。”
孙殿英一声呼唤,寺门外开来一辆小车,他跨上车飞驰而去。
戴笠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半个小时以后日本宪兵队包围了龙泉寺,山上山下,树林草丛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
第四节 孙殿英和歪心眼
孙殿英回到办公室放下提包自言自语地说着:“戴笠这个人胆子也太小啦,有我孙殿英在,他怕个球哩!”
背后一个人说话了:“背地议论人可不仗义呀!”那个人坐在沙发上,用一张报纸盖着脸。
孙殿英吃了一惊,走过去揭了报纸一看,此人正是戴笠。两个人一人叫着大哥,一人喊着小弟紧紧地抱在一起。
两个人重新落坐以后,孙殿英说:“我心里想着你这次来新乡,只在电话里说了几句,照面都不打,太不仗义了吧?又一想,小弟也不像这样的人。果真,你就来啦。”
戴笠用手巾擦拭着鼻子说:“新乡这个地方我是不敢来的,土肥原的鼻子比狗都灵。可委员长派我来,我又不敢不来。我一到土肥原就四处追踪,刚才日本宪兵队已包围了龙泉寺。”
孙殿英不相信地问着:“真有这回事?”
戴笠说:“可不是嘛,你在井台上等我时,我就发现有人监视,所以一直不露面,土肥原还真的以为我走啦。你没想想委员长让我来见你,没见你的面我能走吗?”
孙殿英点着头:“那是,那是。委员长还有什么交待?”
戴笠摆出一副钦差大臣的样子说:“蒋委员长对大哥格外器重,他说孙殿英投敌和别人不一样,是执行中央命令,他现在还是我蒋某人的部属。抗战胜利在即,我任命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路军总指挥!”
孙殿英听着心里像喝了一杯蜜糖水那么甜:“真的,委任状带来吗?”
戴笠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孙殿英说:“大哥请看。”
孙殿英接过委任状,又是一阵激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戴笠又说:“委员长还说孙殿英若是不愿接受委任,也不要勉强他,也许在八路军方面有他的出路。”
孙殿英站起来打个立正,表情严肃地说:“请小弟回复委员长,我孙殿英生是国民党的人,死是国民党的鬼,誓死追随委员长,决不变节。”
戴笠笑笑示意孙殿英坐下,又说:“听了大哥这几句话,我就放心啦。”
孙殿英也笑着说:“小弟不是外人,跟你说几句掏心的话。在太行山这几年,八路军待我不薄,可他们是个穷队伍,他们能供我机枪、大炮吗?光他们那一夫一妻制我都受不了。”
戴笠开心地大笑着说:“我这一趟没白来,大哥对我说的是实话。小弟告辞了!”
孙殿英慌忙说:“我派军队护送你出境。”
戴笠又是一阵大笑:“我身为*军统局局长还能走不出这个新乡城?土肥原也太小看我戴某人了。”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孙殿英的司令部。街上正在*,城门围得铁桶一般,也不知戴笠是怎样混出去的。
戴笠走后,孙殿英坐在沙发上又看见放在茶几上的黑提包。有了这60万法币,孙殿英的野心更大啦,他叫来参谋长交待说:“你用这60万法币,到开封、郑州、洛阳,到所有周围的城市去换日币,越多越好,钱不够再说。可有一点,人手不能少,每个城市至少得有10人,一定要挑选可靠的人!”
赵子平不解地:“日币正在贬值,别人都在用日币换法币,你怎么……”
孙殿英不耐烦地说:“别的你不要问,只管去换,一个月以内回来见我。”
赵子平无奈地说:“是。”
这天下午,孙殿英召集师团长以上干部会议,他在会上说:“前几天我到白寺那个营看了一下士兵的伙食,弟兄们吃的很不好,他们靠树叶和麸皮过日子。这怨谁哩,不怨团长,也不怨师长,更不怨我孙殿英,老日票子越来越不值钱了,拿着钱买不住东西,你们说这事怎么办好?”
台下的师长、团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想不出好办法。
孙殿英又说:“前些天我见到了土肥原,跟他小舅子说了,再发军饷我们要法币,或者要袁大头,到现在为止,他迟迟还没有答复。咱们这么多兄弟不吃饭不行,咱们得和日本人来点硬的,要不然事情不好办。魏月恭来了没有?”
魏月恭站起来行个军礼说:“魏月恭向总司令报到。”
孙殿英朝魏月恭笑笑说:“你小舅子好打仗是不是?这一回叫你过过打仗瘾。你带领一个加强团,穿上八路军的衣裳,打着八路军的旗号,先攻开几个据点,消灭几个日军小队。各师长听着,魏月恭进攻据点时,我们的人马提前撤离。”
众人一齐答着:“是!”
魏月恭报告说:“总司令,攻占据点没有重武器不好办。”
孙殿英示意他坐下说:“你不要着急嘛,我再配给你四门山炮,10挺重机枪还不中?”
魏月恭一听笑迷了眼,他说:“中,这一次一定给日本人点颜色瞧瞧。”
第五节 毒杀三姨太
转眼已到1944年9月,有一天,孙殿英刚刚跨入司令部的大门,见严家浩伴着一位秀丽的女士缓缓向他走来。严家浩介绍着说:“这就是我们孙总司令。”
孙殿英迟疑着:“这位是……”
严家浩忙说:“这是我的内人贺玉秀。”
自从戴笠新乡一行之后,孙殿英对严家浩高看了许多。从戴笠的言谈中,他分析着严家浩并没有和戴笠讲他的坏话。抗战胜利之后严家浩又是用得着的人,今日见面孙殿英自然十分客气。
孙殿英对贺玉秀说:“严处长跟着我鞍前马后的,一来就是多年,真叫你吃苦啦。”
贺玉秀的笑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她彬彬有礼地说:“总司令曲线救国,劳苦功高,玉秀今日亲自下厨;想和总司令对饮几杯,还请总司令赏光。”
孙殿英看见漂亮的女人,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慌忙说:“好说,好说,中午一定去,一定去。”
贺玉秀又说:“听说三姨太国色天香,是个女中丈夫,玉秀倒想见识见识,以睹芳容,她能来吗?”
孙殿英说:“能来,能来,今日中午我一定让她陪贺女士喝几杯。”
时近中午,严家浩家的酒宴已经摆齐,还不见孙殿英夫妇到来。严家浩跨出大门正要张望,见一辆小车向门口驶来,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孙殿英和三姨太张玉娟。严家浩见状不敢怠慢,他回头叫着:“玉秀,快来!”
贺玉秀听见丈夫呼唤,换好衣服出了屋门,只见孙殿英夫妇说笑着,已经来到门前。
贺玉秀快步迎上去,上下打量着张玉娟。只见她生得齿白唇红,双目生辉,身穿一件米黄色的旗袍把自身线条勾勒得十分显眼,上身套一件粉红色的小坎又把雪白的脸蛋映衬得白里透红。青春的气息把她蕴藏着的美完完全全地表现出来,像花朵一般。花苞儿半放微展时,自有一种可爱的姿态和色泽,十分迷人。贺玉秀看呆了,小声地说:“早听说张姐天仙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漂亮的女人见面,总是注视着对方,并且暗暗比较着。张玉娟见贺玉秀绝非一般人物,她长秀美无比,身材苗条,体态灵巧,一顾一盼都显示出她的美来。她的头发黑得像墨玉一般,一鬈一鬈地垂在象牙般的白颈边;她的目光,尖利之中又透出温柔,两片嘴唇像樱桃那样又嫩又红;她神情高贵自然,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张玉娟看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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