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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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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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殿英粗声说:“球哇,叫你去你就得去,要不是有关紧事,你想进恐怕还不能进哩!”

  师爷答着:“如此说来可以进去?不知进内有何贵干?”听话音师爷不是不想进三姨太的房门,而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孙殿英握着师爷的手低语说:“有人说三姨太生的这个孩子有帝王之相,你来看看我就放心啦。”

  师爷“哦——”了一声,顿时明白了老孙的意思,随着他进入内室。三姨太正在用奶喂孩子,灯光下嫩白的乳房雪亮雪亮,师爷看着看着不由得心猿意马。三姨太见有人进来,赶忙掩了衣服,遮盖了突起的*。谢师爷的目光仍在三姨太的怀里扫描着。丫环把茶杯递在他的手上,热杯一烫,他才回过神来。

  孙殿英坐下,吩咐三姨太把孩子抱过来,三姨太刚从孩子嘴里取出*,孩子便哭起来,哭声宏亮,声震屋梁。谢师爷连连说:“中气甚足,是个好兆头。”

  三姨太抱着孩子,哼着小曲,在屋里转了一阵,孩子不哭了。谢师爷端详着孩子的面相口中念念有辞:“天庭饱满,地阁方园,此乃出将入相之辈!”

  孙殿英听了此话并不满足,又问:“从孩子的面相上看,有没有帝王之气?”

  谢师爷又看了一阵说:“恕老兄眼拙,这帝王之气我是看不出的。”

  孙殿英仍不死心,对师爷说:“你老兄先喝口茶,看看孩子的八字再说。”

  三姨太报上孩子的生辰八字,谢师爷慢慢品着茶思索着,只见他猛地一愣,直盯着三姨太丰润的俏脸,半晌拍案而起,急匆匆在室内走了几步,大声呼着“妙哉,妙哉!”

  孙殿英和三姨太的目光随着师爷转动,他们只知其妙,不知如何其妙,急得抓耳搔腮。孙殿英红着麻脸说:“谢老哥,咋球个妙法?不说出来想急死我哩!”

  谢明武转过身来,摇头晃脑连连说:“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到此又无下文。

  孙殿英更加着急,他思谋着妙不可言,是不是孩子的命相和哪个大人物的命相一致,不可言明,莫非是和蒋介石的命相一样?他爬在师爷的肩上,贴着耳朵对师爷说了他的想法。师爷故作姿态,摇着头说:“非也,非也,他乃土龙之相,此乃金龙之相,不可同日而语也!”

  孙殿英听罢,越发高兴,也越发着急,因为他心里至今仍没个底。于是他大声呼着:“师爷快说吧,急死俺了,说了我叫你亲爹!”

  师爷一愣连忙说:“司令言重了,老兄怎敢担当得呀!”

  孙殿英急得脸红脖粗,拍着桌子说:“你小舅子说不说,不说我毙了你!”

  此时谢师爷才感到司令急坏了,他坐在孙殿英和三姨太的中间,侃侃而谈:“孩子的生辰八字,与昔日汉光武帝刘秀的八字别无二致,贵不可言,日后必成大器。”

  孙殿英和三姨太听了,异常兴奋,谁也没料到孩子会有如此富贵,想着想着一幅英主登极大典的景象便同时出现在二人的脑海里。他们想得如痴如醉,连六个蒙面大汉走到身边,他们仍未察觉。这六个蒙面人白衣白裤,脸上蒙着白头巾,只露出一双双得意的眼神。一个硬梆梆的东西顶住孙殿英的后心,不用看,孙殿英知道那是手枪。白衣人喝道:“举起手来,不准动!”

  一个蒙面人夺了三姨太手中的孩子对着孙殿英说:“没有100万大洋,三天以后到西山领尸吧!”

  老孙心里想着,哦——绑票子,往日我对付别人的手段,今日倒让人给暗算了。

  这六个蒙面人用六把手枪对住室内的三个人,缓缓向室外退去。师爷飞步向前要夺孩子,蒙面人手起枪响,谢师爷倒在血泊中。孙殿英扑上去,破着喉咙喊着:“师爷——”

  师爷谢明武就住在孙殿英的侧室,黑更半夜听见司令这样的叫声,心想一定出了什么大事,没顾穿戴齐正,披一件大衣向司令住室走去。孙司令住室的灯亮着,两个勤务兵正忙着打洗脸水、冲茶叶水。孙殿英见师爷进门,不觉一笑,摆手让勤务兵退下。

  师爷问:“司令这般时候喊我,一定有要事相商?”

  孙殿英又是一笑说:“明武兄真是个大好人!”

  师爷不解地问:“此话从何说起呢?”

  孙司令擦完脸说:“咱们出去走走。”

  夜深人静,繁星满天,风停了,天气出奇的冷。二人在野外走着,孙殿英向谢明武说了刚才的梦,谢明武听罢不禁也笑了。

  孙殿英忙问:“不知道这个梦主吉主凶?”

  师爷思想了一阵道:“此梦主吉,而且是大吉大利。”

  孙殿英又说:“你说细法一点,叫我听听。”

  师爷说:“孩童乃小人也,有小人做祟,仕途坎坷,如今小人已去,前程无量。”

  老孙说:“那些蒙面人穿着白衣裳,我总觉着不吉利。”

  师爷说:“非也,白财白财,此梦主你要发大财,往后当了宁夏主席,财源旺如江河。”

  “蒙面人头戴白帽子,身穿白衣裳,我想着是不是应在这些老回回身上?”老孙仍不放心地问。

  “正是应在他们身上,他们为司令赶走了小人,是忠于司令之举,可见这是司令入驻宁夏的先兆。”

  听了师爷的话,孙殿英安心了,细细想想师爷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司令此时的心情像喝了一杯蜜糖水那样,一直甜到心里。

  次日清晨孙殿英率部向平罗城进发,途中有个名叫贴刚堡的村镇,两边是陡立的山峰,贴刚堡位于山口之中。马鸿宸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在这里布防,此处易守难攻,再多的兵力也难以施展。老回回把贴刚堡叫成铁钢堡,意思是这个堡子像钢铁一样难以攻破。

  孙殿英在望远镜里看着眼前的阵地,不仅倒抽一口冷气,如此险要的关口何时才能攻破?十万之众在此处耽误久了十分不利。他回头对师爷说:“明武兄,昨天夜里的梦没圆对吧,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关口?”

  谢明武笑着说:“古人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保一人定能夺关斩将,万无一失。”

  孙司令问:“是谁,你快说。”

  师爷说:“就是前敌总指挥,一一八师师长刘月亭。”

  孙司令想了想说:“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师爷满有信心地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你以四十一军军长之职许之,保证马到成功!”

  此时的刘月亭虽是前敌总指挥,节制四十一军两个师的人马,还只是个代军长,并不名正言顺,总指挥只不过是个虚名,打完仗就不存在了,所以他急于得到四十一军军长的委任。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到贴刚堡就派出暗探,登上高峰在窥视敌军阵地,策划作战方案。当他来到孙殿英面前时,一整套作战方案已经形成了。

  孙殿英见刘月亭到来,急忙迎上去,拍着刘月亭的肩膀说:“你小舅子可来了,看见没有,眼前这块硬骨头,只有你才能啃得动,一天之内攻下这个堡子,四十一军军长就是你的了。”

  司令的话说到刘月亭的心坎上,他拍拍胸口说:“只要司令说话算数,月亭就是死也要攻下这个铁钢堡。”

  师爷趁机扇风点火:“军中无戏言,我谢明武做保,只要攻下堡子,当即委你当军长。”

  刘月亭把头一扭边走边说:“光放空屁算啥好汉,瞧我的吧!”

  刘月亭自幼也是土匪出身,跟着孙殿英打过无数次恶仗,攻坚守固,都有一套办法。他回到军前稍事部置便命令炮兵团向守军的马群位置开炮。守军的马群安置在山背后的一片树林里,早被刘月亭的探子看在眼里。炮弹呼啸着,在马群炸开,数百匹战马惊慌嘶鸣。这一着首先乱了对方的军心,他们都是骑兵,失去了马便无法走路。战马有的被炸伤,大部分战马脱缰而逃,阵地上到处是奔跑的马匹。马军也不顾坚守阵地,只顾拦马捉马。就在这个时候刘月亭组织了100人的敢死队,每人一挺花机关枪猛冲上去。刘月亭赤膊上阵,带着两挺轻机枪在后面督战,几个敢死队员稍一退却,便被轻机枪打死在血泊中。在炮火掩护下,百十挺花机关枪喷着火舌向敌人阵地涌去,顿时对方的火力被压住了。马军冲到前沿阵地,马军的兵士一人一把大刀与孙军展开近战,花机枪失去了威力。回民军身强力壮,刀法娴熟,敢死队哪是他们的对手,眼看敢死队一个个倒下,阵地上只剩下二三十人。刘月亭杀红了眼,命令大炮猛轰,炮声中双方战士均死于炮火之中。也就在炮声最激烈之时,刘月亭手握双枪,带着一个加强营又冲上去。炮兵失去指挥只好等加强营接近前沿才停止炮击。加强营的士兵见总指挥赤膊上阵,带头冲锋陷阵,也没命冲上去,一个反击占领了前沿阵地,后续部队见加强营攻击得手,也一阵风似地冲上去。三个小时以后全歼守军,无一漏网。

  进入贴刚堡,师爷对孙殿英说:“司令,昨天晚上的梦我没圆错吧!”

  孙殿英乐不可支:“师爷,以后我要是能成就大业,你是第一个功臣,我封你为八贤王。”

  师爷摆着头说:“不行了,我已老矣,实指望司令当上宁夏省主席,吾死而无憾!”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激战平罗城
贴刚堡失守,使马鸿宸大为震惊。贴刚堡的阵地,是他亲手布防的,在他看来如此险要之处,没有十天半月孙军是难以攻克的,不料敌人如此凶猛。此刻,他打消原来的军事布署,将城外的零星据点,立即折除,全部人马统统撤进城中。平罗是座小城,虽然城垣不大,但城墙皆为石块砌成,十分坚固,易守难攻。马鸿宸打消以往的想法,不图有所进取,只求守住城池。因为他在兄长面前立下军令状,若有失误,军法无情。失了他半世英名事小,误了宁夏省的大事将给他马家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因此他加强城上布防,日夜亲自登城巡罗。守城军士见主帅如此认真,不敢有一丝懈怠。

  在贴刚堡失守的第三天下午,孙殿英挥动大军,直逼平罗。参谋长宋敬如下令立即攻城,孙殿英却摇着大手说:“攻城,还不到时候,先将平罗城团团围困!”一时间,大队人马将平罗城围得水泄不通。孙殿英和宋敬如、刘月亭、杨克猷、于世铭一班人登上一座山头,用望远镜看着平罗城的布防。当他看到护城河里的河水已冻成坚冰,不禁哈哈大笑,即指着护城河说:“我军攻城如走平地,天助我也!”他回过头去下达作战命令。他知道四十二军代军长杨克猷立功心切,也急于想去掉军长前面那个代字,像刘月亭那样当个正经八百的军长。但孙殿英偏偏不让他上阵,意思让他争一争,这样上得阵去,才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战果。

  他干咳几声下达命令:“着四十一军军长刘月亭部于今夜凌晨三点向平罗发起总攻,余部做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三日内城破,赏黄金百两。”

  其他将领还在用心听着,他却说:“没有了,就这。”

  炮兵司令刘广德怀疑听错了话,忙问:“不用我炮兵掩护?”

  孙殿英阴着脸说:“不用,大炮一响,不就打草惊蛇了,此仗要攻其不备,以偷袭为好。”

  看看一群将领就要散去,杨克猷红着脸说:“司令,我这代军长还要代到何时?啥时候才轮到我杨某人打一仗?”

  孙殿英故作忧虑:“平罗石城,易守难攻,这三日之内……”

  杨克猷急了:“司令,三日之内,我军攻占平罗,若不然我愿立下军令状。”

  孙殿英笑着:“算了,算了,这一仗就由你来打,我还是相信你的。”

  这一夜,天格外黑,风格外大,乌云密布,把星光遮盖了一层又一层。四十二军的将士们午夜就做好了准备,他们把云梯、炸药运到护城河附近,只等一声令下,便向平罗发起进攻。

  凌晨二时,马鸿宸还在城头巡逻,他知道孙军炮火厉害,吩咐守城将士炮声一响,立即投入战斗。他向城外望去,四下漆黑一片,无有一丝的响动。他想敌军远道而来,这一晚不会有什么战斗。

  时针指向三时,守城人也渐困乏,城外天空的信号弹一出现,孙殿英的四十二军蜂拥似的向城下奔去,大风的呼啸遮掩了他们的脚步声。一座座云梯在城墙上立起,一队队兵士向城头爬去,很快两个连的孙军登上东门城墙,撕杀声、手榴弹的爆炸声震撼四野。

  马鸿宸下了城以后,并没有入睡,一场恶战在即,他不敢掉以轻心。守城部队是一个旅,刚送走守城的两个团长,他和旅长及预备队的团长在议论着战事,过了片刻便听到城头的撕杀声。走出门来,看东门处火光冲天,立即命令三团长带一营人马,支援东门,务歼城上之敌。

  城上守军听见东门枪响,立即投入战斗。这时有的孙军已爬上城头,马家的回回军多以骑兵为主,他们的大刀队著称全国,因此在近战上颇有威力。两军在城头拼着刺刀,孙军的刺刀哪有回民的大刀利害,况且孙军的体力也远远不如回民。马家军一边砍着大刀,抽空不时向下投着手榴弹,城上两个连的孙军士兵,皆死于大刀之下,城下的后续部队也被炸得死伤无数。

  杨克猷杀得眼红,看见败下来的士兵不禁破口大骂,片刻又组织进攻。这时候孙司令打来电话:“杨军长嘛,老弟不要着急,让广德的大炮杀杀敌人的威风,大炮一停,你再冲上去行不行?”

  孙军的大炮都是纯一色的德国货,是东陵墓中的珠宝和德国人交换的。这些炮重量轻,射程远,威力大。大炮一响,回回军逃得无影无踪。城楼被炸塌了,战旗被炸飞了,炮击使孙军士气大振。

  太阳从东山升起来,云彩被大炮染得血红。炮击中杨克猷部已做好了攻城的准备。大炮一停,他们向城墙奔去。先头部队已从云梯登上了城墙。城头上又一场撕杀开始了。

  马鸿宸不愧是黄埔军校的高才生,打仗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他知道无论从兵力上、装备上自己的军队都无法与孙军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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