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准风月谈》中的杂文
前记634
推636
二丑艺术638
偶成640
谈蝙蝠642
“抄靶子”644
“吃白相饭”646
华德保粹优劣论648
华德焚书异同论650
序的解放652
别一个窃火者654
智识过剩656
诗和豫言658
“推”的余谈660
查旧账662
晨凉漫记664
中国的奇想666
豪语的折扣668
踢670
“中国文坛的悲观”672
“揩油”675
我们怎样教育儿童的?677
为翻译辩护679
爬和撞681
各种捐班683
四库全书珍本685
新秋杂识687
帮闲法发隐689
登龙术拾遗691
由聋而哑693
新秋杂识(二)695
男人的进化697
同意和解释699
文床秋梦701
电影的教训703
关于翻译(上)705
关于翻译(下)707
新秋杂识(三)710
礼712
打听印象714
吃教716
禁用和自造719
看变戏法721
双十怀古723
重三感旧727
“感旧”以后(上)729
“感旧”以后(下)731
黄祸733
冲735
“滑稽”例解737
外国也有739
扑空741
答“兼示”745
野兽训练法747
反刍749
归厚751
难得糊涂753
古书中寻活字汇755
“商定”文豪757
青年与老子759
后记761
《花边文学》中的杂文
序言782
未来的光荣785
女人未必多说谎787
批评家的批评家789
漫骂791
“京派”与“海派”793
北人与南人795
《如此广州》读后感797
过年799
运命801
大小骗803
“小童挡驾”805
古人并不纯厚807
###和歌剧809
洋服的没落811
朋友813
清明时节815
小品文的生机817
刀“式”辩819
化名新法821
读几本书823
一思而行825
推己及人827
偶感829
论秦理斋夫人事831
“……”“□□□□”论补833
谁在没落?835
倒提837
玩具839
零食841
“此生或彼生”843
正是时候845
论重译847
再论重译849
“彻底”的底子851
知了世界853
算账855
水性857
玩笑只当它玩笑(上)859
'附录':康伯度答文公直860
玩笑只当它玩笑(下)862
做文章864
看书琐记866
看书琐记(二)868
趋时和复古870
安贫乐道法873
奇怪875
奇怪(二)877
迎神和咬人879
看书琐记(三)881
“大雪纷飞”883
“莎士比亚”885
商贾的批评887
中秋二愿889
考场三丑891
又是“莎士比亚”893
点句的难895
奇怪(三)897
略论梅兰芳及其他(上)900
略论梅兰芳及其他(下)902
骂杀与捧杀904
读书忌906
《且介亭杂文》中的杂文
序言910
论“旧形式的采用”912
连环图画琐谈915
儒术917
《看图识字》921
拿来主义923
隔膜925
难行和不信928
从孩子的照相说起930
不知肉味和不知水味933
中国语文的新生935
中国人失掉自信心吗938
“以眼还眼”940
运命944
拿破仑与隋那946
论俗人应避雅人948
附记951
《且介亭杂文二集》中的杂文
序言956
隐士958
“招贴即扯”961
书的还魂和赶造963
漫谈“漫画”965
漫画而又漫画968
“寻开心”970
非有复译不可973
论讽刺975
从“别字”说开去977
人生识字糊涂始981
“文人相轻”983
“京派”和“海派”985
不应该那么写988
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990
论“人言可畏”996
再论“文人相轻”999
文坛三户1002
从帮忙到扯淡1005
“题未定”草(一至三)1007
名人和名言1013
“靠天吃饭”1016
几乎无事的悲剧1018
“题未定”草(四)(不发表)
三论“文人相轻”1020
四论“文人相轻”1022
五论“文人相轻”——明术1024
“题未定”草(五)1027
论毛笔之类1031
逃名1033
六论“文人相轻”1036
七论“文人相轻”1038
杂谈小品文1041
“题未定”草(六至九)1043
《且介亭杂文末编》
及其《附集》中的杂文
三月的租界1056
文人比较学1059
大小奇迹1061
难答的问题1063
登错的文章1064
半夏小集1065
“立此存照”(一)1068
“立此存照”(二)1070
“立此存照”(三)1072
“立此存照”(四)1076
“立此存照”(五)1078
“立此存照”(六)1079
“立此存照”(七)1081
《集外集》中的杂文
序言1084
“说不出”1087
烽话五则1089
“音乐”?1091
我来说“持中”的真相1093
咬嚼之余1095
咬嚼未始“乏味”1098
杂语1100
流言和说谎1102
选本1104
《集外集拾遗》中的杂文
又是“古已有之”1108
诗歌之敌1111
聊答“……”1115
报《奇哉所谓……》1117
这是这么一个一意思1120
一个“罪犯”的自述1122
我才知道1124
女校长的男女梦1125
文艺的大众化(?)1127
上海所感1128
集外杂文
随感录1132
什么话?1134
拳术与拳匪1136
生降死不降1139
名字1140
对于“笑话”的笑话1142
奇怪的日历1144
文学救国法1146
《走到出版界》的战略1148
新的世故1151
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1158
《剪报一斑》拾遗1161
水灾即“建国”1163
辩“文人无行”1164
“某”字的第四义1166
“天生蛮性”1168
死所1169
中国的科学资料1170
“有不为斋”1171
两种“黄帝子孙”1172
聚“珍”1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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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记
自从中华民国建国二十有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自由谈》的编者刊出了“吁请海内文豪,从兹多谈风月”的启事以来,很使老牌风月文豪摇头晃脑的高兴了一大阵,讲冷话的也有,说俏皮话的也有,连只会做“文探”的叭儿们也翘起了它尊贵的尾巴。但有趣的是谈风云的人,风月也谈得,谈风月就谈风月罢,虽然仍旧不能正如尊意。
想从一个题目限制了作家,其实是不能够的。假如出一个“学而时习之”①的试题,叫遗少和车夫来做八股,那做法就决定不一样。自然,车夫做的文章可以说是不通,是胡说,但这不通或胡说,就打破了遗少们的一统天下。古话里也有过:柳下惠看见糖水,说“可以养老”,盗跖见了,却道可以粘门闩。②他们是弟兄,所见的又是同一的东西,想到的用法却有这么天差地远。“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③好的,风雅之至,举手赞成。但同是涉及风月的“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④呢,这不明明是一联古诗么?
我的谈风月也终于谈出了乱子来,不过也并非为了主张“杀人放火”。其实,以为“多谈风月”,就是“莫谈国事”的意思,是误解的。“漫谈国事”倒并不要紧,只是要“漫”,发出去的箭石,不要正中了有些人物的鼻梁,因为这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幌子。
从六月起的投稿,我就用种种的笔名了,一面固然为了省事,一面也省得有人骂读者们不管文字,只看作者的署名。然而这么一来,却又使一些看文字不用视觉,专靠嗅觉的“文学家”疑神疑鬼,而他们的嗅觉又没有和全体一同进化,至于看见一个新的作家的名字,就疑心是我的化名,对我呜呜不已,有时简直连读者都被他们闹得莫名其妙了。现在就将当时所用的笔名,仍旧留在每篇之下,算是负着应负的责任。
还有一点和先前的编法不同的,是将刊登时被删改的文字大概补上去了,而且旁加黑点,以清眉目。这删改,是出于编辑或总编辑,还是出于官派的检查员的呢,现在已经无从辨别,但推想起来,改点句子,去些讳忌,文章却还能连接的处所,大约是出于编辑的,而胡乱删削,不管文气的接不接,语意的完不完的,便是钦定的文章。
日本的刊物,也有禁忌,但被删之处,是留着空白,或加虚线,使读者能够知道的。中国的检查官却不许留空白,必须接起来,于是读者就看不见检查删削的痕迹,一切含胡和恍忽之点,都归在作者身上了。这一种办法,是比日本大有进步的,我现在提出来,以存中国文网史上极有价值的故实。
去年的整半年中,随时写一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又成一本了。当然,这不过是一些拉杂的文章,为“文学家”所不屑道。然而这样的文字,现在却也并不多,而且“拾荒”的人们,也还能从中检出东西来,我因此相信这书的暂时的生存,并且作为集印的缘故。
一九三四年三月十日,于上海记。
①“学而时习之”《论语·学而》:“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②关于柳下惠和盗跖见糖水一事,见《淮南子·说林训》:“柳下惠见饴,曰可以养老;盗跖见饴,曰可以黏牡;见物同,而用之异。”按:牡,即门闩。
③“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语出宋代苏轼《后赤壁赋》。
④“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元代冁然子《拊掌录》所记宋人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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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两三月前,报上好像登过一条新闻,说有一个卖报的孩子,踏上电车的踏脚去取报钱,误踹住了一个下来的客人的衣角,那人大怒,用力一推,孩子跌入车下,电车又刚刚走动,一时停不住,把孩子碾死了。
推倒孩子的人,却早已不知所往。但衣角会被踹住,可见穿的是长衫,即使不是“高等华人”,总该是属于上等的。
我们在上海路上走,时常会遇见两种横冲直撞,对于对面或前面的行人,决不稍让的人物。一种是不用两手,却只将直直的长脚,如入无人之境似的踏过来,倘不让开,他就会踏在你的肚子或肩膀上。这是洋大人,都是“高等”的,没有华人那样上下的区别。一种就是弯上他两条臂膊,手掌向外,像蝎子的两个钳一样,一路推过去,不管被推的人是跌在泥塘或火坑里。这就是我们的同胞,然而“上等”的,他坐电车,要坐二等所改的三等车,他看报,要看专登黑幕的小报,他坐着看得咽唾沫,但一走动,又是推。
上车,进门,买票,寄信,他推;出门,下车,避祸,逃难,他又推。推得女人孩子都踉踉跄跄,跌倒了,他就从活人上踏过,跌死了,他就从死尸上踏过,走出外面,用舌头舔舔自己的厚嘴唇,什么也不觉得。旧历端午,在一家戏场里,因为一句失火的谣言,就又是推,把十多个力量未足的少年踏死了。死尸摆在空地上,据说去看的又有万余人,人山人海,又是推。
推了的结果,是嘻开嘴巴,说道:“阿唷,好白相来希①呀!”
住在上海,想不遇到推与踏,是不能的,而且这推与踏也还要廓大开去。要推倒一切下等华人中的幼弱者,要踏倒一切下等华人。这时就只剩了高等华人颂祝着——
“阿唷,真好白相来希呀。为保全文化起见,是虽然牺牲任何物质,也不应该顾惜的——这些物质有什么重要性呢!”
六月八日。
(原刊1933年6月11日《申报·自由谈》,后收入《准风月谈》)
①好白相来希上海方言:很好玩,很有趣。
二丑艺术
浙东的有一处的戏班中,有一种脚色叫作“二花脸”,译得雅一点,那么,“二丑”就是。他和小丑的不同,是不扮横行无忌的花花公子,也不扮一味仗势的宰相家丁,他所扮演的是保护公子的拳师,或是趋奉公子的清客。总之:身分比小丑高,而性格却比小丑坏。
义仆是老生扮的,先以谏诤,终以殉主;恶仆是小丑扮的,只会作恶,到底灭亡。而二丑的本领却不同,他有点上等人模样,也懂些琴棋书画,也来得行令猜谜,但倚靠的是权门,凌蔑的是百姓,有谁被压迫了,他就来冷笑几声,畅快一下,有谁被陷害了,他又去吓唬一下,吆喝几声。不过他的态度又并不常常如此的,大抵一面又回过脸来,向台下的看客指出他公子的缺点,摇着头装起鬼脸道:你看这家伙,这回可要倒楣哩!
这最末的一手,是二丑的特色。因为他没有义仆的愚笨,也没有恶仆的简单,他是智识阶级。他明知道自己所靠的是冰山,一定不能长久,他将来还要到别家帮闲,所以当受着豢养,分着余炎的时候,也得装着和这贵公子并非一伙。
二丑们编出来的戏本上,当然没有这一种脚色的,他那里肯;小丑,即花花公子们编出来的戏本,也不会有,因为他们只看见一面,想不到的。这二花脸,乃是小百姓看透了这一种人,提出精华来,制定了的脚色。
世间只要有权门,一定有恶势力,有恶势力,就一定有二花脸,而且有二花脸艺术。我们只要取一种刊物,看他一个星期,就会发见他忽而怨恨春天,忽而颂扬战争,忽而译萧伯纳演说,忽而讲婚姻问题;但其间一定有时要慷慨激昂的表示对于国事的不满:这就是用出末一手来了。
这最末的一手,一面也在遮掩他并不是帮闲,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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