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村庄(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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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上部)-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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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的时候,振富还没有什么样的邪念歪想,而是十分上心地惦念着那间房屋的地基。

  每次前去,都是先在大门外用劲儿地敲大门。即使大门是敞开着的,也是“哐哐”地敲上几下子,弄出些响声来,好叫香草知道有人来了,别再像上次检查房屋时那样,弄得慌手慌脚顾头不顾腚的,叫外人遇见了,徒惹一身羞臊儿。而且,他总是等香草出来了,才跨进她家的院落。

  香草有时就说,爹,你来,就进来么。都是自家人,还用着敲门呀。

  振富就“哦哦”地应着,心里暗道,这儿媳妇的心思也太简单咧,像个不懂事的娃崽儿呢。

  这么想着,愈发对香草不放心了。他担心香草对屋子潜在的危险不上心,早晚粗枝大叶的,万一有个好歹,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家,可咋儿办好哦。同时,他又对香草本身不放心。银行的病情虽说有了些许好转,到底比不得正常人那么强壮,又整日整夜地不能在身边守着她。要是有谁起了歪心,专意引逗她,她又是个没有心计不通人间世道的傻女人,背不住要上钩儿钻进圈套里。到了那时,别说整个老李家的人抬不起头来,恐怕银行就再也栓不住自己女人了。或是甘当缩头乌龟,任人欺辱而忍气吞声。或是让媳妇随了人家,弄得自己鸡飞蛋打,啥儿也落不下,连个根苗儿也没咧。

  他在屋内仔细查看墙面的时候,香草总是热切切地给他泡上壶茶儿,两手捧着端到他手里。有时,还翻出银行从饭店偷来的有限的红糖,给他冲一碗热糖水,亲手递到他的面前。

  振富心里也是热乎乎的,感念香草的乖顺和心慈儿。有时,他在心里就谩骂银行,怎就缺失了男人的本事呐,让这么好的媳妇见天儿守着空房,又是在大好的年龄段上,真真对不起人家香草呀。自己的崽子无用,当老子的可万不能慢待了人家呢。那样的话,可就亏死了人家。因而,振富就时时处处地为香草着想。所有的粗活重活,都不叫她伸手,自己全揽下了。有时,还叫洋行搭手,帮着干一些。但他又对洋行的活计儿又不放心,怕他贪图便利糊弄人。因此,大多的时候,都是他亲自给干完了,心里才坦然。

  振富的关心,让香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娘死得早,屋里又没有人照看经营。香草打懂事时起,就相帮着爹管理着庭院,像个持家的家庭主妇。没有谁会关照过她的苦累心酸。现今儿,她才明白了什么是家庭温暖,什么是亲人温情。她从心眼儿里感激公爹。因了男人长期不在家,她就渐渐地把公爹当作了自己的主心骨儿。有啥儿心里话,也愿意跟公爹讲,心里的亲近感胜过了自己的亲爹。

  她并非不通人事。虽然银行的家什不中用,该硬起的时辰却软作了一摊死肉儿。但是,心中的火苗儿依然被引燃,并时常熊熊地燃烧着,灼烫着她柔弱的心身。在夜里,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借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瞥一眼自己白净的身子,她就想起银行粗壮的胸背,腿根儿里便不由自主地润出一丝暖流,缓缓地向周身漫漶。她把手指伸向自己隐秘的去处,幻想着是银行的下体进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在蠕动,在探究,在肆意地飞扬跋扈。直到有一股快意的清泉从身体的深处涌出,弄湿了指尖和床单,她才安稳地闭上眼睛,细细体味儿着泉水渗出时带来的微妙感应。

  有一次,振富在她家里帮着给垒砌猪圈,见香草进到锅屋里忙着生火烧水,就趁机解下裤腰解小便。谁知,香草听到了尿水低落的声音,下意思地隔着锅屋的窗户望去,正好见到了公爹腿裆间茂密的茅草和茅草间展露出来的粗壮黢黑的家什。她心里顿时狂跳起来,浑身瘫软如屋内的蒸气。想扭头挪开软软的眼神,却又挪不开,像是被牢牢吸住了般,就这么定定地呆看了一时儿。而振富在卸下重负,提上裤子系腰绳时,抬头一眼看到了香草呆傻的样子。

  俩人都吓了一大跳儿,立时慌忙闪开身子,手忙脚乱地忙着手中的活计儿。都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但心下却是胡想联翩。在香草出来进去提茶送水的时候,在振富与她照面说话的时候,俩人虽是不很自然,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俩人的眼神里,却凭空多出了复杂的成份来,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和欲念。

  以后的日子里,香草在夜里睡不着觉时,在进行着惯常的抚摸并幻想时,竟渐渐地有了一种叫她也觉吃惊的念头。那就是,在迷离的幻觉中,觉得伏在自己隐密处的,是银行的身体,而进入的,则是公爹的下身。初时,她被自己的幻觉吓坏了,觉得自己肮脏得紧儿,跟畜生一般。清醒过来后,又暗自安慰自己说,反正也没人知道,也就是想想,又不是真做,怕啥儿哩。

  有了这样堪堪勉强的理由,她便放肆起来。每次抚弄自己时,就纵了性子地这般想象,便越觉快意十足,感应越觉强烈。甚至是大白天,一个人在屋里时,也有意放纵自己的想象。而且,她抚弄自己的次数,也渐渐比往日频繁了许多。

  振富的心思也与香草差不多。他早晚虽有豁牙子伴在身边,但是,一看到她那窝囊的样子,心下便没有了一丝儿的想法念头。有时憋时间长了,也想去碰碰她。待看到她那干瘪的面颊和褶皱的皮肤,刚刚泛起的那丝儿兴致又荡然无存了。于是,他依旧靠手来解决自己体内奔突的欲望。

  在解决的当空儿,头脑中就不自觉地反复再现着那天俩人尴尬的情景。愈是重映着当时的情景,印象便一次次地加深加重着。到了后来,竟不分昼夜地胡思乱想着。既想着香草的乖顺和可怜,又想着她的孤单和煎熬。特别是那天香草眼里现出的神态,既有羞涩,又有一种暗藏着的贪婪;既有迷茫,又有火苗儿一样的光亮在闪现。他感觉,那天香草虽是羞涩,但没有表现出怎样的反感和恼怒来。

  这么想下来,他的心思就慢慢活动了。他也找到了一个宽慰自己的理由,就是他与豁牙子交代的那一番强词夺理的混蛋逻辑。

  因了这样的想法,他愈加对香草上了心,隔三岔五地跑去查看香草家里有啥需要帮忙的活计儿,并抢头下马地帮着干。谁也不会想到振富的阴险心计儿,以为银行不在家,公爹不去帮衬着香草料理,谁还会去出那样的孙儿力气。

  豁牙子因为喜爱和可怜香草,还见天儿地在振富耳边叨咕,让他多去照看着点儿儿媳妇。

  渐渐地,香草竟也离不开公爹了。一有个什么活计儿,就盼着公爹前来。有时,自己也可以动手完成的事,却尽可能地等公爹来完成。在她的心空儿里,已把公爹当作了家里的顶梁柱。看见了他,心里就有了底数儿。而且,香草更愿意闻振富身上散发出的浓郁的男人气息,深深地从鼻孔吸进去,心里便有一种微醉轻飘的感觉。这是银行长期在外所不能时时带给她的。

  那天依然阴雨涟涟,也是事情凑巧,合该出事儿。

  振富吃了早饭,就要去查看银行家的屋子。临出门口时,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儿,竟把原本破损不堪的束腰布绳挣断了。他本待打个结儿,再束上。

  豁牙子说,先等等,我把它缝补一下,你再束腰哦。

  振富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一把扯下束腰带子扔给了婆娘,把短裤的肥裤腰胡乱一掖,挂在腰上就出了家门。

  他径直到了银行家,找了个木梯子,扛进屋里。他让香草在下面扶住摇摇晃晃的梯子,自己颤悠悠地爬了上去。

  他先是在低头向香草要家什时和香草往上递东西时,居高临下地望下去,就见香草雪白细嫩的胸脯如两只活泼泼儿的大白兔,在薄薄的衣襟前胸间闪闪欲出。

  村人从没有穿内裤衩的习惯。而且,内里穿上快衣布,遮到裤子里,简直就是浪费嘛。因而,香草一抬头,目光又总是触到振富宽大短裤腿内的一堆晃动不止的蛋卵上。香草先就羞红了脸面,不敢往上瞅。但在振富看来,雪白的胸脯,再加上绯红的脸蛋,竟使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便如初次见到香草经布时的生理反应,心里再次骤起一阵狂跳儿,沉睡日久的裆内立时就涌起强劲儿的麻痒感来,又随了“啵啵”不止的心跳儿,向周身迅速扩散开去。随之,裆内卷起了一股冲天热流,涌向萎缩的男根儿,使之不受控制地昂首怒起,将短裤顶成了一只高耸的帐篷。他的心思已不在检查墙壁上,而是随了眼神,溜到了香草的身子上,甚或伸入进了她身体隐秘的深处。

  一阵眩目的眼晕袭来,他的双腿早已酸软无力,堪堪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梯子往下溜儿,而腰间打结的肥裤腰也松弛下来,并顺势脱落到了胯骨上。

  香草瞥见了公爹凸露出来的业已骤然变化了的身体,已是羞臊万分,心内如装着一头小鹿般“噗噗”地狂跳个不停。她使劲儿低下头,不敢仰视。又听到梯子上有异常的响动,急抬头,见公爹正顺着梯子往下溜儿来。她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伸出两手,使劲儿地往上托住振富,却恰恰又托在了振富刚硬的腿根儿上。人是托住了,手却是不敢挪开。俩人一时僵住了片刻儿。

  这样的触摸,给了智乱心迷的振富一个明晰地暗示,认为香草也如自己一样心魂飘荡邪念顿生了。他忘记了身挂高空的危险,使劲儿晃动着身子,摆脱了香草的扶护,一个屁蹾儿跌落到地上,又一跃而起,顺势抱起香草,滚进了身旁的床里。

  香草柔弱的力气,哪里能敌得过振富丧失理智时爆发出的蛮力。她的衣服被振富撕扯得精光,又被振富重重地压在宽大厚实的身子下,心里惊惧到了极点,口腔儿里嘶哑地叫着,却发不出多大的声响儿。

  随着身下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香草就此被迫完成了一个女人实质性地蜕变,成为一个真实意义上的成年已婚女人。

  一旦品尝了新奇的滋味儿,邪念便如决堤的洪水,再也收敛不住,就此拉开了俩人长达几年难以中断的兽恋孽情。

  洋行决定挺身而出,替哥哥银行处置自己这个不要老脸的爹,彻底解决掉家中见不得人的丑事。

  关于振富与香草的孽情,洋行也是在不久前一个偶然的机会知晓的。

  那天夜里,他又去学校里与姚金方厮混打闹,直到胡老师回到宿舍,才返身回家。

  他刚走到自家的屋后,就见一个身影悄悄地钻进了香草的家门。他初时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混蛋趁哥哥不在家,去占嫂子香草的便宜,便立时跟了上去,想进去捏脖子把他掐死。

  刚到香草的门口,却听到爹与香草悄悄说话的声音。他当时便懵了,想,是不是爹去嫂子家有啥儿事做,很快也就出来了。他就不放心地躲在墙外等。谁知,三等两等,就是不见爹出来。他心里越来越画魂儿。

  足足等了小半个晚上,才见爹轻手轻脚地推开大门,探出脑袋瓜子四下打量了一圈儿,如鬼魂似的悄没声息地钻出门来,慌慌地奔回前面的院落里。洋行彻底惊醒了,是爹在与嫂子做卑鄙龌龊的勾当儿。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俩人中,一个是自己的亲爹,一个是自己的亲嫂子。要是换了外人,他早上前把这个偷人贼给收拾了。

  他不敢跟任何人说,以为爹的丑事只有他一人知晓,恐怕连娘也被蒙在鼓里呐。但是,长此以往,又如何才是个了局呢。他整日冥思苦想着对策,决定既不伤了人跟前儿的脸面,又能彻底让爹死了这股邪念。

  其实,振富也发觉了洋行的异样变化。

  近些天来,洋行的话极少,嘴唇总是紧紧地闭着,脸阴沉得很,举动上有股子邪劲儿,似是冲了自己来的。他的三个儿女中,只有洋行身上遗传了他的脾性,阴狠又肚量深。有什么事,全都放进肚子里,表面上却装得跟没事人一样。一旦到了发狠的时候,任谁也挡不住。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反倒有些怕洋行,从不敢拿出教训银行和挂儿的劲头儿来教训洋行。

  他也想到,是不是自己的劣行让洋行遇到了,或是婆娘恨不住,跟他讲说了。想来想去,都不会的。一来自己在做这种事时,担了万分的小心,不仔细观察个遍儿,是不会轻易进儿媳的家门的。二来豁牙子的脾气他摸得透熟儿,绝不会把这种事情与儿女们讲的。于是,他放下心胆,继续与香草保持着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洋行在冥思苦想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决定动手了。

  一天夜里,洋行摽在振富的身后,目送他再次溜进香草的家门,就蹲在大门前守候着。直到振富做完孽事,推门出来的时候,猛然看见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顶的洋行面对面地站到自己的眼前。洋行一声不吭儿地盯看了片刻儿,又一声不响地转身回了家。振富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把衣背也打湿了。

  他惶恐不安地回到家里,见洋行径直回了西屋安静地睡下了,心下稍微安稳了些。他以为平日不服自己管教的洋行,终因了自己平日的虎威,不敢对自己咋样的。振富就这么一遍又一遍自欺欺人地宽慰着自己,一个晚上也没有合上眼皮儿。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洋行一改往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毛病,极稀罕地主动给他端上一碗饭,还似有意地盯看了他一眼,阴冷的眼眶里闪射出鄙夷的目光。洋行又一声不响地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饭菜,几口扒拉下肚后,转身出了屋子。

  振富明知洋行只给自己端来饭菜,分明是不怀好意,却又弄不清他的恶意究竟藏在哪里。疑惑间,他用筷子习惯性地搅动着碗里的饭,似乎有什么东西堆在碗底。他偷偷地用筷子挑出一看,竟是一小把喂牛的草料,还用几根牛尾上的鬃毛整齐地捆绑着。他顿时明白了洋行的心思和险恶用意,浑身再次冒出一层细汗。

  他不敢声张,起身走到猪圈旁,将碗里的饭菜全部倒进了猪食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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