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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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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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位嫂嫂叽叽喳喳围着王勃:“我来给你更衣;我来给你穿着;我来为你打扮!……”

  侄儿侄女围着拍手唱童谣:

  天上星多月不明,

  世上人多心不平。

  才子才高有八斗,

  一担还差二十升。

  一肩算你挑一担,

  一担也难挑千斤。

  心急喝不了热豆腐,

  一口吞不了大烧饼。

  太子东宫后花园,几个内侍太监正陪着李弘掬球。玩了一阵休息,几个内侍为他擦汗的擦汗,送茶的送茶。李弘边喝茶边问:“吴子璋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一内侍答:“曹公公早早就去召他了。”

  这时曹达走来了,李弘不满地问:“怎么,吴子璋又没有来。前天我让你告诉他,今天陪我来掬球的呀。”

  曹达恶意中伤的说:“前天奴才是一再叮嘱过他,可人家是全京城最忙的大红人,这家侯爷请,那家王爷邀,天天赴宴吟诗作赋,夜夜笙歌艳舞,早把殿下的召见给忘了。”

  李弘抱怨道:“这个养不家的金丝鸟。你没有多派几个人,去找他吗?”

  “奴才派了好几个人去找过了。”曹达添油加醋的说:“奴才总算在闹市上碰着了,他正和几位右春坊舍人去纪王府去赴宴,他将殿下今日的召见又给忘了。”

  李弘有点火了:“好啊,小王我养的家雀,到成了别人的玩物了。你快给我去抓回来,让我捏死他,也不能给野猫刁走了。”

  “喳!”曹达幸灾乐祸地欲走。

  “慢着。”裴炎正好过来,迎面拦住:“殿下是否丢失了一个歌童?”

  “是歌童也就派个人去将他办了。本宫才不操那个心。”李弘大咧咧地耍脾气。

  “殿下若是为吴子璋生气,那就是放飞的风筝飞上了天,彩蝶飞舞夺人眼,人人都为殿下有这样的精品赞不绝口,殿下竟牵着长线生闷气。岂不是当乐不乐,自己伤身体。”

  “裴老头,你不要又卖关子。”李弘坐下来吃点心了:“你又在耍什么心眼?”

  裴炎虔诚地说:“殿下是七窍灵珑紫薇星,老臣再多心眼,也瞒不过殿下一颗心。”

  “说吧说吧,是不是吴子璋又在哪里博得满堂彩了?”李弘按自己的心胸猜测。

  裴炎摸透他心胸去迎合:“吴子璋人见人爱,人有人才,文有文彩,他是处处为殿下博得了彩满天下,天下喝彩。”

  “什么,彩满天下,天下喝彩?”李弘深思了。

  “现在朝野上下,谁不夸殿下慧眼独具识人才,礼贤下士,不拘一格用人才……。”

  李弘顿悟:“是了是了,吴子璋越是能逢场作戏,亮他人才,显他的文才,他的彩声越高,我的名声才越大。看来翡翠玉盏非一般玩物,本宫该更加珍惜,多加爱护。”他突然想起什么:“我刚听说,刘祥道不远千里,将龙门那个神童王勃召进乾元殿,由我母后亲自策问了!”

  裴炎非常正经道:“王勃已不是神童,而是个满腹经纶,口若悬河机智善辩的栋梁材了。

  “你可曾将他纳入你的吏部任职。”

  “皇后娘娘亲自选中的奇才,她怎肯像吴子璋一样,又让殿下瞒天过海,轻而易举的纳入了东宫左春坊。”

  “王勃现在何处?”

  “若不安置在三省六部,又不宜立于朝堂,肯定封为朝散郎……”

  “暂时安置在哪家王府中当舍人。这就好办了。你们一定要再将他先引进小王我的东宫。我到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样三头六臂的金刚。”

  曹达别有用心地说:“王勃不是个凶煞的怒目金刚,奴才亲眼见过,他是个身材魁悟,十分英俊的玉面伟陀。比那吴子璋品貌要高出三分。”

  “你们要千方百计将他掌握在我手中!”

  裴炎心计已如愿因此道:“武将虽难得,谋士更难求。殿下求才若渴,可心急握不住刚出炉的烧饼。此事要从长计议。”

  曹达又计上心来:“殿下,王勃与吴子璋一见如故,情投意合,若命吴子璋为殿下操办此事,必然十拿九稳。”

  李弘高兴了:“你就快去向他交待,若能使本宫如愿以偿。你们将都有重重赏赐。”

  曹达兴冲冲而去,李弘又与裴炎亭中品茶。

  说书人感叹道:文人永远是政客门争权斗势的资本,而文人学者又无法回避千变万化的*的风云。恃才傲物胸怀大志的王勃,自愿投入了危机四伏的宦海,谁知他这头班比小鹿死于谁手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九集京都无处不知音
说书人调侃说: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若是官宦之家在京城,又是怎样一个情景呢。真可说四时八节多应酬,沾点喜气就挤破门。不信?您就看这自称四喜临门,王福畤尚书府这惊了天,动了地的风光吧!

  说书人的音中之画,映现出:

  锦衣绣袍妆扮得焕然一新的王勃,被嫂子婢妇们团团围住,啧啧夸个不停。

  “哎唷唷,人夸潘安漂亮我没见过,我家五弟是活潘安!……”大嫂夸夸赞美。

  “什么潘安不潘安。我若是那七仙女,一定不嫁董永嫁王勃!”二嫂大胆泼辣,嘻嘻哈哈。

  三嫂也不让人:“人家都夸最好日子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家五弟赛过上金榜,更该入洞房,瞧瞧这新郎官的俊模样,谁都愿当他的丈母娘。”

  “可不是!”四嫂也凑上了:“这个大媒我来保,全京城的富家小姐由你挑!”

  王勃被嫂子们调笑得满脸通红,打躬捉揖:“嫂嫂,嫂嫂你们饶了我吧!……”

  长兄王勉笑道:“闹发,闹发,越闹越发。谁说福不双至,我家尚书府就有四喜临门。”

  二哥王劬表态:“全家热热闹闹,三天不分大小!”

  三哥四哥拍掌附议:“五弟才华超群,定要让他名满京城。”

  王福畤皮笑肉不笑,依然有杞人忧天之态,劝说道:“好了好了,好花没有百日红,甜果只是一时鲜,你们喜欢热闹,就关起门来小热小闹。千万不可惊地动天,风风雨雨撒落满京城啊!”

  王福畤话音未落,远远就有鼓乐声喧,鞭炮雷鸣,由远而近。

  家人匆匆来报:“启禀老爷,皇太子殿下差人来送对联,匾额。”

  王福畤慌了手脚急忙吩咐:“全家门外迎接。”

  尚书府门外,以王福畤为首,全家府外跪伏相迎。

  曹达马前,丝弦笙箫鼓乐喧天,皇太子府内侍从们,竖打着一付对联,上写着:“沐浴天恩祖孙七进士,承袭帝德兄弟五登科”四人抬着的横匾上四个金字:“崇尚书馨”。

  曹达下马宣读:“皇太子殿下着礼部尚礼王福畤起立听宣。”

  王福畤由内侍掺扶起身,全家也起身躬立。

  曹达继续宣读:“礼部尚书王福畤之父文中子王通,原隋朝国子监祭酒,崇尚礼教,以德育人桃李遍天下。忠孝治家,荫及儿孙。礼部尚书王福畤,不负皇恩恪尽职守,规范礼、乐、祭、祀,不误分寸时节;教子有方四子科举入闱,为国效忠;五子王勃更蒙圣母皇后亲临策问,册封朝散郎。

  为褒扬王尚书诗书传家,皇太子殿下亲笔书写匾额四字:‘崇尚书馨’又书赐对联一付,上联为:‘沐浴天恩祖孙七进士,下联是:承袭帝德兄弟五登科。唯望尚书王福畤阖府,深感皇恩,辅佐社稷福佑黎民。”

  王福畤领颂:“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全家人随之复颂。

  王福畤当匾额高悬,对联悬挂后。向曹达:“曹公公请府内饮宴。”

  全家人簇拥相随。入坐上茶。

  家丁匆匆入内,禀报:“吏部、户部官员前来贺喜!”另一家丁禀报:“礼部下属各位侍郎、员外郎也都前来贺喜。”又一家丁急急入内禀报:兵部、刑部、工部官员前来贺喜!”

  王福畤向曹达招呼后,立刻外出迎客。

  王福畤府门外,四个儿子两厢迎宾,导入府内。各级官员按品级,或骑马,或坐轿。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送礼者有礼盘,礼盘,大抬盒,红红绿绿,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

  院内的青年、中年和老年官员们与王勉、王劬、王助、王劼,嘻笑应酬,众人纷纷要会见当今奇才王勃,四位兄长如鱼得水,应酬自如。

  正当宾主喧哗之际,管家来禀报:“全府上下,里里外外都已找遍了,五公子不知去向。”

  宾客一时哗然,王福畤当众宣布:“不用找了。”他谦意向宾客说道:“犬子王勃,原非麟种,久居山野僻壤,一介粗俗莽夫,难登大雅之堂,他已遁逃出府,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众宾客神态各异,又是一阵唏嘘喧哗。

  长安街市上,正是车水马龙热闹时节。王勃已更换了锦衣绣服,穿着一身素色儒雅,豪放飘逸的便装,带着憨儿穿过豪宅后院小巷,进入了长街人流中。憨儿和王勃又手拿糖葫芦,边吃边游览京师的繁华。初入京城的主仆,如山荫道上,目不暇接,处处新奇。

  憨儿边吃边看边走,无意撞着两位花枝招展的妇女,她们娇嗔发火,侧目一见文质彬彬的王勃,也是手握糖葫芦大口咀嚼,格格不入,她们嫣然一笑,卖弄*。吓得王勃匆匆回避,闪开香车,躲过宝马,几乎与达官贵人撞满怀。好不容易躲到城门口,二人已汗流满面。

  王勃放浪地笑道:“嘿嘿,我只说府中突然达官显贵挤破门,处处是虚情假意的礼上往来,俗不可耐的相互吹捧。好不容易躲出府来,没想到长安街上也是香车宝马人挤人,人看人。嘿嘿也尽是些只重衣冠不重人的俗气。熏得人头昏眼花。”

  “公子。”憨儿憨直的问:“他们说,你被皇后娘娘看中了,要当老爷,做大官了?”

  王勃按他的智能回答:“从山西龙门,到京都皇城来,我就是为了要做官,官越大越好!”

  “不对不对。”憨儿以王勃的话驳王勃的话:“你常说做官要做清官,官越清越好,怎么才来京城,你就变成了官越大越好了。”

  “变?我变了?”王勃笑道:“我是衣冠变了人不变,外貌变了心不变。壮志已定,为国为民,此心永不变。今生今世都像你,永葆童心以不变应万变。”

  “什么你像我?”憨儿糊涂:“你总骂我是傻瓜。难道你也要变得像我,我俩一对傻瓜蛋!”

  “永远和你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你就是从来没给我说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过。”憨儿也有他的牢骚。

  “走,上城楼去,城上清静,站得高也看得远。”王勃匆匆登上城去,憨儿步步紧跟。王勃远眺,渭水如带掩映在杨柳的绿纱中,这山飘渺浮现在云雾里。

  王勃在城楼上,立刻被两个龙武军拦住。被押进城楼正厅。龙武军军曹阎望远从侧室打着呵欠出来咕哝:“哪来的夜猫子学狼嚎,吵得我阎王爷回笼觉也睡不好?”

  龙武军回道:“来了两个山西佬,竟敢不声不响闯我们营防重地。”

  阎望远瞌睡朦胧地说:“按老规矩,是穷光蛋,打他个十来鞭子,叫他滚蛋。是有钱的,看人罚款。油水多,肯花钱的,你们就陪他在城上转转聊聊天。”

  龙武军指着王勃:“瞧,穿得还体面,带着个傻僮儿。他不让我搜身,小的不知道他有钱没有钱。”

  阎望远这才瞌睡清醒过来:“你这山西佬,叫个啥名字?”

  王勃拱手致礼:“小生,名叫王勃。”

  “王勃?”阎望远大吃一惊:“你就是王勃?”

  “我不是王勃,还有什么人称他是王勃?”

  “不不,我是说你就是那敢向圣上,上谏言,反对东征的王勃。”阎望远惊疑未尽。

  王勃坦然笑道:“小生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那个为民请命不怕死的狂生。”

  阎望远近看远睹,上下打量后粗鲁豪放地笑道:“吓吓,小生!一点不小,分明是位英武高大的武生。”他摆摆手让两个龙武军出去了。

  王勃被注视得颇不自在:“别管小生老生,我这篇违犯皇上意愿,是谓大逆不道,厌战,反战的谏书,难道还竟有人敢来冒名顶替吗?”

  “不不不不。”阎望远彻底否定后,解释道:“我那身经百战的叔父阎伯屿说,写这篇谏书的是个神童。我那不出闺房的堂妹秀芹,看了你那文章连声叫绝,说内容新鲜,文词锐利,有豪气,她非说你年龄没过花甲,也过了半百。我也是个读书人,看了你那尖刻的反战书,我说啊……”

  王勃感兴趣地笑问:“你说我怎么样?”

  阎望远大咧咧地笑道:“我说文气冲斗牛,肯定不是娃崽,也不是小生,准比我年纪大,是一个有着豹子胆,长得比我更像阎王爷的程咬金!”

  “哈哈哈哈!”王勃尊敬的问道:“你叔父莫非是兵部要员?”

  “兵部?”阎望远牢骚地说:“我叔父阎伯屿最看不起的就是兵部,那些掌握兵政大权的尚书、郎中、员外郎,都是些没有血战过沙场,打过硬仗,纸上谈兵的贪官老大人。尤其是那兵部郎中裴宏武。”

  “裴宏武,莫非是吏部尚书裴炎的侄儿?”

  “就是这个仗着朝中有人敢做官,跃武扬威的小奸佞,东征明明打了败仗,在他那里一过手,就变成了破顽敌的克险攻坚;明明伤亡惨重,却成了大胜利的捷报频传。”

  “这还了得!”王勃惊奇又愤懑。

  “就是了不得!”阎望远牢骚更大:“那个裴炎说是吏部尚书,可兵部也都是他的死党,他们叔侄,将监军的,忠孝仁厚的皇太子殿下,蛊惑得晕头转向,言听计从。”

  “哪,皇上岂能也被蒙蔽了视听?”

  “皇上是英明!”阎望远想明褒暗贬,只是他不会说谎:“他一心想学他老子太宗皇帝御驾亲征开疆拓土,东征西战。可就是被三宫六院七十二贵妃,还有后院三千大美人,包围了。长期卧床不起,反让牝鸡伺晨,武皇后操持了国家大事,左右了朝政。”

  王勃如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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