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望远支持杜微:“什么离谱,他就是在母党子党中间难做人!”
吴子璋嘲讽道:“脚踏两条船,早晚要落水。”
阎望远坦护地说:“怎么办,他想投笔从戎去当个百夫长,可现在不是西征,是东征,总不能明知朝鲜岛上无义战,还去当哪个冤魂野鬼。”
“好了好了!”王勃出来制止:“都怨我谈了那个械斗的故事。”
“好,春秋无义战,我们就不再饮酒评春秋。还是我来说个笑话。”吴子璋想扯开话题。
“什么笑话呀,我也来听听!”曹达走了过来。
吴子璋强作欢言:“我的笑话,曹公公听了笑不起来。”
曹达故作不解:“为什么?”
吴子璋笑道:“因为我们说的是之乎也者人话。”
曹达厚着脸皮笑着:“你们文人鬼都听不懂的人话,我这凡夫俗子大老粗听不懂。听不懂不要紧,我来陪你们喝酒。”
杜微故意装沉醉:“哎呀呀,我十分头痛,望远兄你送我回去吧……!”
“告辞。”阎望远心领神会,扶杜微而去。
曹达佯装不介意问王勃:“王公子,你我也不是初交了……。”
“是是,好象见过,恕我健忘。”王勃平常应酬地:“吴仁兄,我也酒醉头晕,多谢破费,告辞了。”
“慢走。”曹达拦住:“皇太子殿下正要请您到东宫相见。”
“我与殿下素无往来,他为何要见我?”
“抬举你吧!”曹达以己之心度人,脱口而出。
“抬举?”王勃眉头一皱:“在下不敢高攀,告辞了!”
曹达以势相压:“这可是皇太子召见!”
王勃一挥手将曹达闪得踉踉跄跄,向吴子璋拱手作别:“后会有期。”匆匆下楼而去。
“竟有这样的怪人。”曹达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子璋应酬地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尊驾也可称得一绝。”
曹达大口吃菜:“我该算得哪一绝了?”
吴子璋笑笑:“总见你吃酒,从未见过你付钱。告辞!”
“别走。”曹达立即站起制止。
“这席酒菜,我付过钱了!”吴子璋蔑视地。
曹达:“皇太子殿下让我告诉你,你必须将王勃邀进东宫去。”他依旧坐下吃喝。
吴子璋问:“为什么?”
曹达头也不回头:“因为他能懂你们那种之乎也者的人话!”
吴子璋拂袖而去。
朱雀门的大街上。王勃略带醉意徜徉于街市。憨儿迎面跑来气喘吁吁:“老爷让我快到醉仙居来找你?”
王勃懒懒相问:“我爹他回来了吗?”
“老爷回府不久,刘老相爷也来了。”
“他,他来做什么?”王勃疑惑了。
’他是来找你的。”
“他来找我做什么?”
“我没问他,他也没告诉我,谁知道。”
王勃忙道:“走,我们快回去!”
“别回去!”憨儿拦阻道:“老爷要我快来,就是让我告诉你,马上到沛王府去,刘老相爷在那里等着你。”
王勃气恼道:“说话拖拖拉拉,差点误了我的大事!”话罢转身就走了。
憨儿委屈牢骚地抱怨:“我跑得肠子都快断了,还不快呀!”
沛王府门外。沛王李贤骑马归来,随从侍候他下马,他走到门口突然将掌门禁卫长召到身边,吩咐了一阵,禁卫门官肃立答应。沛王进入后。王府门口增加了禁卫,大门立刻紧闭上了。
稍时,八人抬的大轿来到府门落轿。刘右相坐在轿中,他的随从向前到府门通报:“门下哪位长官在?”
禁卫门官从侧门出来:“谁呀,鸡猫子喊叫的,多渗人!”
随从:“请长官禀告沛王爷,右相刘祥道有事求见。”
门官:“得,请你转告刘右相,沛王爷去射猎去了,请他老人家打道回府。”
随从:“沛王爷何时回来!”
门官:“年青的王爷,精力足,玩性大,兴致来了,十天半月不回来,这是常事。
随从:“等沛王爷回来,请长官代禀告,刘右相奉皇后娘娘懿旨有要事见王爷。”
门官:“放心,下官不敢误了大事。”
随从回到轿边禀告,刘祥道听罢摇摇头,只得顺轿,又抬离了沛王府。
刘祥道刚转去,门官笑着自语道:“捏着鼻子哄眼睛,我哪,是奉王命诓您大驾,想说真话也不行啊!”他感叹着,世故地进了侧门。
王勃健步快捷地来到府门外,向禁卫敬重地道:“请您二位通报,山西龙门王勃奉命来到。”
禁卫进了侧门,门官又随禁卫出来,他端着茶壶上下打量王勃:“你就是王勃?”
“正是小生。”王勃恭敬施礼。
“你就是从山西龙门赶来参加幽素举的王勃。”
“正是如此。”
门官饮了口茶,慢吞吞又问:“你就是皇后娘娘千挑万选,亲自选中的那个王勃。”
“正是愚生。”王勃不敢大意。
“愚生?我看你不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的。”门官故意刁难:“皇后娘娘相中的才子,你到沛王府来干什么?”
“是刘祥道老相国命我前来应卯报到。”
“你说是刘老右相?”
“正是。”
“别正是正是,又是个正事。右丞相没有来给我们说过,你有部里的委任状吗?”
“没有。”王勃实话实说:“右相说我册封了朝散郎,到沛王府来当舍人。”
“口说无凭,我们也没听说此事。”
“王勃不敢谎言。”
“看你不聪明,不愚笨,也不会是个说谎的猴!等沛王爷回来我替你问问可有此事。”
“沛王爷不在府中?”王勃忍气委屈只得相信地问。
“王爷事务烦忙,你在下边等着吧!”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王爷每次出出进进,会向我这个看门的禁卫长禀告登记吗?”门官亮出真相来刁难。
王勃承认事实:“不会。”
门官官不大,架子不小,摆起架子打官腔了:“你看清楚了,这是王爷府,不是哪些六部九寺七七八八的小衙门。你往下站,再往下站,给我再往下站。老老实实站在这墙圪垃呆着等,别堵着了沛王府的府门!”说罢饮着茶,迈着官步走进了府侧门。
王勃头一次与这样的官打交道,忍气吞声一退再退,退到了下马石侧边墙角下。
门官从侧门内门缝中向外看,见王勃老老实实地干站着,他得意地笑了。
一钩新月在云层中忽隐忽现,王勃在墙边来去徘徊。
门官从门缝里再往外看,一阵夜风扬起沙尘扑向王勃,王勃低头遮面有点狼狈,门官轻蔑地讪笑。
月挂中天,门官从侧门出来招呼四个卫兵入内。
王勃急忙过去:“请问,沛王爷回府了吗?”
门官瞪了王勃一眼,楞盯了一会才说:“你问我,你长眼睛了吗?我还要问问你,你看见王爷回来了没有呢!”
王勃忍气吞声:“小生没有见着。”
“你小生没有见着,我这老生能见得着吗?”门官立刻顶了回去,官腔更足:“你初来乍到,还没当上差,你等候的是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二太子,知道吗?学着点,头一样,小心伺候着。”说罢,像逗过小猴得意地进了侧门。
王勃又碰了一个钉子,忍气回到墙边,迎着寒风有点寒意,孤伶伶在高墙下踯躅。
沛王李贤在室内和几个嫔妃在斗牌。李贤高兴地大叫:“我又赢了!拿钱来。”
一个妃子在李贤伸出的手狠狠打了一下:“给你!”
李贤抓住妃子手拉在怀中呵痒:“不给不行!”
内侍来报:“守门禁卫长又来了。”
李贤搂着妃子道:“叫他进来。”
门官进来禀告:“那小子还孤零零一个人傻呆着呢!”
李贤略抬了抬头吩咐:“你给我来个小猫逗老鼠,逞威风,找乐子,缠着他,不准放跑了!”
门官:“是啦!”他低头退了出去。
王福畤独自在书房内不安地徘徊。大二俩媳妇各领着丫环,端着夜霄点心进来。
王福畤停步问道“客人都走了吗?”
大媳妇笑着回道:“天天贵客来访,够烦人的,现在都走了。”
二媳妇忙接上:“丫头小子们正在打扫厅堂呢。爹,半夜了,你喝碗八宝桂花粥吧。”她将丫环盆中的粥碗,端在小园桌上
王福畤向窗外望了望:“你们五弟回来了没有?”
大媳妇笑道:“爹,五弟人高马大,聪明透了顶,在天子脚下哪能丢了。”她将丫环盆中的点心也端在园桌上:“这是我亲自为您做的杏仁芝麻羹,爹,您尝尝。”
长子王勉同次子王劬进来了:“爹你该休息了。”
王福畤不安地问:“你们五弟还没有回来?”
王勉笑道:“五弟去的是沛王府,不是阎王殿,爹,你总爱操这些冤枉心思。”
王福畤责辩道:“你为京官多年难道不知,侯门深似海?”
王劬坦护道:“王府是非多,这么多年您老人家的叮嘱,我们哥儿四个当成了座右铭。三弟四弟外放升迁了,五弟初涉宦海,我们俩会护着他的。”
“爹,应酬了一天,你该休息了。”王勉又劝。
王福畤还是担忧:“他多年在家放任贯了。”
王劬宽慰道:“他从小最敬重兄长,为人正直,待人宽厚。”
王福畤叹道:“坏就坏在,宽厚有余,正直过了头。他初次进王府,深夜还不归……。”
“我看他今夜是回不来了。”王勉笑道:“皇后娘娘册封的朝散郎,无官一身轻。不就是陪着皇子,哄着皇子,年青人一起玩玩乐乐。五弟又不是不爱合群的孤雁,傻骆驼。”
王劬也笑道:“刘老右相亲自护送他入府。沛王爷岂能不另眼相看。”
大嫂笑道:“说不定他们年青人正在一起吟诗斗酒,嘻嘻哈哈热火朝天呢!”
二嫂附和道:“这阵子正在兴头上,吹拉弹唱准要闹个通宵到天光。”
“你们哪……”王福畤终于被儿子媳妇逗笑了。
月已西沉,几点寒星,夜风飒飒。王勃又冷又饿,孤单寂寞,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门官由禁卫打着灯笼出来。走到王勃身边拍了一掌:“怎么,做梦娶媳妇,想美事了吧!”
王勃惊醒了:“啊,沛王爷回府了么?”
门官故惊张望地:“嗨,你这个睡不醒的瞌睡虫,差点让你误了本老爷的大事!”
“我误了你什么大事?”王勃感到委屈。
门官非常严肃地指责:“今夜老爷我指望你守在府外,我让守夜的都睡了觉,还让打更的老头少跑了这段路。偏偏碰上你这个想来吃皇量,初来报到就偷懒的懒猪,若是沛王爷回来,我们耽误了大开正门,是该你挨鞭子,还是砸我的金饭碗哪!”
王勃忍气陪不是:“对不起,是我不懂王府的规矩。”
“不懂就问,不会就学,别看我的官还没上品,可我在王府门前沾了王气,见官大一级。你可别在我这里摆读书人的臭架子!”
“是,我这下警觉些。请问沛王爷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我家王爷是游龙星下凡,什么时候游戏够了,他回来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是。”王勃知道有理难言,还是忍下了。
门官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别偷懒,挺直站着,要真误了我的大事,我让你没进府门就摘了你的差事。”说罢伸腰展臂走了进去。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关门声重重叩在王勃心上。他气愤地向墙上重重击了一拳,但无可奈何,不知何去何从。初遍鸡啼了,远远近近一唱众应,小鸟也出巢欢歌了,天边露出鱼肚白的霞光。
王勃在府门口,泄闷气,展拳脚,飘逸地练开了时缓时急行云流水般的白鹤掌。
一个老年清道夫过来,看傻了眼赞叹地:“嘿,好拳术。”王勃闻声收了功,老人笑道:“这位公子,这是沛王府,你练拳脚,该找个其他场地。”
王勃客气地:“老人家,我知道这里是沛王府。”
“王府门前是非多,受气吃亏无处说,你呀还是走远点,避开点。”
王勃笑道:“我得守在这里。我在等王爷回府。”
“这么早就来等着。”
“不瞒你老人家,我从昨日下午等到现在了。”
“等了一通宵。”老人疑惑地问:“你不知道沛王爷昨日晌午就回了府。”他见王勃一楞,又补充说:“我是亲眼看见的。”
王勃好似自问:“守门禁卫长为什么说沛王还没回来?”
老人也一楞,忙道:“禁卫长官他说没回来。……哪哪哪,就是没回来。我,我也没看见过王爷回府?”说着说着匆匆而去。
王勃追了几步,又转身冲到王府正门,用力敲击,擂得鼓响。
门官带着几个禁卫从侧门匆匆出来,见是王勃,顿时恼火:“你找死啊!王爷的府门也是你能敲打的。”
王勃顶上前:“你说沛王究竟回来了没有?”
门官怒目相向:“没回来怎样!回来了你又要怎样?”
“我要见他!”王勃也上一步。
“你想见他!你配吗?”又逼上一步:“想攀龙附凤,可惜你不是个漂亮娘儿们。滚!”
门官用力猛推,王勃顺手轻轻一带,门官被踉跄地扒倒在正门台阶下的场地上。
官门爬起来吼着:“打,你们给我狠狠打这个想升官发财来抱王爷粗腿的奴才!”
四个禁卫围攻王勃,王勃闪转腾挪,避过他们的棍棒,顺势借力将他们推、搡、蹬、踢得滚滚爬爬。
门官边喊边叫边挥皮鞭,被王勃抓住皮鞭用力一带,门官站立不住,冲到门口石狮子上,撞了个鼻青眼肿,头流血,扒在石狮子下!
说书人:嘿,王勃这下闯祸了。福兮祸所伏。他呀对这句哲言,还远远没有理解呢。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集憾无奴颜与婢膝
说书人:王勃过去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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