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舞飞扬·时光磁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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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舞飞扬·时光磁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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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你十八岁的时候,会有人来接你走。
  到你十八岁的时候,会有人来接你走。
  怎么看都像是今天,是的,就在今天,她终于彻底地绽放了,绽放成十八岁的姑娘了,绽放了等待的终点,是的,他就要来了,他就要来接自己了。
  就在今天,他随时都会出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了,她不管他怎么来的了,骑马,骑着骆驼,走着,甚至飞着,或者是坐船来的,她都答应,她都答应跟他走,如果他害羞,开不了口,那么也没有关系,自己就主动去拉了他的手,谁说女子就要矜持的啊,她都已经矜持了十八年了。
  她跑到房间里去,把她的衣服全给翻了出来,一件一件放在床上,细细看着,她穿上了那件最漂亮的大红色衣服,但是她又在外面扣上了最破旧的那件衣服,她早就盘算好了,她要用最落魄的形象给她的男人看上第一眼,在她男人失望的时候,她飞速地脱掉外套,用最迷人的自己一下子又把她的男人俘虏回来。
  于是她又吃吃地笑了,由于每天都是准备迎接他的到来,所以她穿上衣服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她心里有点希望这一天是明天吧,她似乎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这样想的时候她闭着眼睛,马上又睁开了眼睛,她希望睁眼的时候,他已经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了,手中捧着一束花。
  想到花,她一拍脑门,怎么可以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呢,于是她飞快地跑了出去,那朵花正在太阳底下对着她笑呢,她把手指贴在花瓣上,感受着花朵的温度,花朵的温度,是阳光的温度,是她内心的温度。
  她吸了一口气,一狠心,就把花朵给拔出来了,花瓣上沾着的沙子簌簌往下掉,等沙子都掉干净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这是一朵没有根的花。
  她吓了一跳,她甚至把花就丢在一边了,她疯狂地去扒沙地,希望能在那里找到花朵残断的根,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发现。空空的。这真是一个不好的兆头,当下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不过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或者是因为她的善良驱使着她对自己也下不了狠心,于是她赶紧想出了一个好的解释来,花朵的根不在这里呢,就像她一样,她的根在他男人心上呢。
  于是她就坐在屋子里,捧着花开始等待了,中午的时候,她做了一大盘的米饭,她要与自己的男人都吃得饱饱的,赶路的时候要力气呢,甚至他男人饥渴了,要做那事,也是力气活啊。
  时间过得好慢,时间又过得好快,总之,她已经紧张到无法辨别快慢了,这种等待,这一天的等待太过于煎熬了,她合着门,不敢到门外看,她怕看到远方地平线骤然出现的人影,这样会让她窒息,她要听骆驼的铃声,一路摇响过来,她现在不希望他是骑马来的了,那样的话,速度太快,她要享受他来了,却没有到达她面前的那份等待。
  太阳切进窗子的那块亮光逐渐拉伸,她自然知道,太阳要掉下去了,她终于忍不住推开门,大漠还是大漠,夕阳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慢慢吞噬着她的期冀,没有惊喜站在门口让她拥入怀里。
  她坐在门栏上,捧着花,太阳要往下走,她一点点办法都没有,她知道太阳是比她还要倔强的。她尊重自己的倔强自然也尊重太阳的倔强,但是她替她的男人着急啊,看到太阳下山,她的男人也要心慌了,也加快了脚步了,这样的话,会累着的。
  她先是坐在门栏上,然后变成坐在地上,最后她已经跪在沙地上了,她也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只是顺着心情的演变她就这样跪着了,她不知道这是一种祈求的姿势,即使知道,她也不知道她要祈求什么。
  那个等待,是已然拥有的东西,她无需祈求,她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事实还是事实啊,太阳无声地掉了下去了,她的心也掉进了无尽的黑色中去了。
  她不告诉自己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她捧着花,但是她终于发现,她手中的花枯萎掉了,我们不要去追究塑料花为什么会枯萎,我们尊重事实,这是诗意的事实。
  枯萎掉的花朵变小了,缩在她的掌心,也没有人告诉她,但是她自己就想通了,她跑到把花拔出来的地方,挖出一个小坑来,在她要把花朵放进去的时候,她想到了什么,然后她脱下了破旧的外衣,给花朵穿上了,穿了好几层呢,她轻轻把花朵放进坑子里,然后用沙子把坑填平了。
  她发现,最亲的还是沙漠,太阳会下山,天空会黑去,花朵也会死掉。只有沙子,总是陪着自己,她用手抓了一把沙子,让它在指缝间漏下,一点一点,即使是下雪,也没有那么美吧。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起来了,月光皎洁,如果她的男人,踩着月光来接她,那是更加的浪漫了,为着这一份浪漫,她开始跳起了舞,她第一次跳舞,但是也许因为身上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关系吧,她的舞蹈就像一朵花的绽放那么美丽。
  她尽情地跳舞,一个节拍一个节拍,起起落落,于是整个沙漠都翩然起舞了,都开满了红色的不死花朵,开到天涯海角去,开到那个男人伸手就能摘到的地方。
  

我并非不谙世事的婴(1)
文/白云
  那些为未来所预留的饱满的爱,那些夹之岁月零落的信笺,那些隽永留在明月里的少年的诗,以及那些潮起潮落的叹息与麦田里翻滚的忧郁,都在我的梦里翻来覆去地演绎。仿佛,我就是他们本身,是它们身躯血液中最深沉的魂。
  有时,在孤鸟啼月的夜,我会回想一些旧的影子。倚在窗口,关着灯,肌肤裹满了月光的清冷。瞬间,我像是易安般惆怅婉约,又好似转眼间可以如金谷园的绿珠,果断地爱与恨,果断而决绝,果断地了结自己以成就永恒。有时我便在想,永恒究竟要用纯粹到无质的爱来砌起,还是一瞬间的果决,身披月光,走向明月。
  其实,与《子夜歌》中相反。我不爱数学家,我爱诗人。非常非常爱。你可以不懂得买花,不会做饭,不会拖地,不会开车抽烟玩钞票,但你要懂得海的深沉,会偶尔在风拂的海岸像李商隐堆砌意象一样堆砌潮湿的细沙,会在暗风中吹着口琴,琴声随水汽飘荡得很遥远,与冥冥之中一些注定的命运隔天而对。揽镜自照般。我希望他着迷某一出戏,迷恋某两个朝代的画,会抚琴或者解棋,会在特定的节气远游一个古老的都或镇。他可以恋菊、恋柳、恋子规、恋鹧鸪,他可以仰天长笑,可以在晨曦未亮之时诵经咏史。他可以站在无名的花冢前吹起清笛,笛声穿越古老的丝路,蜿蜒进西域的胡音。
  他可以留长须,可以留长发,可以穿汉朝的丝,宋朝的棉。他可以像唐人,骑胡骑,踏胡靴。可以“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在云间烟绕雾旋的朦胧之中,自叹自唉,自酌自饮。
  他会站在后主凭过的栏前填一首没有下阙的词,只要他喜欢。他可以一边大叫一边书写一纸如张旭一样灵如蛟龙的狂草——秦汉的隶书也可以,只要他想要自己变成大汉的王,将公主嫁出或夺回都由他做主,遣兵入西域,感受从胡骑铁蹄间射出的风,荒凉的,有些冷硬的,瑟瑟的胡风。此刻,他变成祁连山前勇猛的将,挥手斩千骑,一呵出万军的将军。战马前,苍天下飘飞着“汉”字战旗,日光照耀,他成为荒城的天子,西域之王。
  他完全可以不去挥鞭,不临清流长啸,不站在青峰之巅对河川呼喊,不像一个起义领袖的激愤。他会安静地坐在唐朝的月光前,给我讲那些旧到泛黄的故事。但我会努力去听,听长安的夜笛一般,听夜半的捣衣声,听灞陵柳断,城隅泣音。
  我和他,像两个静止的人,在月光下陈列着美好的尸体,灵魂却在对话。我崇拜他因而爱他,我将他想象成李白。仙一样的才子。
  我因为崇拜而滋生了纯洁而纯粹的爱。我可以扮一个书童,替他递觞,替他研磨,替他在深更中守护那盏晃晃幢幢的青灯。
  因崇拜我可以卑微。他若是流虹,我便作流影;他若是古柳,我便作飞絮。我可以温柔一如古时的女子。铜镜、胭脂、香袋、钗环,我可以化作青江中被月影打碎的水,丝丝缕缕,牵牵连连,荡开无数涟漪。
  你看,一个女子看似痴傻的言语,说起来便无止无休。
  这样的句子放在考卷之中,会否被认为是疯癫少女的征婚标准?当然,这是句没必要的废话。
  我觉得年轻的孩子总有许多的梦。不分时间的发生,是怪离的夜梦也是白日梦。不少孩子将梦抽离生活,做自己幻想中那样敢爱敢恨,正义又果决的人,做主角。去拯救道德,拯救文化,甚至拯救文明。是现实中这样的人太少了?还是社会并不导向人们做那样爱恨、正邪分明的人?或者,是孩子们彻底的错,昏天暗地的错。错误认为正义总是极端的,不可退而求其次。也许这样解释后,那些做梦做到天昏地暗的孩子会更加现实一些。放弃那些被现实的风一刮就破碎满地的“无聊的梦”。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并非不谙世事的婴(2)
可不要忘记,诗人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梦境,再离谱的梦都可以变成一个有血有肉的句子,写下来,流传开去,然后教更多人去做更多离谱的梦。也许这做梦的人里会有一个两个也成为了真正的诗人,开始做自己离谱的梦。他们再将它们变成句子,用以感染若干陌生的灵魂。再流传,再做梦。被梦催生的新的诗人再去做他离谱的梦。写句子,流传,做梦,写句子……以此相传,中国的诗歌就活了几千载春秋。
  有时我觉得诗人像是*的人。俯身拾英,然后在你不经意间说出一句令人震颤的诗。他信手拈来一句天成的句子,勾起你飞跃千年的复古情愁。让你想要看着他的瞳孔以还击他对你心灵的看穿──可我懦弱,从不敢去探视诗人的眼睛。那是一片禁地,丛生的野草荆棘,躺满横陈的半腐的白骨。那是一片幽暗的禁地,刮不进尘世里一丝喧嚣的风,何况是我污浊的目光。
  在这样的时候,我又有些害怕诗人。害怕他轻视我的庸俗与庸碌。我灵魂的桎梏被架得太牢固,无法挣脱。我于是害怕诗人咄咄逼人的质问,我怕我百口莫辩。这一刻,诗人,我感觉我离你遥远。
  但其实诗人从不如此。他至多是不理会我。他呷一口浓烈的茶,深沉地嗅着那蒸腾的白气,丝缕地,温柔地,深情地。仿佛嗅到深山中竹林的宁谧。他走出挂有清朝匾额的轩,到腊月寒天里轻嗅一枝淡梅的清远。他想到了远方,他想要去寻远方,可他没带上我。
  于是,我又恨起诗人。忘却了从前所有崇拜。我拿起相机往返于我认为的远方,刻录得以永恒的定格。雪巅入雪莲盛放的凛冽,江南艳欲成精的桃花。从唐古拉一泻而下纯洁的水,一路唱着青藏原始的调,摇动转经筒一样从山巅泻下的清流。河水的倒影里,我看见微笑的诗人。他又变成那个月光前为我讲起故事的诗人。月光诗人。但当我微笑,他却倏忽不见。
  如此这般,我就明晓了我灵魂的浊朽。我这辈子成不了诗人。注定。
  我把梦都哭醒了。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婴。我怎么就把如幻的梦哭醒了?我无非只能借月光万年如一的温柔,来慰藉我身不由己的怨叹。
  我并非不谙世事的婴,我怎么把梦都哭丢了?
  然后,我就试图忘记诗人的轮廓。他的眉目,他的弦音。他醉酣后的疾书,那些洒着酒兴,天然的句子。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句子我熟记于心,但人面却模糊了。
  我在想,每读一首诗就如同爱过一次,我要有多疲倦?我倦了,于是我要入眠。但无尽的夜又让我梦起那丝路上凄凉的才子。他留长须,留长发,他站在后主凭过的栏前填过一首没有下阙的词,他曾一边大叫一边书了一纸如张旭一样灵如蛟龙的狂草。他身披唐朝的月光,满眼迷离地望着远方,开始给我讲旧到泛黄的故事。而我又开始听,努力地听,听长安的夜笛一般,听夜半的捣衣声。我又开始递觞,开始研磨,开始替他在深更中守护那盏晃晃幢幢的青灯。
  墨研着研着,月就沉了。我倦了,我倒在深更里诗人的书房,肌肤裹满了月光的清冷。
  最终,我发现一切都在往复的轮回。无论生命,还是其他什么。
  你看,我终于没有浪费掉这四张白亮的A4纸,我为资源利用尽了一份微薄之力。可是,我的纸用完了,可我的灵魂又怎么办?她又依偎了一次才子的孤独,讲他们曝露在这喧嚣世界。我罪过,我有罪过。
  我的纸用完了,我没有篇幅去赎罪。但诗人,我知道你会让我噩梦相随。你从来是顽皮的,单纯仿佛幼童。
  注:本篇是《子夜歌》的后记,省去了在此处无需有的首段与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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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花散(1)
文/刘小乔
  肖童妮在湖蓝色的晨曦中醒来,厌恶地离开恶俗的大团簇拥花朵的床单。
  宿醉的父亲穿着污渍层叠的衬衫横卧在床,依旧是满屋*熏人的隔夜酒精味。她为父亲盖上薄毯又猛烈推开积满尘垢的玻璃窗,藏在罅隙里的灰尘蒸腾出一段扭曲的舞。
  之后的梳头对肖童妮来说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她想像田格软软的长发梳两个辫子温顺的搭在肩上,头绳是亮晶晶的小圆球,又璀璨又甜美得像个小公主。
  而捏在手心里的磨得斑驳的塑料梳子已经快掉落一半的齿,像个迟暮老人饱经风霜的口里稀疏的牙,重复地摩梭着肖童妮又硬又直的短发,泄气般变得软绵绵。她却不以为然地一遍遍往左梳着额发,期盼可以分割成一条好看的弧线。像田格样的侧分,衬着小半个脸乖巧的轮廓。
  事实上在脚踏车上时,额发便又恢复到先前小钢针般遮了眼睛。
  和杨雯一起走进学校,她依旧穿宽大校服,穿垮的球鞋,一丝不苟的马尾,泛着枯枯的草黄色,脸上密密的小斑点毫不遮掩。
  “今天月考英语肯定不及格。”肖童妮抱怨着瞅着杨雯,又低头看身上黑色蓝短袖上傻乎乎咧嘴笑的唐老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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