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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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若重生-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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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小姐每天早上都硬给我一块豆腐干要让我吃完,那豆腐干实在太难吃了,我吃完之后整天都吃不下饭了。这不是实在受不了了才回来避避么。”

一桌子的人捧腹大笑,笑后又有几分唏嘘。在那个苦难的年代里,就算是笑话也平添几分辛酸。

展华见安来只顾喝茶,便给她添了几个草莓到她的碟子里:“这还是昨天别人送的,据说是新品种,个肥汁多,看着都讨喜,你也尝尝。”

安来还没表态,袁青举便把她的碟子拿了过去说:“这样她是不吃的。”眉头微蹙,像是对这挑食的小姑娘十分苦恼。说着又往里添了几块火龙果和猕猴桃端着去了厨房,厚厚的淋了一层炼乳才放到安来面前,摸摸她的后脑勺:“吃吧。”

这自然又惹得一帮人打趣他们,说安来福气,说袁青举疼媳妇什么的。

安来本不想弄这么大动静,将就吃几口就过了,毕竟在别人家里不甚方便。可袁青举显然跟她想得不一样,他认为在自己家人面前,就算麻烦点,一点吃食上的喜好忍它干嘛呀。

男人和女人思维就是不一样,虽然安来以前也没给人当过媳妇,但本能的觉得这样好不好,弄得让人感觉她多娇贵似的。要是今天这事儿遇到个小气点儿的婆婆,准得记恨上她。〖Zei8。Com电子书下载:。 〗

于是小姑娘不满意了,再次成为桌上焦点的安来,小手偷偷的从桌布里溜过去,精准的掐在袁青举腰上,使力狠狠扭了个一百八十度打转。

袁青举岿然不动,只等小姑娘撒了气儿,才捉住那只捣乱的小手,握住不放。安来抽了几下没抽回来,也不好动作太大,便由他握着。面上还若无其事的单手拿着叉子吃水果。

在众人打趣安来的时候,玉蓝生就那么一直含笑听着,也不说话,待众人说完才看着安来的碗感慨道:“这倒让我想起了大学时校门口甜品店里鲜果酸奶,那时候一到夏天每天中午必然去吃一杯。”

袁青举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东西是好,就是生意太好了不好买,我还记得同寝室的一哥们就是因为一个学期不睡午觉,而顶着大太阳排队去给一妹子买那家的甜品把才把人给追到手的。”

说起那时候的生活,袁青举也透出怀恋的神色:“后校门那条巷子里有一家烧烤做得挺好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吃过,我自从毕业后就没吃过那么对味儿的烧烤了。”

玉蓝生笑了:“怎么可能没去吃,那可是大学四年必不可少的回忆。学长要不哪天回头我办个烧烤派对,把在青堰的校友都拉拢来聚一聚怎么样。”

“成啊,你张罗着,差什么少什么给说一声,到时候我一定去。”

两人毕竟是校友,就算不同届,也有不少共同回忆。两人边说边笑,回忆着那个青涩躁动的年纪。

说起校运会上险胜一分的球赛,说逃课翻墙,说起老师们的怪癖,说起那个被一堵很遗憾因改建被拆掉的许愿墙……

安来在一旁静静的吃着,连把手从袁青举手里抽回来他也没发觉。安来端着自己的碟子起身,往厨房走去。

袁鸿威正在刷盘子呢,扭头看安来进来了,翘起手腕推了一下往下掉的眼镜:“还差炼乳?”说着就去橱柜里找。

“不用了大哥,我就是进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安来把空碟子放在水槽里准备接着洗。

袁鸿威连忙把她挤开:“哪能让你来啊,这可是爷爷罚的。要让他知道让你帮忙了,还得罚我。”

那不是老太爷的玩笑么,安来更不好意思了。袁鸿威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就起了话头说:“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洗碗?”

安来忙不迭点头,平日里在电视里西装革履的领导和现在面前穿着围裙满手泡沫刷盘子的家庭煮男这形象反差太大了。

“我会的可还多着呢!”不知道是不是安来脑补过头,居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些许得瑟。

又听袁鸿威补了一句:“小三也会!”

安来趔趄了一下。袁鸿威很是满意她的反应:“你不知道?”

这哪能知道啊,除开那天晚上他们偷了大厨一锅大骨汤煮面之外,就没见袁青举进过厨房。

袁鸿威放掉水槽里的水,换了清水开始洗第二次,并不还好意的建议道:“回头可以让他试试。”

“其实吧,嫁人啊就得嫁咱们老袁家的男人,在外能挣钱,回家会做家务,还疼老婆。”袁鸿威一点儿也不脸红的自夸着。安来很怀疑这样的大哥在外是怎么树立起□□的高大形象的。继而又腹诽,她家那个“在外能挣钱,回家会做家务,还疼老婆”的好男人现在正在外面和美女聊得正嗨呢。

袁鸿威见安来那负气的模样就问:“小三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儿。”

“小三也是个好的,就是有时候霸道了点儿。你多担待点儿。”

安来说:“他挺好的。”心中却在腹诽可不就是霸道极了么,偏说没到夏天就不准吃西瓜,导致现在西瓜都成水果店里的主打商品了,家里连西瓜影子都瞧不见。

“你也挺好的。”袁鸿威道:“爷爷可是喜欢你的很,平常家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爷爷在家也寂寞的很。你要是有空就多来陪陪他吧。”见安来应下了才接着说:“爷爷说他一见到你就能想到祖奶奶,欢喜得很。”

“祖奶奶?”安来掰着指头算辈分。

袁鸿威不得不补充道:“就是爷爷的母亲。”

“这有什么联系么?”

袁鸿威已经收拾停当了,拉了张小板凳坐着开始讲一段旖旎往事。

“祖奶奶和祖爷爷那时候也和你跟小三一样都是老夫少妻。”算是答了安来之前的问题才又说:“那时候祖奶奶可是位身份尊贵的满洲格格,家里也是上三旗的大姓。祖爷爷呢不过是跟着还未出师的泥瓦匠学徒,有一次祖爷爷跟着师傅到王府里修缮园子,恰碰到了去赏花的祖奶奶,于是……一见钟情了。”

“啊?可是他们……”这身份差距太大啊,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袁鸿威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泡着大蒜的小盆,拿了个小碗开始剥蒜瓣,安来也凑过去帮忙,蒜皮已经被泡软了,十分易剥。

袁鸿威倒是有说书人的潜质,掉足了安来胃口才说:“乱世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时势造英雄,祖爷爷那时候也觉得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祖奶奶。也不愿再做泥瓦匠了,投身乱世,几年下来也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军阀。高高兴兴回去准备接祖奶奶过门,可祖奶奶那还能记得他个泥瓦匠小子呢。不过那时候,满洲政权已经败落,爱新觉罗家也被赶出了紫禁城。更甭提一般宗室了,民国政府成立,他们的日子连一般老百姓都不如。”

“祖爷爷回去的时候,王府已经是别家的了,几经辗转才打听到祖奶奶一家的去处。他找去的时候祖奶奶正在一破院子里准备成亲呢,对方也是没落宗室。打小定的亲。于是……”

袁鸿威适时的停下,安来接口问:“于是祖爷爷去抢亲了?”

“没错,他带了一帮兵蛋子直闯礼堂,扛了人就走。又把以前的王府买了下来,把祖奶奶安置在里面。”

袁鸿威停下不讲了,专心致志的剥蒜。安来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他们自然是相亲相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不然哪来我们这一大家子。”

“这不科学!”

“哪里不可科学?”

“祖奶奶是被抢去的,她哪能心甘情愿和祖爷爷一起生活?”

袁鸿威总算不再剥蒜了,抬起头好奇的问:“你很介意‘抢’这件事?”

安来想了一下:“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不过也不能排除祖爷爷魅力逼人,然后祖奶奶日久生情。”

“不错,来来真聪明。”

居然是袁青举的声音,安来转头,就见袁青举站在她身后半步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此时目光灼灼笑着看她,很是欣慰的模样,语气里是如释重负的轻快:“所以你不能拿故事不怎么好的开始来武断的给它一个悲伤的结局。”

☆、第24章 别扭

袁青举和玉蓝生聊得告一段落,侧眼一看,吓!他家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给溜了,连带着吃水果的碟子也没了,想着大概是去了厨房,便一路寻了过去。一看还得了,他家小姑娘和他大哥一人一张小板凳蹲地上凑一起剥蒜瓣呢,也不知他大哥在讲什么,小姑娘聚精会神跟听老师上课似的。那场景怎么看怎么囧。

走进了才听清他大哥是在讲老袁家祖上的事儿,便收了脚步,跟一边听着,也不说话。他大哥看是看见他了,可眼尾也没给他一个,更别提专专心心的小姑娘,哪能发现他啊。

他一听就知道他家大哥是故意,祖爷爷和祖奶奶的故事是那样没错,可他直接跳过过程说结尾,是故意在引导话题走向。在听到小姑娘回答后,很是松了一口气。

小盆里泡的大蒜都让两人给剥完了,一个碗没够装,袁鸿威特意找了个中号的微波炉专用的玻璃盒子给换上,整整冒尖一盒。这会儿见自家兄弟找媳妇来了,便自觉的拾缀拾缀地上的蒜皮出去了,把地方留给人小夫妻。

安来这会儿有点不想理他。袁青举问:“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安来无精打采:“就是吃饱了有点儿犯困。”

袁青举拉着她的手就出去:“走吧,去睡会儿。”

“这不太好吧。”

袁青举停下来,扶着小姑娘的肩膀说:“来来,你也可以把自己当做家里,不用那么拘束的。”

安来还是放不开,一出门玉蓝生就看到他们了:“学长你们快来,我们正商量着打牌呢。”

安来一听就更烦了,撒开袁青举的手,背着嘀咕了一句:“人叫你呢,你去打牌吧。”

袁青举一时也没弄明白这丫头是在闹什么脾气,想着大概是初来大宅不太习惯就软声说:“我先送你上去睡觉。”

“我这会儿又不想睡了。”

“……”

“我先看会儿电视。”

袁东行叹了口气,拍拍正闹别扭的小姑娘:“那行,一会儿困了叫我,或者自己上去也行,左拐第三间。”

那边玉蓝生又说话了:“学长,快啊,三缺一。”

安来扭头一瞧,哟,好家伙,堂子都摆上了,小胖、玉蓝生、袁东行各占一方,就差一个了。安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学长还不快去,三缺一呢!”

说完也不管袁青举反应撒腿就跑到厅里去了,挨着袁老太爷坐着抱一抱枕看动物世界。其间为老太爷的喜好囧了一下。

不过老太爷看得挺高兴,有安来陪着他看就更高兴了,人也精神了了不少。每一种动物出来他都能跟安来叨叨半天,弄得跟他亲自见过似的。

“可不就是亲自见过,”老爷瞥见屏幕上一只正在觅食的老虎又说:“连老虎我也打过。”

安来瞅瞅电视里那只威武雄壮的老虎,又瞟了一眼老太爷然后很坚定的点头掷地有声的说:“爷爷真厉害。”说着还竖起大拇指一只。

可能是老太爷看安来的反应不够热烈,觉得在敷衍他呢,其实根本没信。老爷子对安来对他履历的质疑很不满意。安来打心眼里也真是没怎么信的,老虎哪有那么容易碰上啊,更别说击毙了。

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爱逞强好胜的,老了也爱较真。安来这么个孙媳妇他挺满意的,可是这个孙媳妇却不相信他的光辉事迹,这怎么行呢。当下动物世界也不看了,催着安来跟他上楼。

老太爷拄着拐棍上楼梯,安来连忙扔了抱枕上去扶,平时要是有人这么扶他他早不乐意了,不过换成安来么,还挺受用的。

老太爷的房间一看就是个武将的屋子。房间很大,但很简洁,除了一架床,一张书案,一排衣橱和一张立柜就没别的多余家具。却没有觉得空旷,因为空闲的地方都摆满了其它东西。都跟军事有关,像坦克模型什么的,墙上甚至还挂了几柄枪,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老太爷朝外墙边努努嘴,安来看过去,总算知道为什么要待她来这里了,那边被立柜挡着视线的地方有一扇窗,窗下摆着一张竹榻,榻上则是……喵的,虎皮!

是的。

虎皮。

一整张虎皮。

一整张原生态虎皮。

安来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滚落到竹榻上,抱着那虎皮研究。皮毛顺滑,毛色纹路清晰,没有杂毛。把皮翻过去,还能看到皮被剥落时留下或红或紫的血管印子。

真皮呀!安来激动呀,没想到生平还能见识这种传说中的玩意儿。

老太爷拄着拐棍,站在一旁睨了她一眼:“信了?”

这还能不信么,安来忙不迭的点头,望向老太爷的一双眼睛充满了求知欲:“爷爷,这虎你怎么打的?”

老太爷开始还拿着脾气呢,就是不说,安来说尽好话才让他带着得意讲了当时的事儿。

“那时候刚解放不久,有一年,我带着兵驻扎在西南一个村边的山上,练兵呢。就听说山下的村子里的人说庄稼地里常闹大猫,毁了不少庄稼,那时候可没什么良种,一颗庄稼上结的东西可有限了。”

“老虎难不成还吃素?它到庄稼地里干什么去了。”

“哪是吃素啊,一到快秋收的时候,山上的动物可精了,猴子,兔子,土狍子,野猪……都去庄稼地里偷庄稼呢,天一黑就扎堆的来,老虎是去捕猎的。它捕猎不要紧啊,可它一跑一扑,大片庄稼就给糟蹋了。村民恨呐,可也拿这么个凶物没辙。我听说了情况就带了几个人去那片地里守着,蹲了好几夜才给逮着呢。”老太爷拂开虎头黑色的毛发给安来看,那眉心处果然藏着一个枪孔。

安来又把皮子抱在膝头上翻看,老爷子更得意了,哼哼说:“甭找了,没了,就那么一个,一枪毙命。”说的时候更是形象的举起拐棍做瞄准的样子。

这下安来总算明白为啥袁青举总爱瞎得瑟了,上午跟袁鸿威交流不多也感觉出来他也是一高兴就得瑟,只能感叹基因的力量!不过这也不能阻挡安来发自内心的给他以崇拜的瞩目。又磨蹭了好久安来才不舍的和心满意足并得意洋洋的老太爷下楼。

这厢方下楼,那边小胖就咋呼上了:“你们怎么能光赢钱呢。”

于是安来被抓壮丁了,小胖把“光赢钱”的袁青举和玉蓝生踢下桌,又拉了安来和展华来凑数。

安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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