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安来在午后窝在袁青举的书房看小说。赫伯带着几个佣人,抬着什么东西进去。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珍品摆件。
“这是什么赫伯?”安来扶着腰起身好奇地问,赫伯连忙上前去搀扶她。
“是三爷买的一幅油画,夫人。”
赫伯待安来站稳了才上前去拉下画上的布。
一个汤秋千的白裙少女跃然眼前。
居然是安往画的那一幅《女鸢》。后来被沈豫章买去,安往知道后去赎过,沈豫章却没松口。不知道这一次袁青举是用什么方法拿回来的。
下午,袁青举回家给了安来一张请柬:“沈豫章寄到我办公室的。”
是沈豫章的婚礼请柬,安来还以为新娘会是林洛,就那个在咖啡厅泼过安来咖啡的泼辣女子。结果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去吗?”袁青举问。
安来顺手把请柬放在收废报纸的架子上,摇摇头:“不去了,我这身子现在也不方便。”
“好,听你的。”袁青举走过去抱她:“我闺女今天有没有闹脾气?”
那天晚上,安来做了一个梦,梦见吒紫嫣红花丛中,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儿的半边脸肿得老高。正泪嗒嗒地哭诉:“怎么办,我毁容了。”
旁边一个比她稍大的男孩儿显然也被吓坏了,但却十分镇定地说:“妈妈说,女孩子在乎容貌是因为她们要依靠美貌来找一个好老公。”
他这么一说,小女孩儿哭得更厉害了。
“来来不怕,长大以后我娶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他伸手去抱小女孩儿,结果小女孩太胖,他的手太短根本环不住她。
“毁容了好丑。”
“我不怕。”男孩还在使力将小女孩儿从地上抱起来,但显然效果甚微。
小女孩儿得到肯定的回答,显然安心了不少。但是依然担心地抽抽搭搭地问:“章鱼哥哥,可是长大还要好久好久,到时候你要是不记得娶我了怎么办?”
可是长大还要好久好久,到时候你要是不记得娶我了怎么办?
这话仿若咒语般,将眼前的一幕慢慢淡去,如朝露如晨雾了无痕迹。
安来醒来的时候,天还不是很亮,她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窗边静立。一双温暖的大手自腰后环过来,熟悉的气息靠近:“怎么不多睡儿,宝贝闹你了?”
安来摇摇头,伸手指着楼下树枝上的几抹新绿:“你看。”
“呀,发新芽了。”
“嗯。”安来安心的靠在袁青举胸前。
是啊,严冬过去,已然春暖。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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