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的地方还清晰可见。她那银白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白了。仿佛一只长毛动物躺在那儿一样。
“我想让你知道,抱着她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佐藤在我耳边轻声低语道。“肌肉是那么的柔软。没有年轻女人那种令人讨厌的清高。我的手指可以触摸到任何地方。你瞧,她穿的丝绸的长衬衣光滑而凉爽,它仿佛将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我摸到了她的大腿。那也是柔软的丝绸。压住丝绸,便是一个更加柔软而干爽的地方。我并不是不喜欢年轻女人那湿漉漉的地方。不管是拥有一张多么清纯、可爱的脸蛋的女孩子,那地方湿漉漉的堆积成稀泥一般,不都是为了等待着男人的到来吗?嘴张开,任我在沼泽中胡作非为。我很快便抵达到了年轻女人的沼泽中。那是如此得快捷。感觉到了快感,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快感,那是一种被挑动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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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美人(7)
但妻子那个地方该怎么说呢?那是高雅而利落的。即使我进去,也会被那厚厚的墙壁所阻挡,我甚至以为是被拒绝了。但是如同一道光线划过一般,有东西向我隐约流来。找到它时的那般喜悦是无以伦比的。迎着它向前进时,能感觉到她的默许。我的生殖器慢慢地被柔软的、热乎乎的东西包容了。我的快感一瞬间停止了。接着,响起了音乐声。那是我从未听过的旋律,非常的舒缓,但还带有一点节奏。我喘不过气了,当然,那是极度的幸福……”
我变得害怕起来。我甚至以为他是不是疯了。“哎,国枝君,我现在无论如何也想要抱抱我妻子。你,要不要看一下。不,我希望你无论如何去看一下。”使不得。我的脸变白了。别人做爱的场面,在录像里看看就足够了。我当然拒绝观看现场直播的啦。“但我是多么想让你明白,多么希望你来看看。你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幸福呀。”我肯定是喝醉了。我没有离开那个地方。佐藤坐在床边,托起妻子的上半身。太太没有推开他的手,像睡梦中被吵醒的所有人那样,稍微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
佐藤抱起她的肩,用嘴亲吻着。然后改变身体的方向,使我更容易看到。把睡衣的前面部分脱了,太太的乳房露了出来。那是一对干瘪的乳房。也许曾经是丰满的,但萎缩的、因重力而向下垂着。感觉像秋末树上那两三个忘记采摘的、枯萎的小果子。当时,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可怜”一词。这与美丽和漂亮是格格不入的。但是,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中的乳房依然是“可怜”。不可思议的是,我却产生了一种兴奋。于是,刚才佐藤所说的话,又零零碎碎地浮现出来,重新组合在一起,向我逼近。佐藤又将睡衣前面拉开了许多,手还在把绳子解开。我的眼睛更加适应了黑暗,想看看绳头上有什么……。
“他全部都让你看了。”“不,我觉得那是不可以的,便离开了那个地方。第二天,令人作呕的两个人还招待了我一顿美味的早饭。”“这可真是荒唐的事。”“不可能有这种事。世上的男人形形色色。”“我想起来了。很久以前听别人说,国枝先生有一位年长的太太,这个佐藤是不是就是国枝先生呢?”“不是,我不过是一个结了婚的寻常男子。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寻常,什么是不寻常。跟你讲了这些无聊的事。要不要再来一杯白葡萄酒?这次我们来点别的吧。喝腻了的话就喝点别的。我是说,现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要太钻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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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1)
文香不太喜欢抵达东京站前播放的那段奇妙的、欢快的旋律。有一种硬要让人心潮澎湃的感觉。
特别是在这深夜行驶的###上,这种感觉尤为明显。十一点二十四分抵达的“光”号###的指定座位上,几乎青一色的都是出差回来的公司职员。为了从疲惫中得到放松,有的解开了领带、散漫地将脚伸向前面。
就是这些人,一听到抵达东京站的旋律,便立刻起身。慌忙整理衣服的样子,如同接受训练的家畜一样。不记得什么时候,曾在电视上看过,每天只要播放固定的音乐,一大群牛的身影便整齐地冲了出来。
此时的文香正在用脚尖搜寻着脱放在座位下的、薄底浅口的皮鞋。不一会儿,身着长筒袜的大脚趾碰到了坚硬的皮鞋。作为普通的、三十岁的职业妇女,文香在鞋的花费上也是毫不吝惜的。这双意大利产的黑皮鞋,如果在东京的百货店买的话,价值四万七千日元。文香也曾反省过:是不是太乱挥霍了。
突然,隐约感到一条视线,文香的头向左歪了歪。过道上坐着一个男人,装着在扣上衣的纽扣,眼睛却在看着文香穿鞋。脱了鞋,只穿了长筒袜的脚,自然吸引了男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三十五、六岁、身材高大的男人。质地不错的西服和公文包足以显示出他的个性。他那不经意的眼神,当然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列车进站了。男人们和极少数的女人们都纷纷走向出口。走出站台时,突然看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正在下楼梯。这是有名的喜剧演员。好像是坐在旁边软卧车厢的。文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紧紧跟随着他们。他像平常那样走着,也不和站在两侧的人说话,正视着前方,流露出一种妄自尊大的感觉。
“喂。”冷不防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文香被吓得失声叫了起来。身后站着丈夫昭夫。“回来啦。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哎呀,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明天开始连放三天假。我想不应该再让你在东京火车站打车回来,所以特地来接你的。”
昭夫今年四十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车子的迷恋也与日俱增。最近刚买了一辆新的沃尔沃。别的事情全都可以偷懒,唯独开车是最轻松愉快的。所以,出差回来晚时,有时也让他来接一下,可今天却没有打过电话呀。是不是担心回来的###更改了时间?“哎,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时间的?”“我让妈妈给我看了行程。”五年前,父亲死了之后,文香把母亲接了过来。从那以后,母亲来帮助料理家务、照顾独身女儿。出差的时候,总会交给母亲一张写有列车时刻以及联络地址的便条,丈夫大概看了那便条了。突然冒出的厌恶与恐惧顿时烟消雾散了。文香欢快地说道:“不过这也好啊。正好坐了跟母亲说的那趟车。如果再稍微早一点儿就没有办法了。”“那个什么……”听到这儿,昭夫忽然笑了。“我想如果你跟一个男人一起下来的话,该怎么办?于是马上躲到柱子背后看着。”从那欢快的语气中知道是在开玩笑。但这确实是一种可能,让文香感受到丈夫的真诚与恳切。
你回来啦(2)
“真愚蠢。”为了证实自己没有丝毫的内疚,妻子这时只能一笑了之。必须要表现出极为惊讶和厌烦。“为什么我出差的地方就一定会找情人呢?如果要找的话,在东京市内不是更方便吗?”这是事实,文香所做出的那种发自内心“受不了”的态度的确见效了。
和深泽已共事两年了。在人才交流公司当董事的文香,那年春天,忙于为某大企业新来的职员设计进修手册。文香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派遣接待和程序设计方面的短期女性职员,最近也致力于教育方面的职员进修。这是一个为几个人作技术指导,教给他们一些走上社会后的常识和修养的项目。
过去由父亲所传授的常识,如今的企业必须手把手地进行教育。企业自身不具备教育条件的,便委托给文香的公司。
深泽是一个四十五岁的壮年男子。所谓的人事这个部门,就是发挥着为公司辅佐和管理内部事物的作用,在这方面,深泽好像是深有体会的。他的聪明之处在于,把西服和西服衬衣上的大笔开销以及对下属的关心与自己的将来联系在一起。
就是这个人,与自己所谓的老主顾、而且是有夫之妇的人保持着肉体的关系。而且为此,他不惜花言巧语,编排了许多故事。
自己现在的人生真的没劲。为了成为“领导”,必须要付出多少牺牲?也不知道女人的爱情为何物,所以,便和学生时代一直要好的那个女人,平平常常地结了婚。但是,让我清醒过来的人是你。虽然我觉得这种事情是不可以的,但却阻止不了自己。我被你迷住了。因为你是我第一次真正用心去爱的女人。
文香当然不会把这个男人的话当真。她也知道深泽之所以选择自己是因为自己有丈夫和孩子。“为了保密,必须要选择处境相同的人。”他曾不留神说漏过这话。文香也非常清楚,男人在床上的态度绝对不是天真的。恐怕他也遭遇过一、两次与年轻女人玩火失败的经历吧。严守秘密、危险共担,这对文香也肯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是吗?在两人之间也不存在着纯粹的肉欲和谎言。深泽是一个充满魅力、长相英俊的男人。正值美好年华的男女即使交往一年,也会将爱情与错觉交织在一起。
两人一个月秘密约会一次的地点都定在城市酒店。这是一个不仅有餐厅、超市,还有几个会议室的大型酒店。有时他们也在这儿开会或商务会谈,所以,文香和深泽即使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更何况他俩加倍的小心,连吃饭也都是送到房间简单了事。
晚上尽量不要太晚退房,而且酒店开的发票也马上销毁。下次的约会都是见面后再定,如果有更改,便假借工作的事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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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3)
正是由于这样的交往,事情才不可能败露。文香扪心自问道:不可能有任何证据。
文香和丈夫穿过人还没有走完的东京车站,走出了皇宫方向的检票口。那下面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
昭夫为妻子开了车门。连续考大学两年都失败之后,他以留学为名去了美国。偶尔,他也会显示一下当时记忆中残存的尊重女性主义。
新车的座位所特有的如同动物一样的气味,使文香重又意识到自己的罪恶感。而女人这时总会使用幽默诙谐的口气。“哎,刚才我如果和一个男人一起下来的话,你打算逃走啊。”“是的。”“嗳,为什么不上去打老婆的情人呢?偷偷摸摸地溜走,一点儿都不像男子汉。”“是呀,只能溜了。那种时候,丈夫只能溜走。因为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男人。应该考虑到对方或许是职业摔跤手。如果那样的话,打架简直不是人家的对手。”“真傻。我怎么会喜欢职业摔跤手那类肌肉发达的男人。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的。”文香在黑暗中回想着深泽的身体。
由于年龄的缘故腹部稍微有点突出。不管怎么说肌肉的形状还算可以。学生时代就开始对那时还比较稀罕的美式橄榄球非常着迷,现在呢,又对高尔夫很感兴趣。不知什么时候曾随口说过,有时一家人还出去滑雪。这和不太喜欢运动,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发福的昭夫形成鲜明地对比。“我不太喜欢肥胖的男人。恰到好处地有点肌肉,细高挑儿的男人比较好。”觉得丈夫根本不会知道自己的秘密,文香更加大胆地说话了。深泽便是那种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高挑个儿的男人。文香还记得,最初交换名片时,自己便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出色的男人啊!在人才交流公司那群年轻女孩中也引起了骚动。被深泽邀请去吃饭,那天晚上被亲吻时,文香简直高兴得快疯了。如果是还年轻并单身的话,一定会尽情地在朋友面前得意一番,但作为三十五岁、已为人妻的她,也只能把这一切深深地埋藏在心里。
结婚以来,也曾抱有与几个男人交往的幻想。但像这样主动出击的男人还是头一次遇见。
完全像女中学生一样,对接吻的事畏缩、烦恼,而且每到这时就要揣测对方的心理,当自己找到答案时,已全身中毒了。当第四次在一起吃饭并被约到酒店时,文香已彻底失去了抵抗力。嘴里说的或许还是那一套老掉牙的话,但已无力地被男人紧紧拥抱着……
由于在地下的缘故,发动机巨大的响声才使文香回过神来。觉得自己作为妻子,却在丈夫身旁想着与别的男人的交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更何况丈夫不是还特意来接自己的吗?
你回来啦(4)
这不是自己所犯下的罪,而是作为反复回味这一罪过的一种补偿,文香柔声说道:“哎,既然特意来接我,要不要去喝点咖啡什么的?”“行了,行了,那太麻烦了。”昭夫迫不及待地从倒车镜后面拿出了停车票。“咖啡什么的,在家里不也可以喝吗?”的确如此,文香叹了口气。
就这样,虽然又过了几天,但在文香脑海中却怎么也抹不去丈夫那时说的话和说话时的那副表情。至今文香心中无数次的自问自答都是面对情人的。到底是不是真心爱自己?不,即使不是真心的,自己也觉得是真的吗?是不是在玩弄自己?
可以说一次也没有揣摩过丈夫的心思。这与其说是文香瞧不起丈夫,还不如说是丈夫自身的个性所造成的。现在,第三个儿子还是稀罕的,丈夫是家里最小的、第三个儿子。从小学直至教育方式一成不变的私立大学毕业,虽然不像深泽所读的学校那样,但也是世人所公认的“好大学”。就职于一家大的房地产公司,四年左右便辞职了。昭夫继承了他家棉被店的家业。说正经的,那是因为两个一直在公司工作的哥哥最终都放弃了这份家业。
昭夫的父母也对街上那些棉被店的前途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小儿子提出要继承这份家业时,他们很是吃惊。还拥有其他家产的资本家的父母,就地取材地盖了五层楼的公寓。以此为契机,昭夫便在底楼开了一家床上用品专卖店。棉被都被零售和邮售地给抢了,生意不太好做。于是,昭夫便进了一些妇女用的可爱的睡衣、进口的被单等,很快便卖了出去。
文香和昭夫的相识是在房地产工作的时候。听说一结婚他便要开棉被店,文香稍稍有点担心。但现在想来却是再好不过了。上面的公寓不仅可以自己住,还可以腾出一间来让母亲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