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 第6部分

　　商昌伟　　那就是说；　总部对我报上去的；　说宋士明玩忽职守；　失去胜利信　　心不相信。

　　白　丽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他们要你拿出宋士明玩忽职守，失去信心的事　

　　实。总部还来电询问，轰炸重庆号失败的原因查清了没有。

　　商昌伟　　（遭遇猜疑委曲不信任，他的心情暴躁到极点）都是我无能，我太

　　无能了。

　　白　丽　　告诉你一个情况。

　　商昌伟　　什么情况？

　　白　丽　　总部刚才来电，驻防南京的空军飞龙大队，有人企图驾机叛逃，被　　　

　　我机场塔台指挥人员发现阻拦，现巳逮埔归案。

　　商昌伟　　啊，（引发所思）我知道了。

　　白　丽　　总部还担心我们这儿也发生这种事。

　　商昌伟　　是的，这个消息来得很好。（大声说）我有办法解除总部对我的

　　不信任。

　　白　丽　　你是说。。。。。。

　　商昌伟　　我早就对宋士明起了疑心。

　　白　丽　　　那可必须有真凭实据。

　　商昌伟　　我相信，我会拿到的。

　　白　丽　　从宋士明最近与我们配合不力来看，这个人，不为我用，必有他谋。

　　商昌伟　　是的　，你说的对，不为我用，必有他谋。

　　白　丽　　那。你要对他严加防范注意，于平已经是捉在我们手心中的小鸟，不　　要让他飞掉。我现在就去总部。再见。（白丽下）

　　商昌伟　　（自语）　不为我用；　必有他谋。

　　（宋士明上）

　　商昌伟　　　宋老弟；……

　　宋士明　　　（冷冷看了他一眼）　嗯……

　　商昌伟　　　（装笑）　宋老弟；　你看；　正在我需要你协助我的时候；　没有想

　　总部来了这样一个指示。

　　宋士明　　哈哈；　我早就想写辞呈了；　这个指示来的很好。

　　商昌伟　　不；　宋老弟；　你有才干；　有前途；　不过也好，趁这几天清闲，好好

　　认识一下自已，写写失去信心原因，过几天我给总部写个报告。。。

　　宋士明　　谢谢，不用了，我感到这样，停职检查最好。再见。（下）

　　商昌伟　　（惊愕地望着他的背影；　气恼地自语）　不为我用。　必有他谋……。　这个人……留之必有后患。

　　
　　灯　光　暗　转　　　　　复　明

　　军官俱乐部的弹子房里。　宋士明一个人打着弹子。　他在

　　借打弹子发泄胸中郁闷；　愤怒…　于平轻轻走进。

　　于　平　　　（轻声）　付队座。

　　宋士明　　（回头看了他一下。不理他。　仍旧去打弹子）

　　于　平　　　（仍轻声）　付队座；　您一个人……

　　宋士明　　（冷笑）于参谋，是你。。。。。。（猛地）　你来干什么？

　　于　平　　　（陪笑）来陪陪付队座打打弹子呀；……您一个人。

　　宋士明　　　（冷笑；　讥讽）　哈哈；　你这双手；　也配跟我打弹子？

　　于　平　　　您这可是说笑话了；　我可是打弹子有名的老手了。

　　宋士明　　（突然怒目注视）　你；　给我走开；　你这双手；　不配跟我打。

　　于　平　　　（仍笑着）　付队座；　咱们比比看；　我这双手；　恐怕你赢不了它。

　　宋士明　　（仍是冷笑讥讽）哼，你这双手，只配拿烧红的烙铁向活人的

　　胸脯上烙。

　　于　平　　（明白了宋士明对他不满的原因，仍笑着）啊，付队座，我明白了您

　　的意思，你是说那天晚上在审讯室里，你来的时候，我也在现场，你

　　看见火红的烙铁架在炉子上准备向犯人身上烙。当然了，对共产党份子你不用严刑，他们怎么会招供。

　　宋士明　（仍怒目注视）没有一点证据，就用烧红的烙铁，你说，这是什么

　　审讯？

　　于　平　　（严肃起来）付队座，你这样说话，难道你不怕人家说你同情共产党。

　　宋士明　　哈哈，我不怕，我相信那个军械士不是共产党，我也不是共产党。

　　于　平　　　商大队长说他是，难道你还不相信。

　　宋士明　　我只相信证据，在没有证据之前，他是我的部下。

　　于　平　　（这时已完全了解了宋士明对他愤怒的原因）付队座，听说您。。。。。。

　　宋士明　　是的，你说下去，我现在已经停职检查，他们说我对胜利失去信心，

　　玩忽职守，我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本来就不想干，不想作

　　这个大队付。不过；　于参谋；　我看你别太得意了；　你以为商小姐爱

　　你；　他的哥哥赏识你；　你就忘乎所以；　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于　平　　（笑笑）　可是，根据我了解，商大队长，想把他的妹妹，婉容小姐，

　　许配给你，说实话，也只有你配，我不配。

　　宋士明　　（听他语词歉虚，属实，不禁气平了些）我一向认为你人还正直，

　　没有想到，你竟然，想使用烧红的烙铁。。。。。。

　　于　平　　　是的，在那种情况下，没有办法，我只能。。。。。。

　　宋士明　　　（冷笑）哼，没有办法，只能。。。。。一个正直的人，怎么能说出

　　这种话。

　　于　平　　　是的，宋先生，正是由于你正直，你不这样作，所以你才有危险，

　　你才有杀身之祸。

　　宋士明　　这话什么意思？

　　于　平　　　宋先生，难道现在你还没有看清你的处境？

　　宋士明　　说明白点。

　　于　平　　　怎么，真的你一点都没有看清你的处境，宋先生，你现在的处境，

　　和那个死去的军械士，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已经离开了人世，而你

　　只不过还有一口气，没有离开人世。我不是有意说的这么可怕，他们的枪口已对准了你。

　　宋士明　（冷峻地）你把我的处境描绘的那么可怕，你说，于参谋。你是奉

　　谁命令来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于　平　　我奉谁命令来的，哈哈，你又把我想错了，宋先生，我想你一定听

　　过不少历史故事，你也一定看到过这样的事例，在政治道路上，和共

　　事者不愿一条心，不愿走一条路，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想你是能明

　　白的。商昌伟，白丽，他们也懂得，不为我用，必有他谋。这样一个

　　简单道理。尤其当前，战争已经进入你死我活的白热阶段。因此，宋

　　先生，你想想，他们会不会把一个不愿和他们走一条路的人放在身边

　　留作拦路石，留作后患。因此，宋先生，你的处境的确已经很危险。

　　宋士明　（深有感触）你的意思是。。。。。。

　　于　平　　　一个身处狼群的人，不学狼叫，你想他能生存下去吗？

　　宋士明　　哈哈，你讲的这条哲理，意义倒很深刻，我懂了，我问你，你是

　　奉命来劝我和他们一起叫，是不是叫我跟着他们一起叫　。

　　于　平　　　不，谁也没有派我来，我不过为你惋惜，你已经身履薄冰，你还以为稳如泰山。

　　宋士明　　（沉思）。。。。。。

　　于　平　　　　当然，这只能怪你生就一付正直心肠，我知道，你就是想改也改

　　不掉，所以才招来这杀身大祸。

　　宋士明　　　那么，于先生，你说，你到底要我干什么？你来叫我和他们一样

　　干昧良心的事。

　　于　平　　　不，不，我刚才说过，谁也没有派我来，我也没有劝降的想法，我

　　只是来给你指引一条逢凶化吉的大道。

　　宋士明　　　逢凶化吉的大道，什么道？

　　于　平　　　　离开这儿。

　　宋士明　　　离开这儿？

　　于　平　　　　对，马上离开这儿。

　　宋士明　　　到那儿去？

　　于　平　　　　到正直人受尊敬的地方去。

　　宋士明　　　什么地方，正直人会受到尊敬？

　　于　　平　　　那儿，北边。

　　宋士明　　　（想了想，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哈哈，你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

　　现在我才明白了（愤怒地）你这个狗腿子，想来试探我的心。你

　　好去舔肥，好去请功。你给我滚。。。。。滚。。。。。。

　　于　平　　　宋先生，你人是正直的，可脑子是糊涂的。

　　宋士明　　什么根据？

　　于　平　　　你是不是给商小姐说过，你对现实很不满？

　　宋士明　　说过。

　　于　平　　　你是不是说过，这儿的一切都腐败黑暗？

　　宋士明　　说过，你去告密领赏好了。

　　于　平　　　那么，宋先生请你想想，我要是为了请功领赏，会等到今天吗。

　　宋士明　　（语结）。。。。。。

　　于　平　　　（真诚地）宋先生，实给你说吧，我了解你这个人，也了解你的心，

　　我也看清了你同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当然，商昌伟，白丽也看到

　　了，因此，他们已经在你周围，布满了杀身的陷阱。宋先生，我总

　　不能眼看着你向陷阱里跳吧。

　　宋士明　　　（打动心坎，沉思）。。。。。。

　　于　平　　　　我想，我应该帮助你，领你，走出这死亡的陷阱。

　　宋士明　　　（完全被说服）于先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于　平　　　　我刚才说了，你只有离开这儿，赶快离开这儿。

　　宋士明　　　到那儿去，我是飞行大队的付大队长，怎么脱得了身？

　　于　平　　　　驾一架飞机，飞到天上，飞得高高的，加大油门，朝北飞。

　　到了那时候，谁也管不了你。

　　宋士明　　　你叫我朝北飞？

　　于　平　　　　对，朝北飞，朝只有光明，没有黑暗腐败的北边飞。

　　宋士明　　　你是。。。。。

　　于　平　　　　我。。。。。。我问你，最近你收到过一封信，具名为寒剑的信？

　　宋士明　　　是的，我收到过。

　　于　平　　　　信里的话我想你都看过，我问你，你有没有估计过目前战场上的形势，你有没有判断过等待当局的是什么命运，不错，你是这个政权里的一根小支柱，由于他们的残暴无能，黑暗腐败，你已经不愿意再支撑它了，但是你不能犹犹豫豫，你应该立即抽掉你这根柱子，让这个行将倒塌的僵尸，已经在四面悬空，摇摇晃晃的政权立即结束生命。宋先生，你是憎恨黑暗，向往光明的爱国志士，难道你还愿意作他们的殉葬品，同他们一起灭亡。

　　宋士明　　　你是谁？

　　于　平　　　我是一个爱国的中国人。

　　宋士明　　你是写信的寒剑。

　　于　平　　　是的，我是写信的寒剑，我可以帮助你脱离这儿的险境。

　　宋士明　　你是北边来的？

　　于　平　　　不，我也是和你一样，是一个曾经支撑过这个政权的小柱子，

　　可是，我早就看透了它，认清了它，这是一座即将土崩瓦解的

　　大厦，它作恶多端，残害良民，已经到了天地不容的程度。所以

　　我早就抽走了我这根小柱子，选择了投奔光明的道路。

　　宋士明　　你说，他们会相信我吗。

　　于　平　　　当然会相信。不管是谁，只要他愿意抽掉他那根柱子，改变他

　　的信念投奔光明，都会受到同样的欢迎和信任。

　　宋士明　　（此时，已热泪盈眶，激动的拉着于平双手）于先生，谢谢。。。。。。你的指引。。。。。。快告诉我，怎样才能赶快离开这儿。

　　于　平　　　他们现在对你监视很严密，今后我们不能再见面。

　　宋士明　　（着急，恳求）那。。。。。。

　　于　平　　我会叫一个年轻女人来和你联系，她拿一条三角形红色手帕，

　　接头语，寒剑。

　　宋士明　　　我记住了。

　　于　平　　　如果，你再能联系上两个人，两个和你一样想法的人，能飞

　　走三架飞机，一个小分队，那作用就更大了。但要绝对慎重。

　　宋士明　　我知道了。

　　于　平　　　如何飞走，我安排好会通知你。机场有我们的人。注意，

　　现在我打你，你要狠狠还击我。懂吗？这儿到处有他们的

　　眼睛。

　　宋士明　　（领悟）我明白了。

　　（于平顺手给宋士明一个响亮的耳光。宋士明也狠狠还他一拳。

　　两个人激烈地殴打起来。有人围观过来。）

　　
　　灯　光　暗　转　　　　　　　复　明　　　　　

　　；

　　白丽的密室，白丽旅装未脱，风尘仆仆，面现恼怒之色。

　　白　丽　　　（在打电话）喂，喂，大队部，商大队长，哦，他已经来了。

　　（正在此时，商昌伟走进）

　　商昌伟　　　你回来了。

　　白　丽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现在才来？

　　商昌伟　　　我正在调查一件奇怪的事。

　　白　丽　　　什么奇怪的事？

　　商昌伟　　　等会告诉你。你先说说，你到总部去怎么样？

　　白　丽　　　（思考）。。。。。。

　　商昌伟　　　不好启口？

　　白　丽　　　　好，给你实说吧，总部对你越来越不信任，一连这么多事都

　　没有查清。怕你也会走重庆号道路。

　　商昌伟　　　（痛苦地）白小姐，咱们俩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了

　　解我，我对党国的忠诚，可是。。。。。（几乎痛哭起来）

　　白　丽　　不错，我了解你，也相信你，可总部要的是具体行动，不要你空口

　　的忠诚。由于我们迟迟拿不出发生这么多事的真凭实据，总部不

　　但怀疑了你，而且也对我。。。。。。（摇摇头）

　　商昌伟　　我连累你，让你受委曲了。

　　白丽　　　　总部指责我办事不力，要我限期破案。查清上报。

　　商昌伟　　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我洗涮干净。

　　白　丽　　　你说说，你在调查什么奇怪的事？

　　商昌伟　　根据报告，于平和宋士明昨天晚上在弹子房，先是长时间密谈，

　　后来又发生殴打，双方都打得头破血流。这不是怪事？

　　白　丽　　（惊觉地，思考）不可思议。调查的怎么样，为什么殴打？

　　商昌伟　　　还没有查清。

　　白　丽　　（生气）十足的饭桶。

　　商昌伟　　　（听她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