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榛直接去追顾大成,对若水说:“家里交给你了!”
若水一愣,顿时觉得自己接受了一件重任!她看着朱璨:“妈——”
“我没事。”朱璨摆摆手,对她和顾明月说,“你们爸那个人,不使劲骂醒他,他就一直作怪。当初和他离婚的时候,他一事无成,我也是这样骂了他一顿,他才有了今天。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们不会有事的。虽然离婚了,但这些年吵过不是一两回,以后还是一家人。”
哈里听她这样说,有点急了:“朱朱!”他们一家人,他怎么办啊?她要对他负责好不!
朱璨瞪他一眼:“你以后多长个心眼!我的前夫怎么可能对你好?你和他抢老婆啊!这叫不共戴天之仇!懂不懂什么叫不共戴天啊?不懂去查字典!”
哈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哦……”
顾明月担忧地问:“要不我也去劝劝爸?”
“你马上就要演出了,别分心。快去收拾东西,我们一会儿搬到酒店去。”
若水一惊:“搬走?”
朱璨说:“过几天就演出了,她和其他人要一起排练,住酒店方便点。”
若水这就不好拦了。这些天偶尔听到朱璨打电话,都在说演出的事,她倒一直没想过要排练。
想想也不奇怪。顾明月是小提琴家,但一场音乐会不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还有指挥、各种其他乐器的演奏,是一个庞大的团队协作。只是她最为有名,成为了卖点而已。
“明月一个人去?”若水问。
“我和哈里也去。我是经纪人,很多事情要我处理。她只会拉琴,能干什么?”
“我会拉琴就OK啦~”顾明月俏皮地吐舌头。
若水给顾有榛打电话,顾有榛说:“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帮我送一下他们,有事给我打电话。”
若水娇嗔道:“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什么帮啊?”
顾有榛一笑:“这话我爱听。”
若水嗔了一声,脸红地挂了电话。
顾明月他们住的酒店,恰好就是上次方寒住的,离省艺术中心很近,走路只需要几分钟路程。
到酒店门口,有人过来接。朱璨介绍对方给若水认识:“这是我助理沙莎,那是明月助理萧露。萧露、沙莎,这是我儿媳童若水,你们拿张名片给她,万一有事好联络。”
沙莎和萧露马上照办,对若水十分客气。开玩笑,这可是女王大人的儿媳妇,女王大人亲自介绍,凡人还不赶快跪舔?!
若水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同时印着中英法三国文字,而沙莎、萧露的英文名分别叫Lisa(丽莎)和Lucy(露西),倒是好记。
沙莎对朱璨说:“总统套房没有了,有双套间和三套间的豪华套房。我和露西已经定了双人间,就给你们订了双套间。”
朱璨微微皱眉,点了点头。
以前顾明月都尽量住总统套房。她自己一间,朱璨一间(后来多了哈里),剩下的给助理和化妆师。她吸金能力很强,一场演出要挣不少钱,所以出门在外对自己特别好,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大方。
她身边这些人都是一直跟着她的,几年下来没换过,大家私下里都把她和朱璨当金主。她们俩很随性,特别是朱璨,到一个城市演出,必然会在那里游览观光,身边的人就跟着受益。
作为一枚小助理,飞机头等舱、豪华游轮什么的全都体验过了,这些年一直过着“××国豪华旅游”的日子,但回国了,居然木有总统套房住,她们也有小小的遗憾!
进了房间,若水突然想起:“总统套房说不定是胥靖谦在住,上次他来A市就住在这里,你们可千万别和他碰上了。”不然,胥爷可能灭了顾明月这个在他头上动土的人!
朱璨一愣:“谁?”
若水看了一眼顾明月:“就是刚刚在皇图的那个男人,明月给他贴了一个标签。”
顾明月一副状况外的表情:“贴标签?你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我是在给商品标价诶~一亿五千万,他可真贵!”
若水看她呆呆的样子,想着她之前的举动,总有一种她在扮猪吃老虎的感觉。这个小姑子该不会跟他哥一样,是个腹黑吧?
正好到了饭点,若水陪他们吃了晚饭才离开。回到家,顾有榛还没回来,整套房子都是黑漆漆的。
刚进门时,她有点不适应那种黑暗。最近家里太热闹了,这一刻,她觉得有点冷清。
她给顾有榛打了个电话:“爸怎么样了?”
“喝酒呢,我陪着他。”
“啊?”若水一愣,“你也喝?可别喝多了呀!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们?”
“在他家,不用担心,他这里藏酒还蛮丰富的,但我今晚可能回不来了……爸?!”顾有榛突然叫了声,好像是顾大成在撒酒疯。
若水担心地说:“要不要我过去?”
“不用。”顾有榛突然问,“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我都是大人了!”
顾有榛一笑:“要不你去妈那边吧,正好陪陪她,我明天再去接你。”
若水心里暖暖地,柔声说:“好。”
……
“我不配当你父亲!我没尽过父亲的责任,你不要认我!”
顾大成喝得半醉,开始对着顾有榛念叨。
顾有榛垂着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他给自己斟了半杯,小酌一口:“你对我这么好,我干嘛不认你?我才不会那么不孝!”
“我哪里对你好了?你才几岁的时候,我就抛弃你了,你上学的钱,还是你妈挣的!”
“你有对我好啊。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在路上被欺负了,是你出来帮我打跑那些人。后来你住到我们隔壁,暗中护送我上学,却不让我和妈知道。还好明月知道……那次我生了病,妈恰好上班,明月去叫你,你才冲进来把我送医院……幸好你动作快,不然那次高烧,直接把我脑袋烧坏了。还有——”
“你别说!”顾大成请求道,“别说了……我没做什么,我不配做你爸,你以后不要叫我了。”
“爸!爸!!!”顾有榛叫道,“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和她生气?”
“我没和她生气,是她在和我生气!”顾大成顿了一下,“我知道,在你心里你妈更重要。你也早知道她有人了吧,却不告诉我,只知道劝我找个人……你们都是没良心的!呜呜呜……我资格说你,你当然和你妈更亲……”
“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伤心。我劝过妈了,但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她不会走回头路。”
“是啊……不会走回头路……”顾大成喃喃地道,“要走早走了。”
他一边闹,一边不停地把酒往肚子里灌。喝到最后,整个人都醉得糊里糊涂。
他抱住顾有榛大哭起来:“我不是你爸!不是你爸!你现在说得好听,总有一天不认我的……”
顾有榛眼神迷蒙,也有些醉了,却保留着清晰的意识。他靠过去,把顾大成抱住,笃定地说:“你是我爸!永远是!我只认你,不会认别人!”
…………
郦坚醉醺醺地走进家门,跌跌撞撞地闹出很大动静。司机扶他到卫生间,他趴在脸盆上就吐起来。
郦铭扬听到声音,很快赶过来,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司机摇头:“我也不清楚。”
“行了,你去休息吧。”郦铭扬过去给郦坚拍背,“叫人送杯水来。”
两分钟后,佣人送了水上来:“要不要我帮忙?”
郦铭扬摆摆手,很多年没见郦坚喝成这样了,他几乎猜到是什么原因,自然不敢让人呆在身边。万一漏了讯息,被佣人卖给狗仔就不好了。
佣人转过身,慌忙叫道:“太太!”
田文芳穿着睡衣,明显已经准备就寝。
郦铭扬脸一沉,不满她的姗姗来迟。
“这是怎么了?”田文芳皱着眉,不喜那股酸臭的味道。
郦铭扬打开水龙头,把污秽冲走:“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田文芳顿了一下,点头,一点都没犹豫地转身回房。郦坚上一次喝得这么醉,是他们结婚那年。
那年,他醉了两次。
第一次是他们结婚后一个月,他在晾了她三十二天后,终于跟她同床。她满揣少女的心事,以为和他更近了一步,幻想了无数浪漫的场景。但是第二天,他喝得酩酊大醉,在醉后失声痛哭。
她听到他喊了一个名字——璨璨。
她知道他有一个前妻叫朱璨,他喊的肯定是那个人。
嫁给他之前,她听说朱璨出身贫寒,仗着是他的大学学妹才有机会认识他,然后抓住他、嫁入豪门。后来,他们离婚了,大家都说他当年是被朱璨骗了,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可那一刻她才明白,他岂止不爱啊,已经爱入了骨髓,深深地刻在了心尖上!
第二次见他这样,是她查出怀孕的时候。全家都欢喜,就他一个人痛苦,醉得不省人事,在睡梦中哭了一夜,一直喊着那个名字。
她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天朱璨嫁人了。听说,朱璨嫁了一个街头小混混……
那时候她心中病态的狂喜,每天都幻想着朱璨在昏黄的路灯下被一群小混混糟蹋!
田文芳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受够了!
没人知道她这些年的苦。独守空房,没有尊重和温柔,只有无尽的冷漠,还要对外当一个合格的郦太太。这一切,全都拜朱璨所赐。
二十多年了,她有儿有女,以为那些痛苦离自己远去了。没想到,他一次醉酒,又将她带回地狱!
朱璨……朱璨……难道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
郦铭扬拍着郦坚的背,迟疑地问:“是不是……是不是……”
童玉提过,顾有榛的母亲和妹妹要回来了。难道,他见到了?
郦坚喘了口气,捧起水漱了几下口。
这时,在家的郦锦程也过来了。见两个“老人”在这里,急忙过来:“爸,爷爷,这是怎么了?爸,你喝醉了?”
郦坚看到他就来气,在他来扶自己时,猛地推开了他:“滚!你给我滚!我看到你就恶心!”
郦锦程震惊地看着他,切切实实地看到他眼中的厌恶,一颗心顿时伤痛不已。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父亲如此讨厌他。从小,他就有这种感觉,却总是安慰自己: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
但现在,他感受到了,是真的不爱。不但不爱,还很讨厌!
郦锦程脚步踉跄,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
郦铭扬气急败坏:“他是你儿子!”
“他是你孙子!不是我儿子!”郦坚大吼。
“你给我闭嘴!”郦铭扬嘶吼起来。锦程听见了,锦程一定听见了!
郦锦程走到房间门口,听到这一声,身子一晃险些晕倒。他难道不是郦坚亲生的?为什么要这么讨厌他?
他感觉眼角有泪滑过,伸手一抹,转身下楼。
郦铭扬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悲痛地对郦坚说:“你恨我就好了,何必和孩子过不去?孩子是无辜的!”
“我怎么会恨你呢……”郦坚自嘲地说,“你是为了妈,再荒谬也是为了她。我越爱璨璨,就越不能怪你……咱们都是一样的……”
郦坚的泪,大颗大颗地落进洗脸池里:“是老天爷和我作对……见不得我好……让我丢了老婆、丢了孩子……”
“她又嫁人了你知道吗?她从我面前走过,牵走了她丈夫,连离了婚的顾大成也牵走……”
“可是……她不会牵走我。她恨我,但她没恨顾大成……她恨我……”
郦坚越说越痛苦,整个身子颤抖起来。
“是我错……”郦铭扬扶着他,老泪众横,“你去休息吧……”
……
郦锦程把车停在酒吧外,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街角。
他下车走过去,走到近前,发现车窗开了一条缝,一架相机镜头从里面探出来。一双白皙的手露在外面,握着镜头慢慢转动,片刻后缩了回去,送到嘴边哈了一口气。
郦锦程的心,轻轻动了动。
他握着自己大衣的袖子,感觉到那个厚度,难怪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寒。
☆、108:瞧你这脸蛋水嫩得……都掐出水来了
可是她,应该很冷吧?
他很佩服她。一个女孩子,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明明可以走捷径得到很多东西,但她没有。零下几度的天气,她仍然在这里吹着寒风等新闻。
她不觉得累吗?不觉得冷吗?不期待有人给她依靠吗?
郦锦程很想和她依偎在一起取暖,很想很想。
他轻轻地走过去,低头时发现,有白白的东西落在衣服上。
下雪了…窀…
他走到门口,哈出一口白气。里面的人一怔,猛地抬头,惊吓之后便是无视,继续校准镜头。
“岳萌。”郦锦程低低地喊。
岳萌没理他,他想了想干脆自己打开门进去。
岳萌叫道:“你干嘛?!”
郦锦程听了这问题一怔,深深深深地看她一眼。
她背脊一凉,总觉得这一眼像是要吃人,顿时就窒住了。
郦锦程心想,其实是想干你。
他手指动了动,从包里拿出皮手套戴上,想到车里有暖气,又取下。
岳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神经!
想到两个人曾亲密接触,她有点不自在,低下头摆弄相机,脸色阵红阵白。
那一天的事,她根本不敢回想。有时候她会怪他,怪他不够绅士,干嘛要趁人之危?有时候又想,那关人家什么事呢?是她自己喝醉酒,到嘴的肉不吃,他才是有问题!
岳萌想,自己都是成年人了,虽然各方面经验欠很缺,但发生了也不要像小女孩一样哭哭啼啼,就当是被狗啃了吧!啊呸!什么狗啃?当是寂寞多年,自己买了根电动棒破掉的吧!
岳萌越想越烦躁!如果不烦躁,她也不会找这么多理由安慰自己了!
她把相机扔在前方,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抱着手机刷微博。
郦锦程看着那个矿泉水瓶子,心里堵得厉害。这么冷的天,她就喝这么冷的水?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干涩的问。
“黄智炜进去了。”岳萌说,“听说他私生活很乱。”
郦锦程点头,表示明白。黄智炜是最近很火的一个二线男星,眼看要跻身一线了,岳萌能拍到他的照片,妥定上头条。
他以前不知道这些娱乐圈消息的,只是最近很喜欢关注娱乐版,想看看她写了什么,会不会写点他的消息。自从被她拒绝,他们之间的牵连好像只剩下这个了。
郦锦程的心被抓挠得厉害。如果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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