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鸣人顺着卡卡西的目光,看到遇难事故报纸上那个孩子清秀的脸。
“这说不定是那孩子为自己父母的死故意留下的证据,证明那个舱门被打开过,证明逃生的可能性,证明外来入侵者存在的可能性。”
“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策划这种事故?”
这是鸣人最疑惑的地方。
“现在我告诉你为什么。”
鹿丸拿出另一些资料。
“那么下面的就交给你了,鹿丸。”
卡卡西向身边的学生摆了摆手。
鹿丸点点头,拿出两个人的档案资料,照片是一名英俊开朗的男性和一名美丽贤淑的女性,鸣人在看到那名女性的时候忍不住朝身边的冈川瞥了一眼。
“宇智波止水当时是随着自己的父母亲到华盛顿参加一个国际商业会议,结束会议后一家人乘飞机准备回到木叶,但是由于事故他的父母都不幸遇难,这是他们的资料——宇智波宫川,冈川音子。”
“那个女人在嫁进宇智波家之后一定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掉吧?”
冈川脸上浮现一丝微笑,红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宇智波宫川是佐助的父亲——宇智波富岳的弟弟,是个胜过哥哥百倍的实干企业家,为人正派,他的合作伙伴都对他的光明磊落和精明手腕深感佩服,与妻子冈川音子育有两个儿子,哥哥宇智波止水,弟弟宇智波佐井,这场意外让宇智波家超过半数的公司陷入重大危机,最后经过家庭协议决定交由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来负责宫川80%的公司运转,富岳与宫川的父亲——宇智波杉巧妙地把遗产代理权从儿子那里转接到自己手里,所以实际上那时管理公司的就是止水与鼬。”
鸣人回忆着他唯一一次和佐助谈论家里人的对话,一拍脑袋——
“啊……鼬,就是佐助的……”
“哥哥,”鹿丸接着说完那句话,把止水和鼬的资料拿出来。
止水年长鼬一岁,而他的照片仅有十五岁的样子。
鸣人看着那带着阳光洒脱的俏少年的脸,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少年如果现在还活着该出落成怎样万众瞩目的青年。
这么想着,话便脱口而出。
“真可惜。”
“是啊,他的死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冈川盯着自己胞弟的照片,思绪又落回了五年前,“我做了整整十二次的血缘鉴定来确定躺在太平间里的人是谁。”
红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脸苦笑。
这个从小在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分外重视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
太过重视,所以好几次差点逼死自己。
“我也感到十分遗憾,”鹿丸看着止水的照片,“宇智波止水,一言蔽之,就是惊世天才,六个月就学会说话,功课仅仅自学就能达到优秀级别,他一直苦于经营公司,如果他把时间用在读书上,现在恐怕已经是教授级别的人物了。”
二十岁,教授级别,就是这样一个奇才。
“虽然和他同是宇智波家天才的鼬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是和他比起来,少了些聪明和控制力,所以才会在止水死后导致宫川的遗产被富岳尽数吞并的后果。”
“啊,难道?!”
鸣人终于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佐助的父亲从十年前的事故开始,到今天的举动很可能都是为了能完全吞并遗产!”
“没错,”鹿丸加重了语气,“他有动机。”
“但是十年前的事故仅仅靠一个紧急出口的小玻璃窗根本没办法撼动宇智波家,”卡卡西耸了耸肩膀,“更何况作为唯一幸存者的止水君拒绝提起那时的事情,所以最后不管我怎么抗议都没有用,案子还是那么结了。”
“如果是止水留下的线索,为什么最后他拒绝提起当时的事情?”
鸣人又发现了一个让人疑惑的地方。
“这仅仅是我的猜想,”卡卡西靠在沙发上,“止水有什么弱点被富岳抓住了。”
“这怎么可能!那么厉害的人还会有弱点?”
“有的,”鹿丸又拿出了另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在场的人都认识。
“佐井?”鸣人脱口而出。
“没错,宇智波佐井,由于两岁时遭遇一场绑架,导致精神受到极大的损害,变得胆小不敢出门,就连和家人都不能正常交流,直到富岳吞并了他们家的所有财产,并把他送到美国之后这个病症才减缓最后消失。”
鹿丸颇有深意地看着鸣人 。
“这就是个绝佳的筹码,但是应该不是直接的绑架威胁,是藏在更深层面的威胁,不然为什么结案后的几年间佐井一直很安全,而止水也没有要翻案的意思,我猜不透。”
“那么佐助也……?”
“很可能,但是他的案件可以说完美无缺,直说好了,就是他干的没错。”
红很干脆的说道,她的语气让鸣人拉下脸来。
红只是微微一笑,看着鹿丸。
“喂,冲天辫小鬼,我们也该讲到重点了,把五年前的那件案子的资料……把我收集的资料拿出来吧。”
“谁是冲天辫小鬼……算了,”鹿丸接着掏出了几个袋子和一叠资料,“这些资料都是当年负责这个案件的刑警——夕日红在下令销毁证据后偷藏起来的,说实话,我反反复复看了很久,最后只能这么想了。”
鹿丸看着鸣人。
“这些,是佐助的罪证。”
“佐助没有杀人。”
鸣人依然不做退让。
“算了,就直接告诉你好了。”
鹿丸先拿出一份报纸,上面印着关于一场游乐园爆炸事故的报道。
“这是当时的报道,案子最后是以游乐设施故障引发爆炸结案,原因是宇智波家族把这个案子的事情用钱和势力吞进黑暗里,事实上测量组在现场发现了大量的火药残留,就在当时止水和佐助在事发前走过的摩天轮下。”
“那就不是意外了嘛,”鸣人挠了挠头,“难道又是富岳搞的鬼?”
“应该没错,他要弄到火药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问题在之后发生的事情。”鹿丸拿出了现场拍摄的照片。
止水保持跪着的姿势,已经断气。
“感觉他像是抱着什么一样。”鸣人用手比划着。
“在尸体背后发现了好几道炸药造成的伤口,他在最后背对着爆炸点,把佐助抱在怀里保护他,这就是他暴露出弱点的时候。”
鹿丸指着第二张照片,上面是死者胸部的照片,偏左前胸上隐约可见一个血洞。
“死因是利器刺穿心脏造成急性衰竭,而凶器就是这个。”
鹿丸把一个透明保管袋放在桌面上,里面是一根暗红色的竹签。
“这是和伤口完全吻合的凶器,有死者的鲜血和葡萄糖残留物,是一根棉花糖竹签,上面布满了佐助的指纹,而且只有他的指纹,竹签长20厘米,直径4。3毫米,作为致死凶器完全符合规格。”
“唔……”
鸣人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照片。
“造成这种后果的可能性只有两个,一是止水在抱住佐助的时候由于爆炸而向前摔倒,佐助手里的竹签正巧刺进他的心脏,二是佐助主动刺杀了保护他的止水,考虑到这场爆炸是精心策划的,第二种可能性最大。”
一时找不到反驳理由的鸣人只能瞪着鹿丸。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也不希望是这样,但是毫无疑问的佐助和他父亲之间有着很严重的芥蒂,牙把昨天的事情告诉我了,也就是说富岳很可能用了什么伎俩,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了。”
鹿丸敲了敲桌子上已经堆成一大叠的资料和物品。
“不管是十年前的事故还是五年前的杀人案件,宇智波富岳都有充足的犯案嫌疑,为了家族财产杀死亲弟弟弟媳,还有他们能干的长子,而现在他要把这件事情留下的尾巴一并除掉。”
鹿丸叹了口气。
“就是佐助。”
房间里一片安静。
“鸣人,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保持冷静好好听完。”
鹿丸把手搭在鸣人肩膀上,而后者紧张的盯着他。
“我要你假扮成律师,上法庭替佐助辩护。”
一秒钟——
“…………”
三秒钟——
“啥??!!??!!”
作者有话要说:
☆、漩涡律师参上
鸣人瞪大他蓝得快要泛出绿色的眼睛环视周围一干人等。
没有人反对吗?没有异议吗?
“那个……鹿丸,律师是要有证书的……”
“你以为我不在学校这阵子去干什么了?”鹿丸再次从他的百宝袋子里掏出一张证书和徽章。
“我用你的名字去考了一个律师资格证,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是有问题的证明而被吊销,不过撑过这场审判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但但是宇智波家那边的人会发现……”
“他们巴不得我们这么做,”鹿丸把头支在自己的手上,“我们没得选。”
“什么意思?”鸣人停止胡闹地挥舞手臂。
“你知道负责佐助审判的检察官是什么人吗?”
“就是那天看到的红发男子?看上去好像一个精英啊,明明那么年轻。”
“他确实是个精英,”卡卡西把视线投向窗外,“你不知道的是,他是宇智波富岳一手栽培的检察官——蝎,并且喜欢不顾一切把自己认定有罪的被告推进深渊。”
“什……让他来负责佐助的案子不就大事不好了?!”
“所以我才要你去辩护啊。”
鸣人看着鹿丸,还是没搞清楚其中的逻辑。
难道真像传说中的漫画故事一样,他漩涡鸣人拥有举世的辩护才能?
——直觉告诉他不是的。
“听我说鸣人,”鹿丸开始解释,“如果我把自己弄上辩护席也可以,问题是宇智波富岳不会让我这样的人上台辩护,你不一样,鸣人。”
难道自己真的是特别的……?
“像你这样大脑运转不灵活网速偏慢又成绩偏低性格大条的非专业人士去辩护的话宇智波富岳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最起码能保证佐助的律师不是和宇智波富岳串通一气的。”
“……我怎么觉得鹿丸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骂我?”
“你多心了……吧。”鹿丸把视线投向天花板。
不是多心了吧?刚刚那些话的意思不就是我够笨在宇智波富岳眼里就是个笑话并且还会把佐助的辩护搞砸的白痴吗?!
鸣人刚想发作,却又突然泄气下来。
……这不就是事实吗?
“别担心,我父亲姑且还算个律师,在辩护之前他会对你进行一些简单的训练,确保你不会在法庭上直接傻眼,”鹿丸拿出一份文件资料,“来,把申请填了,再拿着这个去找佐助,得到他的辩护申请签名之后你就可以为他辩护了。”
鸣人的眼里出现疑虑,然后他翻着白眼看着鹿丸。
“这些全是你计算好的,对吧?从佐井来之后你就开始准备这些了,对吧?”
鹿丸挠了挠头仰天叹息一声。
“没有,我怎么会有那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呢……”
鸣人拿起表格认真端详。
“鹿丸。”
“嗯?”
“这么做,可以把佐助救出来吧?”
“我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但是几率会提升不少。”
鸣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开始研究那个表格。
填完表格后鸣人和红队长再次返回拘留所去见佐助,希望尽快拿到他的签名。
包厢里只剩下3个各怀心事的男子。
冈川微微一笑,他少年风采犹存的脸上露出调皮的神色。
“干什么?笑得这么阴险。”鹿丸不满的看着他。
“我只是在想,如果止水小弟还活着的话,你们两个谁比较厉害?”
“……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下结论了吧?”
“跟你赌鸣人和佐助两个人这次一定会有大进展。”
“谁在乎这种事情,话说之前你不是很痴迷佐助吗?现在又津津有味地研究起他们两个来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很中意他们两个所以才会想要去逗逗他们,既然不感兴趣又为什么拿着他们的生日去占卜呢?班长大人?”
鹿丸决定不理睬对面那个可以用古灵精怪来形容的刑警先生。
30分钟后,拘留所,会面室。
“为什么又回来了?”
佐助盯着对面神色诡异的鸣人。
“佐助~”
鸣人用一种“小妞快看大爷在此”的猥琐表情盯着佐助。
“……我回去了。”
佐助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啊——啊——我知道错了——不要走啊——”
鸣人可怜兮兮的趴在玻璃上。
“究竟有什么事?”
佐助冷冷地盯着鸣人,对鸣侦测雷达启动。
——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发生,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那个啊,那个啊,”鸣人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填好的表格向佐助挥舞,“我要当你的律师啦~”
“………………”
佐助静静地站在原地1秒钟,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佐助——我是认真的——”
鸣人再次焦急地趴在玻璃上。
“鹿丸帮我弄到了一个律师资格证,他说这次只有我能为你辩护。”
佐助背对着他,半晌,轻笑一声。
“原来如此。”
他坐回位子上。
“像你这种吊车尾的确实不会让那个男人提起兴趣来。”
“连你也这么说……!算了!大爷我不跟你计较!”
鸣人把表格拍进唯一能通过这道玻璃的传送口里。
“快填了它,这样我就能为你辩护了。”
“不要。”
佐助斩钉截铁地回答他。
“为什么?!”
鸣人万万想不到佐助会拒绝。
而对方却不打算解释,只是别过头去。
沉默流转在两个人之间,最后,佐助不耐烦地瞥了鸣人一眼。
“你回去吧。”
“不要。”
鸣人干脆地回答,直接趴在玻璃上,明亮的蓝眸对着佐助发射光芒。
“回去。”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佐助用手扶住额头,微微偏过身子,鸣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是没长大的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