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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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的故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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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电视机前的观众,不可能都把自己的意见体现在节目当中,但是他们会有一个认同感:觉得现场观众就是他们的代表。这样就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引起观众的共鸣。所以第一届“春晚”一下子就成功了。
  田歌:就是说“春晚”应该离我们家庭更近一点,不要一味的豪华。赵老师都已经退休了,还在思考一些导演们应该思考的事。如果现在再请您出山,您去吗?
  赵忠祥: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呢?但是谁请我啊!到了我这个年龄段,可能和现在年轻人火一样的热情没法比了,因此我要是出现了,就会不协调。
  田歌:赵老师,我真的觉得您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特别谨慎:怎么措辞,怎么表达。我总觉得您身上有一些压力,特别怕别人抓住你的某一句话,特别怕别人觉得你自以为是。假如有人说:“你现在的态度和以前不再一样了!”您能够接受吗?有这样的变化吗?
  赵忠祥:应该还没有吧。中国人民有尊老爱幼的传统,我和大家还是很亲切的。晚辈对我们也都很尊重,我们也很愿意关注晚辈。
  赵忠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中央电视台的顶梁播音员和主持人。他多次随同党与国家领导人出国采访报道,先后采访过几十位国内外政要。在许多人的眼中,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帆风顺,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也有过“下岗”的经历。
  赵忠祥: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新闻播音员。但在1985年,我不播新闻了。那时候,中国第一次由群众选举优秀播音员,我得了头名。就在我得头名的时候把我给换下了,让我转行去做专题和综艺节目。这对我来讲是一个非常大的人生转折,我很难适应。而且在当时,播音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目,你不做了,就会谣言四起。
  田歌:当时都有哪些谣言?
  赵忠祥:有人说我撞死了。结果我还活着。心里挺难受的你知道吗?到处说你死了。
  田歌: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您做播音这个工作,突然把您换下来了,大家都觉得奇怪。您自己当时更加接受不了吧?
  赵忠祥:我只字未提。其实也没工夫想这些事,得赶快想下一步我该怎么办?现在回头看,我觉得那一步很正确,正好是一个坎儿,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那个时候没有“下岗”这么一说,其实我那个时候也可以算半下岗。但是现在下岗很普通了,你可以双向选择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赵忠祥(9)
田歌:原来最早下岗的是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赵忠祥同志。
  赵忠祥不仅对他主持过的节目产生了影响,他主持过的节目也对赵忠祥产生了影响。尤其是《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也促使赵忠祥去考虑、关注环保问题。他深感自己也应该身体力行地去做一些工作,于是在任第八届、九届、十届全国政协委员期间,他所有的提案都是关于环境保护的。
  田歌:如果没有那一次下岗,您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提案?
  赵忠祥:对,可能就是关于其他问题的提案了。我觉得我的提案写得很精彩,后来还成了优秀提案、重点提案。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赵忠祥也不例外。但面对各种各样的起起伏伏,他始终以一种平常心对待。
  田歌:赵老师,您经历了那么多重大的事件,接触过那么多重要的人物,这些事和人一定会对您的思想、您的为人产生影响。我们讲了那么多关于你面孔背后的故事,那谁的面孔给您留下最深的印象?
  赵忠祥:我不用去思考,他天天在影响我——毛泽东。
  毛主席一生致力于革命,致力于思想和理论建设,他说过很多、很伟大的名言。我觉得这些名言绝不比孔子说得差。比如他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直到今天,我仍然深深地怀念这位老人家,尽管改革开放的过程当中,他并不是我们的领导者,但是我几乎在工作的第一天起,就是和他紧密相连的。一直到他老人家去世,他的所有活动都是我播的。所以不管你怎么去评价这个历史人物,他都是伴随着我成长的一张标志性的面孔。我会永远记得他!
  田歌:改革开放除了让我们的生活富裕起来,我觉得它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成就:让我们越来越懂得尊重人的个体,越来越懂得尊重家庭!您的事业上的成就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那您在家中,身为丈夫,身为父亲,给自己打多少分呢?
  赵忠祥:良,没有到优。
  别看赵忠祥这么忙,他在家里可不是个“甩手先生”——什么都不管了。
  赵忠祥:大部分家务事是我太太做的,但是我自己的事还是自己管理的。我要在家的话,也爱炒菜。我觉得炒菜跟播音一样很有创造性,而且我炒的菜也很好吃,像鞠萍、杨澜、我们的化妆师徐晶、孙晓梅……都在我家吃过饭,都说我烙的韭菜合子特棒!
  播音主持原本是一件很专业的工作。但赵忠祥作为一个播音员、一个主持人,知名度却完全超出了专业领域和职业范围,被最广大民众所熟悉。也许这种熟悉远不能和民众对明星的疯狂喜爱相比,却是以他长期的敬业精神为基础,逐渐被公众所接纳认同。毋庸置疑,赵忠祥是一个名人。
  田歌:您确实是我们中国的一个大名人。但是我看过一篇别人对您的采访,您评价自己是一个“泡沫名人”,我们应该怎么理解您这句话呢?
  赵忠祥:泡沫是很容易膨胀,也很容易破裂的。我觉得不管我们成名多长时间,和这个年代、和人类的发展史、和地球、和宇宙比起来,就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瞬间。除非你可以对世界、对人类作出真正的贡献,成为一个历史名人。而我们这些电视名人,其实只是一时的名人,甚至于说得不好听,只是一个潮流当中的名人。如果你不做这个工作了,人们就会慢慢地忘记你。我们必须要清醒地认识自己,并不是要你挖苦自己、糟蹋自己,但是我们得有一种自尊自重。不一定非要别人都尊重你,但是你不可以停止努力。。 最好的txt下载网

赵忠祥(10)
田歌:我想您说的这番话,对所有做电视节目的人,不管是幕前的主持人,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都是有教育意义的。我们都应该保持清醒。
  近半个世纪的岁月里,人们已经习惯了从银幕上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已经是一个退休了的老人。
  田歌:可是事实上,您已经退休了。退休以后的生活,您还适应吗?
  赵忠祥:我适应。在50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营造了退休的心境,给自己铺了一个退休的路。大约在前几年就只剩下目前的一些工作,解说《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偶尔有导演找我去参与节目,其余时间就跟退休差不多。我现在真正办了退休手续以后,生活状况跟前几年也没多大出入。你说我讲话很拘谨,我觉得咱们私底下聊天肯定跟在镜头前不一样。没办法,这么多年来在镜头前、话筒前,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表现,改不了了。就这一块来说,我是永远不会退休的。
  作为新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名男播音员,赵忠祥可以说见证了中国电视广播事业的发展。1960年,当他刚走上这个岗位时,今日令人艳羡的“金饭碗”还只是一个连一份小报都不如的“草饭碗”——全国也只有8000台黑白电视机。
  田歌:那个时候,播音是没有录像的吧?
  赵忠祥:有20年都没有。
  田歌:这20年里,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样。那后来有图像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自己在电视上的形象,您满意吗?
  赵忠祥:有一次姜文接受采访,他说他不看自己的作品,因为太丑了。我虽然没有觉得自己很丑,但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所以我不是特别喜欢看自己的图像。但是我喜欢听自己的声音,同一个节目我可以听无数遍。倒不是自我欣赏,我是在想,如果换一个方式,换一个节奏,换一个语调,会不会更好。
  一直到1980年以后,录像机才开始普及。所以在前20多年里,许多珍贵的资料都没能保留下来。这真是非常可惜!
  1958年9月2日,中央电视台正式开播,可“万事俱备,只欠一个男播音员”。周总理来台视察后,亲自批示,在北京应届毕业的高中生中挑选男播音员。
  赵忠祥: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要干吗,最后才知道是电视台需要人。
  田歌:实际上您就是糊里糊涂地走上了电视岗位。在当时,如果按照您自己的意愿去选择的话,您想干什么?
  赵忠祥:我有三个志愿。第一,北大中文系。我从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古典文学。我不跟你吹,那时候就作诗了。
  第二,外语。我俄语特棒,2000年到莫斯科大剧院,孔祥东给我伴奏,我朗诵的诗,挺长的。朗诵完之后,暴风雨般的掌声。这首诗是15岁的时候,我的俄语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给我“开小灶”,单独教给我的。到今天,当我念到这首诗的时候,都会想起学生时代。
  第三,戏剧表演。那时候我在一个半职业的话剧团,有时候去演出,请了很多教师来教我们,演戏啊,化妆啊。还是请的李德全老师来给我们教化妆课。大家可能不知道李德全老师,但是在化妆界来说,那可真是一位祖师爷一样的人物。所以你可以想象,我们受到了一种很高规格的教导。当时老师就让我去考戏剧学院表演系。可后来做了这一行,要不然跟姜文有得一拼吧!
  年轻的赵忠祥从北京市成千上万名的高中毕业生中脱颖而出。当他满怀抱负、意气风发地走进中央电视台的大门,才发现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考验才刚刚开始。

赵忠祥(11)
赵忠祥:我心想人家还不得敲锣打鼓欢迎我啊!结果一进门就受到了非常巨大的挫折。我当时提着一个破箱子,旁边都快磨白了,到了传达室那儿,我说:“我来报到!”人家根本不认识我。你要搁现在,好不容易就挑了一个,你没进门就火了。我那时候,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瞧你。
  我说:“我要进去。”
  “工作证呢?”
  “我还没工作证,得先报到。”
  “没工作证你就先开一个条儿吧。”
  我心里说开条儿就开条儿吧,可是总不能提着箱子满世界跑,就跟传达室的人商量:“我的箱子能不能先搁这儿?”
  人家头也不抬,给我两个字:“拿走。”
  田歌:这是离开学校,进入社会的第一堂课。
  赵忠祥:是,一次生动的社会实践课。就是说别再把你当成多了不起的一个人了,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赵忠祥把自己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奉献给了播音和主持,但是也借由电视节目的平台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物,交到了各种各样的朋友。
  赵忠祥:几乎20世纪有名的人,我都有机会接触过他们。所以在文化界、科学界,都有大量我接触过的人。当然这些人不全是我的朋友,有些人是我的老师、长辈。能和他们接触,真是叫“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比如说华罗庚,何等伟大的数学家,简直是国宝级的,德高望重。我当时19岁,和他也像咱们现在这样面对面地坐着。那么伟大的一个数学家,那么通俗地去讲解一个原理,我居然光顾着看自己的问题,压根儿就没听进去。这是多大的一个损失啊!但是我后来又给补回来了。在寒暄的时候,他给我用一个很浅显的例子讲明白了什么叫运筹学。比如有一辆卡车从东单拉了一车货运到西单,卸了货以后它还得回去吧?但是不能让它空空地回去,得再拉上一车货。很浅显易懂的道理。
  所以后来我就明白了,非常伟大的理论家、学问家,说出话来都是让你通俗易懂的。只有半瓶子醋说出来的话,才喜欢云山雾罩。
  改革开放以后,接触的人就更多了,文化界、科学界、医学界……我都接触过。
  虽然见过的“牛人”和经历过的大场面多到数不过来,赵忠祥还是改变不了“抠门儿”的小家子气。
  赵忠祥:这是倪萍给我定的性。
  有一次她跟我说:“你脚上的这双鞋,我看了好几次了!是不是应该买一双好一点的,质量高一点的?”
  我就问倪萍:“多少钱的鞋才能穿得出去,穿上台?”
  倪萍说:“400块到500块吧!”
  那时候还是好多年以前。
  我就愣了三四秒,然后跟她说:“你把我从窗户扔出去吧!”
  还有杨澜见到我就说:“赵老师,您这件T恤前年就穿过吧?今年您还穿呢!”我说:“它又没破,怎么不能穿呢?洗干净就行了。”
  田歌:赵老师,我觉得她们只不过是借机发挥。一定是生活中您不够慷慨,没经常送她们礼物,没请她们吃饭。
  赵忠祥:我为什么要送她们礼物呢?我干吗行贿啊!
  田歌:她们是您的朋友嘛!
  赵忠祥:那送一次性打火机吧。
  田歌:其实赵老师是非常风趣的。只是到了镜头前,他还是有一些习惯的状态,我们也不能够真正地了解赵老师。如果大家想找到更加真实的赵忠祥老师,我建议你们到离中央电视台不远的一条河边,或者公园里,如果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穿着大裤衩,趿拉着拖鞋遛狗的人,很可能就是赵老师。
  赵忠祥:虽然你说得很对,但是大家还是不大可能看到我。因为我是夜里遛狗。
  (编导:尤征?赵雷)
  

斯琴高娃(1)
对我来讲,人生是学无止境的。好像圆规,你想画多大的圈,都是跟着轴走的。你不学着去走远走开阔的话,就绝对是一个井底之蛙。
  1949年12月出生,内蒙古昭乌达盟宁城人。1979年出演了演艺生涯的第一部电影《归心似箭》,受到广大观众的喜爱和评论界的好评。1981年被调入八一电影制片厂,成为职业演员。从影30年以来,她相继在电影《骆驼祥子》、《残雪》、《许茂和他的女儿们》、《香魂女》……电视剧《党员二愣妈》、《康熙王朝》、《大宅门》中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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