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人的话,让高山宰激动万分,他抓住老工人的手,不住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我代表公司领导,向工人阶级致敬。”高山宰深深地被工人们的高尚品格打动了,他说完“向工人阶级致敬”后,还不军不民地打了一个敬礼。
还是那个老工人说:“总经理,我们工人靠的,就是企业,企业发展了,才有我们的出路,光靠那几个钱儿,活不了一辈子,我们也要为企业的发展,奉献出我们的一点点力量,我们盼着咱们的企业,早一天兴旺起来啊。”
高山宰面对这样的场面,他无师自通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同志们,只要咱们上上下下一条心,一个心眼儿干事业,咱们的企业就一定能大发展,企业,就应当以人为本,以你们这些当家作主的工人为本,你们是我们企业的宝贵财富,有了你们的无私奉献,有了你们的大力支持,咱们的企业就一定会一天天的好起来,企业发展了,咱们工人的日子,也就会一天天的好起来。”高山宰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有水平的话,当他说完了这些话的时候,他看着那些认真听他讲话的工人,他心里产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高兴,他觉着,受到人们的尊重和信任,才是人生的幸福。
山雀还是抽时间来到医院看望尤越,她见尤越都说不出话来了,顾不上什么身份、男女之别,她一上来就扑到了尤越的身上,呜咽着哭了起来。
尤越“哑哑”着,用他那干瘪的手为山雀擦着眼泪。
山雀哭了一阵子,才停下来问公司派来护理的职工,问尤越的病是什么时候加重的。
那个职工向山雀说了尹朋对尤越的事。
护理职工:“董事长,尤老师是因为您…您的女儿,他,他才病情加重的,您的女儿,她…”
尤越听护理职工向山雀说出了尹朋的事,就“哑哑”着制止着她。
山雀诧异地问:“尹朋?她不是因为单位有事,才回的北京吗?”
护理职工:“不是那么回事,是因为尤老师,尤老师让尹朋叫‘爸爸’,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就打了尤老师一个耳光”
山雀一下惊呆了,她惊讶地抚摸着尤越的脸,说:“什么?她打了你,打了你一个耳光。”山雀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心疼地抚摩着尤越的脸颊,尹朋的那一记耳光,表面上是打在了尤越的脸颊,实际上是打在了山雀的心上。
尤越呆笑着,哑哑着,那意思是说,咱们的孩子,听不知道情况,所以才犯傻,孩子,听毕竟是孩子,咱们的孩子。
护理职工却还在不知深浅地说着:“临走的时候,她还说了句,说了一句让尤老师最难受的话,她说”
尤越哑哑着,摆着手,意思是不让护理职工说下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八章 补发工资(7)
###(八)第八章 补发工资(7)
(八)山雀不知道尹朋说了什么话,让尤越的病情加重,她想马上知道,催着护理职工说:“你说吧,她毕竟是尤老师的亲生女儿,不管她做了什么,当父亲的都会谅解她的,我也会谅解她的。”说完,她回头看了看尤越。
护理职工惊讶地看看山雀,再回头看看尤越,听了山雀这话,她才知道,他们是夫妻,他们是实际上的夫妻,他们是有了爱情成果的夫妻,只是没有夫妻的名分。
尤越听了山雀这话,他不再“哑哑”了,他只好默默地听着,听着护理职工说话,听护理职工说出他最不愿意听的那句话。
护理职工笑了笑,说:“其实,其实她,她也没说什么,她临走时说,说尤老师侮辱了她的母亲。”
山雀听了,也不禁脸一红,那件事,毕竟是她和尤越的私会,在一般情况下,是说不出口的,她想想尹朋的话,也不禁神色黯然。
尤越见山雀这样,他哑哑着,抚摩着山雀的后背,最后,竟吃力地说出了这么几个字:“都,都是我,我不好。”
山雀听尤越说出了这话,她赶紧安慰他说:“不,不不,爱,没有错,更何况,你为了这‘爱’,用你的一生守护着它,你守护了它一生。”
尤越闭起了眼睛,眼角里不禁滚出了一颗浑浊的泪珠。
山雀赶紧为他擦掉了泪珠,又连着说:“爱,没有错,我们没有错,女儿她,她也没有错,总有一天,她会接受的。”
尤越已经病的不行了,他听完了山雀的这话,就有气无力地向后一挺,躺倒在病床上,闭着眼,喘着气。
山雀见尤越这样,又着急地喊:“医生,医生,请你们给病人,马上输氧。”
医护人员为尤越输上了氧气。
一输氧,尤越又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他睁开眼,看着山雀,对山雀比划着,似乎要说什么。
山雀把头埋在尤越的胸口上,仰着脸问:“你,还想说啥?想说啥就说啥,说吧。”
尤越虽然有了点儿精神,可说话还是困难,他“哑哑”了半天,别人谁也听不出他“哑哑”的是个啥,可山雀听懂了,听明白了,她慢慢地从她的提兜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郑重地递到尤越的手中,轻轻地对尤越说。
山雀:“我知道,你说的就是为了这个。”说完,她把递到尤越手中的东西,打开了包装纸,露出了一个红色封面的小本子,山雀把那小本子拿起来,让尤越看看那红色的封面。尤越一看,那暗淡的脸上,立刻闪现出了红晕的光彩。
那封面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三个金色大字:结婚证。
尤越又兴奋地“哑哑”起来。
山雀:“有了它,咱们的女儿,叫你爸爸,就合情合理了。”
尤越听山雀这样一说,刚才还很兴奋的神色马上就没有了,脸上又是一阵黯然,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又抬起头,对山雀“哑哑”起来,只是这次“哑哑”的,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山雀认真地听着尤越的哑哑,尤越哑哑完了,山雀的脸上,也不禁一阵黯然。
尤越见山雀神色黯然,他强打精神,拿起山雀刚刚办来的结婚证,对山雀又哑哑起来。
山雀听明白,尤越是在说,有了这个“结婚证”,他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睛了,为了让山雀高兴,为了他们的最后的结合高兴,尤越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力气。
山雀勉强地苦笑了一下,再也没说什么。
巴嘎砬子山坡上小别墅的前面,再一次来了一排小汽车。
一辆辆小汽车又停在了小别墅前的小路上,从小汽车下来的人,看看小别墅上,已经没有了出卖的牌子了,他们一个个都纳闷起来。
一个想买别墅的主儿低低问另一个想买别墅的人:“哥儿们,咋回事啊。”
那个人回答:“你问我,我问谁,谁他妈的知道是咋回事啊。”
他们俩这一问一答,把来买别墅的人,都吸引过来,人们聚到了一块儿。
人们一到一块儿,就总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中有一个人看了看漂亮的小别墅,“呸”地吐了一口口水,说:“嘿,他妈的,还是真事啊,要不,卖别墅的牌子,哪儿能撤了呢。”
人们又都围拢过来,纷纷问着:“咋回事?咋回事啊?”
那个人:“咋回事,是那帮臭工人,也不知听了谁的攒拢,又不去领钱了,还有的要往回退钱,就让这帮家伙缓过气来了。”
听那人这样一说,他们才知道,自己的便宜怎么没拣着,一个个傻在了当场。
第八章 补发工资(8)
###(八)第八章 补发工资(8)
(八)想买别墅的人们听了那人的话,知道是铁业公司的工人们,不再催要所欠工资,减轻了公司领导的筹款压力,所以做为公司领导的山雀、高记伊,就取消了卖别墅的打算。想买别墅的人们纷纷表示后悔,当初没有稍微多加几个钱,把别墅买下来,拣一个便宜。
一个买主儿跺着脚,后悔地说:“都是我他妈的心太黑了,当初,我要是稍微多给他们一点儿,现在,这别墅不就姓马了吗。”
另一个买主儿捶着胸,也后悔地说:“他妈的都怪我呀,我怎么就没抓住时机呢,我怎么就让这么好的机会丢了呢,我他妈的以后,还咋姓牛,他妈的牛个屁吧。”
第三个买主儿解劝着说:“哎哎哎,你们就啥也别说了,怪也不怪你们,要怪就都他妈的怪我老熊一个人,我他妈的真是熊瞎子叫门,熊到家了。”
有一个买主儿听了他们的话,笑嘻嘻地嘲笑着说:“嘿嘿嘿,说得好,嘿嘿嘿,说得对,你,姓马?你,姓牛,你,姓熊,嘿嘿嘿,你们他妈的没一个是人,还想办成人事儿啊。”
那三个买主儿瞪了说这话的人一眼,骂着说:“就你她妈的小子是人,你就算是个人,也是个泥人,是人揍的,不是人养的。”
还是第一个说话的人拦住了话头儿,他在空中划拉了一下,瞥了一眼都看着他的人,说:“别他妈的在这丢人现眼了,咱们便宜没拣着,自己倒掐起来了,值吗?要真有本事的,回去想辙,想出办法来,治一治姓高的小子,这才算你们有本事。”
人们听了这话,一个个钻进了小汽车,连喇叭也没按,小汽车就灰溜溜地开走了。
在巴嘎砬子后山,一个靠山面水的山坡上,多出了一个新埋的坟堆,和一通石碑。
尤越死了,山雀把尤越的骨灰,埋在了这里。
掩埋尤越的时候,没有送葬的队伍,是山雀把尤越的骨灰盒子,埋在了公司职工挖好的墓坑里。埋好后,她静静地站在山坡上,面对尤越的坟墓,久久不肯离去。她的女儿尹朋,默默地陪在山雀身旁。
尤越的墓碑树立在新坟前面,上面刻着:尤越先生之墓。妻张山雀、女……尹月月,敬立。二00三年,七月。
帮着树立墓碑的公司职工也都悄悄地走了,山坡上,只有山雀母女,还默默地站在墓碑前面。
尹朋想想在医院里,她的“尤叔叔”急切地让她叫他“爸爸”,自己不但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反而因为一时的气愤,打了他一个耳光,愤而离开了他。现在,她面对一个过去的人,心里不觉产生了一些内疚,她看了一眼泪眼汪汪的妈妈,疑惑地问:“妈妈,我,我真的是是他的女儿么?”
山雀不想挑明,反问道:“你自己感觉呢。”
尹朋:“这件事,我,我怎么能只凭感觉呢。”尹朋的意思很明显,她认为这种事,只是大人们的事,要凭事实说话,不能凭感觉来说。
山雀却偏从感情上来提示:“你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他对你怎样,他不象一个父亲吗?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尹朋不相信这是事实,她固执地说:“那只是,只是感情,不是血缘。”
山雀见尹朋心里还是不认账,就退一步说:“你犯的最大一个错误,就是你亲手打了他一个耳光,就是没有血缘,从感情上讲,你,你这么做,应该么。”
尹朋想想尤越生前对她的好,再想想自己在医院里对尤越的态度,面对尤越的坟墓,她现在感到非常愧疚,她慢慢地跪了下去,跪在了尤越墓碑前,充满深情地喊了一声:“爸爸。”她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一个头磕了下去。
山雀回头看着跪在墓碑前的女儿,喃喃地说:“晚了,你这个头,磕晚了。”
跪在墓碑前的尹朋,听了妈妈这话,一股阴影笼罩着她的心头,她想:难道,难道“尤叔叔”生前,真的与妈妈,与妈妈有苟且之事吗?不,不会,绝对不会,她马上否认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她想想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妈妈身边,孤身一人的妈妈带着她与弟弟,含辛茹苦,三十几年,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过这样那样的说法,她不相信妈妈会那样。可妈妈为什么面对尤叔叔的坟墓,对她说这种话呢?她的心里全乱了,按着“人三鬼四”的规矩,她应当磕四个头,可她没有再磕第二个头,就站起来,撇下妈妈,疾速地走下了山坡。
山雀说完话,回头再看尹朋时,尹朋已经走到了半山腰了。
山雀怔怔地看着走下山去的尹朋,心里不禁一阵茫然。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八章 补发工资(9)
###(八)第八章 补发工资(9)
(八)常宁县原拖拉机配件厂工人宿舍区。
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工人宿舍区乱串着门子。
一个胖女人和一个矮男人敲开了一家的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工人,老人见是陌生人,问:“你们是?…”
胖女人赶紧套着近乎,嘴巴甜甜地叫着大哥,说:“哎哟,刘大哥,你咋连你妹子都不认识了。”
老工人:“妹子?我咋…咋就想不起来了呢。”
胖女人:“我是翠花呀,你可不忘了咋的,你想想,小时候,咱们住那西磨盘街,想起来了没有?”
老工人:“呕,呕,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狗尾巴,你是狗尾巴。”
矮男人听老工人叫胖女人狗尾巴,他斜了一眼胖女人,说:“啥狗的狗尾巴这么粗呀,我看她象地缸。”
胖女人也不听那矮男人说什么,只是笑嘻嘻地和这位老工人说着话:“对呀,对呀,那时候,我头发又黄又稀,小辫子在后脑勺撅撅着,你们可不是都叫我狗尾巴咋的,其实我小名儿叫翠花,翠花,你咋忘了呢。”
老工人笑笑,说:“你这么一说,果然是大妹子,快进屋,快进屋。”
一个瘦女人和一个尖嘴男人叫开了另一家的大门。
一个白发老太太开了门,问:“你们是…”
尖嘴男人:“老姐姐,我大夯呀。”
白发老人:“大夯?大夯是啥东西呀。”
尖嘴男人:“大夯不是东西,大夯就是我,我的小名儿叫大夯,想起来了吧。”
白发老人:“大夯就是你呀,你早说呀,我还以为大夯是个啥东西呢,原来不是东西,你们有事吗。”
尖嘴男人:“有,有啊,你是不是叫我们进屋呀。”
胖女人进了老工人的家,她就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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