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点玉米,我想不出有什么比土地更慷慨的- 第2部分

　　还记得我和你说我们分手吗？那是我自己和自己说的最伤心的一句话。

　　……

　　乐子，我们有太多的往事了，每当想起这些往事又让我开心又让我伤心，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起？

　　乐子，真的很爱你，在我的这辈子里，你已经不能被我遗忘的了。

　　乐子，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在这里上班，两年前我就知道了，但我不敢找你，怕影响你的事业，或者说是我自己给自己找个借口逃避，对你，我想爱但不敢爱，你是个优秀的男孩，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的。

　　我走了，我坐６点半的车，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走到哪，以前，你为我漂泊，现在，我也想寻着你漂泊的脚步为你漂泊。再见了，乐子！

　　最后说一声：乐子，我爱你……

　　
　　蝴蝶　字

　　我读着信，一看表，８点了，顿时，泪水流满了脸颊，我打开门，这个冬天，竟然下起雪来！天很暗，风很冷，我在想象着一个头上扎着蝴蝶花样发带的女孩，围着条白色的围巾，独自一个人在这个苍茫的世界里行走着，消失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

世纪
世　　纪

　　一

　　１９４１年秋，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个做为一时的商贾之地的古镇开始有点萧条了，来来往往的客商渐渐的稀少，因为很多人听说鬼子过几天就要打到这来了，大部分都逃走了，留下的，也是些只要钱不要命的外地商人．

　　米匆忙的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两旁是高高的骑楼，在秋风里，骑楼上挂着的各种陈旧的“茶”、“打铁”的招牌旗在呼呼的响着，但却没有几个人，平日里的喧哗不见了，连打铁铺今天也出奇的安静。

　　米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叫阳的男人．因为阳受伤了。

　　阳是米的恋人，长着一副很斯文的样子，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阳和米一起出生在这个镇上，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读书，，米是乖乖女的那种，毕业后，米在镇上的一所中学教书，阳每天都在关心着打仗的事情，在有一个部队经过小镇驻的时候，阳冲到一个象是当官的前面，问这支部队打日本么？当官的说打，阳结果和部队走了，阳当了兵。

　　在阳当兵的时候，米哭得眼泪都快干了，米是很爱阳的，每天晚上，米都从梦中惊醒过来，梦见阳全身是血，或者梦见阳死在了战场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米都不敢睡觉，就这样过了一年多，终于，米的噩梦真的灵验了，但米有点高兴，因为是受伤，阳才回来的。

　　米很快的走到了阳的家门口，敲门开门的是阳的母亲，米看到阳的母亲眼睛红肿红肿的，米知道她一定哭得很厉害。

　　终于见到阳了，阳躺在床上，瘦了，但也结实了，有点黑黑的，但脸色很苍白，胡子熙熙攘攘的在阳那俊朗的脸上爬着。米悄悄的滴下了眼泪，滴在了阳的手上，阳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是米，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

　　阳的母亲知趣的走出了房间，两个久别的恋人没有怎么说话，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二

　　阳还是走了。

　　受伤好后，阳说要回去，米说这不就是回来了么？但米说完后米就知道自己错了，阳已经不属于这座小镇了，也不属于米自己了，他已经属于抗战了。

　　在阳养伤的时候，米和阳说想要结婚，阳没有同意，要知道，阳每天都在枪口下行走，他不想连累一个这样好的姑娘，米恳求着阳别回部队了，阳的母亲也求阳别走了，阳说要考虑考虑，第二天，阳留下了一封信，用一块玉配压在上面，阳，走了。

　　“米：

　　看到这样的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不敢和你告别，也不敢面对妈妈。我知道你们爱我，我也爱你们。

　　米，鬼子就要打来了，我要回部队战斗了，我其实也想留下来，我也怕我这次回去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们了，但，米，一个军人，战死沙场，可谓死得其所，我无怨无悔。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妈妈和你。

　　记得我们一起读书的日子么？我们曾一起许愿要做个为民族崛起的有用的人，米，现在我不是在做着这样的事吗？虽然笔变成了手中的枪，但我，是用我的生命去捍卫着民族的尊严，你们应该为我骄傲！

　　．．．．．．

　　米，好好的帮我照顾妈妈，兵荒马乱的，你也要小心，鬼子很快就打到这里来了，你记得带妈妈走．

　　你叫我结婚，其实我很想，米，我答应你，抗战胜利后，我们就结婚．

　　阳　　　

　　1941年11月13日

　　”

　　米拿着玉配，握在手心，暖暖的．有熟悉的阳的味道，米痛哭起来．

　　三

　　阳说的对，鬼子在阳走后不几天就来到小镇了，奸杀枪掳，昔日繁华的小镇被鬼子弄得凌乱不堪．

　　小镇的桥被炸了，米和阳的母亲离开了小镇，远离了这个生养着他们的地方．

　　后来，阳的母亲在背井离乡的路途中不幸的去世了，死的时候嘴上还挂念着阳的小名．再后来，米也到部队去了．为了和阳的哪个誓言．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日本战败，再就是全国解放．

　　米再也没有见过阳．

　　阳也再没有见过米．

　　米听说阳在抵抗鬼子进小镇的战斗中早就牺牲了，也听说阳到台湾去了．

　　
　　四

　　２００２年，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蹒跚的走在小镇的古街上．年轻人带着老人走过小镇的每条老街，说着她奶奶的很多故事。

　　青石板还是青石板．经过岁月的冲刷，多了很多的裂痕．骑楼也还是骑楼，不过已经没有以前挂的“茶”“打铁”的招牌旗了。

　　老了。小镇的古街老了，人也老了。

　　老人来到一个小山坡的一个坟前，摘下眼镜，老累纵横，轻轻的在坟前放上一束菊花，回忆着许多年前的往事。年轻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配，递给老人，说，这是奶奶留下的，奶奶死的时候要我们儿孙如果遇到一个叫阳的人，交给他，我想，那个人就是您。

　　老人拿过玉配，抚摸着，抚摸着，满使皱纹的老手在颤抖着，象个孩童似的哭了．．．．．．

　　秋风在吹着老人花白的头发，可是，秋风不是几十年前的秋风了，这个秋风没有血腥，只有眼泪．

　　这个老人，就是那年去了台湾的阳。

酒
小雨做了一壶酒；是做；不是酿；酿是需要几年的时间；而做；就是短短几分钟。

　　小雨本来是喜欢酒的；但不会做酒；但小雨很用心去做；为了一个男人；因为小雨觉得；他就象酒………但不是做的；是酿的，比如高粱之类的高度酒，让人热情高涨的那种。

　　小雨认识他有一年了，他给小雨的感觉和他给别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因为小雨感受过他的温度，就在第一次那时轻轻牵着在人行道旁胆怯的她过马路时，小雨喜欢上了他软软的手掌。

　　就象喜欢那个装着小雨自己做的酒的酒壶一样。

　　酒壶是小雨的，是小雨17岁那年从离婚的父母那得到的唯一的东西。小雨一直藏着。

　　因为小雨觉得那酒壶很贵，可以贵到让父亲喝醉后打母亲两个耳光。

　　后来小雨老是在怀念那个男人，用大大的软软的手掌牵小雨过马路的男人，她决定要把酒壶给他…那天，牵小雨的手时，小雨闻到了他的酒气，但他很温和小雨认为喝了酒后还这样关心女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小雨，一个女人，不是女孩。

　　第二次见他是在一个夜晚，小雨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小雨是喝酒的，应该是遗传父亲的基因。他带着墨镜坐在小雨的隔壁，小雨还是认出了他；尽管那时酒吧很暗，灯不停的在压抑的空间里晃着。他和另外两个男人，幽雅的在喝酒，小雨看见了，他们喝的是一种叫“人头马VSOP”的洋酒，小雨知道那酒在酒吧里很贵，小雨特别想尝那种味道上次尝的时候是一个长得很缺德的客人给灌的，还边灌边摸小雨的大腿，小雨是不喜欢的。

　　但小雨没有走过去。小雨第一次发现自己除了过马路小胆外的第一次小胆。

　　可是，他向小雨走了过来，幽雅地问小雨喝酒么，小雨很惊讶，感到很兴奋以前也有很多客人这样问，但小雨从来没有兴奋过，这次小雨身体都兴奋起来了。

　　其实小雨已经喝了很多了，但小雨还是说喝呀，那男人给了小雨一个杯子，杯子里已经有酒了，小雨知道，那就是“人头马VSOP”，小雨一口把它喝光了，他笑了笑，从小雨的手中接过杯子，手又碰小雨的手了一次不过小雨发现手里多了一张字条。小雨在醉意中有种预感，今夜那男人会是她的但小雨没来得急打开字条，惯性就跑到洗手间了………小雨还是醉了，小雨吐了，然后借洗手间的灯光看了字条：快报警，坐我前面两个人有毒品。

　　小雨只吸烟是不吸毒的，小雨紧张地掏出了手机。。。。。。

　　结果坐他前面那两个男人被抓了，小雨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次好事。

　　他握着小雨的手笑了下：谢谢，我是警察。

　　小雨感到了第三次他的温度，小雨有点高兴又有点失望，小雨在希望他是普通的嫖客。

　　小雨无奈的笑了笑，第一次很文雅的回答：不客气。

　　他后来说要送小雨回家，小雨心里又多出一点希望来，他没有车，小雨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走路回家回小雨的家，小雨突然感觉自己很幸福。从来没有的，路上小雨说了第一次见他就认识他了，他没有惊奇，他也说，我也记得。

　　那夜，小雨和他上了床………小雨在他的水杯里放了几颗药，小雨家里备有的。

　　那夜，小雨成了他的女人，小雨成过很多男人的女人，但小雨希望他是自己的最后一个男人。

　　结果他说他会负责。小雨哭了，他不知道小雨是感动哭的，第二天，小雨没有再去酒吧。小雨叫舅舅帮找了份工作在酿酒厂上班。

　　于是，他每天去接小雨下班，帮小雨扛煤气罐……；小雨感到平常人生活原来这样的快乐；是不用喝酒也能快乐的。

　　两个月后；小雨下班没见他来接她；小雨很疑惑；但小雨还是回家了；打开电视

　　“今天中午在我市XX地方发生一起抢劫案……我市武警战士英勇牺牲……”

　　小雨在电视里看见了他的相片，小雨哭了。

乐子的爱情
乐子喜欢自己的名字，名字是妈妈起的，妈妈说她就要每天看到自己儿子很快乐的样子。尽管但很多人都认为“乐子”就象个女孩的名字。

　　乐子出生在一个小村落，村落里有很多户人家，当乐子出生的时候，那时正是深秋季节，听母亲说乐子一生下来呱呱落地时正有一群燕子在房子周围唧唧喳喳的叫着，村里几个很老的老人掐着乐子的八字说：这娃呀，有出息。

　　从小，他就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爬树、下河游泳、偷玉米、抓泥鳅。。。唯一安静的时候就是在放牛的时候躺在田野间望着天空发呆，他喜欢自由自在的小鸟，特别喜欢燕子，小时侯家里就住着一窝燕子，乐子每年秋天都会依依不舍的和他们分别，然后期盼着春天的到来……

　　乐子中专毕业后那年，乐子分配在农业局，一分很安定的工作，但收入不是很好。结果乐子失恋了。一个叫艳的女孩背叛了他，然后又离开了他。柳带着他们的美好的回忆去了遥远的南方。

　　那年乐子十九岁。

　　乐子是很爱艳的，他们相识了十年，从陌生到同学再到恋人。乐子知道爱情是需要钱的。尽管用钱来谈爱情很俗气。但乐子没有钱，乐子以为他的爱情可以脱俗，但乐子没有估计到世界上永远没有这样的爱情。

　　是的，他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所以分手了，这也是分手最直接的理由，乐子没有办法不承认的理由。

　　乐子很伤心，乐子选择了漂泊。当乐子离开家乡的时候，母亲送乐子到村口，乐子没有回头，他怕他哭。

　　就这样，乐子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城市，在大雨里蹬过堆瞒啤酒的三轮，睡过霓红的闪烁中心广场，乐子开始想艳，但乐子知道，自己恨她，就象狠自己一样的恨她。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在乐子慢慢地成熟，慢慢地不用蹬三轮，不用睡广场的时候，乐子发现自己变得对感情有点麻木了，因为有很多女孩追求乐子的时候，为乐子而伤心的时候，乐子竟然一点也没有动容。其实，乐子自己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不愿意再受一次伤害。

　　后来，乐子逃离了很多本来可以产生爱情的城市，一路漂泊。

　　当来到这样的小城时，乐子就是想为了看海。

　　这年，乐子二十三岁。

　　乐子是喜欢海的…当村里的几个老人为他掐八字的时候，说乐子是属水的，大海水。乐子在想，原来自己出生的时候就和海有关系了。

　　但小城没有乐子没有什么朋友，每天乐子就上网，写诗，发帖，乐子在寻找一个能够读得懂自己的诗的女孩，还包括自己用流浪足迹写下的那首人生的诗。

　　乐子上论坛三个月，就在论坛里混熟了，在和论坛里的朋友们灌水的时候，无论是开心玩笑还是倒版漫骂，乐子都觉得那些竟然没有带有丝毫感觉，毕竟网络永远是网络。

　　一直到一个叫“忆雨燕”的ID出现在乐子的回帖里的时候。

　　那时，乐子想起了很多，比如小时候自己出生的时候掠过屋顶的那群燕，比如自己家乡陪自己一起放牛的那群燕，比如，再比如离开了自己的那个艳。

　　乐子突然很调皮起来，乐子马上写了首诗：

　　寂寞，是一首漂泊的诗

　　躲在长夜里低声的吟唱

　　孤独，是一支流浪的歌

　　缠绵着旅途的忧伤

　　思念，　是一杆童年的旧笔

　　书写下情书却无处投寄

　　我躲在阳光下被你遗忘的角落

　　不停的抽涕

　　等着来往的风

　　牵我追赶雨燕的翅膀

　　飞过没有爱情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