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绢言情小说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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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绢言情小说合集-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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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就是惩罚引梁玉慈一张小脸登时烫得几欲喷出火来。
  她当然还记得,严靖云是要问自己,究竟知不知道他搬回新房住的目的,只不过……照现下他们这种羞死人的情况看来,似乎无论她知不知道解答,都只会有同一种下场……
  但话又说回来,方才他也承诺了,答对的话就会有奖赏,说不定她可以藉此辟出一条生路!
  “我……我知道谜底了!”梁玉慈偷偷将身子往床杨内侧挪了挪,企图躲开他那只正要袭上自己胸口的大掌。“你没有规定时间,所以现在说还算数吧?”
  “喔?你真的知道?”严靖云忍住笑意缩回手,从她身上退开,好整以暇地觑着明显松了口气的佳人。
  “对,我知道——”钳制一被解开,她便忙不迭地拉奸凌乱的衣物,正襟危坐地跪在床榻的内侧,跟他约法三章。“但是你说过答对有赏,可不能食言!”
  “你难道不好奇,奖赏到底是什么?”严靖云没有对她做出保证,反而慵懒地在外侧躺下,托着下颚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盯着他那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的模样,梁玉慈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什么?”她顺从地问,确实被他挑起了好奇心。
  一得到许可,他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却极其优雅的动作拉下纱帐、攫住她的双手、扯开她的衣裳——才不过眨眼的时间,一切就又回复到刚才的情况了。
  梁玉慈欲哭无泪地瞪着上头色心大起的夫君,怀疑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怎么会傻到让这只大野狼得逞……
  “这个谜题我不猜了!”敌人不讲道义,奖赏跟惩罚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也任性地要起赖来。“不算不算,这个奖赏我不要了!”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非常排斥这种夫妻间的亲昵行为,只是、只是还有点害怕嘛!总得要给她一点心理准备啊!
  “不猜了?那就算了。”严靖云倒也干脆,一口便答应她。
  “你你你——”没有多久,纱帐后便又传来一连串的惊叫声。“我不是说不猜了?!为什么你还、还……”
  “你说说看,我们是什么关系?”男人的嗓音懒洋洋地,低沉轻柔得像在唱着催眠曲。
  “夫、夫妻……”只可惜唯一听见的人并不领情,声音照样给他抖回去。
  “这就是了,夫妻之间同榻而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更何况,咱们成亲至今,都还没有洞房呢!”
  严靖云的嗓音更加低沉沙哑,极有耐心地向无知的妻子解释着,间或还夹杂着女人惊呼不依的声音。
  “还有问题么?”在正式开动以前,他还停下攻势,彬彬有礼地问道:“我能继续下面的动作了么?”
  已经被他玩弄得气喘吁吁的女人委屈地瘪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全都是因为恶势力太过张狂的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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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序进入冬季,白昼越变越短,天候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教人摸不透究竟该不该开始添冬衣。
  梁玉慈蹲在小小的炉子前,全神贯注地盯着炉上的汤药,就怕一个不注意,药会被烧干。
  这几日节气即将变换,冷热不太稳定,严母原本就有哮喘的老毛病,加上心里又积压着郁闷忧愁的事情,因此近来身体微恙,已经躺在床榻上休养好几天了。
  梁玉慈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炉子的火候,看看汤药也已经熬煎得差不多了,便将之装在汤盅里,以食盘慢慢端到严母所住的厢房。
  其实煎药这份差事交给丫鬟们去做就行了,但她总觉得婆婆会宿疾复发,有泰半的原因都在自己身上,于是一肩挑起照料严母的工作。
  她一边走上弯弯曲曲的长廊,一边稳住手不让盅里汤药泼洒出来。若是不小心将药洒在地上,回头可是还得重新熬上两、三个时辰的。
  远远地,她的陪嫁丫鬟春屏便慌慌张张地奔了过来,伸手便要接过她手中的食盘。
  “欵,别别别!我自个儿来——”梁玉慈连忙抓紧了食盘的边缘,就是不让丫鬟代劳。
  “少奶奶,都说了熬药这种事由我来做就好,你怎么又自己……”春屏抢不下汤药,只有跟在主子身旁叨叨埋怨。
  “娘会病倒都是因为气恼我,我当然要加倍努力,让她快快消气,身子才会好起来。”她恬静地笑了笑,对熬药这种麻烦又必须花费许多精神的事情一点也不以为苦。
  春屏瘪瘪嘴,很不以为然地道:“还不是因为她的脑袋硬得跟石头一样?那么多人亲眼瞧见盛姑娘做的坏事,她居然还死都不肯相信!”
  “春屏,你说话真难听!”梁玉慈责怪地瞪了丫鬟一眼。“好了,别念了,去帮我敲个门报信吧!”
  心不甘、情不愿地喔了一声,春屏上前敲敲严母房间的门板,待里头的丫鬟回应,她才帮两手都端着食盘的主子推开门、掀开通往内室的帘子。
  “娘,汤药已经熬妤了,您赶紧趁热喝了吧!”粱玉慈缓缓地踏入内室,将食盘放在桌上。
  半卧在床榻上的严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从鼻子轻蔑地“哼”了一声,旋即转过脸去不理人。
  负责服侍严母的丫鬟银钏也看不下去,开口为梁玉慈说好话。
  “是呀,夫人,这汤药是少奶奶特地去铺子替您抓来的,还细心熬了好几个时辰呢!您快喝了吧……”
  “我又没亲眼见到,天晓得那会不会是她叫丫鬟们去弄,再冒充是自己辛辛苦苦熬的?”严母忿忿地打断银钏的话,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一旁的媳妇。“再说,谁又能保证,那不会是她抓来毒死我的药?!”
  春屏实在忍无可忍,就要跳出来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夫人,您怎么这样说话?那真的是——”
  “春屏!”梁玉慈及时阻止心直口快的丫鬟,歉然地道:“娘,这帖药方是到城里文和堂去抓的,听说是专治哮喘的,您趁热快喝。”
  “我不要喝你拿来的东西,你立刻给我端走!”严母再度撇过头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说这话时已经将脸扭向内侧,又说得极为小声,梁玉慈根本没听见、也读不到唇语,只看到严母要性子似的拿后脑勺面对自己。
  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她端起汤盅坐上床缘,舀了一匙汤药,好声好气地劝婆婆喝下。
  “娘,这帖药对身子很好的,您喝个几口吧!”她柔声劝着,还帮严母把微烫的汤药给吹凉。
  “别烦我!也不要叫我娘!”严母还是不愿看她,冷漠地拒绝。
  “娘,您刚刚说什么?”梁玉慈还是没听见她含在嘴里的嘟囔,仍试图让她喝下一、两口药。“您不想看见我的话,那么,我让银钏来服侍您喝好了……”
  都已经说了好几次拒绝的话,这女人还不死心地在自己耳边嗡来嗡去,像只恼人飞蝇似的!
  严母耗尽了最后的一点耐性,忍不住伸手使劲地挥开这只不停骚扰自己安宁的虫子——
  “都跟你说了别来烦我,你是听不懂呀?!”一个不小心,她挥中了梁玉慈端着汤盅的手——
  霎时,只听见“哗啦”一声,那盅还热烫烫的汤药便全部泼在梁玉慈身上,汤盅也从她手中跌落地面,“匡啷”地摔了个粉碎。
  房里的众人都愣住了,还是春屏最先回神,奔过来脱下主子身上烫人的衣物,以免她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少奶奶,您没事吧?”银钏也担忧地上前检视。“这儿有几件我的衣裳,您若不嫌弃的话,请先换上……”
  “不过是洒了一盅药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向习于颐指气使的严母拉不下脸来,还装作若无其事似的轻斥道。
  “夫人,那可是刚刚熬好的汤药啊!若是咱们少奶奶——”春屏气得半死,又跳出来理论。
  就算仍是没听见严母说了些什么,照现下这种情况,梁玉慈也已经能猜出个大概了。
  “春屏,好了!”她连忙拉住义愤填膺的丫鬟,软言说道:“你快来帮我换下这一身脏衣服吧!”
  跟银钏拿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她们主仆俩借用了隔壁的空厢房,打理梁玉慈那一身的狼狈。
  “少奶奶,我真弄不懂……”春屏噘着嘴儿抱怨道:“你对她那样好,那个老太婆为什么还要欺负你?”
  “春屏……”拿没大没小的丫鬟没辙,梁玉慈无奈地尽速将衣服穿上。“娘身子不舒坦,心情郁烦也是在所难免,咱们多担待些就是了!”
  “这真不公平!难道我们只能一直忍耐下去么?”春屏不满地道,不喜欢眼睁睁看主子被人欺压到底。
  梁玉慈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头走出来。虽然身上是质料稍差的衣裳,但仍无损她清秀娴雅的气质。
  “那要不然……”她俏皮地朝丫鬟眨了眨眼,故意戏谑地道:“改明儿她再泼我汤药,你就赶快拿把纸伞帮我挡着,你看怎么样啊?”
  “少奶奶,你真爱说笑!”春屏听了忍不住噗哧一笑,也不再那么计较了。
  “我是说真的……”见丫鬟解开了眉头的结,她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和春屏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灶房重新熬药。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真的去拿一把伞搁在旁边,以备不时之需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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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雄鸡才刚啼亮一小片天际,梁玉慈便从温暖甜美的梦乡里挣脱出来,睁开了眼睛——
  只是,她才正要翻身下床,身子就又被男人那双健壮有力臂膀给圈了回去。
  “多睡一会儿。”严靖云仍闭着眼睛,霸道地抵着她的头顶命令道。
  “不行的,我得去煎药了。”梁玉慈苦笑着轻轻推了推丈夫的胸膛,要他放开自己。
  唔……虽然窝在他怀里继续睡觉,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舒服诱人的事情,可是为了让婆婆的哮喘能快些好起来,她还是得提早两个时辰起身,才能赶在婆婆醒来时送上热腾腾的汤药……
  她很努力地跟想要蜷缩在丈夫与被子拥抱中的强烈欲望抵抗着,硬逼着自己下床套上鞋。
  严靖云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坐了起来,捞来一件袍子包裹她单薄的肩头。
  趁着她梳洗更衣,他托着下颚,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忍不住皱起眉来。
  尽管现在严府上下—除了严母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把她当严家少奶奶看待,不曾欺负她、也不再扔一堆下人的工作奴役她,她的身子依旧清瘦,好像无论塞多少东西进去都不会多长些肉一样。
  在她心里,别人永远排在她的前面,她不知道要好好善待自己,只看得见娘亲的病痛,只看得见小妹和阿爹的嘴馋,成天为他们忙得团团转,连和他这个丈夫相处的一点点时间也要剥夺——
  忽然间,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尽管自己大发醋劲的对象正是自己的家人,他还是觉得……很不愉悦!
  “你……你在看什么?”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梁玉慈一回过头,便见丈夫若有所思地直瞅着自己,嫩颊不禁浮上两片红晕。“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嗯。”只是他嘴里应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却仍是盯着她不放。
  不管她走到哪儿,做了什么,就连背对着床榻,都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如影随形地监视着。梁玉慈的脸皮涨到不能再红,终于隐忍不住满腹的疑问,忽地旋身,瞪住那个肆无忌惮地以眼睛骚扰自己的男人——
  “你你你……咳、咳咳咳——”
  呃,本想要插腰摆出凶狠一点的模样,却突然被自己的唾沫呛到……失败,再来一次。
  “咳嗯,你到底要干嘛?!”她双手环胸,挑起一道柳眉做质问状。一切都很完美,只除了两颊因刚刚的呛咳而留下的红云。
  严靖云也挑起了一道浓眉。他斜倚在床杨上,姿态慵懒得有如一只正在午睡的大猫。
  忽地,他扯唇露出极其邪美的微笑,朝她勾了勾手指。
  “做什么?”她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一头雾水地踱过去,不明白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她一走近,腰际就立刻被男人占有性地以铁臂勾住,拉到自己跟前密密圈住,还亲昵地将头枕在她柔软温暖的胸脯上。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好几次的夫妻之实,但是这样亲密的碰触仍是让初经人事的梁玉慈全身窜红,几乎可以冒出烟来。
  “那、那个,相公……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她竭尽所能地忍住羞赧慌乱,以平稳的语气开口,可惜声音还是照样发抖结巴。“我真的、真的应该去煎药了!”
  严靖云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改以下颚抵住她的柔软,这让梁玉慈身上的热度不由自主地又上升许多。
  “你不冷么?身子也没有什么不对?”他静静地瞅着她好一会儿,终于阴阳怪气地问道。
  昨天他也缠了她一整晚,照理说她应该会腰酸背疼才是,怎么今天还这样有精神,起得比平日都要来得早?!难道他的“功力”退步了?严靖云紧蹙着眉头,不悦地暗忖。
  她愣了愣,不明就里地据实回答道:“我很好,也不会冷啊……”
  “哼。”严家大少爷从鼻腔发出一个单音,明白地表示他对这个答案的强烈不满。
  呃?她被“哼”了?!梁玉慈怔怔地望着他,不明白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夫君才这样不悦,连原本在她身上放肆的大掌都收了回去。
  “去吧。”见她还呆呆站在原地,严家大少爷又多施舍了两字箴言。
  他莫名的火气让她一头雾水,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
  不过人家都叫她走了,硬要留下来的话,也只会碰了一头一脸的灰吧?!她摸摸鼻子,无奈地丢下突然要起性子的丈夫,走出房间。
  一边朝灶房的方向前进,她一边纳闷地回想方才的对话——
  她记得……自己睁开眼要下床,就被他拉住,在这之前,气氛都还好好地,怎么她一下了床杨,这男人就开始不对劲了?
  所以,原因是出在她下床的时候啰……她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起来。
  莫非——是因为她不继续留在床上陪他,他才生起闷气的?!一道灵光乍现,粱玉慈忍不住以拳击掌,越想越确定绝对是这样没错。
  忆起夫君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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