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莲的脸孔倏地刷白,她苍白的嘴角颤抖,呆呆地站在华丽的套房中央。
她打电话从心岑的口中得知唐司言住在这家饭店后,就激动地冲过来,完全没考虑到后果,现在面对他的羞辱,她一句话也无法反驳。
回头往电梯走,心莲全身微微地颤抖……
「怎么不求我了?」唐司言突然道。
心莲头也没回,她继续往前走,仿佛没听见唐司言的话。
「现在能救何焕昌的人只有我了,如果你再求我一遍,或者我会大发慈悲,免费帮你们何家一次!」唐司言嘲讽道。
心莲停下脚步。「只要你不害我们,我就很感谢你了!」
唐司言冷笑。「信不信由你,不借钱的是银行,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现在就算何焕昌拿着公司股分去抵押,也借不到一毛钱。」
心莲倏地回过头。「你胡说!公司的营运状况一直都很好,银行为什么不借钱给我们?」
「营运很好?」唐司言嗤笑。「那是在何焕昌的工厂发生大火之前,火灾发生以后,何焕昌的工厂无法如期交货,面临信誉破产的危机,台湾商界人人都知道,何焕昌的公司几乎就要停摆了!你想,在这个情况下银行还会借你们钱?」
心莲呆住了,她冒冒失失地跑来,没料到父亲的公司已经到了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
心莲明白,那是父亲辛苦几十年才有的成就,眼见就要一败涂地,他当然会急得中风!
「如果想挽回何焕昌的事业,你只有一个方法!」唐司言慢慢走到心莲面前,他闪烁不定的眸子盯住她苍白的脸。
「那就是求我,求到我肯帮你为止!」他冷血无情地道。
「我刚才已经求过你了。」心莲怔怔地说,她不相信他会改变主意帮自己。
他只是在戏弄她!
「求?」唐司言哼笑。「刚才你的态度分明是在『质问』我,那不叫求!」
「那你要我怎么求你?」
唐司言的薄唇勾出一弯弧度。「很简单,陪我一个星期,用你的身体来『求』我!」
事实上他一直在密切注意何焕昌的营运状况,他早就料到,何心莲总有一天会来求他!
心莲迷惑地凝视他,起初她天真到听不懂他的意思,当一见到他脸上嘲谑似的笑意,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想要我?为什么?你说过你并不想和我结婚……」她呆呆地问他。
唐司言挑起眉,神态轻佻地说:「老天,你生在古代吗?现代人居然还弄不清楚——结婚和上床根本是两回事!」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样啧啧摇头。
心莲瞪着他,不懂、不明白……他怎么能把上床这种事说得这么简单、轻松、廉价?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我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个理由——」
唐司言收起笑容,英俊的脸孔又回复冷漠。
「只有我不要的,从来没有我唐司言得不到的女人,别以为你耍了我能安然无事、全身而退!这样,够清楚了吧?!」
心莲脑子里「嗡」地一声——
他还是忘不了结婚当日,她选择逃婚带给他的耻辱!
即时他已经当着全国媒体面前宣布退婚让何家难堪,仍然要直接羞辱她,才算完成他的「报复」!
那跟心莲一直以为的,灵肉相契是爱的最高真谛完全相反,对唐司言来说,「恨」才是他们上床最大的主因!
她没料到,他心中对自己的恨意竟然会这么强烈,完全没料到……
嘟嘟——嘟嘟——
心莲的行动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她杲呆地拿起手机。「喂?」
「心莲,你在哪里?!何伯母要我找到你……」电话那一头传来方尚为着急的声音。
他送心莲到台大医院后,就一直留在医院陪她,后来看到她打了一通电话后就冲到医院楼下,拦了计程车就走,他追都追不上她,当然也很担心!
「我……我马上就回去了。」心莲喃喃地问:「尚为,我爸还好吧?」
「伯父还好,可是我看伯母的脸色很苍白,好像随时要倒下了。」方尚为在电话那一头回答。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医院——」
唐司言突然走过来抢走她手中的手机,迅速切断通话。
「你做什么?!」
心莲想夺回手机,唐司言却扣在手中不还她。「刚才电话那一头是谁?」
「你别管,把我的电话还我——」
她伸手想抢回自己的手机,唐司言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
「你放开啊!」心莲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捶打他的胸膛。
「你就算现在回医院陪何焕昌也没用!他需要的是『钱』救命,可不是你!」唐司言冷酷地说,顺手把手机摔在地上。
心莲被他这暴力的举动吓得呆住。
但她心底非常清楚,他的话虽然冷酷,却是事实。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挣扎地扭着手腕,不惜伤了自己。
唐司言五指一拗,心莲痛得尖叫,更用力捶打他——
「痛吗?嗯?那就求饶,你开口求饶我就放了你!」他咧开嘴,嘲谑地撇嘴低笑。
「你变态!放开我啦——」
「不放又怎么样?」他耍无赖地嗤笑。
突然他拉着心莲一起倒在地下,完全不在乎一身昂贵的西装是不是会弄皱、弄脏——
第五章
唐司言的脸趁机埋在她柔软的胸前,高挺的鼻梁抵着女性化的丰盈,他眸光灰浊,深深吸了一口她的馨香……
「啊,你不要——」
心莲颈子都红了!脑子里乱成一团……
嘟嘟——嘟嘟——
电话突然又响起来,手机居然没被他的粗暴摔坏!
心莲知道这通电话一定是方尚为打来的。
刚才唐司言不知道发什么疯,不但抢走她的电话、又擅自挂断、还把手机摔在地上,电话突然中断,方尚为当然会担心地再打一次。
心莲推开压在身上的唐司言,想伸手拿摔在地上的电话。
「不准接!」唐司言霸气地阻止。
他动作迅速的压制住她,先一步抢下手机。
「你,你快走开啦……」
心莲柔腻的手掌抵着他的前胸,挣扎得满脸通红。
唐司言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抓住她的手压在头顶。
「你叫一声,电话另一边的人就会听得清清楚楚!」他邪气地嗤笑。
然后就像故意的,他把脸埋在她胸口,逗弄着她……
「嘤……」
心莲吓得尖叫几乎要脱口而出,可是唐司言邪恶地把手机拿到她嘴边,话筒还打开,她都能听到电话那一头方尚为着急的声音——
「心莲?你还好吧?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心莲?」
心莲咬着下唇,急得满脸通红,无奈唐司言抓住她的双手,低级地戏弄她的身体,她却无法反抗、更不能尖叫!
好半晌,唐司言终于抬起头,邪气的眸光嘲谑地盯着心莲涨红的脸孔。
放开我!
她张大了嘴,无声地抗议。
唐司言嘴角一扯,邪气的眸光再次嘲谑地盯着心莲,当下他咧开嘴,假装要对着手机说话,心莲吓了一跳,慌忙挣开他的手抢下手机。
「喂?尚为吗?啊——」心莲突然尖叫。
「怎么了?心莲,你还好吧?!」方尚为紧张地问。
「还、还……还好。」心莲欲哭无泪地咬着下唇。
她的手虽然挣脱了,可是唐司言的手却空下来,坏透地在她身上游移着……
「心莲,你的声音不对——」
「尚为,我现在很忙,等一下再打电话给你,拜拜!」
心莲匆匆忙忙挂断电话,拍开唐司言的毛手。「你干嘛啦!」
「你说呢?」唐司言坏坏地邪笑,那表情耐人寻味,却让心莲忧心。
唐司言剔亮的黑眸盯着她惊慌的眸子,非但不放手,还把手伸进心莲的衣衫之中——
「啊——你放手啦!」心莲尖叫。
他当然不可能放!唐司言忽然对她幼稚的反应感兴趣。
手下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心莲打了一个冷颤,脸孔涨红。「你不要脸!」
她瞪着他,明明知道说这种话调情的意味胜过责骂,可是,她就真的觉得他实在不要脸到极点!
唐司言低笑,似乎对她的矜持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说,当男人碰女人的时候都叫不要脸?」他调侃。
「当男人碰不情愿的女人时,就是不要脸!」心莲喊叫,尖锐、急促的声音让她的语调听起来突兀到极点。
可是,心莲讶异地发觉,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呼吸了!
唐司言似乎也察觉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浮现在他唇角——
「老天,你该不会没有经验吧?」他挑起眉嗄声低喃,眼底一抹她不了解的光芒乍现又隐敛。
心莲全身僵住,现在她不仅脸孔发热,她可以感觉到就连自己的身体都热得滚烫。
「关、关你什么事?无聊!」心莲声音紧绷地从喉头发声。
骂一个正在对自己不规矩的男人无聊,似乎是一件滑稽的事,但她就是无法不骂他!
「无聊吗?」唐司言邪恶地低笑,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疙瘩触感。
「你、你……」
心莲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不敢相信他的放肆——他以为他是什么人,竟敢这样随便乱碰她的身体!
「我什么?不能这样碰你?还是不能这样碰你?」唐司言露出洁白的牙齿,邪恶地低笑。
趁着心莲慌乱的时候,唐司言的手四处游移。
「你……」心莲挣扎着,白脂一般的肌肤迅速涌上一抹潮红。
「老天,你真甜。」唐司言喃喃道,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品尝她甜腻的滋味。
「不要……」心莲扭身想避开他的嘴,却反而被他吻得更紧,唇上还传来一阵阵刺痛。
他像是惩罚似地咬住她,好一阵子才放开。
「不要?」唐司言哼笑,他盯着她潮红的脸蛋、微肿的小嘴,笑声有一抹调侃的意味。「反正上一次都被我看光了,有什么好不要的?」他笑谑地讥讽。
心莲的脸红得像蕃茄,不敢相信穿着丝质西装的他会说出这种下流的话!「低级!」她不耻地咒骂他。
唐司言眯起眼,却是满不在乎的表情。「低级?」他嗤之以鼻地哄笑,大掌抚上她白嫩的肌肤——
「那这样呢?除了低级之外,够不够下流?!」他嗤笑。
唐司言咧开嘴邪笑,他「目前」的生活虽然严谨,却不代表他不了解女人。
相反的他在大学时代是兄弟会主席,拥有过的女人不算少,男人排排站比谁尿撤得远、谁比较「壮观」的盛况,他一次也没漏过!
犹有胜者,既然是主席,他当然是兄弟会里无数次「嘉年华会」的主办人!
所谓的嘉年华会就是「性爱大会」,每个与会的男男女女可以自由挑选伴侣,玩到高兴为止,至于要用什么方式玩,会里全无限制。
而他自己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要一个女人,那绝对是小case!
当然,求学时期这段荒唐史,在他的家族里是个秘密。
没有人知道冷静自制的唐司言,在大学时期曾有过那么一段荒唐淫逸的岁月!
「怎样?感觉不错吧。」他低嗄地嗤笑,感到邪恶的欲火又在他体内复苏。
「你是恶魔!」心莲低喊。
她觉得他是个双面人,隐藏在那身西装底下的是一具其他人无法了解的灵魂。
唐司言眯起眼。
「恶魔?这个外号倒是不赖!」贴着她细致的耳畔,他邪气地低笑,再度俯下身狠狠吻住她。
「呜……你走开……」心莲闪躲不及,小手拚命推拒着,却抵抗不了男人的蛮力。
她睁大眸子,倔强的神情软化,楚楚眸光里带了恳求。
唐司言抬起头,看到她凝着泪水的模样,突地什么兴致都没了。他皱起眉头诅咒一声。
「算了!」撂开手,他从她身上站起来,收敛痞子一般邪恶的表情,回复正常的冷肃、自制。
心莲拉拢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羞愧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唐司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无措的狼狈,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喃喃诅咒:「该死的。」
随口咒骂并不符合他平常的调调,但是遇到她后,他显然变得比平常放纵,少了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
「该死的,我不该弄皱这身西装。」他晚间还有一个约会!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浪费,用来换一套新的西装。
心莲终于站直身体,却因为老是拉不拢上衣,因此羞愧地弯腰驼背。
唐司言盯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裸露出雪白的肌肤,一股想要诅咒的冲动又涌上来,幸好被他及时压抑。
心莲默默无语地盯着他,她虽然希望他能帮助父亲,可是又不愿意开口求他,只能僵在原地。
唐司言忽然松口。「我可以借何焕昌一笔钱。」
心莲抬起头,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这房间的冷气太强了……强得让她觉得冷。
她抬起头,看到他眸中闪过一道诡异星芒。
「你为什么突然肯借钱?」她不相信他的好心,就像她不相信她是因为羞愧才觉得冷。
唐司言挑起两道英挺的剑眉。
「我喜欢你的身体,你不必还这笔钱,但是得陪我一个星期!」他咧开嘴,邪气地笑开俊脸重复刚才的「条件」。
心莲呆住。「一星期?」她喃喃念着从他口里吐出的字眼,仿佛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当然,她当然不可能不明白,尤其是刚才他对她做了那些事以后。
但是,陪他一个星期?
她抬起头,看到他嘴边优越的笑容。
心莲的心在往下沉,她听到自己平板的声音在说:「可是爸生病了,现在人在医院……」
她别无选择,他既然决定羞辱她,相信他会贯彻到底。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就算回去也没用,何焕昌需要的是钱。」唐司言声调稳定地道,没有被她脸上木然的表情所影响。
「何焕昌的公司大概需要十亿资金吧?」他眯起眼问,低沉有力的声音仍然不带感情。
「如果你留下来,何焕昌的公司户头马上会汇进一笔五亿元的资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