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寒冷笑一声:“二十年前东方兄还是一个穷酸的武举,转眼间十年过去,我也没见过东方兄轰轰烈烈的做几桩大买卖,可是摆在眼前的虽然谈不上富可敌国,至少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吧!这其中能说没有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吗?难道全都光彩吗?何况杨某非为黄白之物而动心之辈,也非为贪心而来。”
东方天下装不明白的“哦”了声说:“杨老弟既不为贪心而来,难道是为我强龙堡作贡献牺牲而来不成,据老夫所知,杨老地弟这几年也是浑浑噩噩的过,恐怕还没这样热心吧!”
杨白寒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东方天下你也不用跟我装糊涂了,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太子呢,我要见他。”
东方天下的脸色不经意的暗了一下,冷笑说:“敢情杨老弟也在打太子的主意,也为了藏宝图?”
杨白寒说:“太子师从于我,如今他流落江湖,被人算计,我只是替他担心而已,杨某岂是如你般贪恋之辈,时刻都挂念着什么金银宝藏。”
东方天下被说得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强作自然的说:“不是老夫夸口,天下比我强龙堡更安全的地方恐怕也没几个,太子在我这里安全得很,就不用杨老弟挂心了,杨老弟愤世嫉俗,不恋尘世,还是回西凉荒山去好好静养吧,反正五年一度的壁山论武是不可能召开了,热衷名望也没有用,老夫已代太子发了武林帖,到时天下英雄聚齐壁山拥护太子,内除奸贼,外抗强蒙,那种热血振奋的场面恐怕是不适合杨老弟你的。”
杨白寒说:“你不觉得改论武为英雄会是你的遗憾吗?你不是一直都想登上中原第一高手的宝座吗。不过极有可能也是你的幸运,若真是论武的话恐怕非但第一高手的宝座争不到,连东西南北都排不上行那就更丢脸了,若再倒霉一点的话,还被击落壁山,命归黄泉,那就更不值了,杨某觉得你帮太子这步棋实在是走得太对了,不然的话还真进退两难,去又怕送命,不去又怕丢脸。”
东方天下被奚落得有些恼怒起来:“杨老弟的意思是未将老夫放在眼中了,也好,上次的绝崖论武老夫因事错过,引得天下人小看,实为老夫心中一大憾事,今日老夫就向被天下人尊宠的五高手之一的“西浪”讨教讨教吧!”说完便旋身而起,双手闪电数掌便拍向了杨白寒,速度之快,不见手掌,但见无数团黑云呼啸而出,直奔杨白塞。
杨白塞自非泛泛之辈,手一抖,一支尺半长的洞箫已握在手,径直挥向那一团团黑色掌印。
很沉闷的冲击之声,如空中闷雷,箫气与掌力相交,化为无形,两人功力竟然棋鼓相当。
互相游斗数招后,东方天下突然退步,左掌横扫右带直推,“黑阳功”中的“平五岳”出手,紧接着右掌左拍右回直推,黑阳功之“毁三山”配合着“平五岳”出手,但见两团极大的夜色黑云挟着野兽魔鬼般的咆哮迅疾的卷向杨白寒。
杨白寒毫不犹豫,夺命十三箫之“雨暴风疾”、“星落魂归”、“天塌地陷”、“直入中门”四招接连出手,但见箫影挥过,漫卷起如沙漠狂风,呼啸而出,出手比千变书生不知强了多少?
声声震响,碎瓦飞溅。
东方天下紧接着黑阳功中“坐残阳”、“罩明月”、“天昏地暗”、“地狱十八重”连续着出手迎向“夺命十三箫”,但见黑暗之气如波涛汹涌,怒号声声,层出不穷,大有排山倒海之势,迎着杨白寒那黄沙之气,发出阵阵嘶裂的响声,一重重的吞噬着杨白寒的狂风黄沙气,但杨白寒更不放松的中段四招“指天”、“问地”、“绝命”、“超生”连贯而出,但见黄沙光气暴涨,耀出一种黄虹光亮,穿透了那重重的黑暗之气尖啸着直往东方天下的颈部划去。
东方天下突然收手,顿足,一手猛往天空一抓,另一手自地下一挽,双方如飞胸前旋转,数圈之后,便见得双手所旋中出现了一个圆圆的放着黑光的球形体,随着双方旋转的范围加大,速度加快,那圆形黑光愈大,光愈强,东方天下的身子也开始跟着如飞旋转,渐渐的他的身影就模糊了,只见那圆形如太阳的黑光笼罩着他,而杨白寒的黄沙光气却如泥牛落海,消失于无形,当黑光如无底深渊似的吞噬着黄沙弧光之后,暴涨着,仍是一个如太阳的圆形黑光体不断的吞没着杨白寒的黄色弧光,逼向杨白寒的人。
杨白寒皱眉,双眼中射出异常凌厉的光芒,紧跟着“夺命十三箫”后段四招“千蚁万蜂飞”、“百毒龙蛇舞”、“夜来风雨去”、“长叹鬼神惊”但见如天空繁星般的暗红光芒激射,穿入黑色圆光中后,又星星点点相互连接,如龙如蛇张狂而舞,张牙舞爪似的卷起尖啸的巨风,将那圆光黑体冲散,变成无数的碎屑,划过天幕不见,但那圆形黑光体却在东方天下的功力爆发中仍不断的被削弱尔后暴涨。
绝顶高手的较量,除了招式的奇绝,更是功力深浅的较量。
暗红沙气与圆光黑体都在不断的互相吞没而又各自暴涨,相持不下似的,突地杨白寒箫法一变,夺命十三箫中最绝顶的十三箫“莫须有”出手了,只见无数道劲风连成风暴,如苍天大海震怒,猛烈狂号,卷起房顶碎瓦,呼啸着,涌动着,穿透之前的暗红光气与黑光圆体,有如天空闪电惊雷,惊天地,泣鬼神。
眼看东方天下就要命丧那风暴中时,东方天下却突地后退,黑阳功之“变阳归元”、“驱阳成邪”、“邪阳为魂”三招同时使出,但见那笼罩的黑气突地从四面八方收拢,重新的浓缩集束成一个太阳形,放射着万丈黑光,直迎着那阵惊雷似的风暴冲击而去。
像是暴雨前的闷雷,轰隆隆的响了一串。仿佛天都要塌下地都震动起来,光华悠然敛去在彼此身上,杨白寒被残余的黑阳光击中,倒退了七步方站稳,脚下有瓦片碎裂声,而东方天下同时被那红沙风暴扫中,“蹬蹬”的后退了八步,脚下的檀柱也被踩断,脚借其力,再次跃起后落方站稳。
东方天下阴笑两声:“夺命十三箫果然名不虚传”
杨白寒一脸漠然:“黑阳功也不赖。”
此时在房下早已围了许多强龙堡武士,见两人停下来后,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飞身跃上房顶到了东方天下身边关心的问:“爹,怎么样?”
东方天下轻摇了摇头说:“泰儿,你放心,能够伤得了你爹的,普天之下也找不出两个。”
原来这青年是东方天下四个儿子中的老大东方泰。
东方泰看了眼杨白寒对东方天下说:“爹,他既然敢来咱们强龙堡逞强,就让他尝尝咱们东方“困龙阵”的厉害吧。”
东方天下沉思着点了点头,便看着杨白寒略带轻视的挑衅:“怎么样,杨老弟,老夫四个犬子不才,练了一套“困龙阵”,杨兄敢试上一试吗?”
杨白寒冷哼一声:“困龙阵,口气不小,不过就算困得住龙,也未必困得住杨某,就算杀手门的“五杀阵”又有何惧之,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尽管拿出来好了,杨某奉陪到底。”
东方天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间又是警报声大作,紧接着又是一个青年极快的从远处飞奔而来,跃上房顶犹自气喘吁吁的喊:“不好了,爹,出事了。”
东方天下皱了皱眉问:“胜儿,什么事?”
东方胜略喘过一口气道说:“几个蒙面人侵入堡内,守桥的武士被杀了好多,俱是一剑封喉,还有几个是被隔空指毙命,现在那几个蒙面人已找到太子住的地方,三弟四弟以及堡内高手正在拦截,与之激战。”
东方天下听后突然把凌厉的目光投向了杨白寒说:“想不到一向光明磊落的杨白寒居然跟老夫玩起瞒天过海暗渡陈仓的计谋来,你休想在我的强龙堡占到便宜。”
杨白寒却疑惑的皱了皱眉说:“杨某独自一人而来,并无同伴,亦无所图谋,杨某的困龙之战还是改时间吧,先去看看来人吧。”说完也不等东方天下说话,便施展起轻功踏过房顶直往出事的地方而去。
熊熊的火光把四处照得通红而明亮,远远的在房顶上就看得见许多武士与几个蒙面人激战,蒙面人的武功都极高,都有剑,剑法辛辣诡异,除了有几个堡内的高手勉强的支撑着,余下武士过不了两招便中剑而亡,地上已横七竖八的躺着了许多人。
突然,在激战的人群中,杨白寒发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再仔细一看,那张面孔就更为熟悉,一袭白衫,一柄榻扇,用的也正是“夺命十三箫”的招式,太子!正与使青光剑的蒙面人过招。
那使青光剑的蒙面人剑法十分歹毒,剑剑直往对手要害,快,狠,准,可见其在剑术上的造谐极深,只是剑上有太锋芒的杀气。
但白衫用扇青年却毫无败象,再狠再快的剑仿佛他也都能凭着“夺命十三箫”的招式以及不凡的功力化解。
杨白寒突然叹了口气,别人不清楚太子的实力但他再清楚不过,眼前的人比太子的功力何止高一分,而且从使“夺命十三箫”的手法来看也绝不是太子所习惯的方式,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人。
此时东方天下也已赶到,见了自己堡中的武士不断丧生于敌人的剑下,不由得大为恼怒更不说话的纵身而起,“黑阳功”应手而出击向一名蒙面剑客,可哪知那蒙面剑客也并非平凡之辈,当那圆黑的光浪袭来之时,也已有知觉紧攻一剑逼退对手,反手三剑劈向圆光黑体,几声嘶裂,几道血红的光芒在黑光中消失不见,蒙面剑客见状大惊,身形暴退,同时间又是数剑闪电而出,无数道血红的光芒交织融汇成一片光幕,犹如天际烧红的晚霞,含着无限的灼热之气,奔向圆光黑体。
东方天下冷哼一声,身形数变,双手狂舞中黑气大盛,瞬间吞没掉那一片红霞,无数道强劲的黑气仍然向蒙面剑客激射而去,眼看那蒙面剑客仓皇的无法避免,突然,数道金色的弧线连成一片金色光幕铺天盖地而下罩向了那一团黑光。
东方天下心中一惊,失声道:“天罗地网中原剑”!说出之时,人却顺势退回,同时间一个身穿金黄衣,手提金色剑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落地,满面狠毒肃杀之气。
东方天下环视了眼全场,看了眼那与自己过了两招剑气如霞的剑客,又把目光落在“北杀”金中原的脸上说:“我就知道,没有人如此的大胆侵入我强龙堡,想不到竟是鼎鼎大名的杀手之王,杀手门门主,还带了杀手门最精英的五大杀手,看来是志在必得。”
金中原依然是那副肃杀的面孔说:“金某人拿人钱为人办事,岂能失手,没办法,既然你要横插一手,把我的目标包藏起来,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东方天下冷笑一声:“可你最好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别人怕你的杀手剑,老夫,哼?……”一副傲慢不可一世的藐视说:“还没有当回事,今日强龙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金中原听得怒极狂笑起来,不屑的神情环视四周,只见四下周围都是蓄势待发的武士,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盯着。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顶之上,一个身穿淡黄长衫,一副落拓而居傲漠然的神情,负手而立的中年文士,他再也熟悉不过这个人,他前面的杀手生涯十余年,杨白寒身为捕快追了他十余年,之后杨白寒离开朝廷以后两人方相安无事,但彼此间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何况两人都同在壁山论武,同名“中原五独”。
金中原眼里那种不屑的狂妄开始变得阴暗说:“想不到强龙堡还真是卧虎藏龙,远在西凉荒山的杨老弟居然也凑热闹来了。”
杨白寒飘身落到“太子”身旁,看着金中原说:“金中原,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你想要杀谁,要怎样作恶,杨某人都不会过问,可是,”看了眼“太子”:“你想要动太子,杨某人——”双眼中陡然间暴射出极凌厉的杀气:“绝不会放过你的!”
金中原听得冷哼一声:“金某人的仇家遍天下,我从没有想过让谁放过,金某人的眼里只有钱,只有钱才是我的朋友,我只给钱的面子!”
杨白寒的神情中有了极度的鄙夷:“你不觉得你为蒙古人卖命很可耻吗?”
金中原不以为然:“可耻?”可耻是什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就是可耻,贫穷就是可耻,而且可悲,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能说明一切,证明一切,做到一切,人生一世岂可无所财富,岂能一无所有,道义?名节?有用吗?天下人还有谁比岳飞更重名节,结果呢?他只活了三十九岁,而且还死在小人的手上,祸连兄弟子孙,岳家为所谓的百姓作了多少牺牲?可有人不顾生命的站出来为他们抗争吗?十七年的岳家血案石沉大海,朝廷拿秦无名出来做挡剑牌,谁知道是不是奸人陷害,所谓的百姓也不过是懦弱者,统治者也不过是剥削者而已,再说你杨白寒,谁不知道大宋第一捕刚正不阿,到头来呢?还不是只能躲到西凉荒山去孤独于世,做人始终要有利可图方可为,这是现实做人的原则,也是现实的本来面目。
东方天下在一边讥讽说:“只不过是你这种看重利益之人的本来面目与原则罢了!”
金中原看着东方天下,也带着嘲讽的冷哼一声:“我金某人看重利益?至少我还可以光明正大,你呢?你以为你留太子是安的好心,天下人有谁不知道东方天下的为人岂是善良之辈?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罢了!”
东方天下的脸色被说得十分难看,极恼怒的说:“胡说八道,老夫岂能与你一概而论,你只不过是个连祖宗都认不了的败类,蒙古人的走狗,老夫今天要是让你这种祸害败类出了强龙堡就誓不为人!”
“不错,杀手门坏事做尽,伤天害理,岂可留之”,众人循声而望时,但见另一边的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巍然而立,身着一袭灰色长衫的蒙面人。
在场的多是顶尖高手,居然没人察觉,而周围本来也是戒备森严的,也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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