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野的心一惊,没想到只是一盏酒的功夫,王氏兄弟竟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害,同时间十分的愤怒起来:“东方天下,你好卑鄙!”
东方天下一脸狠毒:“人人都说客随主便,可你却反客为主,老夫还用得着对你客气吗?你以为曾在四川绿林中有一点名气的王氏兄弟真了不起,可以保你?”
赵世野却十分震怒的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依然有不可一世狂妄,半晌方止住笑声,目光中十分仇恨的盯着东方天下:“东方天下,你太小看我赵某人了,赵某人既然敢到你这强龙堡来,就没打算怕你,你以为赵某人真会自投罗网!”说罢又再次的从口中发出一种极尖长的声音,那声音刺耳之极,震得东方四龙与“太子”耳鼓作痛,那声音一直划破夜空,飘向远处。
“东方四龙”手中的刀耀出一片光芒向赵世野当头罩下。
同时间从远处传来了喊杀之声。
“东方四龙”的刀光连成一条巨大的龙,凶猛而灵活的攻击着赵世野身上各处要害。
赵世野的“天绝爪”总能以更强的功力把“龙”抓死,但那“龙”瞬间又复活,而且复活过来后愈加的凶猛,顿时间由一条幻化成无数,赵世野只感觉四下周围都是凶猛的“龙”,看不到“龙”以外的世界,连东方兄弟的人他都无法看到,但他毕竟名列中原五绝顶高手,虽一时之间破不了阵,但尚可使出“天绝爪幻”出无数手爪与“龙”相搏以自保。同时间他也在寻着破绽所在,大凡阵法必有破绽的,只是分藏得深浅而已。
“困龙阵”愈猛愈急,但赵世野却愈镇定,他深知越急必会被幻象进乱。
喊杀声已近,金铁交鸣之声不断的传入赵世野的耳中,他突然间心中一动,闭上双目,于是那些“龙”全都不见,尖嘶汹涌的刀风划过耳际,他终于听到刀的来向,同时也知道了持刀人的位置,“天绝爪”之“穿云入天”,一只手爪迅疾暴涨,比闪电还快。
一声惨叫。
赵世野睁开了眼睛。
四龙之一弃刀倒地,喉管处正往外冒血,细看时则有五个手指一样的洞。
东方天下抢救都来不及,他喊了几声“胜儿”,只有那滔滔外冒的鲜血是对他的回答。
他的目光开始*,恨不能把赵世野烧死。
数十个身着铁甲的人与身着龙标志的人已撕杀至门前,其中一个身着铁甲的中年人杀死一名对手间隙喊:“王爷,快走!”
赵世野纵身而起。
东方天下以及另三龙飞身拦截。
赵世野避过三龙的三刀,与东方天下空中交手两招,那一团黑光把他的手爪吞没,东方天下像发怒的疯子,不杀赵世野誓不休的,赵世野居然在“黑阳功”下脱不了身。
一名铁甲人一剑刺向东方天下。
“三龙”出刀拦截,却又是两名铁甲人杀死对手后把目标锁定东方天下。
铁甲人的武功比东方天下自然是要差,但那剑法竟十分直截了当,辛辣无比,东方天下不得不顾忌,于是舍了赵世野,腾手对付铁甲人。
没两个回合,两名铁甲人俱死于“黑阳功”之下,但是赵世野却已不见了踪影,剩余的铁甲人也各自撤退而走。
东方天下并不甘心,喊了声追,便与东方三龙及另外强龙堡的武士追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无名人,杨白寒及“太子”三人。
无名人叹口气:“中原武林的不幸啊!”
杨白寒看了眼东方胜以及一些强龙堡武士与铁甲人的尸体、如流的鲜血说:“利益总是会让人流血牺牲的,只不过有些人为了自己,有些人却是被利用。”
无名人说:“但都是不值的。”
杨白寒突然看着无名人问:“你为什么要送太子来强龙堡?”
“首先当然是为了“太子”的安全,其二自然也是为了借东方天下遍及中原的势力而发下武林帖而已。”
“那你知道他是假的吗?”
“我就知道逃不过杨兄的眼睛。”
“再怎样伪装也只是表面,不同的人骨子里面的东西始终是不同的,你既然早知他是假,此举又是为何?”
“真太子不知所踪,我们也不清楚真太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什么想法,我这样做一方面是转移其他人的视线给我留下空间,另外我也想借此“钓”出真太子。”
杨白寒沉思着点了点头。
无名人又说:“不过现在我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更好的主意,不知杨兄你肯不肯?”
杨白寒便问什么主意。
无名人看着“太子”说:“白天堂,你可以恢复本来面目了。”
杨白寒与白天堂都不解的看着他。
无名人看着杨白寒解释:“就算身在强龙堡也仍是凶险异常,早晚也有穿梆的一天,到时就真的无法收拾了,还不如让他恢复本来面目让他离开这里,然后由杨兄你留下“人已带走”字条,于是天下人都会把目光聚在杨兄你身上死死的盯着你,即使身边没太子,但别人也会以为是你藏起来而盯住你不放,毕竟众所周知太子在强龙堡然后被你带走,这样一来我仍然可以安心的找真太子,同时不用担心假太子的暴露引得结局不可收拾了。同时真太子也知道你已到临安,他有什么想法也一定会找上杨兄你的。”
他又看着白天堂说:“你恢复本来面目自行走吧,我希望你忘记你假冒过太子的事?”
白天堂点了点头,用手往脸上一抹,便见许多粉尘纷落,那一张英雄的脸早已不见,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面色苍白疲削的中年人。
白天堂举步欲走,无名人又喊住他:“如果八月十五之前你没听到真太子现身的话,八月初十你在西湖边等我,我带你上壁山。”
白天堂点了点头欲走,无名人却又想起了什么问:“有一个跟你一起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呢,他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强龙堡,我怎么没见人。”
“他被东方天下关了起来。”
“东方天下关他干什么?”
“自然是怕他说动太子去宗北望那里,东方天下想利用太子,是不容许任何人从他身边抢走太子的。”
“你知道他被关在哪里吗?”
“在往塔东一里东方天下专修的关犯人的地牢里,他被单独关着的。”
“我听说宗北望已到临安,落脚镇国府,你去放了他,让他去找宗北望吧。”
白天堂点头欲走。
无名人却又喊住了他,他问还有什么事。
无名人说:“我希望你从现在起不要随便去冒充任何人,越是出名的人越是站在潮头流尖充满凶险,明白吗?”
白天堂点头而去。
杨白寒却突然看着无名人问:“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热心为苍生奔走,又为什么蒙面不能示人?”
无名人微叹一口气:“天下有太多疑团,唯有水落才能石出。”
杨白寒说:“我看你非为名利之人,你又为何要往壁山争雄?”
无名人反问:“杨兄也淡泊名利,却为何也去了壁山呢?”
杨白寒说:“身不遂其志,怒箫问天而已。”
无名人说:“世风日下,昏天暗地,我亦只不过是想向世人证明正义永远会有威严与光芒,因为我代表着正义,所以我要争雄壁山,争天下第一。”
杨白寒没说什么,一抖袖,握箫在手,对着墙壁几挥,顿时间便现出几个铁划银勾般的字来:太子我已带走。落名杨白寒。
义薄云天1
夜,随月西沉渐深。
繁华的街头突地被夜涌起一阵萧条悲怆,宗北望无限愁闷,必更沉痛,如今的故国却如一堵风雨中的危墙,本来是有很多人扶持,可以重新振作的,然而墙的主人却无动于衷,甚至于还要打击*,危墙还有多少希望?
幽暗的月光之下,街的远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头发散乱,衣着脏破,手中提着一个酒坛,边跑边喝,后面还追着几个人在大声的吆喝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小偷……”
渐渐的离得有些近了,宗北望一眼就看出正是白日里那要酒喝的活死人。
活死人并非一般贼一样拼命的逃,他只是潜意识里有一种跑的念头,但是太顾着喝酒,步伐踉跄,因而跑得极慢,很快的就被后边三四个拖着木棍扁担的中年汉子给抓住了。
被抓住的活死人全然不顾抓自己的人,不去想被抓住的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他只是猛灌着坛中的酒,生怕坛中的酒会被人抢回去似的。
其中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恶狠狠的骂着:“又是你这个社会上的垃圾,打死你算了。”说罢便用力的一把将活死人推倒在地,挥起手中的扁担便往活死人身上打去。
但却并未打得下去,打下的扁担被人抓住了,中年汉子的眼前突地多了一个人,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宗北望,他看了看倒在地上,还探着个头向酒坛中望的活死人,便对中年汉子说:“他都这样了,你还打他,不就是一坛酒吗?”
中年汉子满面怒气:“他这样不要脸的人,打死了活该,你是什么人?管什么闲事?让开,不然等下连你一起送官!”
宗北望叹了口气,从身上四处搜了搜,然后把两点碎银递过:“要不我帮他把酒钱付了,你们就放过他吧,人都有可怜的时候,有谁想成为一个坏人呢?”
中年汉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犹不解恨的瞪了活死人一眼,满腹怨愤牢骚:“就他这样的人,早晚被人打死。”
中年汉子与同伙走了,“活死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理睬宗北望,只是旁若无人,若无其事的一手抱着酒坛,一手伸进里面,胡乱的搅着掏着,不死心的要找出一点酒来,走得颠三倒四的。
宗北望突然冷声的吼道:“你给我站住。”
“活死人”居然站住了,没回头,在等着下文。
宗北望缓和了些语气说:“我知道,你一定有着很刻骨铭心的痛苦的遭遇,而这种痛苦也无法为外人所体会,可是你这样麻木,这样消沉又算什么呢?人生之痛还有什么比国破家亡更痛?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人很难遭遇极消沉的变故,一般人用不着以麻木来逃避现实,如果你是真男儿,大丈夫,就应该振作起来,面对自己,面对你所想要去走的路,失去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回,我也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你自己,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你所需要与需要你的人,你真甘愿这样消沉的行尸走肉的活着?”
活死人居然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宗北望问:“你是谁?”
宗北望说:“我是谁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谁?”
活死人愣了一下,突然间“嘿,嘿”傻笑了两声说:“我是谁?嘿嘿,我是谁?我是废人,活死人……”
心痛的笑划破夜空,没有人见到他双目中被乱发掩住的晶莹之泪。
宗北望看着他踉踉跄跄的离去,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如今世道,心痛共多少?抱负不展,壮志难酬,山河破碎,家亡国危……
无人的街,幽暗的夜,痛苦的人,仿佛已不知归去。
宗北望迷迷糊糊的回到了“镇国府”,走到门前时,再看这幢庞大的房屋,在这夜里,却死一样的沉寂。
“镇国府”曾风云一时,显赫一时,关铃随岳飞父子南征北战,立下多少战功,隐退之后,依然让人敬畏,其子关猛秋为孝宗平三江四山之乱,更是加功进爵,然而却不幸战亡,如今的关家只有孙辈“铁将”关守龙一人撑着,安静之中的“镇国府”已仿佛只是一个躯壳,没有任何意志支撑的生命,在风雨中沧桑中,飘摇着。
关家也本非炫功之辈,亦不会顾及门面气势,当其他豪华宅弟都明如白昼,有来往士兵巡守之时,“镇国府”亦如平常。
但宗北望走上阶梯之时,他突然不走了,因为他看到了血,血是黑色的,透着点红,血连成一条线,是从门里流出来的。
宗北望的心突地一颤,他预感到了一种什么……一种不测与肃杀之气。
门是虚掩着的,这是更有力的证实。
他轻轻的缓缓的推开了门,“吱呀”声在沉寂中格外刺耳,幽暗的月光跟着一下窜进了屋里,于是里面的一切大致的可以看见了。
首先是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多具尸体,有守卫的,有侍女的,也有一些蒙了面的黑衣人,还有两张极熟悉的面孔,那是关铃与关柔水的母亲,两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异常浓重的血腥气味直扑入鼻中。
还正当宗北望心中悲愤的怒火燃烧未旺时,突然几道尖利劲风直奔脑门而来。
移身,拨剑,瞬间便已完成。
好几个蒙面人落地,团团的围住了宗北望。
蒙面人的身材都极为高大,手里的兵器都是狼牙棒,不用说,宗北望的心里已然明白,同时间心中仇恨之火熊熊的燃烧着,他的双眼不禁又触及到那些血泊之中的尸体,突然他发现只有关铃一人的伤是利剑造成,一剑破头而亡。可眼前周围的所出现的蒙面人都用的是狼牙棒,难道真正的高手还在一旁等着?他突然间想起了关柔水,怎么会不见她?
蒙面人更不多话,狼牙棒交织成一片钉网罩向了宗北望。
宗北望不闪不避,挥剑硬迎,他心里只有仇恨的杀气。
“叮当”的火花四溅,蒙面人的狼牙棒都极沉,每相碰之时宗北望便感觉剑似乎把握不住要脱手一般,人也支撑得愈艰难,他猛然醒悟起以轻对重的劣势,更何况这些身材高大之人都是以蛮力见长,于是不再硬拼,变得极冷静的使出宗家剑之精华“弧形八剑”,于是乎那些沉重的狼牙棒再也沾不上他的边,只见银白的剑光在钉网的缝隙中奔走,直奔蒙面众人的要害。
不几个回合,宗北望扳回主动,几个蒙面人开始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宗北望却让仇恨烧得愈凶猛起来,觑准时机,“弧形八剑”之“出锋断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