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才是生存之道!”
她静静地听着,却一脸迷惑!她学商,但是她的重心却不在商。或许她自己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里。因此,她在寻找自己的定位的时候。明白自己的重心在哪里,明白自己要往哪些方面努力和发展。
指尖轻轻划过她细致,娇嫩的脸颊。他脸上的笑容温柔而淡定:“傻瓜!不要想太多!你就是你,走你自己的路就好!”
钟婉玲微一怔。她想起小时候,因为自己太小了。经常被幼儿园其他小朋友欺负。别人欺负她,她也不会听任欺负。于是,她学会了打架!
她从来不在妈妈面前哭诉。每当妈妈看到她脸上的伤痕,她都说是不小心摔倒的。
妈妈从来没有因为她打架而骂过她。只是每次都摸着她的头柔声对她说:“玲玲就是玲玲!妈妈相信你!”
如今,皇震霁也对她说:你就是你……
想到这些,她柔柔地笑了笑。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怎么了?”他突然俯下身靠近她。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伸手将他推开一些。他的靠近会让她变得很奇怪。
“你不要突然靠近我……”一时间,她居然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单手握住她纤细的肩,微笑地看着她紧张的小脸。他的视线落在她咬紧了的红唇上,有着想吻她的冲动。
“我靠近你!你能拿我怎么样?”端起她秀美的下颚,一寸寸地靠近,直到两人的肌肤几近相贴,他的唇沿着她的额慢慢滑下,来到了她因为紧张而微微喘息的唇。他的双眼里有着情欲的痕迹及男性的狂妄。在她以为他即将吻上她时,他的唇边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不要紧张哦!人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慵懒地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啄吻着她的耳,一寸寸地舔吻着,模样气定神闲。
而她却连连颤抖,手里的果汁差点儿就洒出来了。
“你!你放开我!”还没有对她这么样?这个可恶的东西!
他扬了扬眉,大手居然毫不客气地搁在了她的腰间。占有性地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果汁,就生怕果汁洒出来。
“我就要!”他开始耍无赖了。
那锐利的目光有着强烈的存在感,就像是他仅用那双黑眸,就能侵犯她敏感的神经。
“……”哎!任性的大少爷耍无赖,她能怎么办?揉了揉跳痛的太阳穴。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刚才怎么了!”他的眼睛看着远处。那个闹事的安多希娅被人“请走”了。尤里和李晓婷也下去换衣服去了。宴会又恢复到了方才的热闹。就像刚才的插曲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学术交流团的学者们,正在现场回答一些记者和来宾的提问。而那个宴会的主办者,白金公爵却始终不曾露面。
窗外的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清冷的月光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有气无力的。
她在他的怀里,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最后叹了口气:“你刚才对我说:你就是你……这几个字让我想起了妈妈!小时候,有人欺负我,我就去打架。经常会伤痕累累。而且,有人来找妈妈告我的叼状。可是,妈妈从来没有骂过我!她说:你就是你,妈妈相信你!”
越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他微微闭上双眼,将她圈抱得更紧。
“钟教授……钟教授……”刘小慧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
钟婉玲抬头看,他放开了她。知道她有工作要忙了。还贴心地将她手里的果汁杯子接了过来。
“小慧!怎么了?别急……”
“钟教授!刚才有人在问张教授关于古代乐器的问题。而且……”
“而且怎么了?”
“现场好像有人在捣乱?”
“捣乱?”这里是宴会场欸!怎么今天老是遇到这些事情?
“嗯!”刘小慧咽了口唾沫:“刚才,有个奇怪的家伙说。古筝其实不是中国的传统乐器。而是他们国家发明的!”
“欸?”1979年,在江西省贵溪县仙岩东周崖墓群中发现了连件筝。筝的形制、弦数和系弦法与后世古筝相似,是目前我国已知的最早实物。
“而且……”
“而且?”
“而且还有人起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事情她过去遇到过。但是,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嗯!”刘小慧点了点头继续道:“而且,那些人还嚷着请交流团用古代乐器演奏。说是这样,才算是真正欣赏东方的古代文化。”
皇震霁半眯着眼睛,笑眯眯的!
心下却知道,这些人表面上是针对丫头他们的。可是,实际上是针对那个痴迷东方文化的白金公爵。
他们的目的是让丫头他们出丑!
毕竟,当今的学者有几个会玩儿这些古代乐器的?那些人是吃定了丫头他们只是一帮书呆子。根本就不会玩儿古代乐器的。因此,才放心大胆地挑衅。
不过,这样的挑衅真的很弱智!
因为,他们太小看丫头啦!
“他们太过分了吧?”丫头的眉头皱得死紧。
“钟教授,我们该怎么办?说实话,我虽然在古文组呆了两年。可是,我根本就对古代的文化了解不太多啊!”刘小慧有些抓瞎了。
“别急!”她拍了拍刘小慧的肩膀。
“可是,那些人提出。要我们演奏啊!我们要是不把他们的嘴堵住。他们将来一定会到处喷大粪的。”
事情有些严重了。
当钟婉玲,刘小慧和皇震霁一起到了宴会会场中央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群人围着交流团。
不知何时,现场居然摆上了古琴!
意思很明白了!
刁难他们的人是想叫这个交流团彻底丢脸!
古琴有个特点:难学,易忘,不中听。
意思就是,学古琴很困难,但是想要忘记却很容易,而且古琴的声音传播不广,甚至有时候琴音就像在呢喃!而且,弹奏古琴多是在山林,泉旁自娱自乐。没有人听。因此不中听……
难学!
是古琴的最大特点!
领队张彦方教授一见到钟婉玲,就将钟婉玲拉到一边询问道:“小钟!你会古琴吗?”
“会一点儿!”今天不动手弹好像是不成的了!
“今天这些刁难我们的人,来头有些奇怪……”张彦方的眉头皱了皱。
“他们是冲白金公爵的!”钟婉玲不笨!
“你也这么觉得?那我们……”
“人家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不反击是不行的了!”不管是冲谁。欺负到自己头上就无法忍受!
“丫头打算怎么做?”皇震霁笑眯眯地加入密谈圈子。
“你觉得呢?”某女白了某只一眼。
“我想阻止你,你会怎么做?”某只笑眯眯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冷光。他不想让她当众弹琴!她的美好只属于他……
可是!此刻,对于身为学者的她来说。
尊严,学术是第一位!
为了尊严,为了她热爱着的工作。她可以和任何人斗争。
“踹你!”
某女的回答相当干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保护!
站在高山之巅,俯瞰绵延千里的群山,巍峨屹立,层峦叠嶂。
缭绕在群山上的云雾飘忽不定。这一切,如真似幻。
林中,松林间,树根旁水滴点点,泉水淙淙。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听到琴音的人都觉得,有松香味迎面扑来。听着耳中的“泉水声”,就仿若置身深山大川之中。
方才宴会会场的熙熙攘攘,来宾脸上的各种表情顷刻间全部改变了。
琴音犹如水滴落下,汇聚成流,水流从树林间汇聚成了小小的细流,溪流汇聚成了山涧里的涓涓溪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方才,那些为难交流团的人开始面面相觑了起来……
皇震霁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一边听她演奏,一边漫不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而商震,也不知何时站在了离他五步开外的地方。在场的人,除了皇震霁他们。还有一些不懂琴曲的人发现,有人居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宴会会场门口。只是,他们都没有动!
因为,来人是个拥有一双独特紫眸的高大男人。
这个男人的五官精致,深刻。紧抿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让他给人一种严酷,不苟言笑的感觉。霜染的鬓角将他那头黑发显得格外惹眼。却一点儿都没有让他显得苍老。相反,还在无形中增加了他的男性魅力。西服上笔挺的褶皱,让他显得更加英挺。
而男人的身边,则站着一个和男人同样身材的年轻男人。相似的五官,同样的紫眸……
那些不懂琴曲,东张西望的人发现了来人。自然知道来人是谁!于是,也装作沉浸在琴音中的样子。
而皇震霁和格雷他们则不动声色,稳坐钓鱼台。
琴音流淌,宛若涓涓细流汇聚成山涧,森林里的小河。小河淌水,悠然自得。一路欢歌,穿石过山,一往无前……
“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俨然一幅,富有东方诗情画意韵味的画卷,已经在人们不知不觉间铺展开来。
“流水”慢慢汇聚,最后成为瀑布,成为穿越沟壑,拍打山石的激流。跌岩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着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连续的“猛滚、慢拂”作流水声。并在其上方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两者巧妙的结合,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矣。”(注解:见清刊本《琴学丛书·流水》之后记,1910年)
奔涌的浩荡气势,让听的人……甭管听得懂的听不懂的,都在刹那间心脏一缩,神经紧绷,浑身发毛,陡然窒息的感觉。
就在众人感觉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流水”汇聚成江河,一路欢唱……
那激荡奔涌的“流水”渐渐平和俨然“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琴学丛交·流水》后记)
“流水声”不绝,琴音轻快而充满热情。江河入海,浩浩汤汤(汤汤的读音为:商商)……
全曲展现了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
那充满磅礴的气势,不屈不挠的进取精神和富有中国特有哲学韵味的旋律。即使在琴音徐徐无声之后。依旧在众人的耳边萦绕着。
宴会现场鸦雀无声。
钟婉玲双手轻轻覆弦,微微喘息着。似乎她刚才不是在弹琴,而是化身成了一滴水珠……最后奔涌汇入海。这是一趟神奇的“旅程”。
而她,也“带着”大家一起参加了……
琴有生命是不够的,必须要人也有生命。人有了生命,才能赋予琴音生命!
这是她学琴的时候,古庵里的妙音师太告诉她的。不过,有一段时间没有摸琴了。她还是觉得有些生疏。当感觉周围太安静了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弹得很糟糕。于是,她抬头。却不是看领队张彦方教授,而是在人群中寻找皇震霁的身影……
她的这个小动作,让皇震霁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是三月的春花。他张嘴,无声地吐了三个字:“太棒啦!”然后,滑稽地扬了扬眉,用下颌点了点周围那些被琴音感染,一脸惊艳的人。
许久,整个宴会现场里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钟婉玲咬了咬唇,脸上泛起了羞窘的红晕。有些惊慌地起身,然后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裙子。虽然她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地自然一些。可是,她依旧觉得。自己好似就像第一次上讲台演讲时一样的窘迫!她记得第一次上演讲台演讲,她居然忘词儿了。后来,大场面她见过,也参与过。什么学术研讨会之类的,面对底下上千号人演讲她都不曾胆怯过。在战争国家的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她也不曾退却过。
可是,像这种在宴会上表演……却还是头一次。
而那些方才找茬儿的人,这会儿也乖乖闭嘴了。学术交流团的危机解除了。可是,还有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塞西尔·圣安德鲁·白金!
她一向不喜欢上流社会的排场。更不喜欢和上流社会的人打交道。以往参加宴会都是一个人站在一边,当个影子。她觉得当个影子蛮不错的!可是,今天她想当影子都很难了。
当那两个拥有紫色眸子的人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双鬓斑白的人是塞西尔本人。而塞西尔身边的则是他的儿子爱德华。张彦方搞了一辈子的学术,今天这样的场面却见得不多。刘小慧看着在场的各色来宾,此刻对公爵彬彬有礼的举止不仅感叹这样的排场。
公爵父子在接受所有贵族和来宾的问候之后,走到了她的面前。
塞西尔人很高,可能比皇震霁要高一个头的样子。而他的儿子爱德华和父亲差不多。他们两父子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突然有种泰山压顶的错觉。
“尊贵的小姐!”塞西尔紧抿的唇微微张开,头微微低下,下颌一点。这种非常有礼貌的褒赞举止让他的高贵,疏离和优雅尽显无疑。“您的演奏让人印象深刻!”
“呃!”钟婉玲眨巴着眼睛:“呃!谢谢!”
只是简单的谢谢而已,然后像木头一样杵在当地。不热情地要求握手!更别提要她热情地为公爵和伯爵讲述古琴啥的了!
而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也确实和热情跟激动没有半点儿关系。
因为,她很平静。
这样的她和刚才脸红,怯场的丫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很明白。眼前这对父子。虽然,表现得非常有礼貌而且高贵迷人。一切看起来都无懈可击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却高傲得要死!想想也是。
公爵欸!像她这样的草民,还是仰望一下就够了。
塞西尔一脸平静,他的儿子一看父亲的表情,立马有礼貌地出面道:“小姐对古琴的研究颇深,这让我和父亲大人非常感兴趣。”
爱德华的话说得非常含蓄。用另一种语言就是:我们可不可以私下交流?
作为一个学者,能和公爵,伯爵交流一些学术问题。这是一种无上的关荣!
上流社会的人都听得懂这话。她也听懂了。可是,她很清楚。这话也不过就是爱德华为自己父亲解围的而已。
于是,钟婉玲双手交叠在腹前微微躬身。用一口非常流利,和地道的英式英语,有礼道:“谢谢公爵阁下和伯爵阁下的赞赏。我感到非常荣幸。”
她既不回答好,也不回答不好!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