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秦佑生只觉得密密实实的麻意胸口一路往下,最后集中在腰眼这里不停激荡……
他果断将怀里刚洗过澡的女人放进床上,随即覆盖在她身上,修长的手指一浅一深地按压在女人柔软的地方,黑亮的眼底蕴着笑意,开口说话声音低低沉沉,夹带着男性温热的气息:“声声,这才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宁冉声双手攀在秦佑生的肩膀,清亮的眼眸在雅白的灯光下格外一闪一闪,“那你快点来消呀。”
……
夏夜的案子还是进入了一审,宁冉声实在不明白检察院那边为什么那么急,易和办公室里,她对秦佑生和江行止两位大律师说:“明明证据那么薄弱,他们凭什么起诉夏夜。”
江行止端起刚泡好的清茶,浅抿了一口:“前不久宁远那边捣了一个毒窝,经过侦查,发现夏夜行李箱的货正是他们的。”
宁冉声张张嘴,看着秦佑生:“你知道了?”
“昨晚刚从检察院那边得到的消息。”秦佑生摊摊手,“另外去年12月份,夏夜跟那毒窝的负责人王志玮见过面,检察院那边有证人提供。”
“所以检察院那边认为夏夜是帮王志玮走私?”宁冉声看向秦佑生,“但是夏夜不是说行李是延安给她的吗?”
秦佑生倒很云淡风轻,简明扼要地问道:“终于找到矛盾点了?”
宁冉声点头。
秦佑生嘴角蓦地扯起一个弧度,英俊得一塌糊涂:“冉声,官司跟做人不一样,越是矛盾越有胜诉的可能性。”
宁冉声狐疑地眨了下眼睛:“是吗?”
江行止受不了地对秦佑生说:“你就继续慢慢引导吧,我要出去见个客户。”
宁冉声抬了下眼皮,对江行止说:“怒不远送。”
江行止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指了指办公室的牌子:“这是我的办公室。”
宁冉声默默转过头,坐在一旁的秦佑生哈哈大笑,然后拉起宁冉声的手:“走,我们选婴儿车去。”
宁冉声和江行止都愣住了,尤其是宁冉声立马看着自己的肚子,摸了一下,抬头问秦佑生:“不会吧?”
江行止这才反应过来被秦佑生戏弄了,嗤笑一声。
秦佑生搂着宁冉声的腰,心情相当不错:“总会用到的。”
63
说起来宁冉声还没有看到秦佑生在法庭上当辩护律师的样子。
秦佑生问她要不要以自己助理出席夏夜的案子;宁冉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旁听吧。”
宁冉声对夏夜的感情是相当复杂的,有些事情越明朗她就越无处遁形。
这几天为了夏夜的案子,秦老师当了一回黑客,查了夏夜一些上网痕迹,原本是要找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倒是发现夏夜曾用“与风共舞”的ID发了一个帖子;帖子连载自己父母的故事,点击率和回复都很高,其中大半评论内容都是心疼夏夜母亲;大半是辱骂秦沁岚多么行为不检。
宁冉声抱着自虐的心情看完了夏夜的这篇连载,最后默默合上电脑,来到秦老师的书房,从秦佑生身后抱住他:“秦老师,抱抱。”
……
宁冉声不知一次告诉自己,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什么对不起夏夜,但是事实上她在夏夜面前总是格外抬不起头。
秦沁岚和夏学成的爱情无罪,但是伤害了两个家庭的爱情是荒唐的,而她就是这荒唐爱情的产物,多么滑稽又难以接受的事实。
宁冉声其实很想问问宁威锋,他有多爱秦沁岚?爱到对背叛自己女人的孩子视如己出。
这世上总有痴儿让人觉得可悲又无可奈何,就像旧金山那个给脑死亡的傅景冉念诗的苏可,谁都理解不了她对傅景蚺的执念,而她也根本不需要谁的理解,她就是爱他,她的爱情无关岁月长短。
——
夏夜一审这天,阴沉好久的天空终于放晴了,暖人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进来,驱赶了城市的云迷雾锁,显得这个城市的高楼大厦上空澄明又清澈。
秦佑生这次出庭的助理依旧是阿沈,阿沈给秦佑生当了多年的助理,这次他给秦佑生当助理也增加了案件的把握。
阿沈是一个话匣子,从易和去法院的车里因为有他也不会显得多无聊。
阿沈一直跟宁冉声说秦佑生打过的牛逼官司,其中有多少起成为经典成功案例,宁冉声对这些案例不陌生,以前她还没有认识秦佑生时就看过他的案例。随后缘分兜兜转转,她成了这位大律师的女朋友,大三那次的丽江出游变成了她生命里最美丽的遇见。
车停在法院专属的停车区黄线内,宁冉声解开安全带,跟着秦佑生一起下了车,和阿沈三人一起一级级走上法院的石阶。
秦佑生已经有半年没有接过案子了,导致法院一楼一位办公工作人员看见他都有点诧异,个别相熟对他笑了笑,有人还叫了他一声“秦律师”。
“都说司法警察是一家,我看你跟他们关系倒是匪浅啊。”宁冉声看了看,笑着说。
“我的傻女人,你这话不是给你男人抹黑么?”秦佑生跟宁冉声走得极近,玩笑的语气夹带着隐隐的笑意,一点也没有即将出庭的紧张和严肃,而是一种气定神闲的优雅。
宁冉声看了眼这样的秦佑生,心底对夏夜的案件莫名多了一股自信。三人走出电梯来到休息室,正好两个身穿检查院制服的男女从另一边的门口走过,其中一人正是赖纾洁。
赖纾洁今天给另一位男检察官当助理,阿沈也看到了赖纾洁和她身边的男检察官,这位男检察官就是今天夏夜案子的主公诉人。
阿沈跟宁冉声稍微介绍了这位公诉人,宁冉声听得认真,一会听一会问,看起来比今天要辩护大律师还要紧张。
秦佑生捏了捏宁冉声的手:“别紧张,你一惊一乍倒让我神经紧张起来。”
宁冉声站起来帮秦佑生捏捏颈椎:“据说适当的紧张有助于挺高大脑思维能力,秦老师,你加油。”
秦佑生点点头。
开庭时间到了,秦佑生跟阿沈进去准备资料走上辩护席,宁冉声也从后门进去在旁听席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
法槌响起,待书记员要关掉法庭前后门时,门外又走入一个清隽的身影,是江行止。
宁冉声朝江行止挥了下手,示意自己就坐在这边,江行止扫了她一眼,本打算坐得离这女人远点,想了下还是走到她身旁坐下,然后淡淡开口:“我来法院办点事,顺道也过来看看。”
宁冉声点了点头,看向辩护席的秦佑生,庭审开始了,他已经在辩护席落座,从容俊雅,气场内敛,他的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搭在辩护席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文雅稳重的坐姿无端给人一种光风霁月的气质。
“这样看秦佑生是不是觉得他特别帅。”左边的江行止轻声开口问,有意调节宁冉声紧张的情绪,不过他天生不是这块的料,说出的话跟他这个人一样,一点也不生动有趣。
江行止遗憾地想到,微微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
宁冉声的确很紧张,不过还是回应了江行止的话:“情人眼里出潘安啊,何况秦老师本来也很帅,不过江律师你也是美男子,别自卑。”
江行止轻哼一声,不与这个不会说话的女人计较了。
这次庭审主要针对夏夜帮王志玮贩毒案件的审理,主公诉人就是坐在赖纾洁左边的男人,站起来念公诉词,声音洪亮有力,掷地有声,用法律的文字清楚地交代案情经过,大体是夏夜跟王志玮交情匪浅,事发前几天两人有着密切联系,王志玮落网后与警方坦白,的确是夏夜帮自己托运毒品。
随后公诉人针对所指控的犯罪事实,当庭宣读了王志玮的公供述笔录,以及两位夜店小姐的证言,证明夏夜跟王志玮有着密切联系的关系。
法官问夏夜:“被告人,就起诉书指控你犯罪事实,你有无不同的意见。”
“有。”夏夜抬起头,“我的确认识王志玮,但是并没有帮他运送毒品。”
公诉人得到法官的许可,开始讯问夏夜,用的是循循善诱法,宁冉声给夏夜捏了一把汗,幸好公诉人所有问题秦佑生都提醒过夏夜。
“你说行李箱是延家保姆给你?”
“是。”
“延家保姆为什么要送行李箱给你?”
延安也在庭审现场,夏夜侧目看了眼延安:“我有些私人物品在延先生那里,因为我要回道镇了,他就让保姆送过来给我。”
公诉人立马出示了火车站进站照片和行李箱的X光照片,这些照片证明在夏夜上去道镇火车前,行李箱里面是没有藏着毒品。
公诉人面色沉沉:“之后却在火车上在你行李箱查找出了毒品,所以你是否在火车上帮人私藏了毒品?”
夏夜,口吻相当无所谓:“我不知道,我也正奇怪为什么呢。”
公诉人翻着讯问口供的资料:“但第一次讯问时,你却说行李箱是别人的?”
夏夜顿了下:“因为我不想牵连延先生,他是生意人,怕他被有心人陷害。”
“……”
公诉人无法从夏夜这里讯问到任何对案情有利的东西,不过依旧风度良好的坐下,坐下时看了眼对面的辩护律师。
宁冉声也看了眼秦佑生,他正低头与阿沈说了一句,而她身旁的江行止依旧双腿交叠,就像一个“倨傲”的旁观者。
宁冉声低声问江行止:“公诉人那边是不是还有没拿出来的证据?”
江行止扫了眼宁冉声,淡淡道:“有……”
果然公诉人拿出一份证据证明夏夜有过吸毒史,他对法官说:“众所皆知,吸毒嗑药人士有个相同点就是谎话连连。”
夏夜吸毒?
宁冉声意识黑屏了数秒,深深吐出心里的郁气,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形容心里的感受,她想起司考那阵子,她问过秦老师一个问题:“你帮好人打官司多还是坏人?”
当时秦老师怎么回答的:“律师眼里是没有好人坏人的,只有当事人。”
那天在夏夜的公寓,夏夜嘲讽道:“如果你没有那便宜爹的收养,或许你的命运比我还糟糕呢?”
是么?如果没有宁威锋,她或许真的是无家可归颠沛流离,她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还会遇上秦老师吗?
宁冉声眼角有点湿润,抽了下鼻子,因为眼泪冒出来就伸手擦了下。
江行止看到了这一幕,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了,看个庭审现场也能流泪,面上嫌弃地要死,心里还是起了点波澜。
她怕是触景生情了吧。
在法官的许可之下,秦佑生开始给夏夜辩护,不疾不徐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身形修长、身姿笔挺,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格外刚断果决,开口说话依旧是那严肃低沉的声线,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接受夏小姐委托后,期间仔细听取了夏小姐对整件案情的陈述,认真审阅了这次案件的《起诉意见书》和相关案卷材料,一致认为公诉人对我当事人的指控相当不合理。”
“首先我们要明白走私贩卖毒品罪的犯罪构成是什么,贩卖毒品罪在主观方面表现是一种故意行为,且是直接故意,或是有充分证据证明行为人明知这是毒品为前提,如果行为人主观上不知道是毒品,而是被人利用伙食陷害进行了走私、贩卖、运输等行为,是不构成犯罪的。”
“其次关于《起诉意见书》上认定,我当事人和王志玮关系匪浅而帮他托运毒品也只是一种主观上的推测,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虽然有王志玮的口供指控我当事人参与此次案件,但是王志玮本身不仅吸毒而且是个毒贩,既然公诉人可以凭借我当事人有过吸毒史质疑她谎话连篇,那么王志玮的口供也就要被推翻了,另外王志玮前后推翻了两次口供,属于陈述事实不清……”
”……公诉人对我当事人的判定基于她特殊职业和她之前有过不良行为上的推测,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有罪,这样的推断极大可能出现例外情况,比如是不是真有人要嫁祸我当事人或是王志玮是受人指使。”
秦佑生在给夏夜做无罪辩护,宁冉声听着秦佑生每句辩护词,终于明白赖纾洁为什么会喜欢上秦佑生了,一个皆具备情商和智商的男人的确格外吸引人。
赖纾洁站起来问:“王志玮为何会胡乱指控夏夜?她和他无冤无仇,甚至密切交往……”
秦佑生微微扯唇:“前不久我刚得到消息,延先生与王志玮亲表弟王传雄有过经济上的纠纷,所以这事有可能真是蓄意报复,毕竟延先生和夏小姐关系匪浅,另外受人指使也是有可能,比如有人许诺王志玮钱财……”秦佑生没有说下去,因为他只是辩护人,不是公诉人。
赖纾洁直直望着秦佑生,眼神复杂,面色郁郁地在公诉席上坐下。
优秀的男人总是备受亲睐,宁冉声看了看秦佑生,又扫了眼赖纾洁,最后看向夏夜和延安,有时候法庭是没有真相,但是她相信时间会还原一切。
法槌响起,法官清清口气:“法庭审理结束,合议庭将对本案进行评议,择日宣告。”
庭审结束,秦佑生第一时间就侧过头看旁听位上的女人,看到宁冉声和江行止坐在一起,心里哂笑,姻缘天注定,两人坐得那么近也是不相配啊。
……
夏夜的案子初步结束了,秦佑生也要跟宁冉声求婚了,宁冉声天生带着点浪漫情怀,对求婚这样的“大事”格外看重,大多数女人对这样的事都是假装不知道要求惊喜感,宁冉声却在白纸上罗列了各种要求,花了一个晚上在一张A4纸涂涂改改,最后这张写满事项的纸到秦佑生手上已经惨不忍睹了,红红绿绿一大片。
宁冉声赖在秦佑生怀里给他解读:“红色的字是那天必须要做到和必须要有的,粉色的字能做到更好没有也没关系,至于绿色的是忌讳的注意事项,你在那天千万不能犯啊。”
秦佑生念了念注意事项:“不准打紫色领带。”
嗯,这条可以理解,因为她讨厌紫色。
“那天不准吃大蒜。”
对,因为求婚结束肯定要做亲昵事。
“不准迟到……”秦佑生念到这里停下来,亲了亲宁冉声的嘴巴,“除非我死了,怎么会在求婚那天迟到?”
“你说什么胡话啊?!”宁冉声捂着秦佑生的嘴,秦佑生呼撒出来的热气立马打在她的掌心,酥酥麻麻,她扬着看秦佑生,“还有个问题呢,我发生那天我都没有漂亮衣服穿,那么重要的一天我居然没有漂亮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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