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那些青楼的打手,还有云寒周身的银光,就让云鸿绷紧了神经。
自己虽然通过一幅“鳌龙玄鹤图”建立了些威望,可这件事,却只是在书画界引起了少许轰动,还不足为日后的儒仙之道指明方向。自己还需要更多的表现,更多的功绩,才能逐渐获得这个世界认同。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提升实力,滋养体内的浩然正气!
稍稍定了定心神,开始了浩然正气的修炼。
前世修炼《君子浩然行气录》足有五年,五年内,因为有正气炉的辅助,整个练气的过程没有遇到任何瓶颈。尤其是在初期的时候,正气炉内提供的浩然正气源源不断,按照功法行气,只是短短一年时间,便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辈,变成了炼神境界的高手。
《君子浩然行气录》记载的修炼方法有三,便是:求放心、存夜气、广泛读书。
在云鸿眼里,三个方法,分别对应着三个不同的修炼方向。
求放心,主要是在心境方面,通过红尘的历练洗刷心灵,从而稳固境界。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修行方式。一般大儒学士能发出浩然之气,多半是拥有一个“随遇而安”的心境。
不过,求放心是通过自我约束,从而对人心掌控,这点对于凡夫俗子而言,却是难于登天。而广泛的读书,相较求放心便显得简单些。研读诗书能直接的平稳心境,增加阅历,修炼的同时,既能滋养体内的浩然正气,还能养成“放心”的心境,有一举两得之用。
而存夜气,便是修炼浩然正气最直接、最快捷的方式。
夜气,并不是一种气,而是通过夜间的静思,沟通天地,所产生的良知善念。
通过夜间的休息,渐渐让人平静下来,回复真实的自己,回归本性、良知,呈现清明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下,体内的气流就会与天地共鸣,从而碰撞产生源源不断的气感。
气感,就是浩然正气的雏形。
一个清明的状态,对于学问深粹的大儒,显得极其重要。
因为每时每刻的清明,可以让他们与天地不断地产生共鸣,从而碰撞出灵感,养成一口精纯的浩然正气。有些学历资深的大儒学士,正是因为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身上散发的浩然正气,几乎已经达到了饱和的状态,所以便呈现出“浩气长存”的精神境界。
进入这个境界的人,一般能出口成章,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
前世云鸿通过正气炉的辅助,早在二十三岁时就达到了“浩气长存”的精神境界。
此时,通过定神冥想,云鸿很快的进入到“存夜气”的清明状态中去。
毕竟浩然正气是一种善念良知,为天地之正,所以身怀浩然正气之人,不像佛道高人身散五色玄光,反是光华内敛,与世无争。那些光芒只是天地灵气,不同环境下的灵气,存在不一样的颜色。比如山林里的灵气是精纯的白,而城里的灵气,就会夹杂少许银色。
普通修士通体境时,因朝夕闻道,吸收日月精华,身上会发出一种淡淡的银光。
云寒、云清月二人便是这般。
而到了养气境,修士多半会去幽山绝谷修身养性,故而周身的玄光会由银转白。
云鸿经过几个时辰的冥想,周身的气流已经隐隐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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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触怒高芹
“呼~~”
吐出一口深长浊气,经过三个时辰的修炼,体内已滋养出些许浩然正气。丹田中,一道温热如文火的气流缓缓攒动,渗入百骸,只是气若游丝,若隐若现,细微的可以忽视。
万事开头难,滋养浩然正气与吸收天地灵气,其本质是相似的。
自古以来,诸多门派在广收门徒时,都会进行灵根测试。一般具备灵根之人,才会被门派收为外门弟子培养,若在三年内寻到气感,说明天赋上佳,便有资格进入内门。
否则,便与仙道无缘,修为将终身止步于通体境。
修炼浩然正气,同样也需具备灵根。前世,云鸿担任护国法师,曾有齐云山飞云涧的邱道长,为拉拢大幽皇室,曾亲自去皇宫收选门徒。那时,云鸿也有幸见识到测试灵根的乾坤尺。通过乾坤尺,灵根可以用数值表现出来,数值越高,说明越具备修行的天赋。
当时云鸿也测试了一次,其数值显示为四十九,恰合大衍之数。
这个数值,不算得高,并不出众。
不过,云鸿通过自身的努力,加上正气炉的补给,几年修炼,便九转功成。犹记当年,借助正气炉,可是花费了足足一个月,才养出浩然之气,如今仅三个时辰,可谓逆天。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天道漫漫,不可急于求成。”
云鸿静了静心,他知修行之路不可速成。尤其是他这样的,执意走儒仙之道,修仙历史上可没有过成功的先例,就算是至圣先师孔圣人,年方七十六载后,也便郁郁而终了。
如今手上有了一缕浩然正气,加上那逆天的精神力,在侯府,至少有了保命的本钱。
活命,才是修道的根本!
云鸿经历两世,深深的理解到这一点。在床上躺好,便要入睡,凭他现在的修为,还没有达到日不食、夜无眠的境界。只有吃好饭、睡好觉,才有足够的精神与高芹拼斗。
一夜无梦,修儒之人,本心没有杂念,自然没有梦境。
次日清晨,天光明朗。
云鸿早早起床读书,还为母亲熬好了热粥。
母亲是云鸿最亲的人,能为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是他最大的幸福。只怪现在,自己没有能力为母亲平反,当然,这是早晚的事。为母亲正名,是云鸿此生第一个人生目标。
送走母亲,云鸿继续读书。他并没有读秋闱应试的内容,手里仍旧是那本破旧的《儒林外史》。对于云鸿而言,有着两世的记忆,那些四书五经、论语春秋,早在前世就背的滚瓜烂熟,一身经意学问,已是登峰造极,只差一步,便能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如今他读书,只是为了滋养浩然正气,平心静气。
就在云鸿悠闲读书的时候,云寒却在房里哭爹喊娘。
因昨晚之事,实在荒诞,在云封眼皮底下发生,还当着各位亲戚朋友,甚至国子监祭酒大人的面,这简直是在云封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当下怒发冲冠,矛头直指云寒。此事因云寒而起,毫无争议。为了振兴侯爷威望、侯府威严,云封当场重打云寒五十家棍。
云府的家棍,选材自十万大山深处的大椿木。
这种大椿木可活上万年,蕴含的灵气充沛,就算是铁铸的利剑,也难以划破分毫。被这种木头打上五十棍,普通人足以致命。就算云寒修至通体境,五十棍,不死也脱层皮。
房中充斥着一股怨气。
云寒被打五十棍,屁股早就开花,估计三日内都不能下床。高芹身着墨绿长裙,一脸严肃,端坐在太师椅上,望着眼前趴在床上的的云寒,心中怨气更是难以下咽。
身后,一个黄衣丫鬟正帮高芹按肩,淡色的丝绸裙衫随意撇下,透出一种天生的丽质。两根纤细的黑辫盘成麻花状,衬着那张瓷娃娃般的脸蛋,显得亲和而美丽。只不过,那对晶莹的眼上浓眉纵横,配上深邃的目光,有些老气横秋,实在跟大家闺秀扯不上关系。
“萱儿,你看这事怎么解释?”高芹皱眉思忖,话音中带着疑问。
从昨日云鸿作了鳌龙玄鹤图,结实了上官家的公子,高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想借晚宴上稍加试探,可这云鸿竟迷惑了祭酒大人!他究竟是被妖魔附体了,还是神仙下凡了?
身后,唤作萱儿的黄衣丫头沉吟半晌,并没有说话。
倒是床上的云寒大叫一声:“八成是被云裳阁的废物打懵了,哦不对,是打开窍了!”
“打开窍了?”
高芹冷笑一声,正思索时,却不知高方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
冰冷的目光一扫而过,高方心神一颤,便知道夫人心情欠佳,不好招惹。
尤其昨晚,自己触怒了府主,幸亏溜得及时,否则也难免像寒公子这般躺着说话。还有昨日被云鸿抽的那一巴掌,五个指印不消反肿,怕触了高芹眉头,只好捂着脸走过。
高芹一脸冰冷,见他完全没有平日邀功的劲,喝住:“高方,你看如何解释?”
高方脚步一滞,昨天被打一事已向高芹禀明,当时高芹也没在意,只是随意教训了几句。不过今天,这五道指印已浮肿泛紫,被一个废物打成这样,实在是有些丢人。
当下只好哭丧道:“回夫人,小的昨日奉命给鸿公子传信,公子请我喝茶,我见他情绪平静,就随意说了两句,哪知道鸿公子喜怒无常,不知怎么回事就抽了小的一巴掌,那个力道,绝对是武者才能发出的。”说着已是凄然泪下,接道:“夫人,求您为小的做主啊!”
听着高方的一番哭诉,高芹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皱了皱眉,自言自语:
“你说,云鸿有武者的力道?”
床上的云寒冷哼一声,怒道:“废物!云鸿那厮天生体弱,你高方再不济也练过一招半式,难不成连一个废物的巴掌都躲不过?这除了能证明你是废物,还能说明什么?”
听了云寒一顿臭骂,高方吓得魂都没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余光瞥了一眼太师椅上的高芹,只见她那葱白的指尖不断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脆响。高方在高芹身边呆了几十年,他知道每当高芹做这个动作,便是怒火中烧的标志。
忽然,见她眸光一闪,星子般的美眸中爆射出一股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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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女真战俘
一想起昨夜,祭酒大人对云鸿的赏识,云寒心中便有火。
云鸿他一个废人,天生体弱多病,经脉不通,武道上注定不能有所成就。近年来,更是连他引以为豪的学业,也在纨绔中渐渐荒废,这样一个人,凭什么得到祭酒的赏识?
难不成就是因为一幅“鳌龙玄鹤图”的谣言?
“母亲,云鸿要参加半月后的秋闱,您一定要阻止他考上举人!”
云寒的嗓音好似燃烧的枝桠,流露出无比的躁动。
这时,高方也跟着凑将上来,眼珠子一转,幽幽道:“夫人,咱们若不动些手脚,让鸿公子安心温习功课,说不定这次他真能考上举人。”顿了顿,又道:“到时恐怕寒公子的地位会遭到威胁…要不此次由小的出面,去寻几个利落的打手,待他外出时教训他一顿,让他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不信他这次能够中举!只是,银子方面可能……”
高方嘿嘿笑着,心中已经打好了算盘。
他平日在外厮混,结实的三教九流不在少数,要是单纯寻几个地痞将云鸿打一顿,这也不是难事。况且在京城混的地痞流氓,少说都有些后台,官府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只是这事要办,怕是银子贵了些,高方自给有些舍不得。
高芹柳眉一横,其实她心中也早有打算。
此刻,听了高方这个馊主意,当下发了通火:“放肆!昨日才被云鸿一顿打,今天就不长记性了?云鸿是我侯府的子嗣,曾经还是侯府的嫡长子,要是三天两头的就被人打,你让我怎么跟老爷交待?”沉了沉气,又道:“云鸿要是能中举,那也是我侯府的荣幸!”
高方本以为自己的注意好,还沉浸在那份“报仇”的欢喜中。却忽然听到高芹的训斥,半晌才反应过来,赶忙下跪求饶。
这时,高芹又道:“他既然要参加此次秋闱,我这个身为主母的也应该大力支持。至少在生活方面不能寒酸,这样,就派几个人下去伺候吧。”
“什么?还派人伺候?”云寒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场大叫一声。
跪着的高方也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萱儿,前几日禁军都统南宫大人从边境回归,不是带来几个女真战俘给侯府吗?”高芹没有理会,反问身后的黄衣丫头。
“回夫人,那几个战俘老爷过目后,就安排在后院养马呢。”黄衣丫头应道。
高芹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能参军打仗的战士,少说也是锻骨境的武者,让他们在后院喂马实在可惜了。高方,你给我去马厩挑三四个不安稳的家伙,让他们去映雪园侍奉鸿公子的生活,顺便负责他的安全,要是日后鸿公子再被人打,也会有个保障。”
高方是个明白人,脑袋一转,瞬间就明白了夫人的用意。
这等手段,既折磨了云鸿,又不会惹来旁人的闲话,心中直赞夫人高明。正要去办,却听黄衣丫头说道:“夫人,那些俘虏可都是女真族的战士,性格暴躁,才刚被解押回来几天,身上的锐气还没打磨,要是现在放出去,鸿公子那手无缚鸡之辈,恐怕会有危险。”
高方冷哼一声,在旁强词道:“就是要这种桀骜不驯的,否则哪会起作用!”
高芹到不像高方对云鸿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只是希望云鸿不要成为她瓦解云家的绊脚石。当下吩咐道:“既然如此,萱儿,你也跟去好了,必要的时候,出手缓和下。”
黄衣丫头微微一笑,绕了个圈走到高芹前面,屈膝道:“奴婢遵命。”
高方也露出坏笑:“有静萱丫头这位接近通体境的武者出面,鸿公子是有得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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