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这里我可以找到些条理!可你们又要离去,我能有什么办法?”李梦仙有些失落和埋怨。
“妹子!我们又不是马上就走,只要没什么意外发生,我还打算等到他们放我们后再走!我们有这么长的时间在一起,不高兴点,难道还‘凄凄惨惨切切’?我们在平时,绝不会在一个地方无缘无故呆上这么久!”卓老板打起精神劝说李梦仙:“如果你在这里住着没什么意思,跟我们到处走走,也不错啊!”
“离开这里?我没想过!再怎么说,这里是我的出生地,又是我生活多年的地方,一旦要离开这儿,我可舍不得!”李梦仙依旧黯然。
“我们是叫你出去走走,又不是让你不再回来!你总是想得那么悲惨吗?”卓老板似乎找到了关键。
“说得也是!”李梦仙笑了笑,“我怎么一听到离开这里就像永远也不能回来似的!”她神情振奋了起来,“对啊!我父亲能跟别人做交易,我也能!”她喜欢得不得了,“那我就可以随时出去找你们,去看看强盗、土匪、侠客,再搜罗一大堆书回来,那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她变得那么纯真。
“老师!要不要我教你一点运用你的内力的心得?那时,我怕老板都追不上你了!你就像小鸟一样,四处翱翔!老师!学不学点?”木方青跟着高兴起来了。
李三突然也说了句话:“李小姐!这功夫可刚可柔,任何体质的人都练得,而且练的方式各有不同!”他这话好像特别管用,李梦仙嘴一撇不相信地问:“三叔!有多少种方式?说来听听!”李三就以长辈的身份教育后辈说:“木方青这功有一名,叫‘春风得意功’!练它的方法易动不易静!它的练法为:打拳踢腿刚猛十足;飘然若舞娇身妙姿;骑马走路耐力若海;唱歌吟曲婉转不断;读书写字灵动高雅;嬉戏笑闹大开大阖!诸如此类情趣自择之!”有些洋洋得意,“李小姐可敢试上一试?”
第六章
李梦仙笑着说:“三叔!这内功如此便宜,你为何交给了木方青?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李三不思考,随口就来:“此功乃吾师储之于吾体,而后送之与他人!吾不敢违之,是以送人!”
木方青听得头皮发皱,瞪大双眼:“三叔!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梦仙由讥笑变为好奇,“你师尊是哪一位?怎能这样地对待弟子!是件趣事!”
“我的师父是什么人我并不知道!那次我到外地去收账,错过了住处,在路边一个山洞里住了下来!当天晚上,有一个人把我拍醒大叫一声:‘小子!’我顿时变成了哆嗦的小鸡仔!那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像刚才木方青传功给你一样,把我打了神清气爽,浑身酸麻!他一边打还一边说:‘我将几十年的春风得意功全存在你身上!可是你却运用不得!因为我一次传了这么多的功力,你全身经脉受到了不可恢复的创伤,但可保你益寿延年!当你找到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就一点一点传给他,他就可以修炼此功!’我本来还想问点什么,可我出不了声,不久又昏睡过去了!当我醒来时,在我三步之外坐着一具骷髅,地下是一滩血水好不吓人!我于是拜他为师,再埋了他!从那时起,我一直以为我肯定可以成为一个高手,可白习练了几十年,真的一点也用不了,到去年我才一点一点传给了小青子,继续当我的账房先生!”李三的表情很诡秘——他说的当然是改编的故事——可他忘了加上他是采用什么方法把内息传给木方青的。
“什么?你练了几十年?这都会没成果?”李梦仙的好奇心被李三勾引出来了。
“我也不相信!可这是事实!我现在的样子就是练功练的!我现在真后悔没放弃占有的心思,我该继续当我的账房先生,然后娶个老婆,生个一儿半女再传给他们不就得了?现在只能让这个小子捡点便宜!”李三说着还有点埋怨。
木方青似乎要说话却被李梦仙抢了过去:“三叔!为什么你不收木方青为徒弟?为什么你的师尊会变成一具白骨?”
……
一问一答,谁也插不上嘴,卓老板与木方青质好欣赏这场好戏。
“哦!原来这么回事!”李梦仙听完了李三几次的分解,像刚听完故事的小女孩一样双手捧着脸,趴在桌子上,“我得试试这传说中的神功!”她坐好,回头看看木方青,“小青子!现在老师向你请教,你不回吝啬吧?你跟我到房间里去,仔仔细细地教我!教不好?我可要罚你!”起身拿着油灯就往她的房间走——她现在肯定知道!看看还傻坐着的木方青,“快啊!我可不想让他们偷去了你的心得!”现在的李梦仙天真中还有一点骄傲。
木方青看了一眼卓老板、三叔就跟了上去——他的喜悦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又回到他身上。
灯光一挡,卓老板与李三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卓老板虽然看得见点,仍然很模糊,说:“三叔!你的故事说得真好!不过我房间的灯被拿走,我去拿你的了!”
“去吧!老板!我的嘴都快出苦水了!”李三叹了口气。
卓老板走过一溜亮着豆大的灯光的石室,到末尾取出李三房间里的灯走了出来,把灯再次放到有大洞的石厅里——木方青打开李梦仙的房门拖了把椅子又匆匆钻了进去!
“三叔!你是休息了,还是再坐会儿?”卓老板关心地问。
“我再坐会儿吧!天还早着了,我可还睡不着!再说了,还有两个跑掉的人,我们应该等等!”李三表现得很疲劳。
“好吧!我们说说闲话等着他们!”卓老板无奈地说。
不一会儿!文生出现在门口——灰头土脸,脸色发青,“卓老板!武兄要搬走!我现在去拿他的东西!”
“文书生!你们俩可是一对的!希望你们不要为了我们反目!”卓老板上前去给文生拍去尘土,理理发丝!
“我们的观点完全相反了,再也不能成为朋友了!”他木木地任卓老板摆弄完,然后,像游魂一样向里走:“二十多年的朋友就这样完了?”不停地重复。
不一会儿文生一手举着一摞书,手腕上还挂着包,毫无知觉般地走了出去——他的步子的声音是那么的沉重!“以后再也没有九原文武书生了!”似乎是武生的怒喝,然后那吃力的脚步声再一次传来——文生和他的脚步声一起出现在门口,“卓老板!我们就这样完了?”他的身子一摇,就往地上倒。
卓老板急忙上前,抱起文生就往他的房间走,“三叔!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这小子!”——李三也只好回屋!
文生就像一条翻白的鱼躺在床上,卓老板手运内息不停地给文生按摩,直到他打起了呼噜!
今夜的文生的心好像被丢进了地狱,忍受着各种酷刑的煎熬——表现出来就是他的手脚不停地抽动,嗓子不停地嘶叫,一次又一次被卓老板安抚了下去,一次又一次地再出来!文生真的很痛苦!
天亮了,送洗脸水的和送早餐的仆人们进得屋来惊醒了很多人。
教了一夜李梦仙的木方青,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睡到被子里的李梦仙,悄悄地从椅子上起来,悄悄地开门,出去,悄悄地放下门,他大大地伸个懒腰,看着摆在七个门口的盆子、毛巾、食盒,就往自己房间冲——刚好路过文生的房间,只见文生扑在卓老板的肩上哭着,他停下步子听:
“……卓老板!不就为了一点观点,武兄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感,甚至跟我动手!我们可是二十多年的兄弟啊!同一天进门拜同一个师傅,同吃、同穿、同住,互相帮助,互相竞争,我们这样才打出了‘九原文武书生’的名号,成为师门中最响亮的人物!可今天他……”泣不成声!
木方青听后,有了些感受,转脚跑回自己的房间:“兄弟!夫妻!父母与子女!为什么都会有这么多问题?”他独自一个人坐到他的床上感伤一会儿——“哼!”发声狠,“先吃饭!”他跳起来洗脸,关门方便,洗手吃饭,独自一个人享受完,然后,一溜风冲出石洞,去呼吸新鲜空气——他没有去探看别人的情景。
当木方青站到小路上独自享受清晨时,文生一溜风跑出来,奋身一跳,抓住一根藤条,几次摇荡,落到小路对面,他从身上掏出一支毛笔,在石壁上划碎石头,刻出五个字来:“圣贤与兄弟”!是楷书——似乎要让每个识字的人都认识!他把毛笔一收,脚一蹬,手一松,跳到小路上来,“青大哥!早上好!”他笑了!
“文书生!你发疯了!怎么乱写乱画!庄主要你赔的!说不定连老婆本赔进去也不够!”木方青笑着说。
“对!我是发疯了!谁叫他们把我关着!我还没找他赔,他敢来找我!”十分蛮横地吼,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这五个字把他大部分的伤痛给吸走了。
“如果不是要等那块石头的话,现在我应该陪你过两招,帮你活活筋骨!”木方青被文生的形态诱惑得摩拳擦掌,快按耐不住自己了。
“你别想先跟他伸手,这里还有我!”关汉山把他的擀面棒往地上一砸,引起众人的注意。
“好!那我就跟你伸伸手!”文生扭过脸来伸手拽出刚才那支毛笔,摆个架势就往上冲。
“你来也行!”关汉山邀请的应该是木方青,不过文生现在却也不放过!抡开擀面棒由外向内砸——由于地形狭小,用毛笔的文生就像一条鱼一样在空中自由的游弋!他的笔怎么也点不到关汉山,可他却不管不顾地用躯体去撞,这可是非常大的漏洞——关汉山这条大汉任凭文生一次又一次撞在他身上,手中的擀面棒一次又一次被垂下的藤条所阻挡,他怎么也捉不到文生的空当,不一会儿,他就又气又恼,倏地把擀面棒扔到木方青手中,以他的双掌来迎敌——这下,文生像被困住的稀泥坑中的小鱼越来越游不动,他刚才惬意的面容消失了,换成怒容,在明显比他强的掌风中拼出了命,他伸手去硬接——一掌两掌三掌,关汉山越打越猛,文生连连败退,一口鲜血朝着关汉山喷了出来,关汉山急忙退步躲开,“傻子!”他扔下一句话,不再出手——文生这一口鲜血,让他又笑了,横手抹去,“姓关的!咱们再来!书生今天不能吐出一碗血,绝不收手!”——文生似乎就是要把自己弄伤,这样他自己才畅快!
“难怪你刚才开始就用身体撞我,原来你是在找死!”关汉山叹口气:“哎!本英雄才不跟傻瓜动手嘞!”向木方青招手,“嗯!那小子,把棒子还给我!”接过木方青扔来的棒子就往里走,“疯子!”
“别走!”文生又一次扑来。
“我来跟你活动活动!”卓老板缓步走了出来,“反正我们都是练武的,请你不要顾忌我是个女人,竟管出手吧!”从腰后拔出杀猪刀来。
“卓老板?你这?”文生停下攻击架势,傻在当场——卓老板的刀不容分说踏着欢快的晨光,缓缓展开。侵蚀着文生的空间,刀身轻拍在文生的胳膊上,“好!你竟敢不动手!看我的!”卓老板的刀化成一面刀墙,推到文生身上——文生依然不动,眼睛中闪出无数的问号!这些问号对他没有用处,他的身体像坐在神仙的云雾上,让风随意改变他的姿态——卓老板的刀在文生周围砍出了很多的旋风,这些小旋风在她刀的控制下,把文生给困死了,然后她的刀一边拍打在文生身上,一边补充着小旋风——文生就像一片摇晃下落的树叶,平落到地上——卓老板收刀退后,“文书生!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不怀好意地笑了。
刚站起身来的文生连忙拜谢:“此种逍遥真是神奇!我现在已经伤心不起来了!除了得意地笑,真不知还能干什么?”双手一背,徘徊几回吟出一首诗来:“风云衬托日月明,山石怪立逍遥生,不把伤情当伤情(感),一股清新透人心!”欢笑着呼叫起来:“我以后改号:逍遥生!”扭回头对着卓老板,十分激动地扑上去,抓住卓老板的手,“卓老板!卓姑娘!你将是我一辈子的依靠!无论你以后会与谁成双成对,请你不要不理我!”
“我看最好你们两个成双成对!”门口传来带着哈欠的李梦仙的声音,“我当是谁在这里扰我清静,原来是你们啊!好多年没睡这么香,可惜了!可惜了!”扭身又往回走。
卓老板看着这种状态的李梦仙和文生,畅快地笑了,“谢谢那一片红霞,我们的心都开了!”她望着晨光中的云彩,十分真诚地说——这云彩也许是人的开心果,只要瞟上一眼,不开心是不行的!
“哎呀!老板!书呆子!快去吃饭,等会儿我的那块石头来了,你们没得吃,看你们还笑不笑!”木方青似乎也有了感悟。
“对!对!吃饭!走吃饭!”文生把那羞红收了起来,催促卓老板去吃饭——他的文质彬彬和他的翩然姿态给了别人无限的美感。
“现在,你真俊!我们的文公子——逍遥生!”卓老板看了看放开她手的文生,不由自主地赞叹!
“我的确有了仙人的风采!不过这些都是卓老板身上的圣人风姿的熏陶!”顿一顿,“吃饭要紧!”
卓老板、文生、李梦仙、李三四人又围到石厅里吃他们的早餐。
李梦仙见到文生身旁少了武生,“文书呆子!你那个武书呆子呢?他还在生气?”
文生笑了笑,“他啊!已经独自到一边去逍遥去了!”他似乎在谈某个不太亲密的人。
“哟!看不出文公子还有这气量!为了大姐竟然和二十多年的兄弟反目!这太令人羡慕了!”她掠过一丝厌烦,又笑着问:“大姐!文公子!你们什么时候结成对啊?”
文生一听此话先是又惊又喜又羞,然后一口饭喷了出来——还好,他及时低下头,喷在地上,免了一桌饭菜遭殃,可他被呛得连连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卓老板好像在听别人的笑话,她一手给旁边的文生拍背,一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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