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虽是大演特演,生怕杨逖若隐在暗处观察,会给他看出破绽,但赵平予背心的冷汗,可是愈冒愈多了,还得撑着不致在脸上表现出紧张。他虽是出於小心,不能就这样大剌剌地离开,以免给杨逖看出问题来,到时候以他一人之力,如何保得住项家两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但昨夜一见,杨逖所用的媚药毒性相当猛烈,加上不晓得项明雪姐妹中毒有多深,若二女毒根深种,而他却耗在这儿,不早往施救,只怕到时候连他的取毒拔毒密技也来不及拔毒,那可就惨了。
算了,不管了。心下的焦躁愈来愈是强烈,就好像蚂蚁般不住噬咬着他的心,又“演”了片刻,赵平予终於忍受不住,无论如何,现在都已经是极限,非得赶快去为项家姐妹解毒不可了。
当赵平予好不容易找到项家姐妹花的当儿,她们已经走不动路,正坐在道旁的树下,运功意图逼出体内的毒性。
光只是看到而已,赵平予已忍不住心跳加速,差点儿无法自持:此刻的项明玉坐在树下,盘膝静坐,神情中像是已到了严重关头,虽是天寒地冻的小春之时,但她身上却似在发热一般,白衫已是半湿半乾,汗湿了几许痕迹,额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娇躯四周犹如昇起了一阵雾,加上白皙如玉的面颊,被药力逼的红通通的,犹似苦忍中的神色,在雾濛濛中益显柔媚。
而那冷艳型的姐姐项明雪呢?她坐在项明玉身前,却不像在运功驱毒,而似在为妹妹护法,右手紧扣长剑,用力到像是要把剑柄给握断似的,一身衣衫汗湿的程度,比之项明玉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脸蛋儿已像个苹果般嫣红润泽,眼中满佈红丝,连裙间都已湿透,在日头下泛出了几线诱人的晶莹流丝,灾情竟似比妹妹还要严重,显见体内狂野的情欲爆发,再难靠自己抑制。
项明雪的功力明明比妹妹项明玉要高得多,怎么看现在的状况,这冷艳美女竟似比妹妹还要不堪呢?赵平予微一寻思,已察觉其中之理:一来项明雪爱妹心切,不顾体内毒性强烈,强撑着为项明玉护法,以致体内媚毒在毫无阻挡之下,益发狂扬;二来为了帮项明玉护法,项明雪戒备森严,不像项明玉将日月环丢在一旁,仍紧握手中长剑,偏偏那媚药就是下在剑柄上头,她这样紧握不放,纤纤柔荑与媚毒间再无半点间隙,毒性岂有不猛攻体内、大肆发挥之理?
“你…你来干什么?”
听项明雪语气不善,神情狠狠的彷彿要择人而噬,再没原先初见时那种冰冷中的客气,不过赵平予倒是没生什么反感,若现在换了他身中奇毒,难以排泄,还要护着他人,加上又连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疑惑与愤怒、警戒交互影响之下,要能保持着平静的语气神情,才是怪事。
不过听项明雪的话声,竟似已在发抖,连手中长剑也不住颤着,原本的冰清冷艳气质,彷彿已被体内的热火彻底化去,要靠着最后一丝清明,才能苦苦撑持,几乎再也忍不下去了,体内的毒性随时都要爆发,赵平予也知道现在不是生气或多想的当儿,非得赶紧为二女解毒不可。
只是他昨夜才为黄彩兰拔过一次毒,虽说这拔毒取毒的术法,靠的并不全是赵平予自身的功力,而是以他之力为导引,以中毒者的内力包裹毒质,但要拔去体内强烈的毒性,对功力不深的赵平予而言,可是一大困难。何况这拔毒取毒的术法,也是一种练功方式,但这练法却是偏於阴寒功夫一路,赵平予体内有“九阳脉”异质,虽说适於练功,但对此法而言却是阻多於利,因此赵平予虽练了蛮久的,可在这一路功法上头,内力总是进步不了,更别说是连续施为了。
不过也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二女毒发身亡吧?何况媚毒之恶,大异於一般毒药,说不定中毒者在被毒力煎熬而亡之前,还要受常人难以想像的磨难,赵平予也只听说过可能会被媚毒弄到脱阴而亡,却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就算中毒的不是项家姐妹这般国色天香的落凡仙女,换了其他女子,光想到她们会被这样折磨至死,也是极令人难以忍受的,至少他就受不了。
“在下此来,是特来为二位姑娘解毒的…”
话犹未完,只听耳边风声响起,赵平予眼前剑光如星般闪烁,项明雪手中长剑竟已直攻而来!虽说这柄剑形制厚重,不是项明雪常用的剑,但项明雪功力不弱,即便是这么不顺手的剑,在她手中仍是威力十足,加上赵平予武功还不行,眼前剑光错落,甚至看不出来她究竟要攻向那里,被这招的威势一吓,竟是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连怎么闪都不知道,只有怔在原地挨招的份儿。
身子虽吓僵了动不了,但赵平予的思绪,可没有因此而停止运转,反而动得更快了。他虽难免有些恼,这项姑娘竟不识好人心,一见面就动手,还亏自己是来救她们的;加上从初见时的感觉来看,这项明雪虽是性子有些冷傲、不太近人情,但总该是个说得上话、可以沟通的人,没想到一中毒,却变得毫不讲理,竟然话都不说清楚,直截了当的就下杀招,完全不留一点情面。
不过仔细一想,赵平予这才发觉,这回的事,原是自己的错。项明雪不只身中奇毒,所中还是强烈的媚毒,下毒者所为并非是取她姐妹性命,而是要藉解毒时男女交合之便,玷辱她姐妹身上对女子而言最重要的贞节,比之武林当中动辄过招斗武,随时可能丧命的情况,还要严重可恶得多;偏偏二女才离开他们没有多久,就感觉到体内毒性爆发,媚毒之烈真是难以想像,这个时候他又出现在她们面前,说是要为她们解去媚毒,若要项明雪不误会,那可真难如上青天了。
一思及此随即释然,反正他武功不行,对这般杀着也是无法退让闪避,现在的赵平予只希望,自己这半年来的功夫不是白练的,至少能硬捱项明雪一招而不死,到时候至少还有机会解说分明,只要能解去二女体内毒性,免得蒙上不白之冤,其他的一切都还可以等待日后再说。
看赵平予不闪不避,气定神闲,竟站在当地硬挨她的绝招,项明雪心中的火,可就更大了。
原本当她和妹妹轻功尽展,如流星赶月一般,向师父那儿急进的同时,项明雪就已想到了赵平予先前想到的问题:若只是这样回去,毫无证据之下,变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时候只是各说各话,就一点儿意义也没有了。最糟榚的状况之下,还有可能演变成师父为了保持和道友间的关系,转而严责她们,不准她们胡乱生事,虽说柳凝霜向来护短,可天门实力实在太过坚强,远非一般武林势力可比,到时候恐怕只有天才晓得,柳凝霜会不会站在她们这边呢?
不过项明雪还没有想到办法解决的当儿,体内的毒性已经爆发,自己倒是还好,靠内力硬压制毒性,勉强还掌得住,可妹妹内力和定力都不如自己,毒性一发便十分猛烈,一路走来已是歪歪倒倒,几乎快要承受不住体内药力的挞伐,到后来她也没有办法,只能选在树下先休息,好让明玉先逼出体内毒素再说。
只是逼着逼着,明玉体内的毒素,却是怎么都逼不出来;而自己一来要为她护法,二来体内的毒力也慢慢发作,情况当真是急如星火;更糟糕的是,项明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怎么中的毒,连到底是谁下的媚毒,也毫无线索。不论是那好色出名的杨逖,还是今日初见的郑平亚两人,她对待时都十分小心,绝没有让人下毒的空间,偏偏自己仍是中了毒,项明雪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小心翼翼地守在妹妹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虽是这么说,但体内的毒性泛滥,已经快要到无法忍耐的地步了,项明雪甚至已经发觉,身体里面一股接着一股的热火奔腾,犹似海啸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理智的防线,自己虽是竭力忍耐、竭力抗拒,但那攻击接踵而来,毫不见停歇,反而愈来愈是强烈;加上她虽能勉力守着心头一点清明,可身体其他地方所受的影响,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忍受了,别说抗拒,她现在甚至是努力逼着自己不去感觉,否则一向冰清玉洁的她,都已经快被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逼疯了。
不只是热而已,还有一种奇异的空虚感,令项明雪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丝渴望,那渴望是如此强烈,却又那般的不可告人,整个人都像被火焚烫过一样,原本嫩滑柔软的肌肤,就好像被那股热力变得更敏感一般,光只是和衣衫的微细磨擦,都似化作虫蚁一般,在娇躯四处游走,再也不肯停歇。
那感觉又酥又麻、无所不至,项明雪明知不能继续下去,再这样下去她必会崩溃,任由药力操控,到时候自己将会弄出什么声情动作,实是不敢想像;偏偏那感觉却又如此舒服甜蜜,让感觉到了的项明雪再难自制,身体竟似本能地去寻求、去激发那种感觉。项明雪登时惊觉,等到自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任由体内药力横行的同时,到那时自己把持不住,就真的没救了。
更糟糕的是,不只是她软嫩犹如花瓣一般的肌肤,变得如此敏感,连自己体内的要害之处,竟都像是有了自己的灵魂似的,一对酥胸贲张骄挺,乳尖愈来愈硬、愈来愈热,甚至还有点儿疼痛之感,但若她娇躯颤抖之时,那种微疼,竟会随着和内衣的摩挲,变成一种极为舒服、极为美妙的感觉,而那感觉却像是火上加油一般,令项明雪体内的感觉更无法自持。
尤其羞人的是,她腿间那处女的禁地,早已是一片湿滑软腻,一阵阵的酸酥感不住窜起,使她的下腹处昇起一股股的暖热感觉,烧得她浑身滚烫,愈来愈是乏力。一阵奇妙的颤抖过去,项明雪娇羞地察觉,自己的股间已经湿透了,那一双修长有力的玉腿,再也夹不住,任得一丝丝黏腻的汁液,一点一滴地向外流出,甚至已浸湿了裙子,现在恐怕从外表都看得出来她的虚弱了。
转头一看,妹妹的情况像是好些了,灾情不像自己这般惨重,但要说到驱出体内毒物,怕也还要一段时间,项明雪知道,目下她体内的媚毒已再难压抑,此刻自身已是浑身滚烫、丑态百出,体内欲火高烧的情况再也无法掩盖,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明玉的毒还没驱出,自己已经先行崩溃,到时候二女都无法自制,只怕就算碰到路人也会主动投怀送抱献身,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丑傢伙已出现在面前,竟还敢说要为自己姐妹解除媚毒!一听到这句话,项明雪不由得火上心头,这人迟不来、早不来,偏选在自己姐妹毒性不去,一向冰清玉洁,绝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自己,已是承受不住地现出了丑态,给他一览无遗的当儿,才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媚毒若非此人所下,时间都计算的恰到好处,那里会有这么刚好遇上的事呢?
心中既是难堪又是恨火高烧,又知道体内欲火已难止遏,接下来自己恐怕只有在委身於人或脱阴而亡之中选择的份儿了,项明雪再也忍耐不住,一出手便是杀招,毫不留情。
这“梅雪争辉”乃是师传“雪梅剑法”中的绝招之一,只要想到一片雪地之中满佈梅花,洁美至极,纯白到毫无瑕疵,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是梅是雪的景象,就可知此招厉害之处。虽是虚招多於实招,但剑光错落之间,令人目不暇给,根本无法分辨虚实,无论对方怎么腾挪闪避,都逃不过“梅雪争辉”的范围,加上此招一佔上风,接着便是后着连绵,不到分出胜负绝难止休。
这招“梅雪争辉”虽非“梅雪剑法”中最强的杀招,但在项明雪所练招式当中,却是她最好上手的一式,劲力虽是阴柔如绵,外表却有刚猛之威,加上现下含怒使出,毫不留手之下,更是剑威浩大,点点剑光飞舞错落,犹如大风雪一般,已将赵平予整个人罩在其中,再也逃躲不开。
偏偏一招已递到赵平予身前三尺之处,这人竟似毫无所觉,连长剑都没出鞘,就只等着她使开招式,项明雪心知不妙,这“梅雪争辉”的厉害之处,就在於虚实相生、难以分别,只要对方功力不是远胜於己,正面硬撼,以坚破虚的话,无论如何闪避退让,都逃不过这招的范围;偏偏赵平予不闪不躲,正面对上了她,这招“梅雪争辉”的真正威力,就难完全发落在赵平予身上,就好像这人早知道“梅雪争辉”此招的弱点,正面迎上时面对的都是虚招,实是虽险实安一般。
只是项明雪这招含忿而出,使尽了全力,虽仍有虚实之分,却实在是没有任何变招的空隙了,若是冲势不断,等“梅雪争辉”的虚势在赵平予面前消失之后,项明雪非得撞进这淫贼的怀中不可。自己竟向这淫徒主动的投怀送抱!以她的性子,若变成这结果,还不如教她去死算了。
一声娇叱,项明雪什么后果也不顾了,已荡到赵平予左臂外半尺的剑势一顿,硬是向赵平予臂上横扫而来,同时借力换气,身子向旁飞出。这一个临时变势,大异於项明雪所走的内功路子,虽是免了向男子投怀送抱之辱,一使出来却立时眼冒金星,体内气血翻涌,项明雪再也站立不住,靠着长剑才不至於躺倒在地,不过若非手中所使的,是临时向杨逖的护驾者“如松铁剑”范印所借来的长剑,形制厚重,便於借势施力,换了她平日所使的长剑,只怕还退不开来哩!
虽是坐了下来,体内气息翻腾,内息混乱,再也无法施力,体内药力愈发奔腾,但项明雪心中的怒气,顿时间却被狐疑所取代。她转过头来,只见赵平予痛的龇牙裂嘴,方才那一击点在他左臂上,虽说临时变招,力道不够强,但长剑厚重,使将起来威力也强大的多,虽只是剑脊击中,看来却是生生地将他的左臂给击断了。不过真令项明雪狐疑的是,这人为什么不逃不退,反而硬捱了她一击?总不可能他之前下了媚毒,现在到了此处“验收成果”反而天良发现吧?
“是…是在下没说清楚,还…还请姑娘见谅…”
痛的连表情都扭曲了,赵平予差点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