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姬曌，那是因为谁？”
“会不会因为柳轻兰啊？”
“哎呀，李诚，你胡说什么，柳轻兰是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有第六感的啊。你以前总是说不结婚不恋爱，那只是因为你没找到对你来说有感觉的人吧，你这人平时又修仙又问道的，古怪得很，普通女人也许根本不入法眼，所以才说没兴趣的。可是这世间那里真的有不被爱情打动的人呢。柳轻兰那个女人不一样哦，她可是个连姒博的心也曾经俘虏过的呢。这样的女人，肯定是人间极品，所以，你司空贤也有感应了吧？”李诚一脸认真的分析说。
司空贤摇头而笑，站起身道：“少说空话，多干活，走吧。”
司空贤和李诚一组，路虎和陈昊一组去一个一个受害人相谈，可是那些多年前受过伤害，而现在已经有家有子的女人，没有一个愿意出来作证。
“阿SIR，你不要逼我，如果我出来作证，我老公肯定会跟我离婚的。我好不容易才忘记过去的一切找到幸福，我不想破坏掉。”
这样的想法，几乎是那些女人共同的心声。
有一些没结婚的女子，甚至都已经为特科重案组去认人，指证了范才江，可是一说到要她们在法庭上作证，也都退却了。
“阿SIR，对不起，我只能帮到这里，如果要我上庭，就可能要面对公众，面对记者，我现在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我不想变成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中心，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的同情我所受到过的伤害。阿SIR，对不起。”
还有一些人，特科重案组的四个人自己就选择了放弃，受到伤害，自暴自弃流连于夜总会，酒吧的女子，在法庭上作供，只会成为律师手中的把柄。
“怎么会这样？”陈昊仰天长叹，百思不解：“怎么会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庭作证？”
“我想也没有啦，我们现在又不是演电视剧，以为受害者会被几句正义之词打动，就不顾一切的出庭作证了。”司空贤叹息。
“我真的不明白，你说有工作的女人倒也罢了，毕竟是在外面的世界里，多保护一下自己是应该的。可是那些家庭主妇怎么也不愿意作证呢，而且居然还说事情暴露出来，老公可能会跟她离婚，你说这有道理吗？老婆受到伤害，做老公的难道不是应该更体贴安慰的吗？”路虎也有点想不通，忍不住发牢骚。
“老虎啊，这世界上的男人要个个都像你就好了。”李诚拍着路虎的肩膀说。
“师兄，难道说如果你碰到这种事，你也会跟林警司离婚？”路虎把眼一瞪问道。
“哎呀，老虎，你怎么说到我身上，我当然不会啊，而且雅惠也不会碰到这种事的。但是你要明白，像我们这样优秀的男人可没几个呢。”
“可是爱一个人，替她着想，为她分忧，在她受伤害的时候保护她不是最基本的吗？”路虎还是想不通。
“问题就在这里了，老虎，问题就在于女人的老公会不会认为女人受到了伤害。”路虎的身后，突然传来姬曌清朗的声音。
四个人听到声音，齐回首凝视姬曌：“你这两天跑那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姬曌一头倒在沙发上：“满大街找人呗，现在回来休息一下，看来你们也像我一样，一无所获啊。”
司空贤看了李诚一眼，又看向姬曌，欲言又止。
路虎凑过去，几乎鼻子对着鼻子问姬曌：“老公怎么不会认为女人受了伤害，这不是明摆的吗？”
姬曌瞪着路虎好一会，突然一个转身把路虎压在沙发上，然后自己骑坐在路虎身上，又扯自己的衣服，又解自己的皮带，路虎一掌把他推动道：“姬曌，你干什么，我叫你回答问题，你扯什么衣服皮带？”
姬曌站起来笑道：“我这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啊。那些做老公的男人不会为女人着想的，他们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你看男人要做那些，又要脱衣，又要脱皮带，还要脱裤子，还要把那东西搞大了，才能做是不是？那至少也要三四分钟的时间呢。我刚才就扯了一下皮带，你都已经能用手推开我了，他们就会想，女人一样也可以推开男人逃走啊。”
看着姬曌的样子，陈昊，李诚，司空贤都忍不住笑起来。
姬曌拍拍路虎的肩道：“老虎，这个问题就不要想了，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为别人想的人不多，不害人就已经是好人啦。”
“反正我是接受不了。”路虎起身道。
“那现在怎么办？”李诚看向陈昊：“就这样放范才江走？”
陈昊沉默不语，缓缓坐下。姬曌进了休息室睡觉，路虎和李诚，司空贤都安静的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他们知道陈昊在考虑。
陈昊拿起了办公电话，拔了号码，办公室的其他人都竖起耳朵在听。
“老婆，是我，我有件事想问你。”陈昊的电话原来是打给海伦。
“怎么啦？口气这么严肃？”海伦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老婆，你是做律师的，我问你，有没有案件，不靠证人也打得下来的？”
“一般情况下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由警察提起诉讼呢？”
“警察提起诉讼？”
“对，由办案的警察直接提起诉讼？”
“如果是这样的话——”海伦那边沉默了好一会道：“陪审团就变得很重要了。如果你们有很明确的物证，仅仅是缺少人证的话，你们警察作为证人所说的话，要能够打动陪审团就变得很重要了，但是没有人证，你们就已经少了一半机会让陪审团相信啊。”
“老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是有一半机会会赢的是吧？”
电话里又一次沉默，这一次更久，然后才听到声音：“是的，有一半机会。”
“谢谢你，老婆，我爱你，我真的爱死你啦，亲一口啊，我晚上回来一定好好的照顾你。”陈昊放下电话，脸上显出光彩：“范才江的案子，由我提起公诉。”
“你？”李诚，司空贤，路虎都看着陈昊。
“我一定要把最后一步走完，不走完最后一步，都不算输。”陈昊果断的说。
“行，我支持你，陈昊。这才是我们特科的人啊。”休息室里传出姬曌的声音。
“好，那就准备公诉材料吧。”路虎一拍手道。
这天晚上，相金国再次出现在子弹头酒吧，还给司空贤看了好多姬曌的相片，全部是姬曌在大街上寻人时偷拍的。
司空贤看着这些相片，斟了一杯酒给相金国缓缓道：“你这么有闲心拍照，其实是不是因为人已经在你手里？”
相金国哈哈一笑：“你还是很聪明，明天，姒博会从加拿大回来，而且会带着柳轻兰回来。”
司空贤看着相金国：“你对姒博的行程很了解。”
“姒博也并没有想过要保密啊。”相金国喝完杯酒看着司空贤说：“要不要看看姒博在加拿大的悠闲生活？”
“你有他们的相片？”
相金国又拿了一叠相片递到司空贤面前：“你跟姬曌走得应该比较近吧，你可以事先帮他打打预防针。”
司空贤的目光望向相片里的人：姒博和柳轻兰。
那一瞬间，司空贤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柳轻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得不说，真美。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心都麻了一下。不太明白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嫁给一个那么普通的男人，但是同时我也非常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像对待公主一样对待这个女人，宁愿借高利贷扩建公司，也要让这个女人过着豪华，奢侈，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我派人去调查了一下这个女人的来历和背景。”
“她有什么来历和背景？”
“本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书香门第的女儿，在国内上到高中，到国外上大学，有硕士学位，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她最大的不同在于她太美，以至于不管再怎么低调的恋爱，还是让人发现了她曾经有过的一个男朋友。”
“你是说姒博？”
“两个人站在一起，想让人忘记真的很难，尤其是在倾慕者的眼里就更难。当我知道这个女人曾经的男友是姒博的时候，我就忽然很感兴趣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分手？然后我就知道了，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叫姬曌的男子。”
“是因为这个原因令到你对姬曌很感兴趣？”
相金国把一张正面的姬曌的相片推到司空贤面前：“你看他在找人的样子，是多么的用心和专注，虽然我调查了他很多资料，可是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是个很纯真，很干净，很清澈的人。但是我也调查出他有很荒唐的过去和很变态的习惯。如此一个矛盾的人，实在是很有意思，但最令我想像不到的是，他会关心我，他会关心一个坏事作尽，杀人如麻的黑帮老大的孩子，要知道他是个警察，可是他说的每句话，都令我觉得他是在真心的关心着我。”相金国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话。
司空贤听着这样的话，心里不期然的想到了姬曌从前的男友余廷焯，当年，余廷焯是不是就是这样被姬曌的真心给俘虏的呢？
“你在想什么？”相金国问。
“你在这里做这些事，你夫人竟然不生气？”司空贤淡笑道。
“不是有人说过日本女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妻子人选，老公出差在外，日本妻子还会亲自在老公的旅行包里放上避孕套吗？”相金国笑道。
“这是以讹传讹吧，怎么可能真有其事？”司空贤摇头道。
“但我母亲就是这种人，从来没有要求过父亲什么。”相金国缓声道。
“但是你的夫人不一样，她不是一个杀手吗？而且她本身也是日本黑帮的女公子，这样的一个人，会允许你这样胡来？”
相金国一笑：“其实是跟她有一个约定。”
“约定？”
“因为心里总是有个心愿放不下，所以想彻底解决一下。我跟她做了个约定，如果这次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以后就都不想不忆。安安心心的与她过一生一世。”相金国轻声道。
“你说的心愿是指姬曌吗？”
相金国笑了笑，喝完酒对司空贤说：“明天，姒博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见见姒博。”
司空贤看着相金国，想了又想缓声道：“相金国，你不要再插入姒博和姬曌他们两个人之间了，我不想姬曌痛苦。”
“也许有了我的出现，他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呢。”相金国把酒杯递到司空贤面前：“来一杯鸡尾酒吧。”
司空贤有些担心，可是心里却也莫名的有些渴望，还有一丝少少的内疚。
新的一天来临，东警区的特科办公室里，当陈昊，司空贤，李诚，路虎，姬曌都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头儿宋飞扬已经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电脑了。
“头儿，这么神出鬼没的啊，你回来了，那总警司回来了没有？” 陈昊笑道。
宋飞扬轻轻一笑：“在总警司的办公室里，不过，他今天要处理很多文件，你们暂时不要去打搅。”
司空贤心念转动，回头看看姬曌，姬曌倒意外的镇定，不问不听，只坐下来帮陈昊整理公诉的资料。
“姬曌，姒博回来了，你不去看看他吗？”路虎倒是第一个问。
姬曌头也不抬：“他走的时候没告诉我，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过我，摆明了是不想我知道他做的事，既然不想我知道，我又何必去看他？”
路虎呆了一下，想想，脸上有些不甘心的表情：“姬曌，你什么时候变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啦，你和姒博可是结了婚的。”
“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一个心意罢了。”姬曌依然安静的笑道。
宋飞扬抬头看着姬曌，睿智的眼睛深处，看不出心情。姬曌没有回应这样的眼神，反倒对李诚说：“师兄，林警司要我找的那个人，我还没找到，等帮陈昊把资料整理好，我会再去找。”
话音落下，便听到办公室门口传来笑声，六个人齐齐抬头望向门口，就看到相金国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门口，身后是他的一群手下。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姬曌问。
相金国一笑：“来约人。”
“约人？”
“听说姒博回来了，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我亲自过来约他见面，你看，我给的这个面子也够大了吧。”
“你约他做什么？”
“当然是谈如何帮别人解决困难啊，对了，姬曌，你不用去找那个人啦，那个人，现在在我的手里。”
“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姬曌微皱眉问。
“因为他欠了我的钱啊。”相金国笑着答完，转脸看向司空贤：“晚上可能要借你的子弹头酒吧一用，在警察局里要债，好像显得我太嚣张了。”
司空贤缓缓点头。
姬曌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一起对陈昊说：“陈昊，这件事要不要向总警司汇报？”
陈昊点头：“当然要的，至少要知会他啊。”
“那我去吧。”姬曌说完带着案卷就出了办公室。
“你不请我喝杯咖啡吗？”相金国伸出手拉住姬曌的手说。
“拘留室有咖啡，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到那里喝。”姬曌淡笑道。
“你还真会开玩笑。”相金国放开姬曌，让他出去。
姬曌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总警司的办公室前面，举起手敲响了门。
“进来。”姒博平稳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
姬曌推门而入，立正，敬礼：“总警司。”
姒博头都没抬，他的办公桌上堆着无数的文件要他签字处理，他只是一边看一边批阅，然后一边问：“有事吗？”
姬曌把陈昊准备公诉范才江的案件资料递过去：“请总警司阅览。”
“你放在这吧，如果没有其他事，可以出去了。”
“是。”姬曌应着，端正的敬了个礼，转身走出大门。
这个时候，姒博才抬起头来，凝视着远去的背影，那眼里，透着爱恨难辨的神情。
相金国来敲门了。
姒博离开了办公室，看着他的背影陈昊问在一旁打着游戏的姬曌：“姬曌，你真的不想知道姒博到底会去哪里？他来去加拿大都神秘得很，你不生气吗？你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