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能告诉我他们出入的那家SM俱乐部的名字吗？在哪里？”
男子笑了笑：“跟我走就告诉你。”
姬曌想了想说：“好吧，我跟你走。”
男子便再次拉着姬曌的手转身走出门。出得门去，姬曌借口要向家里打电话夜归，男子便将手机借给了他。姬曌拔了个电话给陈昊：“哥，我晚上晚点回来，几点？”回头看着男子，男子看看手表指给他看十二点的位置。姬曌便说：“十二点吧。没事的，我遇到一个久末相见的朋友，他待会就带我回他家玩一玩，你放心了，我们不出夜街的。就这样了，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挂了电话，男子便让人取来他的车，带着姬曌开车走了。坐在车里，姬曌偶尔瞄一瞄倒后镜，后面陈昊的小车也正不疾不徐的跟着呢。
男子的车在一栋摩天大楼前停下，电子门锁打开，带着姬曌进了门，没过多久，陈昊也晃着证件进来了。男子带着姬曌上了电梯，出来，进门，刚从洗手间里洗个手出来，外面门铃就响了。姬曌假做不知前去开了门，陈昊亮着证件进来了。
男子疑惑地问：“阿SIR，我可没犯法，三更半夜的闯民居可不对哦。”
陈昊一笑：“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问问题？”
“这是私下问的，如果你不想回答，那么我们就去警察局公开问。”
男子无奈只好说：“好吧，你问。”
“你怎么会认识这两个死者？”
“死者？”男子一愣。
姬曌把画像摆出来，男子微愣了一下说：“这两个人死了？”
“你不知道他们死了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啊。”那个男人笑道：“我们这些人啊，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做夜游神，谁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倒没想到这小子是来查案的。“男子说完瞄了姬曌一眼。
“我只是想帮朋友而已。”姬曌说。
男子笑了笑倒在沙发上：“好吧，知无不言，你们问吧。”
说是知无不言，但实际上陈昊和姬曌能知道了并不多，除了知道死者的化名以及出入的俱乐部之外，其他比较有价值的线索也不过就是前一个死者是喜欢玩受虐的人，而那么巧，姒博的舅舅通常在俱乐部里是一个施虐者的角色。
“他们是恋人吗？”陈昊追问。
男人笑得有些放肆：“出入那个地方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恋人？我看受虐者有可能是俱乐部的牛郎，不过我并不常见这个人，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大年初一的晚上你在哪里？”姬曌问。
男子笑了笑，指指电视机：“在那里。”
“你是艺人？”
“做嘉宾而已。我能告诉你们的也就是这些，其他的，你们自己去查，不过，你们要保证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我对你的身份没有兴趣。”姬曌说。
“哈哈哈，是吗？小弟弟，我倒是对你很有兴趣呢。”
陈昊没再管这个男人的胡说，向男人要了一根头发然后就拉着姬曌走了。走出大楼，陈昊打了个电话。
“你打电话给谁？”姬曌问。
“我老窦。”
“你老窦？”
“我们家是传媒世家，狗仔队也是我老窦首创出来的东西，挖人隐私很厉害的。”
姬曌笑道：“会比黑社会更厉害吗？”
“黑社会？”陈昊挠挠头笑道：“有时候真的比黑社会还厉害呢。”
说到黑社会，姬曌猛然想起了卢才俊，不知道他可有帮他查到些什么，想了想便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行，有情况我再跟你聊。”陈昊看看表：“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早班呢。”
“谢谢你。”姬曌说完就跑走了，他是去找卢才俊的。才俊当初说过，他只有主动去找他，他才会提供资料给他。
才俊的家在闹市区，一个人住，很大，装修自然也豪华。当他看到姬曌时，微微笑了笑。
“有资料吗？”姬曌直截了当的问。
卢才俊把一叠相片扔在桌子上：“黑道当中有人认识前面的那个死者，是个牛郎，这是他和他朋友的照片，但是这里面并没有姒博的舅舅。”
“其他的呢？”姬曌并没有看照片，只是问。
卢才俊的笑容依然淡淡的：“到目前为止没有其他。若想有，拿你的身体来换。”
姬曌微皱眉，从桌子上拿起相片收齐道：“谢谢你，我走了。”
“不送。”
姬曌头也不回的走了，走出大门，在楼道的电灯下看相片，不由得惊呼起来，那个死者的朋友居然是那个人。
第 119 章
姬曌恨不得马上去那个人，可是他身上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姒博打来的。姬曌温暖的一笑，姒博是不是担心他这么晚还没有回去？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进门，姒博果然还没有睡，可是也并没有姬曌想像中的关切目光，姒博只是淡淡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我可能找到杀你舅舅的凶手了。”姬曌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姒博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可是人却依然沉默着。
“但是很可能不会受到惩罚。”
姒博猝然抬头，双目一凛：“为什么？”
姬曌愣了一下才道：“可能是一个跟我们年龄差不多大的学生，我们这里的法律二十岁才算成年人，所以——”
姒博忽然说：“是跟你年龄差不多大吧。”
姬曌当年并没有想过姒博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因为他和姒博是同年的啊。虽然多年之后再回想，他明白当时姒博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个时候的他确实不懂，非但不懂还很认真的说：“可能真是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学生，不但年龄差不多，家境可能也差不多。”
姒博的脸色慢慢的就变得冰冷，站了起来走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再出来便自己睡下了，姬曌看了他一眼，也确实累了，便不再说什么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姬曌在睡意朦胧当中被姒博推醒，原来是姒博有话要问他：“我舅舅到底是怎么死的？”
姬曌坐起来，晃了晃头脑才说：“我估计是这样的。你那个舅舅喜欢玩SM，而且还是施虐者的那种类型，可能在玩这类性游戏当中出了意外，导致受者意外死亡。但是那个受者有一个好朋友，可能是见警察始终破不了案，所以就自己下手替朋友报仇了。”
姒博只是安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还没有证据。”姬曌看了姒博一眼继续说。
“不要查了。”姒博缓声道。
“嗯？”
“我知道舅舅是怎么死的就可以了。”
姬曌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我今天要回去了。”
“这就走啊？”姬曌有些失落。
“快开学了，要准备功课了。”
“姒博——”姬曌看着姒博，像是深思熟虑一样的缓缓说：“我曾经听大人说，侄女像姑姑，外甥像舅舅这样的话。你的舅舅喜欢同性，也许你也会喜欢同性的吧？”
姒博双眉一敛，脸色铁青道：“你以为天下人都是一样的吗？”
姬曌笑了笑：“我只是这样想而已。”
姒博没来由的从心底里升起一阵厌恶情绪，拂袖起身，整装出门去了。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道：“我舅舅和他妻子的感情也很好，她为他生了五个孩子，你说这又算什么？”
姬曌一笑出声：“算什么？追女逐男啰。”
姒博微愣了一下，打开门走了。姬曌低头轻叹一声，倒在床上拉了被子蒙头大睡。这一睡便不知时日，正到再醒过来时，是被一阵敲门声敲醒的。站起来想开门，却是一阵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上。
“喂，姬曌，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外面传来陈昊的声音，又过了好一会，大门打开了，原来陈昊叫了管理员来开门，见姬曌躺在地上，急忙把他背起来送到了附近的社区医院。
医院的医生检查了半天疑惑地对陈昊说：“这孩子恐怕是饿晕的。”
“啊？医生，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饿晕的人吗？”
医生一边帮姬曌打葡萄糖，一边说：“别的人不知道，但是这孩子半年前也饿过一回，也是被管理员发现送来的。”
“真的？”陈昊简直把姬曌当外星人看了。
“这孩子好像心情不好就喜欢睡觉，然后一睡就睡死过去了，二三天都不醒。”
“哇，那万一没有发现，岂不就这样睡着睡着就饿死了？”
“有可能，所以你是他的朋友一定要小心照顾一下他。”
“天啊，这孩子怎么能这样？真是不让警察叔叔省心。”陈昊这样说着，全没想过自己也不过比姬曌大三岁而已。
又过了大概半天，姬曌终于醒了，一醒来肚子就咕咕直叫，坐在旁边的陈昊起身说：“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吃。”姬曌笑嘻嘻的说：“你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你怎么会有这个怪毛病？”陈昊问。
“人人都有怪毛病，又不止我有。告诉我，是不是找我有事儿？”
“给你找了些相片。”
“姒博舅舅的？”
“是啊，那个人啊，这一生除了在风月场上混之外，没干过什么正事，喝酒发酒疯，当街脱衣打人是屡见不鲜的事，三年前也曾经惹过一桩命案，那次是个妓女，最后死者判定是意外死亡，他呢，赔钱了事。”
“给我看看他的相片。”
陈昊把一个鼓鼓的的信封交给姬曌：“你知道吗？这个家伙真是狗仔们的衣食父母，他一死，狗仔们还有好多觉得他好可惜的呢。”
“这些照片那来的？”姬曌看着手中的相片，心中暗叹，那照片上的姒博舅舅，英俊潇洒，怀中搂着各式各样的美女俊男招摇过市。
“从那些狗仔那里搜来的，人死了，相片留着只会惹火烧身，所以就全给我了。我倒是觉得杀他的那个人，是替天行道。”
姬曌沉吟良久，抬头看着陈昊问道：“有钱人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吗？”
陈昊身子向椅背一靠笑道：“那还能怎么样？有钱人向来如此啊，穷奢极欲，声色犬马，要是没有这些人，这世间那来这么多八卦娱乐给老百姓解闷呢？”
姬曌又沉默了好一会，忽然问陈昊：“你为什么会做警察而不做记者？你不是出身传媒世家吗？”
“人各有志，我不喜欢做记者。”
“就这个原因？”姬曌追问。
“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陈昊笑着反问。
“我以为有的。”
陈昊想了想说：“我开始考警校的时候确实是因为有兴趣，但是我在警校的教官则曾经很自豪的对我们说，警察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自豪的职业。”
“为什么？”
“因为可以亲自伸张正义，维护法纪，保护弱者。”
“可是警察内部也很黑暗吧，也要听命于人吧？”
“这世间那里有绝对的真理，警察内部肯定也会有败类，肯定也会有委曲求全的时候。就好像有钱人当中，也会有洁身自爱的人对不对？我从小看着那些做记者的叔叔阿姨们在外面跑新闻，报导社会的黑暗面，可是经常却因为无力改变这个社会而感到非常的沮丧。相对比做警察，遇到一件不平事，就可以尽自己的力量改变它，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最正义的职业。而且警察有纪律约束，变坏的机率始终会低一些。”
“警察有纪律约束？也就是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对不对，可以再造一个人对不对？”姬曌认真的说。
陈昊看着姬曌好一会忽然笑道：“姬曌，你认真的样子很能震住人呢。令到我不知不觉也认真了。我平时可没有讲过这么多严肃的话。”
姬曌笑了笑，跳下床：“我真的饿了，去吃饭吧。”
“对了，这案子可能没时间帮你查了，最近局里真的很忙。而且我的那些狗仔朋友也不希望我搞大这件案子，毕竟姒家的背景不一般，若把这案子查清了，可能会牵连太多的人。”
“姒博也叫我不要查了，既然这样就算了吧。”
二人说说笑笑就离开了社区医院，到了饭馆，姬曌点了一个菠萝鸡饭，还叮嘱老板一定要加多些菠萝，加多些鸡给他吃个饱。看得出来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姬曌，老板果然给他做了能让他吃得撑破肚皮的菠萝鸡饭，可是钱却只是收了平常一份饭的钱。
很快就过完年了，第二个学期开门典礼开始了，姒博参加了圣荣中学的开学典礼，但是在典礼结束后，他就告诉姬曌，他今天来参加圣荣中学的开学典礼是为了姬曌，但是过后他准备继续回美国攻读大学。这一次，姬曌没有拦阻他，只是对他说，很认真很认真的对他说：“姒博，不要像你舅舅那样学坏好不好，不管去哪里，我都希望你像太阳神一样永远放光芒，我希望你在我心里，永远像太阳神一样灿烂完美，我爱你，姒博，不管你爱不爱我，但是我真的很爱你，我真的希望你永远像太阳神阿波罗一样。”
姒博无声的听着，看着，没有回答，然后姬曌就听到姒家的司机在唤着：“少爷，我们该走了。”然后，姒博就离开了姬曌，走了。姬曌一片茫然，在他的身后，是看好戏一样的宗贤和卢才俊。在更远的身后，有模糊不清的身影在凝视着这边。
新学期开始了，圣荣中学开始了新学期开春第一战事，那就是和德国教会学校的比赛，体育，音乐，辩论，各种各样的综合性比赛，但是很奇怪的，姬曌没有看到路虎，他开始以为自己记错了，路虎可能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但是后来听到对方的学生闲谈，才知道路虎家发生了一场变故，一场大火烧了他家的厂子，现在他家是负债累累，路虎就决定退学了，家也搬了，人也没了音讯。人世间的事啊，怎么就这么样的变幻沧海桑田，不知道何日还有再见之时。姬曌仰望蓝天感叹着。
好在，李诚一如既往的会在课余带姬曌去看那些无言的尸体；好在，陈昊工余也会时不时找他谈谈的案件，吃吃饭；而有时，宗贤也会带他去打高尔夫球，让他做他的球童，让他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