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长道长呼吸急促:“老夫怎么……会中了你的道儿?”
花容容轻抿浅笑道:“这就叫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我知道你对我存有戒心,所以不敢在酒菜中下毒,但我知道你的弱点,你贪婪好色,于是我预先服下解药,然后再用舌尖将我新制的三花蛇毒,注入你的嘴中……”
空长道长咬紧了牙:“你这贱货!”
花容容立即还以颜色:“你这老色狼,早就恶贯满盈了。”
空长道长恨声道:“老夫饶不了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唷!”花容容故作惊讶地道,“你今日难道还离开这里?”
空长道长转身朝向徐天良:“你是否打算杀我?”
徐天良对空长道长的卑鄙行径,早已恼怒于心,此刻怎能放过他?
他冷然地道:“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说你不该杀?”
他杀心已动,天神剑在他手中发出嗜血的低鸣。
空长道长眨了眨眼皮道:“老夫本该当杀,但你不能杀我。”
徐天良淡淡地道:“为什么?”
空长道长竭力稳住颤抖的身子,微昂起头:“我是武当派的五执法无念道长,为调查狼帮而来,依若杀了我,你就无法向武当派人交待。”
徐天良正色道:“可你是老色狼空长道长。”
空长道妖道:“你这话,谁会相信?”
徐天良不以为意地道:“别人信不信,我不在乎。”
“可你杀了我,你就逃脱不了关系。”
“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放我走,就当今日的事没发生,你我心照不宣。”
“我不相信你的话?”
空长道长惨然苦笑道:“信不信由你。”
若在公开揭穿空长道长真貌之前杀了他,必定会引起武当派的误会。
徐天良不觉决心开始动摇。
空长道长窥准时机,未等徐天良说话,说走就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是他求生的唯一的机会。
空长道长跟随两步,随即停住。
花容容横身挡在他面前。
“你怎么样,还能走吗?”花容容声调低沉,话语间透着无情的冷酷。
空长道长低声斥道:“你想干什么?”
“杀你。”两个冰如冰锥的字。
“杀我?”
“是的,狼崽不能杀你,可我能杀。”
“呀!”空长道长一声怒喝,欺身扑上,一掌拍向花容容前胸。
花容容冷哼声中,娇躯一闪,退至丈外,已将空长道长的宝剑执在的手中。
空长道操扑了空后,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全身颤抖不已。
徐天良明白空长道长体内的三花蛇毒已深至脾内了。
空长道长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躯,突地一软,人已摔倒在地。
这是空长道长发觉不仅自己功力尽失,而且体内似有几十条蛇在窜动、一阵阵奇酸麻疼,令他无法忍耐。
好厉害的三花蛇毒!
好狠毒的赤炼蛇。
花容容提剑向他走来。
他仰面躺着,刺目的阳光令他无法睁开眼睛。
徐天良在南端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他决心将这档事,交给花容容去处置。
花容容在空长道长身旁站定,扭脸向徐天良抛去一个媚眼。
徐天良心神一荡,随即,无声的骂道:“无耻!”
花容容扭回脸,冷漠地道:“你要我从哪里下手?”
空长道长面如死灰,汗出如豆:“你……真要杀我?”
“当然。”花容容冷冷地道:“就像你要杀他和我一样。”
徐天良拧起了眉头。
这个赤炼蛇,怎么老把自己与她搅和在一起?
“难道你不不念咱俩过去的恩情?看在昔日的情份上……”
空长道长已知绝望,竟然哀求起来。
求生是人的本能,纵是十恶不赦的*老贼空长道长,也是一样。
花容容手腕一抖,长剑刺入了空长道长的右腿。
“啊!”一声撕人肺腑的惨叫。
长剑挑起,空中散落在一线血珠。
徐天良鼻子一缩,闻到了一股带血的腥气。
花容容长剑再次挥落,刺中了空长道长的左腿。
剑锋往下一拖,划开一条近尺长的血口,然后再高高挑起。
血珠在阳光下像玛瑙闪着彩光。
剑锋雨点般地落在空长道长双臂,胸肌及肩头上。
破碎的道袍裹着血珠,在空中飞舞。
花容容手中的长剑,抵住了空长道长的肚腹。
徐天良霍地跃到花容容身侧。
“当!”天神剑挑住了长剑。
“你想干什么?”花容容盯着徐天良问,声音略有些发抖。
徐天良冷缓地道:“这句话要我来问你才对。”
花容容目露凶光:“我要将他开膛破肚,挖出心去喂狗!”
她握剑的手,手背上青筋在突跳,显然,她情绪激昂,正是处在激动之中。
徐天良淡淡地道:“人死万事休,你又何必如此?”
花容容翘起嘴,迷人的眼光勾勾地盯在徐天良脸上:“你真是狼崽徐天良?”
徐天良不善说谎。再说花容容算是救过他的命,他不愿瞒她:“不错,我就是狼崽徐天良。”
花容容楞了楞。含笑道:“没想到狼崽居然会这么英俊这么仁慈。”
徐天良看了看剑下的空长道长。
空长道长浑身是剑刺的窟窿,血已将破碎的道袍浸湿,他正瞪眼看着徐天良,眼中充满着一种犹如野兽频死前的绝望。
徐天良脑海中浮现出了大漠中死亡的那只欲争狼头疙瘩狼。
花容容垂着血淋淋的剑,贴近了徐天良的身体:“狼崽,我听你的话,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徐天良未待她把话说完,手起剑落,一下劈开了空长道长的天灵顶盖。
空长道长曾许诺给他一个痛快,他就将痛快还赠给空长道长。
空长道长的身子陡地颤抖了一下,睁大了眼睛。
太阳好毒,热烘烘地照在脸上。感到分外火辣的炙意。
眼前闪现出了奇峻神秘的崆峒仙府,穿着七色彩服的弟子,闪着异光的宝物,坦胸*的女人……
这就是他组建的沧海圣宫。
崆峒有多好,沧海圣宫的总舵崆峒仙府在河南临汝西南的崆峒山中。
他计划掌握了武当派之后就正式打出沧海圣宫的旗号。
他野心勃勃,想要让沧海圣宫成为江湖邪派之首,位居十大门派之上。
热炙炙的血从头额顶上流下。
血,头颅骨里流出的血,意味意死亡。
被武林盟主令追杀多年的空长道长要在世上消失了。
沧海圣宫要在江湖上毁灭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狼崽!
然而,狼崽也会因为……
他只意识到这里,思维便中断了,热暖暖地血盖满了他的眼眶。
“当啷!”天神剑应声入鞘。
徐天良接着织锦袋,抬步就走。
“你走么?”花容容身形一步,挡在了徐天良身前。
她身着一件极薄的衣衫,汗水已将衣衫透湿,勾勒出了迷人的曲线。
徐天良膘丁她一眼,没说话,仍往前走。
她盈笑着伸出玉臂,横挡住他:“你走了。奴家该怎么办?”
徐天良皱起眉:“我走不走,与你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
她媚笑着,挺起高耸的胸,向他逼靠过来,“我帮你杀了他,你走了,我如何向武当派交待?”
徐天良肃容道:“这件事,我自会向武当派解释,不会连累你的。”
花容容装着娇弱之态:“你走了,若那些崆峒弟子来找麻烦,我又该怎么办?”
徐天良正色道;“凭你刚才的身手与心计,我看对付那些崆峒弟子尚是绰绰有余。”
花容容故意一扬眉,笑吟吟道:“为了你我已将店铺抛弃了,今后如何生活?”
徐天良未加思索,从织锦袋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蓦地抓住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胸乳,眼中闪烁着火焰道:“谁稀空体的银子,我只是想……”
徐天良手臂一抖,腕上透出一股劲力将她震开:“你想怎样?”
她凝视着他,眸子里猝然涌上两颗闪亮的泪珠:“我为你已失去了一切,现已无家可归,我无有所求,只求你让我跟你走,这辈子永远地跟着你。”
“不,这决办不到。”徐天良斩钉截铁地道。
她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
徐天良一宇一顿,神色倔傲:“因为你不配。”
她俏丽的脸扭曲了,瞳仁深外闪过一抹毒焰,但她仍做出一逼楚楚怜人之态,想以情打动对方。
她用令人同情的哭泣声道:“不错,我配不上你,我太贱,太……但是,俗话说:‘人非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跟着你,我会改过一切……”
“住口!”徐天良厉声斥喝道,“我不会接受你的。”
她眼珠溜溜一转,泪如断线珍珠,流落满腮:“难道你这么绝情?听人说狼崽是个多情汉子……”
“谁与你有情?”
“可我毕竟救了你一命,我是冒着性命危险,没在葫芦酒中下毒。”
“这是你自己的事。”
“虽然这是我心甘情愿所做,但却是惹祸上身。”
“凭你的身手与经验,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能保证?难道你真忍心看着我为你而死?”
徐天良咬住了下唇,闪亮的眸光盯着花容容的脸。
他在考虑,是否要将花容容带去逍遥仙宫。
他具有狼崽的凶残*,同时因受师傅教诲又具有极高教养素质,怀有礼义仁慈之心,是江湖上少见的具有双重性格的人物。
他尚太年轻,虽与初出道时相比,已渐成熟,但仍不够老练。
他不知自己这个决定,是对还是不对。
他更不知廖小瑶。会不会肯接纳这条赤炼蛇。
他犹豫不决。
花容容经验过于丰富,她错看了徐天良,误会了他此刻的表情。
她阴荡地笑着,抬手褪去了自己薄薄的罗衫。
一尊雪白丰满的明体,在刺目的阳光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她轻盈地动着腰肢,扭着臀部,摆出千姿媚态。
她的肠体和挑逼的姿势,的确十分迷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见了不动心。
她自信就连少林寺的五佛高僧,也会拜倒在她的明体面前。
她凭这一手,降伏过天下不少男人,从未失败过。
她相信徐天良立即就会跪倒在她的罗衫之下。
然而,她这一次判断失误了。
她显露的这一手,恰恰是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徐天良先是被她突然的动作楞住,随即变了脸色。
贱货,果真是个贱贱。
在他眼中,她那醉人的笑靥那扭动着的诱人的明体,也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他看到只是一条在他面前蠕动着的逼人的赤炼蛇!
赤炼蛇蠕动着,发出嘶嘶的叫声,缠向他的身子。
他蓦地挥出一拳,正打在花容容嘴鼻之间。
“啊!”一声惊心的尖叫,花容容往后倒飞过去。
他这一拳用了四成功力,把花容容打得鲜血迸流,在地上直翻了一个滚。
“啊!你……”花容容从地上跳起,仍呼叫连声。
钻心的剧痛与失败的痛苦,使她失色的笑容,越发苍煞,尖厉的悲号声,似叫似嚎,分外难听。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拒绝过她,更没有一个男人打过她,心灵与明体的痛苦,同样在剧烈。
她弯下了腰,将头埋在双膝中抽抽噎噎地哭泣起来。
“快穿好衣,回酒店吧。”徐天良冷冷地道。
她只顾哭,没有回话。
徐天良抬起脚:“你若真想改过,就找个男人嫁了,凭你的容貌、才智,会有很多男人倾倒的。”
言毕,他迈步就走。
此地,已无再停留的必要。
“请留步。”她突然发话。
他想了想,停下步来。
她边穿衣边说着:“公子金玉良言,奴家谨记,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与公子见面?”
说话间,她已穿好衣衫站起,她穿衣的速度,与*的速度一样迅速。
徐天良沉缓地道:“此事已了,你我无须再见。”
花容容走过来,垂着头:“若是未遇着公子,奴家恐怕还要受那老贼的凌辱与控制,奴家特此谢过公子。”
未等徐天良说什么,她屈膝向徐天良跪下。
徐天良未加思索,立即伸手去扶她,这是男人应有的礼貌与本能的反应。
突地,寒光一闪,一柄首刺向徐天良肚腹。
徐天良肚腹往内一耸,天神剑连着剑躇往下划了个弧线。
“当!”首坠落在地,刃口在阳光下闪着湛蓝的光芒。
只有淬了剧毒的匕首,才会有这种光泽,好狠毒的女人!
徐天良手腕一抖,锦然一声,天神剑出鞘三寸。
花容容仍呈跪状没动,右臂斜垂,闭上了眼睛,她料定徐天良不会饶过她。
然而,天神复纳入鞘,徐天良迈步走了。
他饶过她的理由很简单,她毕竟救自己的命,从此以后他俩已不亏欠。
他头也没回地走,走得很是心安理得。
花容容一直跪着没动,像个木偶。
良久,她抬起头,咬着牙狠狠地道:“老娘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狼崽,咱们走着瞧!”
徐天良万没想到,他虽杀了空长道长,却给自己又招惹来了麻烦。
第五章 地狱火
逍遥仙宫,一个令江湖男子谈虎色变,而又心神向往的地方。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进人逍遥仙宫追逐一夜之后,还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即是如此,没有逍遥令牌谁也进不了逍遥仙宫,而执逍遥令牌的人,又将无一幸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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