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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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剑傲江湖-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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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少侠不必这样客气,”廖小瑶动听的声音从帘内缓缓传了出来,“今后你叫我小瑶好了。”

  她的声调,她的言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感。

  “小……瑶”宋志傲受宠若惊。

  这种亲热的称呼,除了相爱的男女之外,哪个女人会接受男人的这种称呼?

  他觉得整个身体,已被一股熊熊的烈火所熔化。

  “其实,我叫湘琴请你来,是有一事想请宋少侠帮忙。”廖小瑶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地道。

  “廖宫主,哦,小瑶!你有什么吩咐?只要不是背叛铁血堡的事,宋某纵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宋志傲神情颇有几分激动。

  “宋少侠言重了。”廖小瑶仍是不慌不忙地道:“徐天良的名字。”

  “哦”宋志傲犹豫了一下道:“说实在话,在下功夫还在徐天良之下,恐怕无能为力。”

  “不,只要你愿意救他,就一定能行。”廖小瑶声音变得有点急促。

  他感觉了她的呼吸声和帘内透出来的兰香气。

  她一定在帘内弓起了身子!

  宋志傲进前半步:“不知如何能救徐天良?”

  “可是……”宋志傲吞吐了一下道:“三叔钱百灯守着她,她怎能脱身?”

  “这个好说。”说话间,廖小瑶的手中多了一个白瓷酒瓶,“你将这酒交给钱百灯,钱小晴就能脱身了。”

  宋志傲脸色微微一变:“小瑶,我说过,背叛铁血堡的事,我不会干,同样,伤害铁血堡的事,我也不会干。”

  廖小瑶“噗哧”一笑,笑得那么清脆悦耳,那么甜美。

  宋志傲闻之只觉心旌摇晃,全身酥软。

  “傻孩子,”廖小瑶用一种长辈似的口吻道:“我若要伤害钱百灯,钱小晴也不会答应的,这酒是仙人醉,钱百灯喝下它后,功力还会增加一成。”

  宋志傲道:“在下有个要求……”

  廖小瑶又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宋志傲咬咬下唇:“在下能否再瞻仰一下宫主芳容”

  “瞧你,又客气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说话间,珠帘倏然挑起。

  廖小瑶端坐在轿中,身披一件隐花的红纱衣,衣衫内透露出丰满诱人的小唇,一双水灵灵的会说话的眼晴,正勾勾地盯着他。

  宋志傲似中邪呆呆地愣着。

  廖小瑶温柔的声音送入他耳中:“来日方长,何必恋此一时一刻?”

  宋志傲全身一抖,捧着白瓶,转身就起。

  廖小瑶目送宋志傲的身影在巷口消失后,才低声发令道:“起轿东陵清波亭。”

  钱小晴手指轻轻一弹,一小撮白色的粉末落入酒盅送到钱百灯面前。

  “侄女任性,让三叔操心了,特此敬三叔一杯,表示疚意。”

  她双手举起酒,一饮而尽。

  钱小晴盯着他的眸子,陡地瞪圆。

  钱百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钱小晴呼喊道:“倒也!倒也!”

  呼毕,身从椅中跃起,扑向门外。

  霍地,一掌迎面一晃,朝钱小睛脸面击来。

  事出突然,钱小睛来不及出招还击,只得硬生生地,将身子敛住,跌回到靠椅中。“三叔,您……”她高声发出惊呼。

  手掌压到钱小晴头项二寸高的空间凝住了。

  钱百灯口一张,一蓬酒雨从口中喷出。

  “冬冬冬!”酒雨珠喷射到屋壁上,将青石砖击出一簇马蜂窝似的小洞。

  钱百灯拿掌化为指,戳在钱小睛的鼻梁上:“哼!这种下三滥的雕虫小技,也敢在三叔面前卖弄?”

  钱小睛脸色变得苍白。

  钱百灯沉声道:“我说过了,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再不听话,这就闭住你的穴道,将你钉在木箱里送回堡去。”

  钱百灯说到做到,而且也曾这么做过一次。

  钱小睛颤声道:“三叔……手下留情,我……听话就是了。”

  “你别再弄花样。”钱百灯收回手,坐回到椅子中。

  钱小睛满脸忧郁,叹了口气,问道:“三叔,生死判官严阴阳的死令牌,是否曾有人能逃生?”

  钱百灯板着脸:“怎么去这么久?”

  宋志傲小心翼翼地打断他的话:“拿酒来。”

  宋志傲将手中的白瓷酒瓶:“这是什么酒?”

  “这是……”宋志傲不善说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钱百灯将白瓷酒往桌上一蹲,厉声道:“我叫你买将军酒,你买的是什么鸟酒?”

  “这是将军酒!”宋志傲道。

  “将军酒?”钱百灯眯起了眼睛。

  宋志傲凑到钱百灯的身旁:“听掌柜说,这种新酿制的大将军酒,比将军酒要强胜十倍。”

  “哦!”钱百灯喷喷嘴唇。

  好酒贪杯是钱百灯唯一的缺点。

  “您试一试。”宋志傲边说,边向钱小晴丢了个眼色。

  钱小晴心弦一震。

  宋志傲这个眼色意味着什么?

  钱百灯拔出白瓷酒瓶塞,鼻子伸到瓶口嗅了嗅。

  一股香醇之气,透过鼻孔,穿过内腑,直沁心脾。

  “好酒!”钱百灯高声赞喝,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与贪婪。

  他捧着瓷瓶,猛喝了一大口,张着嘴唇道:“好……好酒!”话音还在嘴里,他的头却晃了晃,耷拉下来。

  “三叔!”宋志傲抢上前去,扶住了钱百灯。

  廖小瑶说此酒是仙人醉,喝后会醉睡三天三夜,三叔怎么能喝一口就醉倒了?

  钱百灯斜歪着头,瞪着泛红的眼睛,岔忿地道:“你做……你也敢……酒中下药害……我?”

  “我……我不是,原本不是想害你,我自是……”宋志傲不知如何向钱百灯解释。

  “只……只是个屁!”钱百灯怒骂一声,头一歪,已昏迷过去!

  钱小晴早已从椅中跃起,抓过白瓷瓶,凑到鼻子上。

  她嗅了嗅酒的香气,又用小指头沾了点酒味,送入口中尝了尝,然后道:“师哥,用不着慌张,这酒并没有毒,只是放了点仙宫*,三叔睡上四个时辰就没事了。”

  宋志傲先是惊愣,继而困惑地道:“她为什么要骗我?”

  钱小晴睁圆了眸子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志傲将去杏花酒搂,遇到廖小瑶的事说了一遍。

  钱小晴迫不及待地问:“纸条在哪里?”

  宋志傲从怀中取出纸条,交给钱小晴。

  钱小晴看着纸条,脸上的表情由惊诧而释然,由释然而欣喜。

  她扭身就往门外跑,脑后丢过来一句话:“你先将三叔安顿好,再去通知徐天良,叫他千万小心,午时之前一定不要去关帝旧庙。”

  “哎……”宋志傲放下钱百灯,追出门外。

  门院里哪还有钱小晴的影子?

  他快快地转身回房,将钱百灯抱到里屋躺好,然后掩上门,出了小莲姐的小屋。

  他脚步有些沉重,心中充斥着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廖小瑶为什么要骗自己?

  她为什么不把如何搭救徐天良的办法,告诉自己,而要写纸条给钱小晴?

  她对自己究竟是什么看法?

  他心绪很乱,感到一种心酸、痛苦与倜伥。

  这是每一个掉入情网之中,而感觉到已被戏弄的男人的共同心理。

  徐天良坐在镇尾的一家小酒店里吃喝。

  这是一家极小的酒店,小二是个哑巴,店里又脏又乱,所以没有几个客人。

  徐天良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在这里吃喝的。

  他想图个安静。

  实在的,他很想一个人静一静。

  钱小晴已交给她三叔了,他跟她之间的这段“缘份”,应该说是已经了结了。

  然而,他和宋志傲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与痛苦。

  他自认不知道什么叫感情,感情却执意纠缠他。

  他自愿离开钱小晴,却怀着对她的春恋。一时一刻不见她,竟是如此茫然若失,坐立不宁。

  山顶小木房的一蓦,似在眼前,似发生了今天清晨,他不能否认,更不能忘怀。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更要离开她。

  他身怀皇神圣命,肩负重任,怎能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他已不欠她什么了,是该走的时候了。

  他的生命并不属于自己,更不属于她。

  可是,他仍然在想着她。

  是*的需求、感情的缠绵,抑或是真挚的情爱,谁又能分得清?

  至少,他自己分不清楚。

  他坐下来,刚喝上一杯酒,安静即被打乱。

  有人给他送来了一块印着黑底写着一个白色生死字的木牌。

  他听师傅也曾嘱咐他,不要招惹此人。

  “生死判官”生死阴阳!

  他听师傅提到过此人的名字,说过有关此人的一些事,在出谷前,师傅也曾嘱咐他,不要招惹此人。

  事情往往非人所愿,他并不想招惹严阴阳,但严阴阳却惹上他来。

  不仅仅是招惹,而且还下令了死令牌,决心是要他的命。

  来人告诉他,严阴阳在镇西关帝旧庙中等他,请他午时之前,赶到关帝旧庙,严阴阳会给他一个痛快。人总是要死的,能务必赶到庙中痛痛快快地死得很惨、很痛苦。

  他淡淡地一笑,一锭五两银子打发走了送死字令牌的人。

  他很沉静,没有一丝儿惊慌。

  他根本就不怕严阴阳。但,他还没有拿定主意,究竟去不去关帝旧庙。

  因为,他认为他去关帝旧庙,江湖上从此就少了个生死判官,加之师傅叫他不要惹此人,因此他拿不定主意。

  他收敛起心思,专心专意地喝酒,不再去想钱小晴和严阴阳的事。

  他刚喝上两杯,门外进来了宋志傲。

  他赶紧低下头,希望自己不被宋志傲发现。

  店内人太少,宋志傲一眼就看见了徐天良,于是,迈步走到他桌旁。

  徐天良知道躲不过,抬起头来,大方地道:“请坐。”

  宋志傲在木凳上坐下。

  徐天良又道:“你来干什么?”

  “受人之托,来向你告警。”宋志傲话刚出口,目光落到桌上的死令牌上,“你已经接到生死判官的死字令牌了?”

  徐天良沉静地点点头:“不错。”

  宋志傲抿抿嘴道:“你打算去赶约?”

  徐天良淡淡地道:“当然。”

  宋志傲道:“你在午时之前,千万不要去赴约。”

  徐天良眨眨眼:“为什么?”

  “因为……”宋志傲话音顿住,没再往下说。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钱小晴要用什么方法救徐天良。论武功,钱小晴与他二人合力,也不会是严阴阳的对手。

  徐天良不在意地道:“我当然要午时前去,要死也要图个痛快。”

  宋志傲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对徐天良却是十分赞赏,不觉关心地道:“你要小心。”

  徐天良眸光闪了闪:“谢宋少侠关心。”

  宋志傲凝眉道:“听人说严阴阳的手中的那根小竹杖,就是他杀人的兵器,里面藏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

  “嗯。”徐天良点点头。

  宋志傲又道:“严阴阳带个罗汉面具,除了被杀死的人之外,没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貌,他以快剑著称,精于十八罗汉拳,擅长九种暗器……”

  徐天良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看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宋志傲微微一怔,即道:“当年被举为天下第一剑的卢青素,也丧命在生死判官的死令牌下。”

  徐天良沉冷地道:“我不是卢青素,我是徐天良。”

  宋志傲见状,不再多言,即刻拱手告辞。

  他知道已无法劝说徐天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回去找到钱小晴,若她真有法子救得徐天良的话,就尽快赶到关帝旧庙去。

  徐天良待宋志傲走后,独自喝了一壶酒,然后扔下一锭银子,出了店门。

  他迳直向西郊一个土坡上,耸立着关帝庙。

  这座关帝庙原是坡角的一家大户人家出钱修建的,后来这家大户人家入京了,关帝庙香火便清淡了下来。没多久,镇内又修了座关帝庙,这座关帝庙的庙祝去了新关帝庙,以示区别。现在此庙已废,旧庙新庙之称,也就无所谓了。

  徐天良走到关帝庙前。

  大门已经歪斜,且只剩下一半。

  透过半边门,可看到里面是个不太小的庭院。

  院内两颗老樟树,左右对峙,左边的一颗已经枯死,树下尽是枯枝败叶,右边的一颗却是枝叶茂盛,虽是冬天里也是郁郁葱葱。

  徐天良跨步进入庙门。

  迎面便是神殿。

  神殿已没了门窗,殿内香炉鼎冒,香案桌上积满了灰尘,关帝圣像和梁柱上结满了蜘珠网,殿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徐天良若无其事的穿过神殿,从殿后的小门,进入后院。

  后院是一个小天井。

  左边是禅房,也是一间尘土盈寸的空房。

  目光触到挂单房。徐天良心蓦然一紧。房里居然亮着许多灯火。

  大白天里亮着灯火做什么?

  徐天良走到接单房门前,止住脚步,往里一瞧,心头不觉又是一醒。

  没有门扇的空房内,地上呈半圆孤形搁着九盏油灯。灯圈之中,一张破了脚的小木桌,桌上摆着酒菜,桌边坐着一个蓬头乱发的矮子。

  那矮子只顾埋头吃喝。

  他就是生死判官严阴阳!

  徐天良心中暗自猜疑。

  “你来了么?”矮子开了口,但没有抬头。

  “是的。”徐天良冷声回答。

  “午时未到你来得早了些,我老人家正吃得起劲呢。”矮子边说,边挟了一块肉塞入嘴中。

  “来得早些不好么?”徐天良仍是冷冰冰地道。

  “那有什么好?”矮子仍未抬头。

  “早来早了结,早死早超生。”徐天良声音冷得没有一丝半点的感情。

  “哦!”矮子抬起头,一张布满刀疤的圆脸上,两道电炬似的目芒,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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