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士羽又:“刚才听到华山西峰告警钟声,莫非廖小瑶去了阎王娘娘宫了?”
“喂。”闽佳汝轻嗯一声,“很有可能。”
谷士羽贴耳道:“小三娘极善用毒,也许廖小瑶已中孙三娘的毒……”
闽佳汝眼中目光顿炽。
谷士羽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你……”
闽佳汝颇有几分激动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怎么做。”
他边说边几个大步,走到彩轿前,黯然地问道:“你们宫主是不是中了阎王娘娘宫的毒物了?”
八女迅速对视一眼。
湘琴唬起脸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她对廖小瑶中毒的事未否认,也未承认。
闽佳汝聪明过人,从湘琴的话与八人的脸色上,已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廖小瑶果然中了孙三娘的毒。
他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们宫主中了毒,就请把她交给我,我来替她解毒,不是我闽佳汝吹牛皮,天下没有我魏公府解不开的毒……”
他这一句话,就是十足的牛皮话,眼下廖小瑶中的百足灵虫飞天蜈蚣毒,徐天良中的红蝙蝠魔粉毒,他都无法解。
“如果你们宫主没有中毒,就请出来说话。”
他话打此顿住,目光扫过八女的脸。
八女脸色阴沉,再相互丢个眼色,一齐拨动了手中琴弦。
她们忠心于逍遥仙宫,忠心逍遥宫主,怎会肯将廖小瑶交给一个男人?
一曲激昂的“地狱*”,随琴拨出。
未等闽佳汝下令,吴可击与吴氏四兄弟已扑了过去。
刹时,风云雷电与熊熊烈火搅滚在一起。
闽佳汝的热血随着乐曲声,在体内突兀奔流。
他的脸变得红红的,温度高得烫手,两眼中泛出血丝。
廖小瑶*的脸蛋在他眼前闪动,令人消魂散魄的妖音在他耳中回响……
他抿着嘴唇喃喃着道:“逍遥令……*桥……我要去逍遥仙宫……”
刀光剑影之中,风啸雷鸣声里,吴可击与吴法、吴缘、吴道、吴义五人,十只色迷迷的眼睛盯着了八女。
站在佳汝身旁的谷士羽也不自觉地扭动着身躯,贪婪的眼光在旋转的八女身上舔来舔去。
“地狱*”魔音不能降往闽佳汝一伙人,反而撩拨起了他们地内熊熊的*。
他们都是内外功修为极高的好手,“地狱*”魔音中少了廖小瑶的玉笛之音,怎能制得住他们?
湘琴八女拨此魔曲,真可谓则弄巧反拙了。
“撒手!”随着吴可击的厉喝声,八女手中乐器纷纷坠地。
“躺下!”吴氏四兄弟随发喊。
惊叫声中八女已倒了地。
闽佳汝谷土羽同时跃起,如怪鸟扑向彩轿。
四名白衣汉子见状,上前阻拦。
一声带着激昂情绪的轻斥,闽佳汝的金刚指已将四名白衣汉子点住。
谷士羽随后掠到,拂手将四人推倒。
闽佳汝举手掀开轿帘。
廖小瑶的轿躯跃入他的眼中。
一袭薄薄的轻纱罗衫,透明的纱巾里显出纤细合度的腰身,一条条诱人的弧线,令人心惊肉跳。
她斜躺着,头埋在怀里。
“小……瑶”他梦呓地呼唤着,伸出颤抖的双手。
他钻进轿内,托起她的头,她软绵绵的身子滑落下来依惯在他怀中,一股女人的体香,令人欲醉。
他心火灼炽,猛然抱住她的妖躯,将火烫的嘴唇压了下去,四片嘴唇印叠在一起。
他陡地一颤,抬起了头,眼中的*踏了下去。
她的嘴唇是冰凉,冰凉得如同一块冷铁。
他定睛细看,才发现她面如淡金,已气若游丝。
他深吸口气,使劲地摇摇头,如梦初醒。
堂堂的魏公府闽大公子,怎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下流之事?
他胸中燃烧的*,顿时荡然无存。
他虽然阴险狡诈奉行“无毒不太夫”的宗旨,但他在对女人方面却是个有个性的男人。
他好色,但从不使霸王强上弓的手段,他要女人服从于他,心甘情愿地为他献身。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女人的身心,才能获得正的快乐。
他弓身退出轿外。
刹时,他为轿外的情景所震怒。
吴可击这位满头白发的魏公府杀手头领,居然长剑扔在一旁,褪却了上衣,光着胳膊,将两名白羽裳女子压在身下。
吴氏四兄弟也各按住一名女子,在扒她们的衣裳。
从被压女子挣扎着的举动和涨红的脸面上看,她们已被点住了哑穴。
谷士羽伸长脖子在轿旁观看,嘴角旁淌流一丝贪婪的涎液。
闽佳汝怒不可遏地一声厉喝:“住手!都给我住手!”
所有的人都一怔,包括躺倒在地上的湘琴等女子。
谷士羽首先醒过来。
他用手背揩去嘴角的涎液,跟着嚷道:“吴可击,吴氏兄弟还不快放手!”
吴可击第一个从地上弹射而起。
他们素知闽大公子的脾气和他为人的狠毒,虽然涨红着脸,却是都低着头敢怒而不敢言。
阎佳汝沉声道:“魏公府有的是女人,哪用你们这猴急相?”
谷土羽附和道:“在大公子面强暴女人,还成何体统?”
吴可击等五人,口里应诺连声:“属下不敢。”心里却暗自骂道:“你摆什么臭架子,假装正经!”
闽佳汝整整衣襟,挥手下令:“将彩轿抬到落日山庄。”
落日山庄在华山东峰脚下,东去十里古丈原,是魏公府所设的三十六据点之一。
吴氏中兄弟扎好裤腰带,恋恋不舍地偷看了躺在地上的八女一眼,走向彩轿。
他们四人地位最低,又恰是一色的矮个,这抬轿的苦差,自然是他们兄弟的了。
吴可击迅即穿好衣服,拾起地上的长剑,大步走到了彩轿前面。
闽洼汝沉缓地点点头。谷士羽扯开喉咙:“起轿——”
彩轿被吴氏四兄弟抬起,移动了。刚走不出两步,轿子再次停下。
闽佳汝沉下脸,刚要斥喝,陡然眸光暴闪,脸色倏变。。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章 百毒娘子孙三娘
轿前十步外,站立着两人。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身着青色劲装,一袭黄续披风长垂至地,巴结青发上插着一簇珠花,相貌较好,年龄看上去不老不少,但说不准具体岁数,手执一柄拂尘,颇有出家人的负度。
男的身穿长衫,背背一个小包袱,手执一段竹棍,长得白净,面貌斯文,伊然是个教书先生。
闽佳汝不认识这个女人,却认识这个男人。
这男人就是曾经震动整个武林的、千金难雇的天下第一号杀手一生死判官严阴阳。
闽佳汝见到严阴阳自然感到吃惊。
吴可击未见过严阴阳的真容,当然不认识,也更没把这个文绉绉的书生放在眼里。
他扬起手中的剑:“找死?”
“死”字还未完全出口,剑已霍然刺出。
他胸中憋着一团尚未发泄出去的*与怒气,此刻全部倾向严阴阳。
严阴阳斜横一步,挡在那女人身前,举起了手中竹棍。
“阳儿,休伤他性命。”那女人淡淡地道。
“知道了。”严阴阳恭敬地回答。
吴可击剑势极快,九朵刨花闪着寒芒早已匝落到严阴阳身上。
按理说,严阴阳被吴可击剑式套住,该是九死一生,但当吴可击剑锋角到严阴阳身上时,严阴阳手中竹棍突地瀑开,一道青莹的剑芒从棍内泻出。
青莹的剑芒直射向吴可击左胸三,四肋骨之间的空隙。
左胸三、四骨之间,是心脏的位置。
这是要命的一剑。
吴可击是个剑术大师,自然知道严阴阳这一剑的利害,他能伤严阴阳,但却要付出一剑穿心的代价。
他撤剑急退。
权衡利弊,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严阴阳竹中刨往下一带,这是个自然的动作,青莹的剑芒滑落下来,将吴可击刚穿上的衣服当胸划开。
吴可击退至轿前,脸色灰白,衣襟飘散。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当严阴阳垂下手中复合的竹中剑时,嘴里“知道了”三个字还未说完。
闽洼汝目芒在闪烁。
他并不惊奇严阴阳能轻易地击败吴可击,他惊奇的是那女人对严阴阳说的话。
那女人称严阴阳为“阳儿”,难道她就是严阴阳的师娘,百毒娘子孙三娘?
他没有猜错。
这个手执拂尘的女人就是孙三娘。孙三娘善用百毒,熟知各种药物,加上她辅以内功修为,所以人虽年纪不轻,却皮肤细嫩,依然保持着青春色泽,看上去不过三四十模样。
风闻生死判官严阴阳一剑定生死,手下绝不留情,今日能在竹在剑下逃生,真是三生有幸!
严阴阳一反常态,端然地道:“生死判官早已退出江湖,哪还有什么生死判官可言?闽大公子,你认错人了。”
闽佳汝嘿嘿一笑:“严大侠,闽某失言,还望见谅。”
话音一顿,转脸向孙三娘道:“在下若猜得不错,这位可是百毒娘子孙三娘前罪?”
吴可击、谷士羽和吴氏四兄弟列是面无人色。
孙三娘脾气古怪,下毒极狠,杀人如麻,曾被人称三大女魔之一,若惹恼了她,还能活命?
湘琴等八人闻言,面如灰土,原只想有人救宫主,谁知偏偏又遇上了孙三娘这个死对头。这下子可是死定了。
孙三娘没有回答闽佳汝的话,却问道:“轿里是何人?”
谷士羽一旁道:“逍遥仙宫宫主廖小瑶。”
孙三娘杏眼一瞪,厉声斥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老娘说话?要不要老娘给你一把消魂散?”
谷士羽吓得双腿发抖,急忙退到吴可击等人身后。
闽洼汝忙躬身赔礼道:“孙老前辈……”
孙三娘又是轻哼一声:“你叫我徒儿为严大侠,却又叫我孙女侠,这成何体统?”
闽佳汝脸色微变,尴尬地笑笑道:“我……请教该如何称呼您?”
他反应机敏,支吾之间已将一丝尴尬掩饰过去。
孙三娘没回答他的话,却指着彩轿道:“你要将她抬到哪里去?”
闽佳汝道:“抬回落日山庄。”
他知道,在孙三娘面前最好不是要说假话。
孙三娘抿唇浅笑:“抬回去做押寨夫人?”
闽佳汝潇洒地回以一笑,然后正色道:“不,为她治伤。”
严阴阳闻言,眉毛陡然一扬。
孙三娘沉声道:“她受伤了?”
闽佳汝缓缓地道:“她中毒了。”
严阴阳脸色骤变,扬起的眉毛陡地皱紧。
孙三娘不动神色:“她中了什么毒?”
阎佳汝带着几分谦逊的口气道:“在下对毒药之道不精,才疏学浅,无法判断出她中了什么毒。”
孙三娘未待他把说完,已掠身趁上,掀帘进入了彩轿。
廖小瑶歪躺在轿中,脸上已显出七彩的斑驳光点。
孙三娘见到她的脸色,眼中立即进射出灼炽的精芒。
百足灵虫飞天蜈蚣毒!
她微咬嘴唇,满脸是愤怒之情。
白素绢这个小头,居然敢动宫中的镇山灵物。
她与严阴阳原打算去茅山会一个人,但在路途上遇到变故,改变主意折回华山,在距华山十里处的飞云店接到宫中告警信号,于是便急急赶回来,不料在山脚林中却与闽佳汝一伙人相遇。
她知道廖小瑶是廖天奎的外孙女,是个招惹不起的人物。
当年在篝火大会上,她与武林十三门派二十六名高手联手攻击廖天奎夫妇。她杀死了廖九娘,却故意放走了廖天奎,并与廖天奎私下有约,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谁也不惹谁,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她没想到,廖小瑶居然会来闯她的阎王娘娘宫。
她更没想到,白素绢竟会用百足灵虫飞天娱蚣咬伤廖小瑶瑶。
幸亏廖小瑶服了她当年送给廖天奎的“阎王保命丹”,否则,早已丧命。
她未加思索,立即出点住廖小瑶九大穴位,然后退出轿外。
林间,二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严阴阳在等待她的行动命令。
湘琴八女和四名轿夫惶惶地等候着她的判决。
擅闯阎王宫娘娘宫的人,能有几分活命的希望?
闽佳汝、谷士羽、吴可击和吴氏四兄弟紧张地注视着她的表情。
孙三娘性情变幻不定,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
孙三娘向严阴阳做了个手势,飞身跃到湘琴等八女身旁,冷哼一声,手中拂尘埃地向八女身上拂去。
严阴阳同时跃到四轿夫身旁,手中竹棍霍地戳出。
湘琴无声地叹口气,闭上了双眼,静等死神降临。
她虽然有许多心愿未了,但此刻来不及叹息,她叹息的只是宫主,孙三娘连逍遥仙宫八女也要杀,将不知会如何对待宫主?
忽然,她觉得全身一阵轻松,被制穴居然全部解开,不觉一个挺身,从地上弹跳而起。
其他七女“啊、啊”出声,先后从地上跃起。
孙三娘解开了八女被制的穴道!
湘琴怔怔地看着孙三娘,不知所措。
严阴阳与此同时解开了四轿夫被制的穴道。
孙三娘转过身,冷声问闽佳汝:“你是他们的同伙?”
谷士羽扁扁嘴唇想说,但未开口。
闽佳汝摇摇头:“不是。”
“不是就好。”孙三娘抖抖拂尘,对湘琴道,“你去轿内背上宫主,随我走。”
湘琴不觉犹豫。
“孙三娘想干什么?”
七女同时抢到湘琴身旁,摆开了动手的架势。
这些道遥仙宫忠实的侍女,明知不是孙三娘的对手,也情愿与宫主同生共死。
湘琴挥手抖住七女,对孙三娘躬躬身道:“是。”
“湘琴,你……”七女同时厉言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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