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惹浴血宫的人江湖上屈指可数。
碧血仙还在闭关修炼,宫中一切事务暂由她义子碧威一人负责。
浴血宫很大,绕着壁门普通人要走一个时辰左右,围墙四十尺有余,一流的轻功也难以翻越,宫内中央是育养血鹰的瑶池,那三只受伤的血鹰已包扎好伤口躺在池中休息。
池沿上坐着一位俊朗少年,那少年穿着身深蓝色劲装,一件宽大飘长的外套,头发散乱的扎成一把垂在身后,他的表情很冷,深邃的眼睛时时透着一股杀意。
他孤单地坐在那里,望着那只伤得最重的血鹰。
这时一位婢女端着一盆血淋淋的东西走来。
这婢女一见那少年连忙俯身恭敬道:“萧少主,奴婢是来喂食给血鹰的。”
那少年便是浴血宫座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无情杀手萧逸。
传闻他的飞刀例无虚发,世间上没有谁能接他一记飞刀还活着的。谁也不知道他的飞刀是从哪里掏出的,但等他需要出飞刀的时候,刀一定在他两指之间。他若想让那个人死,飞刀一定会不偏不倚的插在那人眉心正中。
“那只血鹰已活不过午时三刻,等喂完食,叫些人好好把它埋了。”萧逸望着那只伤势甚重的血鹰不冷不热道。
那婢女点了点头,走进瑶池将装满人肉的血盆侧倒……
“萧逸,你在这里,我一直在找你。”嚷声之中跑来一位穿着华丽,金冠齐发的男人,他身后跟着一群年轻的婢女,他一脸邪气,嘴角撇着笑容走到萧逸身旁,问道:“在看什么?”
萧逸回过神,看了一眼那男人,语气依然冷笑道:“少宫主找我什么事?”
这男人正是碧血仙的义子,浴血宫少宫主碧威。
碧威道:“《天网迷经》被偷,宫内派出十几人均无幸免,更可恨的是血鹰也负了重伤。”
“我知道。”
“我想让你亲自出马处理这件事。”
萧逸沉默片刻,冷哼道:“为什么不叫凌天行去?”
凌天行是碧血仙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与萧逸并称魔宫绝顶杀手。在他杀人之时从不眨一下眼,只要他答应浴血宫要杀的人,决不会留下活口,在他战绩里每一份任务都完成得十分出色。
而他唯一的缺点便是从不杀女人,*多情,怜香惜玉。传闻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而那些女人也心甘情愿地伴随他左右。
碧威沉沉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因为偷经书的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这个理由已经足够充分。
萧逸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冷道:“宫主什么时候出关?”
碧威道:“九天之后。”
萧逸昂首自信道:“在宫主出关前,我一定将那女子人头带回。”
碧威笑道:“你能亲自出马,我便无须多虑了。”说着从身后那婢女手中拿过一筒宗卷,对萧逸道:“这里是浴血宫所能收集到那女子的所有资料。”
萧逸接过宗卷,打开来瞥了一眼,读道:“桑雪?”然后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画像,冷笑道:“的确很漂亮。”
话毕,合上宗卷,冷漠走开……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多情杀手
“天香水楼”是多情杀手凌天行的住处,建在湖水中心,均用青竹编织搭建,外观设计也是华丽精致。
水楼四周种满了各种鲜花,门外大厅的木桌上摆放了两坛上好的青竹水酒。凌天行随意的穿着一件宽松的棉衣白袍,敞着结实的胸膛,悠闲地赤着双脚平躺在一张宽长的靠背青椅上,轻轻拨动着一旁青藤编制,玫瑰花缠绕的精美秋千。
他剑眉上扬,眼睛中闪着迷人的光彩,温柔之中却带了一丝*,他嘴角永远挂着潇洒的笑容。
他仿佛在秋千上看到了一位绝色倾城的少女带着甜美笑容在秋千上来回摇荡着,对凌天行笑道:“天行,这个秋千是特意为我做的吗?”
凌天行点了点头,笑道:“喜欢吗?”
那少女回过头看着凌天行,刚想开口说话,所有的幻想却全部消失,秋千中一点寒光散开,所有玫瑰全部化成花瓣飘散下来,花瓣之中窜出一把利剑,瞥眼之间已到凌天行胸口处。
凌天行神色一紧,闪电般出手,刀锋已被他捏在两指之间,不能上前半分。他看着地上的碎瓣,脸色冷怒道:“你毁了秋千!”语毕,手上一紧,刀身断裂。
拿剑之人方才脚跟落地道:“凌天行,你杀我一家老小十三口人,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凌天行赤脚在青椅上一踏,身子纵起凌空翻身与柳成石对立,冷道:“这就是你跟浴血宫作对的下场。我本想留你条命为你一家老小收尸,你却执意求死。”
话毕,突然一拳用力向柳成石膻中大穴,柳成石连忙提起断剑相迎,可剑一碰他的拳却已粉碎,他想用内力相挡,却发现自己还没有运气已听到胸骨碎裂的声音。
“咯啦!”伴随着碎骨声,柳成石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疼痛之中已感觉胸口的肋骨全部断裂,插折在心脏里。他的神情惊讶地看着凌天行,惶恐之中双眼已像死鱼般凸出。
凌天行又是一脚踢开他的身体,随后纵身一跃,凌空之中又是几脚,将柳成石踢向对岸草地。
对岸石沿上碧威正向小湖走来,却见小湖之中迎面飞来一具尸体,于是右手一抓一带又是将他抛开老远。口中嚷道:“又是谁坏了我们凌大情种的兴致?”
然后碧威身形一跃,轻踏水面向“天香水楼”奔去,脚尖掠过,湖面上泛起千层涟漪。
凌天行一见碧威,喜道:“威兄,你来得正好,小弟这有上好的波斯葡萄酒。”说着又是足下踏水凌空倒翻一个跟头回到水楼上,将桌上的一筒青竹盛装的酒水打开盖子,抛向碧威道:“接住。”
竹筒抛出去的力道平整均匀,掠过之处竟不洒半滴酒水。
碧威笑着,足下一用力,急踏两步接过竹筒,又凌空一个翻身立在水楼上。
两人相面而坐,碧威饮了一口竹筒中的酒水,笑道:“天行,这些上等的美酒,你是如何弄来的?”
凌天行从屋内取出两只夜光杯,倒了两杯道:“一个懂得风月的男人绝对不愁美酒的来处。”他拿起酒杯又半躺下来,悠然道:“萧逸答应了吗?”
碧威晃了晃手中的酒水,笑道:“他最喜欢做你凌天行做不到的事,这一点你倒挺了解萧逸的。”
凌天行啐了一口酒水,叹道:“我真的很担心……”
碧威好奇问道:“你担心什么?”
“桑雪。”
碧威只能苦笑。
凌天行接着道:“这么冰清玉洁的女子若死在了萧逸的飞刀之下,实在可惜!”
碧威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要让萧逸去?”
凌天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碧威也认真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凌天行道:“这女子为什么偷《天网迷经》?”
碧威道:“修炼《天网迷经》的最后一式可以治愈用剑过猛而引起的走火入魔,听说她师父已经快瘫痪,神志不清。”
凌天行接着道:“她师父练剑走火入魔,想必她学的也是剑,见她芳龄不过十八,内力定不够纯厚。桑雪惯于用剑,我可以断定其中有三名是死于她剑下。另几名死于粉身碎骨,我想是提起血鹰用力下摔造成的,这人功力绝非一般。”
碧威皱眉道:“你怀疑不是桑雪所为?”
凌天行点了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世上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办到这一点。”
“谁?”
“宫主。”
碧威沉默良久,又问道:“既然不是桑雪所为,为什么又要让萧逸杀她?”
凌天行笑道:“这人既然会救桑雪一次,一定还会救第二次。”
碧威似已明白,“你是说,利用萧逸将救桑雪之人引出来?”
凌天行道:“不错,到时我们再以逸待劳定能攻其不备。”
碧威大笑道:“说到底,你还是想保住那桑雪。”
凌天行笑了笑,眼神中尽是情意,然后他看着碧威问道:“威兄,你有没有试过一见钟情的感觉?”
碧威皱眉笑道:“你见过桑雪?”
凌天行摇了摇头,眼神似已在远方,“我说的是湘香。”他嘴角泛起一丝沉醉的笑容。
“湘香?江南剑首之女夏湘香?”
凌天行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又见一名白发苍苍身手矫健的老翁踏水上岸。那老翁立上水楼,连忙俯首对碧威恭敬道:“冷无语拜见少宫主!”
碧威扬手道:“在宫外不必多礼。”
冷无语又恭敬对凌天行道:“少主,老奴已查到桑雪姑娘出之何处。”
凌天行喜道:“快说。”
冷无语接着道:“桑雪无门无派,教她剑术的是个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老头,那老头共收了二名弟子。大弟子晴浩,如今走火入魔命在旦夕,二弟子便是桑雪。”
凌天行听着,站起身来,沉吟道:“到底是谁出手救桑雪的呢?”
接着,他又问冷无语:“那宗有成、史前亮、胡玉人、周义等人的死,你都检查了没有?”
冷无语道:“老奴开棺验过几人的尸体,见他们天灵盖都碎裂了,而且七窍流血,五脏六腑俱碎……
“死亡症状都一样吗?” 凌天行问道。
冷无语神色肯定道:“依老奴多年江湖阅历所见,这些人必定死于同一人之手。”
凌天行扬眉一笑,似已明白了什么。
这时十几只飞鸽从不同方向飞来,栖落在水楼青竹上,凌天行连忙上前将白鸽绑在爪上的字条取了出来,读道:“至今没有活人见过夜魔真面目,他仿佛是夜中幽灵,与夜同在,一到天亮便在世间消失。其他资料不详。”
凌天行皱了皱眉,又取出另一只飞鸽爪上的字条,读道:“他每次出现,偏僻的山地之间便会留下一具尸体,所以人们称他为夜魔。其他资料不详。”
其他几张字条上均写的大同小异,“又是资料不详?”凌天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碧威见凌天行皱眉,好奇道:“天行,何事令你这般苦恼?”
凌天行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你怀疑幕后人是夜魔?”碧威似也明白了什么。
凌天行撕碎字条,看着道:“我派了天南地北各城各县的眼线调查,几天下来,竟然一无所获。如果夜魔是敌非友,那浴血宫难免一场硬战!”
第五章:紫月冷剑
第二天,桑雪揣着那本来之不易的《天网迷经》筋疲力尽地赶到那间与师父三人一起居住的茅屋时,却发现房屋内已空无一人。
她看着一地狼藉的碎物,一颗心已揪起。她的感觉强烈地告诉她“师父和师兄出事了!”
“这个茅屋这么偏僻,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而且师父一身行侠仗义,根本不会与人结怨。是浴血宫,一定是浴血宫!”她心里揣测着。
“师父,师兄……”她试着唤了两声,没有回音。她心里更确定,两人一定出事了。
正当她着急之时,却突然听见屋檐上传来细微的骚动声,“有人埋伏在这!”她右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准备随时出击。
“砰”的一声,顿时屋檐上草瓦俱碎,十几柄利剑直刺下来,桑雪立刻拔出剑身,“嗖”的一声,剑光流动之间突然腾空转身,长剑迎上快速旋转,身子竟蹿出了屋檐,立于十几人中间。
那十几人身着红衣劲装,手持长刀,满脸凶神恶煞道:“你就是桑雪?”
桑雪冷漠的嘴角泛起一丝怒容,只见她平举剑身,“嗖”的一声,长剑挥出,如同游蛇一般直朝十几人刺去。
那十几人连忙转开不同身法避开剑锋,脚步刚站稳,却听桑雪冷道:“十招之内,若你们还活着,我便告诉你们;若十招之后,你们死了,就去地府问阎王吧!”
那带头之人冷道:“臭丫头,好大的口气。”
桑雪神色一正,剑光流动之间突然腾空转身,借侧身之力挥剑下削,一道剑气直袭那带头之人头颈。
带头之人神色一紧,剑光流动之间突然腾空转身,借剑气一挡,身子震开一丈之余,凌空横挥长刀,剑气散开。
桑雪身子一颤,自身内力护体,那人剑气却也不能伤及分毫,可脚步刚落地,却被所有人围在中间,她冷哼道:“一起上吧!”
所有人神情凶狠地挥剑坎向桑雪。
桑雪剑身一转,突然急速变势,身形时而跃起时而翻转,似一朵桃花般散开,三步之后又回于花心,剑身穿刺挥劈,令人眼花缭乱。旁着看来,剑术却美轮美奂,身形飘逸。
十招之后,所有人倒下……
桑雪满身是血的站在尸体中间,喘息着,已觉前夜的旧伤隐隐作痛。她知道真正厉害的对手现在还没有赶来,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连忙跃下屋檐,迅速离开。
可刚跑到山下,却见三名土匪打扮的壮汉举着长刀,正在追杀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那老头浑身脏乱不堪,左眼已瞎,手中紧紧抱着一段用麻布严严实实包着的细长之物,拼命跑着,口中不断嚷着:“救命呀!救命呀……”
桑雪见此情景本想出剑,却又不想多生事端,刚迈开两步,却见那老头左闪右避的有好几次差点落在了那些人的刀锋之下,于是再也忍不住,跃身上前,长剑直扫而出。
那三名壮汉一见,连忙横刀一挡,三面夹击,将桑雪置于剑身之中,吼道:“竟敢妨碍老子办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桑雪却也不多废话,身形闪电般穿跃到一人身后,长剑刺出,立刻破胸而入。又是一个转身,闪电般出剑正对一人胸口,扬腿之间已将另一人踢晕在地。
“您没事吧?”她走向一脸惊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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