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变得清净起来,王贵和西门芳把玩着麻将牌,都在寻找合适的话题。
王贵想起了他看过的《水浒传》里的西门庆初次勾引潘金莲的细节。他想要不要学西门庆,装着把麻将掉在地上,然后去拣,然后就顺便象西门庆摸潘金莲那样去摸西门芳的脚呢?西门芳又会不会和潘金莲一样呢?万一她骂起来怎么办?潘金莲的脚是‘三寸金莲’,穿的是绣花鞋,而西门芳穿的却是一双大尺码的高跟鞋。王贵想,要是自己估计错误,被西门芳揣上一脚是不好受的。王贵看的很清楚,那高跟鞋的后跟就根枪尖一样啊。就算西门芳没有怒,但也不一定会象潘金莲一样会意,不懂这个暗号的话自己岂不是白做了?虽然西门芳炫耀自己是西门庆的后代玄孙,王贵也非常怀疑她们家不一定就把摸脚勾引人当传家宝传下来。而且,王贵想到,西门庆是跪下去求爱的,这个自己就根本做不到。他认为对方和潘金莲是没法比的,在说了,自己一个堂堂衙门里的人能去模仿西门庆,为一个女人下跪吗?如果西门芳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货色的话,下下跪还算值得,但她不是啊。因此,王贵的这个打算在心里被否定了。
就在王贵想怎么去勾引西门芳的办法时,西门芳不小心把桌子上把玩着的麻将给弄落在了地上,并且叫道:“哎呀,掉地上了。”说着,并躬下身去拣这些掉在地上的麻将。
也许这纯粹是个意外,王贵心里也把它当成了意外,于是没有半点额外的想法帮忙去拣起了麻将。他没有凡的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他只是做了一些习惯性的动作而已。
这男女之间的事最初就象隔着一张纸一样,没捅破之前,两边的人都害怕对面藏着的或许是一条蛇,但又希望是个美丽的花园。只有勇敢的人,才能捅破这张隔在中间的纸,也才能看到对面究竟是咬人的蛇还是个美丽无比的花园。女人们常常说某个男人脸皮厚,一点也没有形容错,正因为他不怕对面是蛇,不怕被咬,才敢胡乱去捅纸的。但也才会有丰厚的收获,这完全象是在寻找宝藏。
王贵也想到了他最初是怎么和他现在的老婆勾搭上的,他想在这些经历中寻找出适合现在用的经验,想来个故技重演。一般来说,女人都不会主动出击,她们需要保持那一点点矜持。但也不一定,当她们等待的无可奈何时,她们有可能下决心问个明白,而更多的可能恐怕就是放弃了。
西门芳凭着女人的直觉已经明白了王贵想要干什么,这也是她本来的希望。只是现在她想等他对自己表明清楚,想把她心里的那一丝丝怀疑确认清楚罢了。但王贵的优柔寡断更让她增加了她的怀疑,不确定的因素是有增无减。
时间已经是接近晚饭的时候了,王贵也有些感觉饿了,这仿佛在告诉王贵,现在的僵持可以因吃饭而打破。王贵赢了钱,请西门芳吃饭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一点都不显得有什么企图。于是,王贵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西门芳当然也觉得请她吃饭是应该的,钱输了,饭总要吃一顿回来。在说了,这也仿佛在传递王贵想和她进一步往下纠缠的信号。她爽快地答应了王贵的邀请,并说:“是啊,你赢了钱,就该请客的。”
吃过饭,王贵就很自然地带西门芳开房去了,他根本没料到,原来找*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先前他不知道想了多少计策,多少方法,结果呢?这么简单美人就入怀了,不费半点力气。王贵想,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费尽心思努力去做,往往是白费力气,没有效果。而获得的东西往往却在毫不费力中自然就来了。由此,他把这个经验和衙门里的人和事联系在了一起。他现它们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拿他来说吧,以往他埋头努力地工作,却根本得不到上司的欣赏。而现在,他天天在街上玩麻将,衙门里的人反而现了他的作用,经常到处找他办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自己又成了被注意的对向了,有什么好处先就想到了自己,有什么坏事生自己又不在场,责任当然与自己没关系了。
………【第七十八章 发现日记〈群芳谱〉】………
西门芳也并不是仅仅为了*才去吊王贵的肩膀的,她先前的情夫易升关是衙门里的师爷(相当于现在的秘书),在他们如胶似漆的阶段,易升关趁西门芳不注意的时候拍了她的裸照。易升关想的是留一手,他怕西门芳要挟他去做一些有违规定的事,或者怕她无休止地问自己要钱花,更怕她要求自己把原配甩了和她结婚。有了这些**照片,受要挟的就不是他,而是她了。后来在无意中,西门芳现了这些照片,她问易升关要,可易升关没给她,还说是留纪念的。
他们的这种情人关系并非象*那样,纯粹是为了满足空虚和*那么简单,这种情谊中包括着他们认为的是有真正爱情的因素的。在这个时候,他们把原配都看着是封建的枷锁,就象以前老人们的包办婚姻那样,他们觉得他们在这婚姻里陪受折磨和煎熬。每次的约会,他们都有一种正在冲破封建礼教封锁的快感,都用一种充满抗争的斗志在鼓舞着自己和对方。他们把曾经和原配的誓诅咒以及目前的家庭责任统统看着了丑恶的别人强加在自己头上的枷锁,他们觉得自己是那么地委屈和不幸。因此,他们需要真正的爱情去装点他们的个人生活。他们就用这种奇妙地想法鼓舞着自己和对方。仿佛这才是他们病得不轻的身体所需的良药。但是他们又都保持着非常高的警惕性,他们就象是一个拣到了手雷的孩子,又开心又怕危险,更舍不得丢弃。
西门芳明要不成就想到了偷的办法,她根本不敢把事情闹大,这样是于她是不利的,因为她老公也在易升关手下工作。她想到了和易升关同在一个办公室的王贵,她判断这些照片一定还琐在易升关的办公室里,他是万不敢带回家的。所以,找王贵去偷就是最佳方案了。由此也就有了约王贵打牌以及上床的故事。
王贵听完西门芳的哭述后,先是一阵地恶心,因为他一想起易升关和西门芳在一起的情景就觉得不是味道;后是一阵的心疼,因为他爱世上所有的女人,并认为她们跟了自己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他很快就不恶心了,因为他现在才是怀抱西门芳的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情人办一点实际的事情,另外他开始憎恨起易升关来了,他觉得他太卑鄙无耻,太没有男子汉的气质,完全是个小人。这样的人还当自己的上司,完全是在侮辱自己。王贵在西门芳面前狠狠地漫骂了一通易升关,又替西门芳的找错了情人的错误惋惜了一回。这些也无非是王贵在向西门芳传递一个暗示——怎么先不找我这样的好人呀?
半夜俩个人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宾馆,按照西门芳的要求,越快拿到照片越好,王贵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拿回照片。他们一走出宾馆,自然装出了一副完全是刚刚打完麻将才出来的样子,对任何人,他们都会这样说的。为了显示大家都是清白的,西门芳自己回去了,王贵也走向另一个方向。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王贵决定就在今天晚上去办公室把照片偷出来。
他以一种半夜还要忙公事的心态向衙门走去,路上的流浪狗他也不害怕了,路上的醉汉他更没放在眼睛里了。在他看来,去衙门忙公事是最伟大的事情,最光明正大的,任何阻扰自己的都是犯法的。
王贵真的撬开了易升关的办公桌抽屉,有很容易地拿到了西门芳的那些照片。但一本日记上的几个字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本日记的封面上写着《群芳谱》三个大字,王贵一看就知道是易升关的笔法。王贵好奇地取出日记翻看起来。
………【第七十九章 贪官日记〈群芳谱〉】………
原本王贵也并不希奇去看别人的日记,他知道易升关也是个爱耍笔杆子,爱写些七律什么的卖弄卖弄自己。这《群芳谱》的名字吸引了王贵,他以为这是易升关作的诗词,他想看看他又有什么新作。
翻开日记,只见易升关在扉页上写了一诗:题曰:《卷语》
昔日杨广千妃绕,今朝升关百花朝。
相悦牵手逐**,英雄煮酒唯我少(少年)。
这诗的气魄着实吓了王贵一跳,可惜他现在没有时间细细琢磨,就翻到第二页上去了。这第二叶是个目录,很规范地打着表格,上面记着很多妇女的名字,大多他都认识。王贵觉得这是个大现,得慢慢研究。他又迅往后翻,《群芳谱》的目录就有很多页,他没时间去数,总之后面还空着几叶等着填上。再往后才是易升关的一些日常活动记录。王贵觉得这比金子还贵重,他就顺便拿上了。另外,他也随便把抽屉里放着的金子和一些饰一起包起拿走了。
临走,他没有忘记把自己的办公桌也给撬了,这叫欲盖弥彰。
一切都是那么地顺利,连只野猫野狗也没遇上。得手的偷盗都是这样,不然就得不了手,你也不会因失窃而焦头烂额想不明白是怎么丢的。
王贵抱着这些宝贝回到家里,老婆曹艳芬已经就寝,他轻轻走进另外一间房间,这间是他生气的时候睡觉的地方。因为他老婆常常用各种借口拒绝和他亲热,在这个时候,也就是他最难受的时候。我们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想泄的时候,老婆如果东找借口,西找借口推脱的话,是非常不幸的。这时候他会委屈,他会愤怒,不敢气的话,或者说不便于气的话,他就只好自己生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到一边去自己郁闷地睡觉。因此,王贵一遇到类似的事情后都会跑到隔壁房间自己睡觉。现在这个房间到成了他可以做些秘密的事情的地方了。他先把金子和那些饰藏了起来,觉得很放心了,才开始放松了一点,自然了一点。他决定今天晚上要好好研究一下这本《群芳谱》,当然,主要是要去看看究竟哪些人是易升关的*二奶。但这时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心理,没有问题,他是怕易升关的这本《群芳谱》里出现他老婆的名字,也由此更加激了他去研究这本《群芳谱》的兴趣。他就象偷苹果那样,躺在床上翻开了这本《群芳谱》。
现在他没心情研究扉页上的伟大诗篇了,他直奔《群芳谱》而去——
《群芳谱》我的知音人,我可爱的情人们,为便于联系,便于我时时想起你们,特记录如下:
一号:肖庭芳,芳龄二八,温柔大方,丰满,功夫指数高。住址衙门大院……
二号:西门芳,芳龄二五,身才苗条,说话声音逗人爱,功夫指数较高。住址衙门大院……
三号:邝若芳,芳龄三十,富有少*妇气质,功夫指数高。城西街五号衣服店……
四号:郭芳,芳龄三十二,性感,有才女气质,功夫指数一般。住址衙门大院……
……
王贵看到这里想:***,难怪叫《群芳谱》了,都叫什么芳啊,这些女人平常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都他妈不是好东西。王贵带着好奇和有些鄙视的心理继续往下看着。他是又嫉妒又羡慕,又愤怒又喜欢。每当他看到一个名字后自然而然地就在心里衡量一下自己,看自己是否可以勾上她们,用什么办法,诸如此类。他继续兴奋地往下看。
……
九十四号:曹艳芬,芳龄二六,性感,富有修养,气质高雅,功夫指数高。住址衙门大院……
王贵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复看了几遍才敢相信这些白纸黑字确实写的是自己的老婆的名字,他也赞成易升关的看法——“性感,富有修养,气质高雅”。他感觉一顶绿帽子重重地压了下来,他的呼吸显得困难,他的心脏快被压得要爆炸了。他的眼睛里开始象火山的岩浆,愤出的不仅仅是火,而且还带着血丝。他想不通,平常他老婆就在他面前显得对房事很冷淡,根本没兴趣一样,但这里怎么就成了“功夫指数高”了,他实在找不到理由去打通他的不理解。
………【第八十章 贪官日记《群芳谱》】………
王贵把易升关的日记丢在地下,爬起来就想往曹艳芬的房间冲,他想把熟睡中的她掐死在床上。当正要开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他的脑子里闪出了一个念头,他想:“这样值得吗?”由此他的想法展开了。他想,这样闹开了自己不是暴露了偷东西的事了吗?自己的前途重要还是自己的脸面重要呢?他在心里衡量着。尽管报复的怒火在心中不停地焚烧着他的心,但理智却又从脑海里往下压着这股怒火。他现在就象是一堆燃烧着的又用水浇在了上面的木炭,冒着青烟,暴裂着,出咝咝咝的无奈的声音,但火是确定地灭了。犹豫中,他又反回来从地上拣起那本《群芳谱》,抱着自己是看错了的心情又打开看起来,准确无误,是写着曹艳芬的名字。他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脑袋,眼睛看着地板上的花纹,想着这一切是真的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是易升关这个老杂种乱写的吗?王贵的脑子乱得很,他想起了那天老王头找他办事送给他的几箱酒,于是他去找酒,他要喝个大醉。他记得这些酒就是放在这屋里的,他找了一圈,没找到,又去客厅里找……他几乎找遍了整个家,也没有找到那些酒。他很气愤,好象现在什么都在和他作对,和他过不去一样。
王贵故意把东西翻的很响,他要吵醒眼前这个无耻的女人。
“疯了?还不睡觉。”曹艳芬说完又翻过身去继续睡了。
“你,你把老王送的酒放哪里了?”王贵态度很不好地这样问道。
“我拿去卖了,反正没人喝。”
“钱呢?”
“输了。”曹艳芬这样干脆而无所谓地说,她认为输这点钱根本算不得什么,何况还是人家送的。
“啊哈,你还有理啊,太过分了。”
“睡了,睡了,几箱酒有什么了不起嘛。你打得麻将,我也打得。”
王贵很想把她拖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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